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弟,可有收獲?”
轉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林軒手中火光一起,將那豬妖化作了灰燼。
只剩下一粒晶瑩剔透的妖丹,落在了他的掌心里面。
“果然是那黑熊王派過來。”
“什么,真是那家伙,這么說,我們的身份十有已經暴露,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此去濃月城可要萬分小心了。”龍姓少年黑著臉色,這差不多是最壞的結果。
“事已至此,師兄也不用擔心畏懼,左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林軒臉上的表情,則明顯要開通一些。
修仙界多腥風血雨,自己更是早就樹下無數強敵,少一個,不會改觀目前的境遇,同樣的,多上一個,似乎也沒有什么了不起。
黑熊王,哼,識相的,就不要來找自己晦氣,否則,恐怕是他的命運還要多舛一些。
林軒心中如此這般的想著。
他有信心,亦有底氣。
而此時,在濃月城的某處宮殿里。
重物落地的聲音傳入耳朵,一身形磅礴的熊妖將宮殿中的事物砸了個七零八落。
又失敗了!
先有愛孫隕落,接著自己派出的靈寵又已夭折,做為渡劫后期的老怪物,黑熊王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與挫折。
激憤之下,也就難怪他的表現有些失態了。
一時間,宮殿中的妖修,無不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惹得這位老祖宗發火,到時候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就這樣。風暴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漸漸歸于平復。
然而黑熊王身上的殺氣,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凝固得如有實質一般了。
“哼。以為這樣。本老祖就找不出你來么,太天真了。不過是多花費一些功夫而已,總而言之,你是逃不出我手心地。”
“可惡的家伙,居然敢招惹我。本王一定會將你抽魂煉魄,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怨毒的聲音傳入耳朵,黑熊王突然盤膝坐下來了。
巨大的熊掌連連揮舞,仿佛在施展什么了不起的秘術。
黑熊怪畢竟是他的孫兒,血脈相連,只要動用神魂印記,就可以將那兇手找出來地。
而這一切。林軒并不清楚,經歷了一些波折,濃月城終于歷歷在目。
城墻高大威武,有甲士在上面游弋巡邏。無一例外,全是修仙者,而且實力頗多可圈可點之處。
仙盟大會馬上就要開幕,這兒的防御力量自然也就增強了許多。
否則一旦出現什么紕漏謬誤,仙道盟與東裕國的面子,可都不知道找哪兒擱,非成為修仙界的笑柄不可。
還有三天,就會推舉盟主,整個濃月城,差不多已到了人山人海的地步。
城門大開,迎接八方來客,不過禁空禁制倒是開啟的,凡是離城十里,都需要將遁光降落,然后由獸車,再迎接到城里面去的。
但這條規矩,是對普通的修仙者,渡劫級別的老怪物若是不遵守,城中的修士,也只有如之奈何。
究竟是就這樣入城,還是低調一點好呢?
林軒在心中思索。
而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耳朵。
接著,是更多的仙樂。
飄邊往這里飄。
又過片刻,變成了一女子引頸高歌,那歌聲亦如同仙樂,說繞梁三日,那是一點也不為過。
“這是…”
林軒三人不由得都回過頭顱,像著那聲音的源頭處將神識一放而出。
只見在那天邊極遠,金光奪目,隱隱還有各種氤氳的霧氣,在虛空中浮現而出。
而在那翻騰的靈光中,影影綽綽,卻有無數鐵騎映入到眼簾了。
騎兵數量極多,足有近千之數,每一個都披堅執銳,所乘騎的怪獸獅身龍首,神駿兇猛,隱隱有瑞氣彌漫在身周。
而在這些離合級騎士的身后,又出現了一輛輛的飛舟。
每一輛飛舟都長十丈左右,通體被鐵甲包裹,船首站立著一排排的甲士,但仔細一看,都是傀儡之物,船身上鏤刻的陣法更是攻防一體的。
這些飛舟,表面上看,似乎也不如何,但若是攻城掠地的話,威力則非同小可,而且數量極多,密密麻麻與螞蟻相差仿佛。
在飛舟的背后,則是數以百計的修士出現了。
然而這些修士的打扮,卻讓人錯愕。
有的穿著儒袍,有的帶著官帽,還有的身披將軍的鎧甲。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國家的文武百官,去上早朝。
“是東裕國的修仙者,這種排場,難道是哪位王爺駕臨這里了?”
“道友言之有理。”
“什么有理,我看你們兩個,那是見識淺薄,王爺,王爺也不會有這種排場的,照老夫分析,多半是該國的皇帝陛下御駕到了此地。”
“什么,皇帝,你這話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些,東裕國的皇帝,乃是此界面的最強者之一,哪兒有可能如此輕易,就來到這里。”前面一人的表情,那是不以為然以極。
“哼,所以說你見識淺薄。”老者的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按常理來說,那位皇帝前輩確然不可能輕易來到這窮鄉僻壤的,但這次不同,各大門派齊聚此處,是為了選仙道盟的盟主,如今鼐龍真人不在,誰坐上盟主之位,就可以說是此界面的第一人了,就算東裕國的皇帝是渡劫后期的前輩,又有什么理由不心動。”
那兩個家伙啞口無言了。
而其他方位,目睹這一切的修士也在議論紛紛,有的說是王爺,有的說是皇帝,所分析的論據,也是各有道理。
但不管誰說得有理,一位大人物駕臨濃月城則是可以肯定地。
紛繁的議論傳入耳朵,林軒卻笑而不語。
在他看來,這排場著實有趣。
那些文武百官的修為參差不起,但最差也是洞玄期,其中有幾個身穿紫袍的人物,更是分神期大成的修仙者,實力比之自己身旁的云若顏也毫不遜色。
甚至可以說更勝一籌。
而在他們身后,霧氣更加的氤氳飄渺,隨后走過一隊手提宮燈的女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