王、岳兩位同志,進入屋子就四下掃視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這房間臟亂差的環境,讓人實在不能想象這是給人看病的地方。
“丁醫生,這是你的診室?”
“是,農村事多,我也才出遠門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所以…”
岳同志皺著眉頭,開口道;“丁醫生你的行醫資格證給我看看。”
“這…我沒…沒有行醫資格證,當初我學醫的時候,沒地方考,這次出遠門就是去參加考試。”
資格證也是近些年才出現的說法,前些年可沒有這種東西。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哎喲喲,原來丁醫生也沒有資格證啊?用你家媳婦的話來說,是不是也算非法行醫?這些年你家可沒少給村里人看病,還一口一個我是醫生的稱呼自己,出診費,藥費可是一點也沒少收啊。”
“那是沒少收嗎?應該說比鎮上衛生院那些正兒八經的醫生收費還貴。”
根子嬸也開口附和起來。
余桂琴繼續道;“可不嘛,每次過來看病,就給開不少的藥片,然后吃了沒效果,病還嚴重了,就讓人去鎮上衛生院。”
“王同志你們可得幫忙好好查查。”
兩人心底此時都是一陣搖頭,自己都沒有資格證,還跑去舉報別人,這貨到底是咋想的?
“這位大姐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查。”
岳同志說著就從一邊的架子上拿起一個白色的藥瓶,擰開蓋子倒出一片白色的藥片,認真的查看起來。
她的同伴也沒閑著,一邊查看一邊詢問丁有才。
突然,岳同志開口道;“王同志,你過來看看。”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丁有才自然也不例外,當看到她手里的東西,心里咯噔一下,腿都有些發軟。
“這藥好像有問題。”
王同志接過查看,兩人小聲交流了好一陣,王同志拿著藥走到丁有才邊上問道;“丁醫生,介紹介紹這藥吧。”
“這個…這個是鎮痛的藥片。”
“鎮痛?”
“面疙瘩也能鎮痛?”
岳同志冷冷道。
“啥?面疙瘩?”
人群立馬就炸開了鍋,余桂琴連忙伸手從王同志手里拿過一片藥,在手里仔細打量了一下,又捏了捏,揉了揉。
“還真是面疙瘩,丁有才你個狗東西,咱們花錢買藥,你就給咱們面疙瘩?你的良心呢?還錢,把老娘這些年給你的錢都還來。”
“對,還錢,還錢,你這缺德玩意,居然真的賣假藥。”
一時間群情激憤,原本那些不想得罪丁有才這個醫生的人,此時也被這一瓶面疙瘩藥片勾起了真火。
這尼瑪那是什么醫生啊?簡直就是畜生,把他們都當傻子對待的畜生。
“丁有才,你這狗日的,我說當年我爹一直吃你的藥不見好,還越來越嚴重,你給的就是這面疙瘩吧?”
“收了我那么多錢,害得我都沒錢去衛生院,現在我爹只能躺在床上,都是你害的,老子今天打死你。”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揪住丁有才的衣領,不由分說的就是一記勾拳,緊接著就是一腳給他踹翻在地。
“打他,打死這畜生。”
有一個人動手,那些吃過虧,脾氣還不好的男人,也都沖了上去,對著丁有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住手,你們住手。”
王同志立馬上前將動手的人拉開。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大家先冷靜一下,我們還得接著調查。”
“對,王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讓大家都知道這畜生都干了什么事。”
兩人繼續調查,一個小時后,找出了不少劣質藥片,有些包裹糖衣的藥片,因為返潮外面的糖衣都已經脫落了,甚至還有一些藥片都帶著霉味。
除開這些不符合標準的藥片,光是面疙瘩偽造的藥片就多達七八瓶,整個房間里能用的,達標的藥片,也就三分之一。
觸目驚心,一切一切再被兩位同志翻出來,圍觀的村民心里的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
他們這些人,可以說都有買過丁有才家的藥,花了錢,就給他們吃這些?沒法治病就算了,還會加重病情,甚至還有中毒的危險。
“付心珍就你們這樣的,還有臉說人蘇丫頭給的藥會吃出好歹?人家至少沒有用發霉過期的藥給我們,也沒有給面疙瘩,人家給的藥,咱們喝了都好了,你們呢?”
余桂琴望著跌坐在角落里,面若死灰的付心珍,冷冷的問道。
“余嫂子你還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這種畜生,能聽得懂咱們說的人話?”
“就是,這種畜生就應該關起來,讓他們吃槍子。”
人群再次憤怒起來。
好一會才被王同志安撫下來。
“各位同志,先別激動,我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詢問一下你們。”
“丁有才每次給你們看病的收費標準是多少?”
“還有經過他治療的人,有什么嚴重后果,都跟我們說說。”
村民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兩個小時后,丁有才被兩人帶走。
大家也是罵罵咧咧的離開丁家。
“這個丁有才真是畜生,居然干出這種事。”
回家的路上,根子嬸還再罵。
蘇東籬心里也是很感慨,這家伙簡直就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嬸,你就別罵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呃…”
“丫頭,你不生氣?”
“剛開始是有些生氣,現在有的只是解氣,作妖把自己作死,不是挺好笑的嗎?”
她剛開始確實有些生氣,還想著等事后,好好的收拾收拾付心珍的,不過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付心珍算是完了。
往后在村里怕是再沒有她的位子,就算留下往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犯不著再多花心思去對付。
“是挺好笑,也很解氣。”
“不過,你那大嫂真不是東西。”
聞言,蘇東籬的雙眼微微一瞇,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田小翠確實不是東西,她本來還說等著她主動來作死再收拾,但是現在,她改變了主意。
回到家,她就開始搗鼓那些前幾天采來的草藥,這些可都是專門為收拾田小翠準備的東西。
入夜,蘇東籬已經將挑選出來的那些藥材,已經曬干的藥材搗碎成了粉末。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輕手輕腳的翻墻進入蘇東城家的小院,將這些粉末撒在小院的各個角落。
隨后,又在彼此兩個小院中間的分隔墻上又撒了另外的一種藥粉末,才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