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亡羊補牢
初次拿上手，無疑會有點不習慣，因為它們的重量和以前的劍刃無疑有一點差別，但澤維爾卻對此不太在意，只要讓他好好習慣了以后，肯定可以將它們的威力，最大程度地發揮！
“我很滿意，我很滿意。”他忍不住重復了好幾遍，以表達他是有多喜歡這兩把劍刃。
當即，他沒有任何猶豫，付上了這次造劍的尾款十五克朗。
“謝謝。”對于西卡而言，能重新得到顧客的肯定，實在是太高興了，畢竟他已經很久，沒用過這種手藝了。
而事實證明，那怕有些生疏，他打造的劍刃依舊擁有帝國最好的品質，更是讓澤維爾忍不住問道：“麥席森先生，為什么你不建一個店鋪呢？你的打造之術，肯定是帝國最卓越的一批啊？”
其實他也不是很理解，擁有如此技術的他應該是帝國重點培養，保護的一批人，卻要淪落到來東區，住在這種毫無尊嚴的房子，實在是匪夷所思。
面對這個問題，西卡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一點點，仿佛是想起了過往一些經歷。
“抱歉，我是問了什么不應該問的問題嗎？”察言觀色的澤維爾很快就發現了眼前人的不對勁，連忙補救般地詢問道。
“不不不，不是澤維爾先生的問題，單純就是令我想起了一些事而已。”西卡苦笑了一下。
接著，他讓澤維爾坐到了自己的對面，陷入回憶的神情，等了一段時間，才開口說道：
“也許在你眼中，我有這種技術，為什么不去內城，不去劍士協會呢？”
澤維爾點頭。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是被他們驅逐出來的。”西卡的目光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似嘆非嘆地說道。
“我曾經也像先生一樣，是劍士協會的一員。后來......我不是很想談這件事，總之是因為某些原因，我被首都鑄劍工會趕了出去，從而讓我只能流落東區，一去就是好幾年的時間，不對，有十年以上了吧。”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把心里的痛苦表露了出來。
看著那痛苦又像是后悔的表情，澤維爾不禁沉默了一下，等了一會才詢問道：“那麥席森先生你，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呢？”
他把當初在餐館里和路人說的再說了一遍。
“驅逐你的，是首都的鑄劍工會，而不是帝國的所有人，以你的才能，去克諾索斯的其他地區，或者古爾尼亞，同樣也能過上美好的日子！根本沒必要在這里過上非人的生活！”
他的聲線忍不住加大了一點點。
“這點我兒子也告訴過我。”西卡眼睛微微濕潤，“也許我就應該早點這樣，但當初我卻因為愚蠢的尊嚴，從而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總之我很對不起他們.......”
“在我失去職位的期間，我的妻子為了養活整個家庭而努力工作，卻因為這樣而患上重病，最終導致我的積儲為之一空，她卻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不起，失態了。”這位鑄劍師的皺紋似乎多了一點點，隨后提起手臂輕輕在眼角一擦。
“很抱歉聽到這一切。”澤維爾先是慰問了一句，接著忍不住說道：“但是麥席森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亡羊補牢的故事，意思就是，錯還沒犯太大的時候，趁早彌補它，依舊是不晚的。”
他想起了之前在西卡家里看到的年輕人：“比如你的兒子，現在也是很年輕，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時間，一起離去呢？我相信你們肯定能在其他地方過上更好的生活。”
“嗯。”西卡長吐了一口氣：“我的兒子是我這輩子的唯一驕傲了，他也告訴過我，要不要在最近離開佐明托斯。”
“本來我有一點猶豫，但在聽到先生這么一說以后，也許，我應該要聽他的話了。”
“那就好。”澤維爾欣慰地笑了一笑，“但是先生你離開了以后，記得把地址也告訴我一下，我將來打造劍刃，也要找你的。”
“好。”西卡點了點頭，隨后嘴角微動：“到時候，依舊給你打折。”
“哈哈，有你這么一說，我以后打造劍刃都找你的。”澤維爾深得‘薅’的本質，“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有什么需要留念的嗎？”
“我的意思是，因為我是劍士協會的一份子，如果你想找到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我絕對可以帶你去看一下，就當做是離開前的最后回憶......”他帶著善意提議道，希望這位鑄劍師不要有什么遺憾。
感受到澤維爾的好意，西卡的臉容頓時微微一動，感激了一聲：“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這樣，真的不會麻煩到你嗎？”
“沒事。”澤維爾輕輕搖頭，他已經帶諾德進去協會幾次了，甚至連他的姐姐也被帶進去游覽過，現在只是把人換成西卡這位鑄劍師而已，又怎么會有問題呢？
“不會有人管你的，我保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勞先生了。”離開了這么多年，西卡本以為已經沒機會回去了，如今居然能獲得澤維爾的邀請，讓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絕，并且開始回憶起往事：“不知道，那座通往魔法協會的橋梁，如今還在嗎？”
“麥席森先生你指的是四樓那個玻璃橋？肯定還在啊。”澤維爾不由一笑，那可是他每天走過的地方，“我可是天天在那里走動。”
“那就好。”西卡頗為感嘆般說道，“曾經我也會像你這樣，前去魔法協會，看看魔法師們，是怎么使用魔法的。”
“后來等我兒子考到協會以后，他也帶我去過幾次，坐一次那些魔法電梯，還有各種新奇的玩意，真的是”
“無法想象對吧。”澤維爾接話道，就連他這么一個前世來的靈魂，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都會忍不住驚嘆，“我真的很難相信，他們能做出這樣的裝置。”
“不過話說回來，麥席森先生，你的兒子是魔法師嗎？我可能在協會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