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五年之后 “進來吧!”
徐君明點了點頭,跟著一休大師走了進去。
“箐箐,去泡茶!”
“哦!”
兩人在小方桌兩側蒲團上盤坐下來,家樂不敢近前,只在旁邊竹凳上落座。
箐箐沏好茶,也走到家樂身邊坐了下來。
“咕嚕…!”
清澈的茶湯斟滿茶杯,清亮的茶水,透出浸人心脾的幽香。
“這還是你師父當年從茅山回來的時候帶給我的,一晃兩年,如今他人也不在了。”
壽眉一垂,臉上露出悲色!
別看四目跟一休見面就掐,實際上兩人卻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摯友。要不然也不會幾十年比鄰而居。
如今老友故去,一休大師即便心性修為絕高,也不免心傷。
“大師不必憂傷,我師父雖渡劫失敗,但神魂尚存,如今在地府枉死城擔任典獄官,若是您想見他的話,我有通幽靈符一道,可以讓您跟我師父見面。”
看著徐君明手中的靈符,一休神色一滯,驚愕道。
“你師父不是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了嗎?”
“誰跟你說的?”
徐君明哭笑不得道。
以自己師父跟一休大師相愛相殺多年的經歷,答案不問自明。
“你師父…這個該死的老雜毛!”
一休大師反應過來自己被耍后,也不由氣的雙眼發青,口吐惡言。
伸手招過徐君明手中的通幽靈符。
“箐箐,去給我端盆水來!”
“不必了!”
攔住準備起身的箐箐后,徐君明袖袍一揮,石盆從地下長出,空中水汽被徐君明道法凝練成涓涓細流,很快便是一滿盆。
一休大師,法力催動通幽靈符。
水盆瞬間變得漆黑如墨,時間不長,四目道長的臉出現在其中。
“老雜毛…阿彌陀佛,佛祖恕罪。”
一休大師剛要罵,但很快反應過來,唱了聲佛號,壓了壓怒火,并指如劍,一指四目道長,面現怒氣。
“可惡,你居然耍我!”
“哈哈哈,是你這賊禿自己笨,還怪起我來了!”四目道長得意道。
“阿彌陀佛,貧僧要跟你絕交。”
“絕交就絕交,以為我怕你啊!”
“貧僧要撕毀婚約!”
“大師!”
“師父!”
家樂和箐箐瞬間急了。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早就情根深種。
“吆喝,死和尚,你敢撕毀婚約?信不信道爺我提前把你弄下來跟我作伴?”
“是你騙人在先,怨不得老僧失信!”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兩人吵起來,見慣這種場景的徐君明,眼神示意家樂和箐箐,三人一塊走了出去。
“你叫箐箐是吧?”
“嗯!”
“以前總聽家樂這小子提起你。”
“我也一直聽師父和四目師叔提起君明師兄。”
徐君明點了點頭,一拍葫蘆。
一根淡金色繩索,一個青色瓷瓶飛了出來。
“這根伏魔金鎖,外加三粒白陽丹,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送給你的禮物。”
“不行,師兄,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箐箐慌忙后退。
看她眼神中毫無貪意,徐君明心中滿意。
“收下吧。凡俗娶妻,都要下聘禮。如今我師父不在,我這個當師兄的就算是家樂的長輩,這聘禮自然由我來替他出。”
嬌羞的看了眼旁邊只知道傻樂的心上人,箐箐點了點頭。
“多謝師兄!”
“希望你們以后能琴瑟相和,早生貴子。”
“謝謝師兄!”家樂傻笑道。
徐君明含笑點頭后。
“走吧,先去師父那里坐坐,他們兩個估計要聊一會。”
來到四目原本居住的房間,推門進去,仍舊纖塵不染,看得出來,這里經常有人打掃。
“你們先坐。”
徐君明邁步走進偏房,先給祖師上了炷香,凝聚木氣做了一張牌位,刻上師父四目的名諱。
凝眉注目半響后,才起身走出去。
三人聊了一會,就見一休大師眉眼含笑的走了進來。
很顯然,看到老友還在陰間活的不錯,他也隨著高興了。
“大師,我師父這次玩笑開的太過,我帶他向您道歉。”
碰上個不讓人省心的師父,徐君明心中也有幾分無奈。
除了四目,誰還敢拿生死大事開玩笑?
一休大師擺了擺手。
“算了。你師父一輩子就這樣,老僧早就習慣了。”
“既如此,我想跟您商量一下他們兩個的婚事。家樂和箐箐年紀都不小,也是時候成家了。”
師父太頑劣,徐君明這個大弟子就不得不出頭,為師弟謀劃。
看著彼此郎情妾意的家樂和箐箐,一休大師點了點頭。
箐箐雖然是他的弟子,卻并未學習佛門術法,更沒有出家,所以并不禁婚嫁。
“讓他們早點成家也好。”
“那您看什么時間合適?”
“就下月初三吧,易嫁娶!”
徐君明點了點頭。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便到了家樂和箐箐結婚的日子。
來參加婚禮的人不多,除了一休大師和徐君明,就是九叔和庶姑,以及拜入庶姑門下的任婷婷,外加秋生、文才。
九叔和一休大師是長輩,坐在上首,徐君明臨時客串司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入洞房!”
任婷婷扶著箐箐走到曾經四目的房間,以后這就是她跟家樂的住處。
“大師,我一直聽師弟和君明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是大德之士!”九叔笑道。
“阿彌陀佛,不敢當道長如此夸贊。一眉道長斬妖除魔,維護一方清明,才是功德無量!”
“滿飲此杯如何?”
“今日大喜,老僧便破戒了!請!”
“你們兩個可別喝多了!”
肚腹已經有幾分明顯的庶姑皺眉道。
“大喜的日子,多喝幾杯無妨!來,君明也一起。”九叔道。
“師伯母放心,有我看著,不會讓師伯多喝。”
庶姑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她懷孕后,聞不了酒味。
“來來,咱們喝酒!”九叔難得的主動招呼道。
看得出來,成婚至今,被庶姑管的狠了。碰到如今這熱鬧場合,情緒高漲的很。
“師伯,師伯母應該快生了吧?”
“再有兩個月就生了。”
九叔臉上喜氣洋洋,表情神態跟凡俗中的父親沒什么兩樣。
“可取了名字?”一休大師問道。
九叔點了點頭。
“叫正英!”
“噗…!”
徐君明連忙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朝兩人擺了擺手。
“沒事,有點嗆著了。”
“慢點喝,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穩重。”九叔教訓了一句。
略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后,徐君明連忙問道。
“師伯,我那未出師的師弟叫林正英?”
“名字不好聽嗎?”
九叔眉頭微皺,這可是他查了七天道經才想出來的名字。
徐君明搖了搖頭,心中暗道。
“難道真的是因果?!”
看九叔很喜歡這個名字,徐君明也沒多說什么。
大家歡飲一場,酒足飯飽,各自聊天。
團聚了三天,九叔便帶著老婆、徒弟告辭。
“君明,以后再見我,就去你師祖之前的住處。”
“我知道,木梧居!”
又勉勵了一下家樂和箐箐,最后跟一休大師打過招呼,才告辭離開。
看著九叔的遁光消失在遠方,徐君明轉過頭。
“家樂,箐箐你們成婚,我也就放心了。”
“師兄也要走?”
徐君明點了點頭。
“師兄還有看守天興洲火眼的重任,不能離開太久。”
看他情緒低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
“放心,以后師兄會經常來看你的。”
一拍葫蘆,掌中現出一枚玉簡。
“大師,這是我參悟厚土道法的一些感悟,希望對大師修行有所助益。”
“阿彌陀佛,君明,多謝了!”
事關道途,一休大師也沒推辭。
徐君明微微點了點頭,環視眾人一眼。
“我走了,來日再見!”
話猶在耳,人已經消失在遠方。
往后的日子,徐君明來往于天興洲火眼和宗門之間,偶爾會到家樂那里住幾天。
在天興洲火眼修法練道,在宗門更多還是參悟上清神雷法、金光八卦、玄陰斬鬼劍等七門道法,以及三十六門真傳。
有無數本門前輩的修煉經驗作為參考,徐君明進步神速。
丹田內達到赤色階段的本命符箓越來越多。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
五年來,凡俗間軍閥混戰,天下越來越亂。
修行界也是妖鬼頻出,亂象漸生!只有大宗高門,或者金丹修士鎮壓的地方,還算是平靜。
徐君明盤坐在靜室內,頭頂百會穴正上方三尺,一張赤紅的符箓靈光閃爍。
漸漸的,紅色中多了一點點紫。
紅色漸淡,紫色越來越多!
但就在整張符箓全部轉換為紫色的時候,突然顫動起來。
片刻后,紫色消退,符箓重新變為赤紅色。
嘆了口氣,睜開雙目。
“還是不行!”
五年來,他已經把自己主修的十二門道法,全部領悟到赤色階段。甚至得意于茅山前輩的修行經驗,丹田內赤色階段的本命符箓,多了二三十枚。
但五年下來,卻沒有一張本命符箓可以進階到紫色階段。
這一階段的本命符箓,稱之為‘元神紫符’。
茅山創立至今,弟子上萬,但能修煉到元神階段的修行者卻并不多,留下的修行筆記還不到五十份。
而且這五十份修煉心得,還分散在不同的法門上。
想要憑借這些修煉心得,短時間內把本命法符領悟到紫色階段,還是太難了點。
平心靜氣后,內視丹田。
青銅鏡在中間熠熠生輝。
周圍命運法符、壺天法符、地皇法符、輪回法符、靈魂法符,以及九峰山和一夢黃粱兩件靈器,組成了圍繞青銅鏡的第一個圓環。
原本應該在這里的陰陽法符和陰陽大磨,如今在任無極手中。
除了藍色階段的命運法符,其余法符都是赤色階段。
第二個圓環,全是赤色法符。飽含斬妖劍符、封印法符、火焰法符、雷霆法符、煉丹法符、水母法符、神木法符等,共計二十三個。
最后一個圓環最多,足足有近一百多枚,藍色居多,白色只有二十個左右。
當青銅鏡對悟性的輔助增強,徐君明明悟的道理越來越多的時候,即便只是觸類旁通,也能很容易把一門道法領悟到藍色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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