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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吃瓜吃到自己家

  京兆府一片騷亂。

  畢竟陳隧這個指揮使,實在是個重量級。

  但凡在京中有點地位還干過壞事的,想起這個煞神的名字都要做噩夢。

  有一件事,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那就是陳隧不抓你,只是因為你的罪名還不值得他抓。

  只要陳隧想查,任何事情都別想藏得住。

  這玩意兒。

  就是一個煞神!

  那些百姓就沒有那么怕他了,畢竟陳隧從來不查平民,反倒抓到過很多作惡的高官。

  所以在他們心里,煞名就變成了威名。

  眼看這個案子馬上就要窩火地結束了,結果陳隧這個時候忽然冒了出來。

  真是,如同天上降魔主。

  怎么可能不激動?

  可和大多人的激動不同。

  剛才還嘻嘻哈哈視死如歸的秦延瑛,卻有種想哭的沖動。

  可有人不打算給她抒情的機會。

  崔瀚臉色難看:“陳指揮使,這個案件不歸你們錦衣衛管吧?”

  陳隧冷冷掃他了一眼:“我們錦衣衛查什么案件,還須向你匯報?”

  崔瀚心臟頓時揪了一下,連連賠笑道:“不敢!不敢!”

  錦衣衛查案,只需要向皇帝負責。

  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質問陳隧?

  活不耐煩了?

  可是…

  雖然不知道陳隧帶來的這些人都誰,但憑陳隧的能力,一定是拿到了關鍵證據才現身的。

  事情很麻煩。

  他目光掃向一個方向,輕輕咳了咳。

  那個方向,正是刑部眾官員呆的方向。現在鴻臚寺掌刑獄的老大鄭旺沒來,夠資格阻攔陳隧的,只有刑部這些人了。

  負責代替刑部參加三司會審的,是刑部左侍郎熊謙。

  熊謙感受到了這個眼神,卻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看向一旁的沈洛:“洛兒啊,你怎么看?”

  沈洛謙虛一笑:“下官只是小小一個員外郎,侍郎問我,實在讓下官惶恐啊!”

  你還惶恐上了?

  要不是你爹是宰相,我用得著問你?

  熊謙笑瞇瞇道:“年輕人就要多鍛煉,若事事都不發表看法,如何才能成長?”

  沈洛想了想,自己父親說過了,今天過來就是看戲。

  于是笑道:“咱們這次,是為了配合鴻臚寺進行三司會審,三司會審不還沒開始呢么?”

  熊謙會意,端起茶杯:“來!喝茶!”

  沈洛敬了他一下:“請!”

  吃瓜嘛!

  舒適得不談!

  遠處。

  崔瀚:“???”

  高臺上。

  鄒玉龍相當熱情:“陳指揮使說帶了證據,可是這些人?”

  陳隧朗聲道:“正是!我們錦衣衛查的案子,本來與此案無關,沒想到抓到了人一審,居然發現跟這案子有不小關聯,鄒大人請看!”

  說著。

  直接扯掉一個人的頭套。

  “嘩啦!”

  一個茶杯墜地碎裂。

  沈洛懵了。

  好家伙!

  吃瓜吃到自己家?

  沈津也慌了:“哥!救我!救我啊哥!”

  沈洛:“???”

  不僅沈洛驚了,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好家伙!

  連宰相幼子都敢抓?

  鄒玉龍也是太陽穴直突突:“陳大人,這是…”

  陳隧淡淡道:“我查到了民間有一個組織,只要有相中好看的孩童、孕婦或者少男少女,就會暗下手段,讓其家庭遭遇人禍,再引誘他們賣身給富貴人家。”

  鄒玉龍臉都嚇白了:“陳大人的意思是,這幕后黑手就是沈公子?”

  他人麻了。

  這陳隧,是想把京都的天都給掀翻了么?

  宰相幼子犯這么齷齪的案子!

  這,這這這…

  沈津也嚇懵了,小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我,我什么時候成幕后黑手了啊?

  陳隧疑惑:“我沒說沈津是幕后黑手啊?”

  “那沈公子是…”

  “哦!他就是一個消費的客人,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多蹲幾天多賠點錢就好了。”

  鄒玉龍和沈津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陳隧又扯掉了幾個頭套:“這些,都是消費的客人,有的手上有人命,等會鄒大人慢慢審。不過這些…”

  他目光凌厲,虛空一抓,一個頭套憑空炸開。

  隨后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接著看向楚青條:“楚青條,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打斷你丈夫腿的小衙內?”

  楚青條頓時睜大了眼睛:“就是他!”

  陳隧掃了一眼崔瀚:“崔瀚,這個算不算證據!”

  在他冷冽的目光中。

  崔瀚手腳冰涼,結結巴巴道:“算,算!”

  這下。

  青丘媚兒臉色也有些難看了。

  倒是扈煥,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自我安慰,壓低聲音道:“放心!幕后之人十分神秘,背景也很強大,不可能暴露…”

  “刺啦!”

  又是一個頭套炸裂。

  露出了一個長相丑陋的老婦人。

  老婦人一見光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瘋狂朝陳隧和鄒玉龍磕頭:“大人!大人!老身知錯了,真知錯了,求你們法外開恩,求你們!”

  陳隧轉頭看向扈煥:“扈煥,你花了大價錢從她手中買的孩童和孕婦,不應該認不出她吧?”

  “轟!”

  扈煥只覺腦子里面響起了炸雷,劈得他五感都差點渙散。

  他徹底懵了。

  這個老婦,可是他找的一個資深妖官介紹的。

  那妖官對她的評價是背景深不可測,這么深的背景,怎么會這么輕易被抓到?

  他慌忙辯解道:“我,我不認得她!”

  “但我認得你!”

  老婦聲音凄厲,跪著爬到陳隧腳下:“陳大人!老身都招,半個月前,就是這大蛇妖找到老身,說想要用孩童和孕婦,一開始老身以為他只是想快活一下,結果他給的錢很多,說要買那些人的命!老身這里有賬本,每一筆都可以追溯源頭!”

  “混賬!”

  扈煥也急了,妖官和權貴之家一樣,手上平民的命無數,一般都不會有什么事,但前提是沒有鬧大,這點有官員相互,做到的難度并不會很大。

  其實即使鬧大,以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后果,因為人沒死,最多就是賠點錢財,他不相信皇帝會對他怎么樣。

  可如果這樣的話,秦延瑛的罪名就洗脫大半了,基本不可能關在鴻臚寺的監獄了。

  這點他不能接受!

  他瞪著老婦,怒得身上的鱗片都顯現了出來:“賬本這種東西,隨便都可以造假,這也能當證據?”

  老婦飛快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這是你給我的夜明珠,上面一定還有你的掌紋,目力出眾的修煉者都能比對出來。而且你還是從嘴里吐出來的,上面一定沾染有你的涎液和妖力,難道你還想狡辯么?”

  “我,我給了你錢不假,但我只是想要宴請他們沾沾喜氣。”

  “只沾喜氣,你給我這么多錢財做什么?”

  扈煥懵了。

  說不過。

  真的說不過!

  人族打嘴仗的強度太高了!

  陳隧扯住秦延瑛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延瑛你餓不餓?”

  秦延瑛一臉無語:“這時候問這個干啥?剛吃過早飯,不餓!”

  “我忙了一晚上,我餓了!”

  陳隧嘿嘿直笑,隨后看向鄒玉龍:“鄒大人!人證物證我都拿過來了,只有這老婦是我們錦衣衛的目標,其他犯案者,我就移交給你了。你慢慢審,請務必秉公斷案,等定完罪以后,再開始三司會審也不遲。”

  “那就多謝陳大人了!”

  鄒玉龍笑容滿面,隨后向鴻臚寺和刑部官員拱手道:“諸位!此案影響甚是惡劣,當及時解決,還請后衙暫時休息一下,待本官定了這些歹人的罪,再三司會審也不遲。請!”

  眾妖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走。

  刑部的官員卻十分配合,齊刷刷地起身離開。

  鴻臚寺的人族官員也是如此。

  他們見狀,也只能跟上去。

  扈煥也跟了上去。

  鄒玉龍提醒道:“扈煥不能走!”

  扈煥急了:“你…”

  青丘媚兒壓低聲音道:“放心!我們還沒有完全輸,我們先去找鄭旺,就算治不了秦延瑛重罪,也不會把你給折進去!”

  得到青丘媚兒的承諾,扈煥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眾妖官朝后衙走著,商量著立刻離開去找鄭旺。

  卻沒想到,剛到后衙,就看到了鄭旺的身影。

  人正躺在躺椅上,悠閑地曬著冬天的太陽。

  桌上的茶水空了一半,甚至還結了冰碴,明顯已經來很久了。

  眾妖官不禁疑惑。

  來這么久了,卻不去前衙,這是為何?

  秦牧野從鄭旺身上收回目光,又看了陳隧和李星羅一眼,不由陷入了沉思。

  剛才他就發現了,李星羅對陳隧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

  當時他以為陳隧是李星羅請來的,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是李星羅沒有這個面子,二是李星羅拉攏陳隧的性價比很低,因為陳隧要是被李星羅拉攏,就會立刻失去李弘的信任,失去皇帝信任的陳隧,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他寧可相信陳隧真的失了智強行查案,也不太相信是他是被李星羅請來的。

  但偏偏,李星羅知道陳隧要出場。

  那么只有一個解釋。

  這是李弘授意的!

  甚至包括鄒玉龍,怕也是得到了李弘的授意。

  可自己建議李星羅勸說的內容還沒演到啊!

  這個皇帝…怕是早就想對妖官動手了!

  秦牧野腦袋里想著李弘,隨便踏了一步,很快就感應到了李弘大概的方向。

  居然不在皇宮里!不是說李弘身體欠安,所有時間都在宮中靜養么?

  那個方向…

  好像有一個之前頗有名氣,現在已經無人問津的建筑。

  長清雅閣!

  長公主李潤月的住處!

  那個癡婦!

  怎么回事?

  OB一波!

  長清雅閣。

  李潤月有些漫不經心:“皇兄,你怎么這個時候來看我?”

  李弘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溫聲笑道:“我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長,我來看你,難道你不歡迎么?”

  “歡迎!當然歡迎!”

  “你就是這么歡迎的?”

  李弘揉了揉太陽穴,白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李潤月:“你能不能先從這傀儡身上下來?”

  李潤月一點也不尷尬,微微喘息道:“他可是開疆!我們夫妻兩個小別重逢,再歡迎你,也不能耽誤辦正事啊!”

  李弘:“…”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心疼。

  想了想,他只能視若不見,直接說起了正事:“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不過養了這么多年的人,就這么被我交給陳隧,你心里可有怨懟?”

  “能有什么怨懟?”

  李潤月緋紅的臉上,滿是無所謂的笑容:“我本來就是替你干臟事的,養那些蟲豸,不就是為了在合適的時間殺掉?不過下回你得提前講,別大半夜的忽然讓我起來給你辦事,影響我們夫妻恩愛了。”

  李弘搖頭輕笑一聲,有些感慨道:“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李潤月笑道:“你是我兄長,更是皇帝,我這個當妹妹的,一切都是你的。”

  “真好!”

  李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過…你好像瞞著我干了不少事情啊!”

  李潤月瞳孔一縮,臉上卻只有疑惑:“啊?皇兄的意思是…”

  “秦牧野被劫,是你的手筆么?”

  “這與我何…”

  “你真當陳隧查不到?”

  李潤月面色劇變,再也顧不得身下的傀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恨不得把全身都貼在地面上。

  “皇兄!我,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你原諒我,求你!”

  “你…”

  李弘輕嘆一口氣:“也是我的錯,害得你現在都沒有走出來。起來吧,我不怪你。”

  李潤月身體僵了一下:“你…真的不怪我?”

  她直起身子,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精致的妝容已經哭花了,足以見得她有多么恐懼。

  李弘溫聲道:“不怪你!不過你得告訴我,你都背著我干了什么。要好好說,這次要是說錯,皇兄可就真要懲罰你了。”

  李潤月打了一個冷顫,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從何說起。”

  李弘想了想,忽然笑道:“就從…那個白玉璣說起吧。”

  李潤月:“…”

  她又打了一個冷顫。

  “臥槽!”

  秦牧野也打了一個冷顫。

夢想島中文    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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