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河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準確點說,曾經跟著獨孤唯我屠戮過整個正道江湖的他,當然也不會去畏懼血河老祖這種貨色,當著他的面,就直呼他為‘老梆子’。
血河老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道:“老祖我很討厭嘴臭的人。
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身上的功法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陸江河的眼中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原來這老梆子是沖著他的功法來的。
冷笑了一聲,陸江河直接大罵道:“就憑你們血河教這一幫廢物點心,也配來圖謀老子的功法?你們配嗎?
修煉了幾百年,結果卻連功法都沒修煉明白,好好的氣血之力,被你們玩成了吸血怪物一般,一個個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簡直可笑!
半步武仙又如何?現在還來搶奪我這么個真火煉神境武者身上的功法,你就不怕丟你師祖的人?
哦,我倒是忘了,聽說你血河教一脈你是老祖對不對?老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老梆子,可想而知下面的人都是什么貨色的,一群更不要面皮的垃圾廢物!都混這模樣了還修煉什么武道?撒泡尿淹死自己得了,省得讓旁人笑話!”
陸江河昔日在沒加入昆侖魔教的時候乃是水賊盜匪出身,標準的下九流,一張嘴可是毒的很,氣的血河老祖和陰血厲都直喘粗氣,眼中露出了猙獰的殺機來。
“小子,你很好!等我將你腦子里的功法一點一絲的扒開來之后,老祖我便將你打斷四肢,扔到血獄里面…”
還沒等血河老祖的話說完,陸江河周身卻是瞬間便涌現出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瞬息之間,血光沖霄而起,陸江河的身形更是化作一道匹練,向著蒼南府逃去。
這一瞬間,陸江河直接施展出血魔變天跑路。
看了楚休施展過那么多次血魔變天,這一次終于輪到他了。
只不過楚休用這一招大部分的時候是跟人拼命,而陸江河第一次用,就是用來跑路。
不是他慫,面對一名半步武仙的存在若是還沖上去拼命,那純粹就是白癡嘛,他雖然被封印了五百年,但可還有著大好年華沒有享受夠呢,他可不想死在這里。
在他身后,血河老祖跟陰血厲都是一臉的懵逼之色。
方才陸江河當著他們的面直接破口大罵,一副硬氣無比,要跟他們硬剛到底的模樣,誰也想不到,對方竟然說跑就跑,干脆利落無比,但這卻也讓血河老祖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恥辱感。
“找死!”
血河老祖怒吼一聲,直接向著陸江河追殺過去,陰血厲也跟在后面,不過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半廢了,根本就追不上那兩個人。
血河老祖畢竟是半步武仙境界的存在,雖然他的功法沒有血魔神功玄奧,但最簡單的血遁之術施展出來,速度還是很快的。
眼看著血河老祖就吊在自己的身后,陸江河也是暗罵一聲倒霉。
當初在眾人面前用出血魔神功的時候,陸江河是真沒想這么多。
在他想來,自己只是廢掉了一個陰血厲而以,事后血魔教若是找麻煩,可能找到皇天閣身上,也可能找到楚休身上,但卻是唯獨找不到自己身上來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大羅天內的一個大派,雖然不算是頂尖的那種,但也是有半步武仙坐鎮的,竟然能窮成這樣,連自己的功法都覬覦。
“跑的倒是挺快,但再快,你也快不出老祖我的手掌心!”
血河老祖的血遁爆發出了極致的力量,他身后無邊的血河流轉,直接便向著陸江河籠罩而來。
陸江河本身就已經達到了半步天地通玄境界,此時動用血魔變天,他的力量甚至要比大部分天地通玄境界的存在都強。
無盡的血霧包裹在他的身上,但下一刻,卻是化作極致的鋒刃,直接斬開那血河,繼續逃離。
血河老祖輕咦了一聲,剛剛被撕裂的血河卻又迅速的愈合,化作無數的細小血絲吊在陸江河的身后。
那些細小的血絲顫動著,一邊讓周圍的天地元氣都開始凝滯,另外一邊,則是拉動著陸江河體內的鮮血,好像要將他全身的鮮血都拉出體外一般。
陸江河冷哼一聲,手捏印決,一瞬間,血河老祖竟駭然的發現,那些血絲竟然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紛紛碎裂消散。
血河老祖這時候并沒有憤怒,反而臉上還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這種操控氣血的手段是他的所沒有的,細致入微,對于氣血一道的鉆研簡直就是到了極致。
血河老祖白手起家,并非是那些頂尖大派出身,他只是憑借已經滅絕的上古大派血河派的一丁點殘存功法為基礎,這才創建了血河教,功法缺陷太大。
他達到半步武仙境界已經很長時間了,卻始終沒有突破。
這不是力量底蘊的原因,而是他的武道,始終不夠全面。
若是能夠奪得眼前這家伙的功法,將其融入自己的武道當中,自己說不定還能夠更上一層樓,窺得那武仙的無上境界!
如此想著,血河老祖狂笑了一聲,一揮手,大股的氣血之力牽動天地元氣,向著陸江河瘋狂的砸落過去,頓時將他轟的狼狽吐血。
雖然血魔神功明顯要比血河老祖的功法高上一個層次,能夠溶解對方的氣血之力,但雙方的力量底蘊卻是相差太大了,哪怕不動用那些氣血之力有關的功法,陸江河也不是其對手。
雙方你追我趕,竟然一路追殺到了蒼南府外,這一下就連血河老祖都有些焦急了。
他也是有些小看了這陸江河,對方的韌性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每次他都以為對方已經堅持不住了,沒想到對方卻是仍舊能夠爆發出力量繼續逃離。
眼看著對方已經逃到了蒼南府外,血河老祖也知道蒼南府有幾位天地通玄境界的強者守護,他的機會可不多了。
血河老祖冷哼了一聲,氣血之力轟然爆發,凝聚成了一只血箭。
陸江河還想要用血魔神功來分解那血箭,但那血箭竟然好似穿越了空間一般,直接透過虛空,下一刻,已經將陸江河的心臟直接貫穿!
那一瞬間鮮血揮灑而出,但陸江河卻是強撐著手捏印決,將那灑出去的鮮血又給收回到體內,速度竟然又爆發了一層,身形瞬間躍入蒼南府內。
血河老祖的面色陰沉,他也沒想到,對方的韌性竟然這般強,準確點來說,對方是將氣血一道給鉆研到了極致,氣血便是生機,所以才能夠爆發出這種韌性來。
但越是這樣,他便越渴求陸江河的血魔神功。
只不過這次讓陸江河逃了,他是沒有機會了,血河老祖只得帶著不甘離去。
此時蒼南府內,大部分人都在閉關,依舊是梅輕憐在打理著一些雜務。
她忽然感覺到一股雜亂的,帶著血腥氣的力量闖進來,梅輕憐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務出去查看,結果便看到了陸江河凄慘的站在大門口,氣息低迷到了極致,渾身鮮血,胸前還破了一個血洞。
看到梅輕憐,陸江河咧了咧嘴,虛弱道:“艸!老子這次虧大了!”
話音剛落,陸江河便直接沒了意識,‘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最后一個念頭便是,女人不論修為多強,都是不靠譜的,為什么梅輕憐第一個反應是掩嘴驚呼,而不是來扶他,又讓他摔了一下。
郡守府的密室中,風不平在陸江河的身上鼓搗了半天,楚休等所有人都已經從閉關中清醒,面色凝重的看著躺在中央的陸江河。
剛剛看到陸江河這幅凄慘的模樣,楚休是很憤怒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雖然陸江河這個人嘴有點臭,性格也是一副不著調的模樣,但不可否認,他在楚休初期的時候幫了楚休很大的忙,絕對算是楚休心腹中的心腹。
動了他楚休的人,便相當于打了他楚休的臉,這點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半晌后,風不平站起來道:“大人,陸堂主已經沒事了,雖然他的傷勢嚴重,換成其他人都必死無疑,但陸堂主的血魔神功極其神異,所有的生機都分散到了每一滴的氣血當中,所以別說心臟炸裂,哪怕是腦袋掉了,只要真靈不滅,那也不會死。
不過他這次損失的氣血有些太多了,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休養回來。”
“那他怎么還沒醒?”
風不平想了想道:“因為氣血損失過于嚴重,所以陸堂主把自己的真靈隱匿在了氣血當中保護著,這是修煉血魔神功的一種下意識的反應,畢竟身軀雖然不重要,但真靈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要么就等一段時間,等他肉身慢慢恢復之后,真靈感覺到了沒有危險,自然會回歸的,要么就是刺激他一下,提前讓他的真靈蘇醒。”
楚休點了點頭,對這陸江河大聲道:“封陸江河為我圣教第五位魔尊,封號血海魔尊!”
躺在床上的陸江河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楚休皺了皺眉頭,不管用?
這時候梅輕憐卻是忽然輕聲道:“紅蓮魔尊來找你了。”
躺在床上的陸江河忽然抽搐了一下,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四下張望著:“紅蓮在哪呢?”
等看到四周圍觀的眾人,陸江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他長出了一口氣,語氣幽怨道:“下次叫醒我換個方法,別拿紅蓮魔尊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