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南一處酒樓。
小道士和少年一通狼吞虎咽,小白坐在一旁抿了一口茶水的同時,拋給二人一個嫌棄的眼神。
小道士塞了最后一口菜,又胡亂擦了一下泛著油光的嘴巴,然后捧著吃的渾圓的肚皮道 “啊,自從下了太稷山之后,我就沒吃過這么飽了”。
女子聞言眉頭微皺,杏眸中的嫌棄之意給發明顯。
少年灌了一口茶水,然后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二人酒足飯飽之后,目光均是停留在彼此身上。
先前問了酒樓小二,這頓飯至少也得花個五兩白銀,二人口袋一個比一個干凈,于是就有了彼此對視的場面。
小道士面露羞澀,指了指自己道 “不瞞蕭公子,小道士被師尊丟下山的,出門多日,所帶的銀兩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說著小道士翻了翻自己的錢囊,其中只有可憐的幾枚散碎銀子而已,看數量確實不夠支付這次的飯錢。
少年嘆了一聲氣,無奈道 “算了,全當是交你這么朋友了”。
隨即,少年招呼了小二,付了飯錢,在小二充滿諂媚的送別聲中離開了酒樓。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天際,一頓飯的功夫,暮色已經降臨,其估摸了一下時間大約在接近戌時左右 “現在時辰尚早,那女尸不會在這個時辰作祟,咱們就在河畔找個地方歇著吧,邊歇邊等吧”。
小道士瞧了一眼小白,見小白沒有任何表示,所以頷首道 “也好,小道聽蕭公子的”。
河畔,少年咬了一口糖葫蘆,砸吧著嘴巴嘗著糖葫蘆帶來的甘甜滋味 “這女尸倒也可憐,慘遭橫死,其家人不但不將其帶回去讓其入土為安,好生供奉,還想著一把火將其燒到干干凈凈,換作是我我也會化煞”。
小道士也咬了一口糖葫蘆道 “蕭公子,你說,那女尸化煞之后會怎樣?”。
少年想了想道 “生前一口怨氣咽不下去,如今必然是要殺人泄憤才甘心,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那撈尸人,然后再殺光家人才甘心”。
小道士一臉愕然道 “如此,豈不是添了諸多殺孽,那她還能輪回轉世么?”。
少年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道 “所以這才需要你的幫忙啊,等我由我阻止她殺人,你呢負責化解她的渾身煞氣,再行超度,送她與腹中胎兒入輪回”。
小道士一臉認真,頷首道 “蕭公子放心,小道定然盡力而為”。
半晌,小道士小聲在少年耳邊附耳道 “蕭公子,那個小白前輩當真是九尾天狐么?即是如此修為,那女尸豈不是小白前輩抬指間即可灰飛煙滅的么?”。
少年道 “小道士,你不用這般小心說話,她若是想聽,你即便是在千里之外說她,她都能聽得見,她才不會管這等小事呢,在她眼里殺一只女尸對她毫無好處,這人是個財迷,唯利是圖的,沒有利益的事,她決計不會動一根手指”。
小道士哦了一聲 “小白前輩是高人,高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少年白了一眼小道士道 “你們道士不應該是剛正、從不打誑語之輩么,你這般對她溜須拍馬,且不說對她沒有半點用處不說,你就不怕壞了你的道心,小道士,做事違心可不好”。
小道士一臉嚴肅道 “蕭公子,非也,小道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虛假,小白前輩就是高人吶”。
少年揚了揚手 “得,你說的對,都對”。
兩少年正說的高興之時,一旁的小白開口道 “你們二人再說下去,怕是那女尸要殺了那撈尸人了”。
小白話音剛落,一股濃郁煞氣撲面而來,接著湖面萬鬼哭嚎,原本平靜的河面立即如同煮沸一般翻滾了起來。
蕭慕白盯著河面道 “好家伙,不過區區化煞尸妖,弄出的動靜到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王出世了呢”。
蕭慕白一拍身后乙木雷罡劍,一聲劍鳴,長劍脫鞘而出,懸在半空泛著陣陣雷光,少年一躍而起立在劍鋒之上,對著河面一聲呵斥 “聒噪什么,一些孤魂野鬼也敢作惡”。
隨著少年一聲呵斥,河面頓時安靜下來。
小道士望著這陣仗,不由豎起大拇指 “還是蕭公子厲害,一聲呵斥便能止住這萬鬼哭嚎”。
小白扯了扯嘴角不屑道 “哪里是他厲害,一個區區煉氣境可不會讓鬼物這般畏懼,它們怕的是蕭慕白腳下的那把乙木雷罡劍,這劍是雷系至寶,自帶雷罡,雷罡克制天下一些邪祟鬼物,若非有雷罡劍,這小子早就被這河中孤魂拖進去生吞活剝了”。
天空傳來蕭慕白不滿的聲音 “小白,咱們這交情被動不動拆我臺啊,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機會”。
小白冷哼一聲不予理睬。
于此同時,水面忽然破開,化煞女子破水而出,張牙舞爪撲向少年。
“起”
少年喝了一聲,雷罡劍泛起雷光帶著少年向上飛去避開女尸的雷霆一擊。
并未是蕭慕白怕這女尸,而是怕女尸擋不住雷罡劍上的雷光灰飛煙滅。
少年一心想著超度女尸,而非滅了女尸,若非如此,早在女尸化煞時,以飛劍穿透女尸使其灰飛煙滅,就不會今晚守在河畔等女尸的這出。
少年望著重新入水的女尸,念叨一聲 “當真是麻煩呢,這雷火雙劍不能用,我又實在是不擅長水遁之術,如此只能是干耗著”。
小道士一模儲物袋,一把竹劍握在手中,接著小道士將手中竹劍向著空中一拋 “蕭公子,這劍是小道平時練功之物,或許對你有點幫助”。
少年接過竹劍瞧了一眼,再一用法力,發覺這竹劍就是一普通竹劍,甚是還不如普通江湖人士手中的鐵劍堅韌。
少年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小道士 “大哥,還以為你一個修道人士會有一些好法寶呢,這破劍還不如鐵劍來的實在呢”。
少年嘆息一聲,手掌一把握住竹劍,一道氣機灌入竹劍之中 “算了,有總比沒有強”。
說著,少年御劍而行,迎上再次破水而出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