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的終極目標是要罷免柏蒼這個董事長,但現在絕對做不到,他們需要時間和一步步來。
如果直接和柏蒼翻臉得那么難看,露出他們為了拉下柏蒼可以不顧公司利益的嘴臉,那么他們就會失去老股東們的支持。
“那就結了,第二項議案沒有表決的必要了,諸位股東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柏蒼冷冽地環顧眾人,基本沒有人出聲。
歐陽飛燕也意外地沉默著,只是沒有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那就,散會。”柏蒼漫不經心地道。
會議室很快清空了 “歐陽夫人,您剛才怎么不說話了呢?”姚董忍不住看向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的女人。
歐陽飛燕起身,走到柏蒼原本的董事長位置上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抬手撫了下桌面,淡淡地道:“說什么,如果我們能讓第二個議案表決的話,溫念白是被罷免的,她只能從公司滾出去,但是現在不是。”
“溫念白率先擺出低姿態,讓人覺得她為了不讓董事會分裂而退讓,甚至還愿意在滬市的項目上努力,我們再咄咄逼人,就是我們有問題,那些騎墻派的股東們會對我們再不信任。”
姚董惱火地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就那么狡猾,以退為進,跟她那個男朋友一樣!”
歐陽飛燕笑了笑,眼神冰冷:“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密云精密,我一定會拿回來,讓他們滾出去!”
“唉,當初你就不該和寧寧從關鍵位置上退下來,給他們讓路,不是你在背后發話,我們這幫老的,怎么可能看著一個外頭來的小子搶走密云精密的控股權,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姚董有些沒好氣地道。
歐陽飛燕臉色有些僵,隨后做出無奈的模樣:“還不是寧寧被他騙了,以為真能跟他一輩子幸福平安,加上他這個兒子是與之的心病,與之覺得虧欠了他,想把手里的20%股份給他,我希望與之能完成心愿,也希望寧寧幸福,這才干脆同意他們在一起,讓柏蒼當這個董事長。”
這話里半真半假,她不愿意看見20%的股份給到跟那個女人的兒子手里,那不是個小數目,能對集團決策起到很大的影響。
可她勸不了柏與之,那就只能干脆試著把柏蒼變成“自己人”,反正寧寧一直喜歡他。
莊思懿那個女人如果知道自己兒子成了她的“女婿”,一輩子為她歐陽飛燕母女打工,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莊思懿一輩子都是輸家,都搶不過她。
這么想想,歐陽飛燕都覺得心情暢快。
當然,她也不會全無準備,早已通過老姚等人在柏蒼還未正式官宣入主密云的時候,就大量低價吸納重倉了密云精密。
她才是密云精密真正的幕后控股人。
所以,她才有恃無恐地讓歐陽寧去接近柏蒼,就是希望女兒能征服柏蒼,學會利用男人。
哪怕失敗了,柏蒼也算是把好的磨刀石,能把單純的歐陽寧磨礪成熟,不會再被情感沖昏頭腦,以后就能無往不利。
但,柏蒼、溫念白…這些人全都是她計劃里最大的變數。
歐陽飛燕抿著唇,捏緊了董事長椅子的把手,神色冰涼地環顧四周。
可是,沒有關系,她能贏了莊思懿,也不會怕那個瘋女人的兒子!
“對了,要不要在最近的滬市項目上做點手腳?”老姚問。
歐陽飛燕遲疑了一下,精明地一笑:“暫時不必,她未必能成,報價那么高的方案,滬市只怕很難接受,如果成了,我們也賺一筆,再把她趕出去也不是沒辦法。”
董事長辦公室 “為什么要去臨時股東大會的現場,為什么要讓出自己副總的位置”柏蒼一進房間,就臉色淡冷地轉過身,低頭看著面前的女人。
溫念白沒有料到他突然停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撞了上去,揉著鼻子瞪著他嘀咕:“你兇什么嘛,我還沒和你算瞞著我的帳呢,是誰說以后有什么事兒都再也不瞞著我的了!”
柏蒼僵了一下,眼神掃過一邊看熱鬧的vincent等人。
vincent立刻轉身抬手轟走其他人:“走走走,上班時間,事兒多著呢!”
“什么上班時間,這幾點了,不都下班了么?”張副總不解地嘀咕。
“那就吃飯,老張,你不餓啊!”有機靈的人立刻會意地嘀咕。
“啊?吃飯,吃飯。”張副總就這么傻乎乎地跟著其他人一塊離開了辦公室。
薛姐還貼心地送了梅麗莎的蛋糕點心和茶進來,再把門關上,同時朝著柏蒼和溫念白眨眨眼:“放心,你們聊,‘高管會議’,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小情侶這是吵架還是打架都行,她會守好門。
溫念白瞧著門鎖上了,白了柏蒼一眼,走到一邊端著梅麗莎的草莓薄荷蛋糕吃了起來。
柏蒼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溫念白動了動屁股,挪到另外一邊,背對他吃蛋糕。
他修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靠了過去,長臂一伸就把她給按自己懷里,低頭湊在她耳邊問:“這是真生氣了,我就是不想你在那么辛苦的時候,還要被人這么攻擊,我能保住你副總的位置的。”
溫念白被他呵氣兒呵得癢癢的,知道他這就是故意在自己敏感的耳邊瞎弄,她縮了一邊肩膀,冷哼:“不生氣,怎么敢啊,您可是董事長,我就一小小總監,向你匯報工作的資格都沒有那種!”
柏蒼拿了眼鏡下來,低柔地輕吻她柔嫩的耳際:“可我得靠著美色才能讓總監給我辦事兒,現在要怎么能讓總監大人繼續為我賣命辦事?”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手指上的奶油含在天生猩紅的唇間,原本涼薄的眼里此刻是自己都沒察覺的蠱惑和溫柔。
溫念白只覺得細膩柔軟的指尖瞬間一暖,
她半邊身子都麻痹了,瞧著他黝黯靡麗的眼眸,倒喘了口氣,抬手軟軟地推他:“你…你老實點,別想用美色誘惑我,讓我忘記你不守承諾的事兒。”
她可是很理智的!絕對不會被誘惑的!
“啊…那可真是遺憾,本來還想讓你潛規則一下,看能不能把事兒抹平。”他順勢拉松了領帶解開原本扣得嚴嚴實實的領口,拿了叉子挖了她手里碟子的一大塊蛋糕送進嘴里。
“你干嘛吃我的,那不還有嗎?”溫念白低呼一聲,繼續沒好氣地朝他翻白眼。
柏蒼慢條斯理地道吃著蛋糕:“因為你那份味道比較好呀。”
說話間,一點奶油掉在了他領口和漂亮的鎖骨上。
他順勢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蹭掉,微微挑眉,慢條斯理地吃掉自己指尖上的奶油。
“啊,蹭到衣服上了。”他索性斯斯文文地解開扣子,一顆、兩顆,露出一小片性感的胸膛,用紙巾輕擦自己的鎖骨和下面一小片皙白結實的肌膚。
溫念白瞧著他那動作還有襯衫下薄薄的櫻點,咬著唇,眼神顫了顫:“你你你…離我遠點。”
仗著自己生得好看,好不要臉!
這種禁欲系的男人衣冠不整,像是被人扯開的衣領的樣子,簡直欲得不能再欲。
“我怎么了…你也蹭到了奶油了。”他似笑非笑地挑眉,忽然低頭朝著她壓了過去。
溫念白下意識地閉上眼微微仰頭,但是意料中的吻卻沒有到來,他只是用手指蹭掉了她唇角的奶油,揉了下她粉潤的唇:“好了,干凈了。”
溫念白一睜眼,就看見靠在沙發另外一頭,拿紙巾擦手,還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剛才傻乎乎的表情。
“柏!蒼!”她氣得瞇起眼,小連緋紅。
這混蛋居然耍她!
“怎么了,溫總監不是說要我離你遠點?”他輕笑了笑,漂亮的眉梢眼角里隱著一點輕佻,但更多的是撩人的氣息。
溫念白頓時跟只大兔子一樣躥過去,一下子騎在他腿上,然后手里抓了把一邊蛋糕的奶油,低頭朝著他笑得燦爛:“柏董事長,你完了!”
說著,她手一翻,把蛋糕往他臉上、胸口抹。
柏蒼下意識地閃避了一下,她卻晃了晃,他卻怕她從自己身上摔下去,只好由著蛋糕掉在胸膛。
她驀地壓低身體,捧著他的下巴,低頭狠狠地吻住他沾染了奶油瀲滟的唇,狡黠地笑:“你好甜,現在要好好服侍我啊,董事長大人,不然我可不會原諒你。”
面對這樣的男色,她這都不下手,她就不是女人了!
辦公室隔音極好,薛姐看著窗外漫天星子,嘖嘖道:“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打架啊。”
vincent一邊吃盒飯,一邊敲電腦,意味深長地道:“嗯,妖精打架。”
溫念白衣衫整齊地對著鏡子梳頭,通過鏡子瞅著一邊還躺在沙發上,襯衫凌亂,一身春色無限正在看平板的男人。
這男人身材真好,多年極限運動和這些年拳擊與舉鐵,讓他身材修長而健碩,肌肉線條很是漂亮,偏皮膚雪白滑膩得幾乎比她都好。
“起來,去洗澡,整理一下,別讓人看得不成樣子。”她輕哼了一聲。
董事長辦公室隔壁就是休息室,配備有淋浴和衣帽間。
柏蒼看了她一眼,眉梢眼角還有意味不明的紅暈:“溫總監潛規則我到大半夜,外頭人早下班了,誰看?”
溫念白輕咳一聲:“像話一點,柏董事長,我想吃宵夜!”
他們沒吃晚飯。
柏蒼這才起身抖了抖,溫念白趕緊轉過臉,不去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哪里你沒看過,這時候不好意思?”
她咬著唇:“去洗澡啦!”
柏蒼轉身去沐浴,不多時就從里面走了出來,穿了休閑的一套衣服。
“我叫了宵夜,一會送上來。”
不多時,豐盛的宵夜就送了過來。
溫念白邊喝粥邊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在給密云精密奮斗的時候,被人背后捅一刀,但今天不是我出來,你真打算這么跟他們杠到底么?”
他難道不知道如果動用到監事會去開股東大會,等于昭告天下密云董事會徹底分裂和內斗,會驚動到管理上市公司的證交所上級管理部門!
柏蒼捧著碗吃著東西,輕描淡寫:“他們不能動你。”
溫念白手頓了頓,心頭輕顫,像被什么擊中,她抬起眼,目光柔軟地看著他:“但是,我要陪你。”
可以動他,但不能動她么?
“你就好好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我會派人保護你。”柏蒼看著她道。
雖然,他不認為歐陽飛燕真敢威脅到念白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不愿意有萬一。
溫念白遲疑了一下:“你說他們會不會在滬市的項目上動手腳?”
他們為了打擊柏蒼,只怕干得出這種事兒。
只要在考察組再來工廠的時候搞出點事兒來,讓人質疑密云產品的質量即可。
柏蒼卻摸著下巴,輕嗤:“看過資本論么?資本家為了百分之兩百的利潤能賣出絞死自己的繩子,歐燕飛燕雖然給放了狠話不在乎毀掉密云精密,但是這次股東大會后,她覺得勝券在握,只怕會舍不得這個項目。”
所以,歐陽飛燕應該不會動整個項目。
溫念白點點頭,她知道接下來的的斗爭會進入白熱化:“好,但以后,你不許再瞞著我做什么了,我會努力憑著自己的本事重回副總的位置。”
柏蒼看著眸光堅定又清亮如星辰的女人,彎著眸子輕聲道:“好,我的總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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