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外界眾人說的好好的,能不動手,便不動手。
結果此時看到了東西,除了郭笑風自己,卻是已經沒人管這些了。
郭笑風倒是想要管,但他拿什么去管?自己攔楚休還是攔著羅摩他們?
在場除了楚休和羅摩等人,像是商水贏氏和夏侯氏等人,他們雖然站在正道聯盟這邊,但卻算不得是正道,對于他們來說,只要看到好處,直接上去搶就是了,還哪里管它是屬于正道還是魔道的。
楚休周身魔氣席卷,那股幽深至極的魔氣仿佛遮掩了所有的光芒一般,這一刻,整個空間都顫動了起來,從獨孤唯我留下的那些虛影印記之上,卻是有著一絲絲的力量纏繞在楚休身上。
雖然那力量只有一絲絲,但隨著楚休一刀斬落,那股強大至極的魔氣簡直就是無堅不摧一般,直接將最前方的虛慈給一刀斬飛!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呆愣了那里,楚休,他竟然能夠引動這里印記的力量!
楚休敢率先動手搶東西,他并不是魯莽,而是他在有了把握之后才敢這般做的。
這一次楚休的確是有些吃虧的,商天良并沒有來,他可是要面對整個正道聯盟的強者。
所以之前楚休的打算其實是找一個機會,奪得一樣最為寶貴的東西,直接轉身就跑。
但誰承想他之前去領悟獨孤唯我所留下的印記時,他卻是發現自己體內有一股力量竟然能跟獨孤唯我印記中的力量相通。
那是屬于獨孤唯我不滅天魔典的力量。
這股力量一直都潛藏在楚休的體內,但楚休卻是一直都無法動用它,甚至只有在某種時刻,才能夠將其觸發。
這一次應該是有著那印記互相引動,楚休竟然發現自己可以調動那股不滅天魔典的力量,來引動那印記之力,那豈不是說,自己在這里,便相當于是天地通玄境界了?
只不過其他的天地通玄,他們通的是天地的力量,而楚休所通的,卻是獨孤唯我所留下的力量。
楚休周身魔焰滔天,大黑天魔神法相浮現,炙熱的滅世之火繚繞在他的周身,灼燒著周圍的一切,使得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近身。
那滅世之火的力量當中可是夾雜著屬于獨孤唯我的極致魔氣,足可以寂滅任何佛光跟道蘊,簡直要比滅世之火還要霸道。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陸長流。
楚休是昆侖魔教的人,他自身也是得到過一部分獨孤唯我的傳承,所以此時他能夠引動獨孤唯我的力量,這點眾人并不奇怪。
但你陸長流可也是真武教的嫡系傳人,你能否也引動寧玄機所留下的力量,來克制楚休?
看這眾人的目光,陸長流一陣無奈的苦笑,他簡直懷疑自己是個假真武教傳人。
憑什么他楚休就能夠引動獨孤唯我的力量印記,而他自己卻是跟寧玄機所留下的印記沒有半分的反映?這不公平!
陸長流這邊沒有辦法,羅摩等人只得聯手去夾攻楚休。
羅摩雙手合十,口誦梵文,剎那之間,無數金蓮涌入那滅世之火當中,硬生生在那霸道的滅世之火和魔氣當中,開辟出了一個通道來。
楚休一刀斬落,強大的魔氣幾乎是瞬間便將這處空間徹地染的漆黑,所過之處,任何東西別說是歸元成了極陰之力,甚至都已經化作是魔氣涌入楚休這一刀之內。
虛慈身后一尊佛陀法相浮現,寶相莊嚴,佛光璀璨。
在楚休那一刀落下之時,佛陀法相雙掌合十,剎那之間,金色佛光大盛,強大的佛光之力化作一個個梵文,封禁在楚休的刀身之上。
與此同時,凌云子一劍落下,萬千劍光凝聚為一體,強大炙熱的純陽劍光,瞬間便將這方天地給照亮。
三名天地通玄境界的強者一起圍攻,眼下江湖上,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除了夜韶南,可就只有他楚休了。
就在這時,楚休猛然間一抬眼,雙目當中黑色的魔氣凝聚著,半空中竟然形成了巨大的魔氣風暴,直接將凌云子那純陽劍光徹地撕得粉碎,身形也是直接被轟飛。
楚休長出了一口氣,掌握這種強大力量的感覺是真的很不錯,但他卻不敢太長時間掌控。
這些力量畢竟不是他的,長時間去掌控這種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很容易迷失在這種力量當中。
而且雖然力量是借用來的,但使用還是靠著楚休自身來使用的。
所以就算楚休可以掌控這股力量,但還是十分費力的,時間長了怕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力量的外泄。
所以在逼退了眾人之后,他則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掠過獨孤唯我所留下的那些東西,拿到足夠的好處之后便直接回昆侖。
就在楚休在這里與眾人激烈爭奪的時候,天門之內,身形矮胖的諸天曉滿頭大汗,手中所持的筆顫抖著,在虛空中刻畫下一個個奇異的符文。
半晌之后,諸天曉這才道:“教主,我已經鎖定了楚休的位置,不過有些不對啊,那楚休好像并不在昆侖魔教,而是在一處不可預知之地,意外太多,要不然我們改換時間,如何?”
上次諸天曉推演楚休的因果失敗后,君無神說過,暫時不去招楚休的麻煩。
但也只是暫時而以,沒有人能夠在殺了他天門兩位神將之后還能夠安然無恙。
楚休不是獨孤唯我,還不至于讓他們天門連報仇的心思都不敢出。
所以這段時間,君無神一直都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夠繞過鐘神秀來殺楚休。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這才從天門的種種秘法中翻出來一門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秘法。
其實準確點來說,這并不是秘法,而應該叫做…神通!
在君無神面前,立著一只草人,那上面畫滿了各種邪異的符文,有些甚至還在扭動著,看上去邪異無比。
聽到諸天曉的話,君無神淡淡道:“釘頭七箭已經準備好,換不了了。
我只有一次施展釘頭七箭的機會,動用第二次,會消耗本源,不值得,把楚休的位置給我。”
神通不是武技,對于有些人來說,你就算是得到了神通,但卻也無法施展,更沒有辦法去學,就算是典籍描述等等放在你眼前,你也學不會,而其他人說不定看一眼就會了,這就是差距。
神通這種東西,你會了便是會,你不會,就是不會。
只有上古之時,神通才流傳著,自從上古大劫之后,人族的功法都已經不全了,更別說是神通了。
況且神通這種東西雖然威能強大,但卻并不適合武者修煉。
經過萬年的武道演變,現在江湖上所修的武道已經跟萬年前的武道有著很大一部分的差異了。
上限變沒變不知道,但下限卻是變得很低,使得任何人,哪怕你是個殘廢,都有了習武的資格,造就了大批量的低階武者,終于讓江湖上迎來了一個武道盛世。
釘頭七箭這式神通一直都在天門內保存著,其他人想學,但卻學不會。
君無神自身的武道跟這式神通并不相合,結果他只研究了幾天的時間,便已經懂了。
拿到了楚休的位置之后,君無神單手一揮,體內的鮮血卻是臨空凝聚,化作七柄小箭,接連向著那代表著楚休的草人射去!
鐘神秀能夠護得住楚休一時,但卻護不得他一世。
他就不相信,這楚休身上的因果會大到讓鐘神秀來為他報仇的地步。
在君無神射出釘頭七箭的一瞬間,東海之地的最深處,就連裂風海的武者都很少前去的地方,鐘神秀盤坐在一頭抹香鯨的背上,凝望著西邊,喃喃自語道:“釘頭七箭?很惡毒啊,爛用因果,可是會影響氣運的。”
鐘神秀只是嘟囔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他跟楚休的因果只有那么一次,出手一次,因果已了。
不過下一刻,鐘神秀卻猛然一抬頭:“那邊是西?又錯了啊。”
鐘神秀拍了拍身下的抹香鯨道:“走錯了,麻煩換個方向。”
一聲悠長的鯨鳴傳來,巨大的抹香鯨掀起海浪,調轉一個方向,帶著鐘神秀駛向東海的最深處。
而此時黎城那片空間內,楚休仗著借用來的,屬于獨孤唯我的力量力敵一眾天地通玄境界的至強者,已經將獨孤唯我所留下的東西搜刮來八成了。
不過此時他卻也已經感覺到,自己貌似已經控制不了這股力量了,所以他便想要招呼陸江河等人離去。
就在這時,楚休的心頭卻是猛然間涌現出了一股極致的危機感。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這種第六感是每一名武者都有的,靈覺越是強大,這種感覺便越強。
此時楚休的心臟都已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提醒著他危急的來臨。
楚休望向羅摩等人,他們雖然都不想讓楚休得到獨孤唯我的東西,但這畢竟不是拼死搏殺,所以誰都沒有拼命,起碼沒人能夠威脅到現在這種狀態的楚休。
但不是他們,那還能是誰?
就在這時,虛空當中波紋蕩漾,七柄血紅色的小箭從虛空當眾浮現,穿越了無數的時間跟空間,向著楚休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