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嘗試
“太乙金仙的修行一共分成四步，這四步，都取決于對大道法則的理解程度，入門、小成、大成，以及圓滿。”
柳承淵腦海中有關于太乙金仙的修行過程一一閃過：“其中，入門級，就是理解法則的運轉規律，就像人們理解風雨雷電這種現象一樣，小成級，就是預判法則運轉規律，就像人們看到烏云壓頂就知道有風雨來臨一樣，這兩個階段看似簡單，可當太乙金仙理解這種現象后就能加以利用，從而讓自己仙術的威力得到提升。”
這種提升的原理，就像順風奔跑和逆風奔跑一樣。
太乙金仙雖然無法利用狂風，但卻能通過自己的理解在和弱于自己的對手搏殺時占據優勢。
“小成以上，就是大成了，這個階段，太乙金仙釋放仙術時，能夠和大道法則間產生一絲共鳴，若輔以陣法，就能引動仙界法則降臨，當然了，貿然引下仙界法則降臨往往兇險至極，最好的辦法就是再進一步，對法則的理解達到圓滿之境，這個階段，太乙金仙的仙體都能和法則產生共鳴，盡管共鳴程度很弱，但卻像是一個終于學會游泳的人去游過江河一樣，過程…還是很危險，可至少比不會游泳時安全得多。”
柳承淵對太乙金仙的變化早已了然于心。
當然了，除了對法則理解達到圓滿以外，還能通過先領悟一門神通，以神通為根基，增強神通對法則的掌控，增加承載法則過程時對法則的掌控力度。
用游過江河來比喻，未曾掌握神通的人，只會盲目下水。
而掌握了神通的人，卻能選擇一處水流較為平緩之處下水。
過程一樣、目的一樣，可兇險性卻能再度降低。
“對法則的理解程度，只代表太乙金仙的境界，并不代表他們的實戰能力，根據實戰能力的話，太乙金仙也和不朽金仙類似，可分為普通、高級、頂尖、巔峰，唯一不同的，在這個階段往上，還有一個至強階段…能被稱之為至強太乙金仙的，只有一種硬性標準，那就是在仙尊追殺下保住性命。”
柳承淵手上拿著一份玉簡。
上面詳細記載著當今世界，被稱之為至強太乙金仙之人的名單。
和很多巔峰不朽金仙靠著道器等其他手段能發揮出高等太乙金仙，乃至頂尖太乙金仙級戰力不同，太乙金仙和仙尊之間，差距大到不可思議。
一萬個太乙金仙，都未必能誕生得了一兩位仙尊。
一方面，沖擊仙尊九死一生，無半點退路可言，另一方面…
仙族成就仙尊，比妖族成就妖神難得多。
別看仙族對妖神的懸賞只比太乙金仙高了百倍，從一百萬提升到一億，可在妖族、神族等勢力，對仙族仙尊的懸賞，直接飆升到了三億，乃至四億。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懸賞，可以去妖族、神族，乃至詭族、天魔族重復領取。
最終斬殺一位仙尊，總收益怕是能攀升到十億級。
“仙尊、妖神、古神…至于詭族、天魔族，這兩族被仙界厭棄，一直都不以數量取勝，其中，詭族以不死之身難纏出名，天魔族…卻是以潛伏出名，很多天魔族都潛伏在仙族，乃至于妖族、神族之中，將他們轉化成仙魔、妖魔、神魔等等，誰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身邊之人到底是不是天魔族，這就是天魔族的可怕。”
柳承淵外出歷練時，之所以都是去滅殺妖族、神族，就是因為天魔族很少與人正面交鋒，詭族則遵循著自己的執念行事。
再加上詭族不死之身的強悍，將其斬殺后收入成本太低了，大家往往會有意識的避開。
也唯有那些出現在仙族五域內部，避無可避的詭族，才會被想方設法斬殺。
“法則的參悟對悟性要求太高，還是得將希望放在時光長河中，只要擁有了道標，憑借時光長河，我堆悟道丹都能將法則領悟度堆上去。”
柳承淵適應了太乙金仙境的變化后，將注意力轉移到“太初黑洞”的書頁上。
這些年來，他始終用自己的思維意識影響著“太初黑洞”的形態，時至今日，差不多可以嘗試一下了。
“得找個偏僻無人之地才行。”
柳承淵當下出了落日宗，并通過傳送陣，來到一座邊境大州。
到了這處大州，他激發玄牝珠，施展虛空穿梭術，以極快速度遠離了仙族疆土。
仙界浩瀚，遠不止仙族五域以及六族疆土那么簡單。
就像普通星球上有沙漠、有密林、有沼澤、有海洋那等凡人難以生存的疆域一樣。
仙界得天獨厚的疆土范圍有限，而這片疆土，便被六族占據。
剩下的，還有更浩瀚的無垠山海，要么是純陽仙氣匱乏，要么存在著元磁風暴，要么被烈焰、冰霜充斥，人跡罕見。
并且，這種疆土，占據了仙界面積的絕大多數。
而生活在這些疆土中的，也是那些小勢力、小種族。
他們往往只有誕生了一些頂尖天才，問鼎仙尊后，才能帶領著自己的勢力、種族，依附于六大種族，獲得更好的生存空間。
至于那些連仙尊都沒有的小勢力、小種族…
六大種族眼中根本看不到他們的生死湮滅。
柳承淵出了人族疆域，利用虛空穿梭術不斷趕路，用了整整三年，跨越了數十億里，來到一片一望無垠的沙漠。
在沙漠外，他停了片刻，分出一道化身，收好自己身上玄牝珠等一系列寶物。
本體則繼續施展著虛空穿梭術，深入沙漠。
是的，他的本體在這幾萬年里，已經練成了虛空穿梭術。
雖然一次穿梭只有幾萬里，但效率并不算慢。
這處沙漠名為黑白沙海，縱橫十數億里，里面生存著沙人、蟻人、蜥蜴族等諸多勢力。
一些勢力甚至還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國度、文明。
只不過，沙人也好、蟻人也罷，成長潛力有限，很難誕生強大的修煉者，要不是因為歷史上曾誕生過七重天級的存在，仙界都不會有它們存在的記錄。
只是，這些小族歷史上雖然誕生了七重天生命，可那只能說是個體異變，實際上，這些種族中往往只能孕育出金仙，再往上的不朽金仙，無數代中才能誕生一個，太乙金仙更是能被它們奉為神祇。
柳承淵來到這片區域，稍稍選擇了一些生命氣息較少的區域…
實際上，這種區域，他已經很難辨別生命氣息“少”的詳細概念了。
就像凡人做核武器試驗一樣，有多少動物、植物灰飛煙滅？
那些動物、植物會被當作生命么？
顯然不會。
而眼下柳承淵眼中，這些小勢力、小種族，氣息混雜，他也不會去詳細分辨它們究竟屬于智慧生物還是無知野獸。
沒有仙尊的文明，甚至難有被納入仙界萬族的資格。
“就這里吧，我特意轉了一圈，方圓上億里，連個五重天級的生靈都沒有。”
柳承淵深吸了一口氣：“希望我的意識對‘太初黑洞’的影響真的有我想象中那么顯著。”
下一刻，精神世界中，一張“太初黑洞”的書頁消失了。
和其他兩張書頁不同，這張書頁在他的意識影響下，是來輔助他毀滅世界的，這是一個可通過吞噬物質，不斷成長的太初黑洞。
所有物質，包括時間、能量、空間，都逃不脫它的吞噬。
唯有被時光長河包裹的生靈，才能因其自身不死不滅的特殊性，凌駕于其之上。
而現在…
“轟隆隆！”
一種恐怖的扭曲之力、毀滅之力，滾滾而來。
一時間，整個仙界就仿佛出現了一個窟窿，數不勝數的能量、物質，乃至時間、空間，洶涌澎湃的被這一方黑洞拉扯著，投入其中。
柳承淵才剛剛激發出自己的精神力量，包裹自身，同樣感受到了這種強大到無與倫比的拉扯、湮滅之力。
他才竭盡全力的釋放著自己的精神力量，將自己渲染成一位黃金戰士，可結果…
和那些被吸收的物質、能量沒有任何區別。
哪怕他竭盡所能的激發太乙仙體聚散隨心的特性，支撐了片刻，仍然難免被黑暗吞噬。
“嗡嗡！”
不多時，離那處太初黑洞足有上千萬里的，一道身影顯現。
正是自時光長河中復活的柳承淵。
他的一道能量化身將他復活后，毫不猶豫繼續朝遠方飛去。
“死了。”
柳承淵臉色有些黑。
不過，倒也不是黑的難看。
雖然他確實被太初黑洞的力量碾碎，但…
不知是時光長河多多少少發揮了作用的緣故，他在太初黑洞那足以碾碎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力量面前，居然能夠堅持一段時間。
盡管時間不長，但卻讓柳承淵看到了希望。
“雖然很快就會死亡，但卻能完成一次育靈，不就是多死幾次…幾萬次么，我死的起！”
他眼中閃爍著光芒，毫不猶豫施展虛空穿梭術，繼續朝太初黑洞的方向穿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