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白望了一眼傷者,其露出一抹微笑 “小哥,若是能活著,何不好生活著,非要讓我一劍殺了你么?”。
傷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彩,其抬頭望著蕭慕白道 “少俠可是有救我之法?”。
蕭慕白頷首道 “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你需得承受巨大痛苦才行”。
傷者聞言,不顧傷勢起身跪在蕭慕白面前 “少俠,我不怕痛苦只要你能救我,既然是刮骨之痛,我也是能受得”。
蕭慕白微笑 “倒是沒有刮骨之痛那般,若是你能承受,我便救你”
傷者面露決然,毅然頷首 “少俠盡管來便是”。
蕭慕白聞言頷首,其手指在指尖一劃,將一滴鮮血滴在傷者傷口處,片刻之后,傷者便是感覺到傷口處如同火焰灼燒一般痛楚,傷者再也忍不住痛苦出聲。
蕭慕白只是站在一旁,開口道 “若是你能承受得住這等痛苦,待到痛楚過后,你便能痊愈,不再飽受尸毒之苦,不過這個過程,只有你一人支撐,旁人無法助你”。
傷者疼的渾身冒汗面色慘白,但仍舊咬著牙堅持,世上不論是人是妖,只要能活著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便是求生的本能,不論是誰。
蕭慕白之血乃是仙人之血,其血液中蘊含巨大威能,若是蕭慕白愿意,其甚至可以以血殺人,傷者不過一介凡人,其既沒有氣機道行護體,也沒有如同妖族一般強韌體魄,雖然只是蕭慕白一滴鮮血而已,那也非傷者凡人之軀能夠輕易承受。
蕭慕白鮮血融入傷者血肉之中,這等鍛體之痛,如通百萬尖刀分刮血肉一般,饒是傷者毅力堅韌,最終也是疼昏了過去。
小道士見狀大驚,其欲要上前相救,卻被蕭慕白攔下 “別去了,你救醒了他,反而是會讓他更加痛苦,不如讓其昏死過去,還能少承受一些痛苦”。
血液效果在傷者體內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待到傷者醒轉之時,其體內尸毒早已被蕭慕白血液驅逐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力量之感,傷者感覺到體內狀況,跪在蕭慕白面前欲行三拜九叩之禮。
蕭慕白急忙一把托住傷者 “哎,小哥不必如此,你這禮我可受不起”。
傷者見蕭慕白不肯受禮,于是在懷中摸索一番,不過也只是摸出來不過幾兩銀兩而已。
“少俠,這銀兩請你務必收下”。
蕭慕白沒有推辭接過銀兩 “好,這個不就不推辭了”。
其余傷者見這青年傷勢已然無奈,盡數圍了上來,將身上銀兩雙手捧到蕭慕白面前 “少俠,還請大發慈悲,救救我們”。
蕭慕白環視一周,接著將手掌重新劃破,在每一人的傷口處滴上鮮血,頓時慘叫聲一片,饒是蕭慕白也是皺了皺眉頭離開了這個嘈雜的環境。
小道士孫流川跟到蕭慕白身邊,其伸手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蕭慕白 “慕白,沒想到你這血還有這般妙用呢”
蕭慕白微笑一聲 “我的血確實有點特殊之處,不過也不是萬能的,也只是能祛除一些尋常的尸毒,若是旱魃之類的尸毒,莫說是一滴血,就是將我渾身的血液用干都是無用”。
小道士縮了縮脖子道 “旱魃啊,那可是傳說中尸王級別的存在,那等尸妖,憑借咱們這個道行,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就算遇到,恐怕連其什么模樣都見不到就得橫死當場”。
蕭慕白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其實旱魃非傳聞中那么可怕,其不過也只是一只高階尸妖而已”。
小道士白了一眼蕭慕白 “蕭公子,你哪里都好,就是說話時往往有些....”。
小道士雖然沒有說下去,但其言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蕭慕白自然聽的出,也為開口反駁,畢竟如今自己以自己這份修為說出當年之事,別人不但不信,反而是會被當作一份笑料而已。
蕭慕白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遙想當年,蕭慕白尚在巔峰之時,莫說是旱魃,就是僵尸鼻祖犼都不被蕭慕白放在眼里。
當年一犼惹惱了蕭慕白,愣是讓蕭慕白追打了幾萬里,打到最后那犼愣是笑臉相迎,找來幾方大能求情,這才讓蕭慕白作罷停手。
不過好漢不憶當年勇,如今的蕭慕白確實就連站在旱魃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蕭慕白自嘲一笑,隨即又是一聲嘆息,這兩個表情,愣是讓小道士覺得有些云里霧里,但其也只能作罷,畢竟蕭慕白在其面前有太多神秘之處,有時候小道士甚至覺得蕭慕白在自己面前就如一團迷霧一般,雖是近在咫尺,但也是看不透,摸不著一般。
小道士索性也不問這事,轉而換了一個話題 “這次讓程老太爺逃了,還是像上次那般,釣魚?”。
蕭慕白發笑 “釣什么魚?這次全然是因為我一時大意,沒想到以跳僵的毒霧也能傷及我的眼睛,此番我可沒有想過要釣什么魚”。
小道士盯著蕭慕白 “那就這么讓他逃了?”。
蕭慕白攤了攤手 “還能如何,那會我目不能視,你又被離火劍吸干了氣機,我們拿什么去追那程老太爺,我可不想屆時拖著重傷的你回南陽”。
小道士頷首 “倒也有幾分道理”。
蕭慕白沒好氣的笑了笑,伸手敲了小道士的腦袋一下。
“你這憨貨,終究是沒下過山的主,沒有半點江湖經驗,也沒有半點防備之心,殊不知這世間不僅有著美食,美景,黃白之物,還有那世道的險惡,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這些妖物”。
小道士認真望著蕭慕白 “那還有什么?”。
蕭慕白指了指小道士心窩 “世間最可怕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是心,妖有善妖,鬼魅也有不害人的鬼魅,但是心若是壞的,那不論是什么身份,都是壞的,所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很多時候,哪有絕對的善與惡,更多是取決于心,心是善,便是善,心是惡,便是惡,不論身份,不論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