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戰敗方殺,其實這點眾人之前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了。
畢竟楚休有著斬殺武道宗師的戰績,萬一他手中還有什么底牌呢?
但眾人沒料到的是楚休竟然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就將方殺擊敗,這楚休的實力到底強大到了什么境界?
方殺的脖子上還貼著楚休的天魔舞,森冷的氣息讓方殺感覺到了現實的殘酷,他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方殺其實是有些不服氣的,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輸的如此莫名其妙。
他還有底牌沒用呢,結果便輸了,這算是怎么回事?
不過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武道宗師,是關中刑堂的前輩,他若是反悔,說要再比一次,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方殺不知道他是怎么輸的,關思羽和梅輕憐卻是都看明白了,他們兩個人看向楚休的眼神也是帶著一絲異色。
楚休對于戰局節奏的把控,簡直恐怖!
這一戰楚休能贏,不光是因為他的力量強悍,也不是因為他化血神刀的詭異和他那最后一刀的強大,而是楚休對于戰局節奏的掌控。
從一開始方殺就陷入了楚休的節奏當中,一步一步,完全在楚休的預料當中,等到最后楚休那一刀斬出之時,勝負便已經見了分曉。
這其中或許有不是生死之戰,方殺并沒有拿出生死搏殺底牌的原因,但同樣楚休也是一樣有底牌未出,再戰一場,楚休也可以臨場再次變幻戰術,其結果都是說不定的事情。
這種對于戰局節奏的把控不是人能教出來的,只能說是楚休天賦異稟,對于戰局異常的敏感,換成是其他人,他們在如此激烈的對戰中想不到這些,他不敢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方殺一臉憤恨的撥開楚休的天魔舞,直接轉身便走。
無論是什么原因,他都已經輸了,再打一次也不可能,反正他這次的臉面可以說是丟大了。
關思羽站起來沉聲道:“打也打了,比也比了,這次的事情就這么定了,等到小凡天開啟之時,便由我、安流年、方殺等三人進入其中。”
大局已定,蕭熠和楚思摩此時都是在驚詫楚休的實力,而殷伯通卻是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昔日殷伯通敢去挑釁楚休,他一是仰仗自己在關中刑堂內的資歷,二便是他跟方殺之間的關系了。
結果現在就連方殺這么一位武道宗師都敗給了楚休,這讓殷伯通簡直不敢置信,同時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此次之后,楚休若是想要報復他,他又要拿什么來抵擋?
只不過殷伯通卻是小瞧楚休了,現在的楚休一心都撲在小凡天上,哪里還有閑心去報復他?
事情結束之后,關思羽找來安流年跟楚休,將小凡天的鑰匙各自交給了二人一把。
安流年拿到鑰匙之后黑著臉走人,關思羽也并不以為意。
等到安流年離去,楚休看著安流年的背影沉聲道:“堂主,緝刑司作為我們關中刑堂的底牌戰力,刑堂內大部分的資源都供給了緝刑司,結果大首領卻是對堂主您連一丁點的尊敬意思都沒有,這可是有些過分了。
攘外必先安內,在屬下看來,我關中刑堂現在的問題可不在于外部,而是內部啊。”
關思羽嘆息了一聲道:“這些我當然知道,不過關中刑堂不能亂。
安流年乃是跟楚狂歌堂主一個時代的人,他在緝刑司內有著一眾心腹,自身的威望也不小。
最重要的是他本身便是我關中刑堂的底牌之一,我若是出事或者是不在刑堂內,能夠獨擋一面的就只有安流年一人。
這次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安流年針對的也不是你,等到小凡天開啟之后,你只管進入其中便是。”
聽到關思羽這么多,楚休也沒有再多挑撥,只是行了一禮之后便轉身離去。
有些話說一次就足夠了,說多了,那可就有些引人厭惡了。
等楚休離開關思羽那里,他卻是被梅輕憐給暗中喊了過去。
刑堂后宅內,梅輕憐看著楚休皺眉道:“今日你有些沖動了,就算你不去挑戰方殺,我也有把握將小凡天的資格給你要來的。
結果你現在出言挑釁,一旦你敗了,事情可就再也圓不回來了。”
楚休淡淡道:“正是因為我有必勝的信心我才會去挑戰的,讓某些人心服口服不是更好嗎?
況且我這也不是沖動,只不過有些時候,該隱忍自然是要隱忍的,但卻不能失了銳氣。
圣女大人,恕我直言,現在隱魔一脈便已經有些失去銳氣了,像是無相魔宗那樣仍舊活躍在江湖上的宗門還好說,但有些人在暗中隱藏的時間長了,便認為隱藏自己才是主要目的,卻是已經忘了他們為何要隱藏。”
梅輕憐聞言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她柳眉倒豎,一股森寒的氣息隨之緩緩的散開,她冷聲道:“你這是在說我失去了銳氣?”
楚休淡淡道:“忠言逆耳,圣女大人可不要對號入座,我這只是建議而已,圣女大人如果不想聽,我收回去便是。”
楚休不是故意在挑釁梅輕憐,他說的確是實話。
隱魔隱魔,若是隱了一輩子都只能隱藏在暗中當地老鼠,那這隱魔一脈可就真的要完了。
而且楚休當著梅輕憐的面說出這番話來,他可不是耿直,而是楚休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改變一下自己的地位了。
之前的楚休需要借助梅輕憐在關中刑堂內立足,更是需要隱魔一脈的暗中支援。
而現在楚休已經有了正面對敵武道宗師的實力,他雖然不會過河拆橋,但起碼這待遇也是該變一變了。
看到楚休那淡然的表情,梅輕憐也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收起周身那股氣勢,輕哼了一聲道:“若是實力足夠,沒有人愿意呆在暗中當地老鼠。
今天安流年那般模樣你也看到了,老娘都恨不得當場宰了他,現在不也是一樣要暫時隱忍?
楚休,你既然是我隱魔一脈的人,那就應該知道我隱魔一脈的處境是什么。
隱魔一脈缺的不是實力,而是時機。”
換成是之前的楚休,若是楚休敢對梅輕憐用這種口氣說話,梅輕憐定要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規矩。
不過一想到方才楚休擊敗方殺時的威勢,現在的楚休倒是足夠梅輕憐用平等的身份跟他對話,跟他心平氣和的解釋了。
魔道出身的人要比正道出身的人現實的多,只要有實力,那一切都好說。
楚休挑了挑眉毛道:“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時機這種東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來的。”
繼續跟梅輕憐寒暄了兩句之后,楚休直接回到關西之地等消息了。
進入小凡天之前,楚休起碼要將自身的狀態給調節到巔峰才行。
看著楚休離去的背影,梅輕憐的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明之色來。
半晌之后,梅輕憐這才輕聲喃喃道:“陸晉,你到底拉來了一個什么樣的家伙進入了隱魔一脈?”
原本梅輕憐以為她能看透楚休,直到此時梅輕憐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未曾看透過楚休。
楚休此人,絕對是那種不甘屈居于人之下之輩。
鷹視狼顧,楚休的野心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滲入到了他的骨子里!
一開始梅輕憐剛剛接觸到楚休時,那時候的楚休還很聽話,甚至被梅輕憐和無相魔宗都認為是值得培養的對象。
但不知道何時,楚休卻是已經成長到了這般境界,甚至都足以跟她平等對話,也敢去跟她平等對話了。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一些名門i正派,那就是目無尊長,放肆胡來,不過在魔道一脈,無論是明魔還是隱魔一脈,其實大家首先看重的,還是實力,那些虛名之類的,幾乎沒幾個人會在意的。
所以對于方才楚休這種態度,梅輕憐也并沒有太憤怒,因為這些都是楚休應得的。
但是這楚休的轉變如此之快,足可以證明其心機之深沉,甚至現在就連梅輕憐都看不懂楚休再想些什么,這樣的人絕非是易與之輩,楚休的存在對于現在的隱魔一脈來說究竟是好是壞,梅輕憐也不知道。
搖了搖頭,梅輕憐也暫時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隱魔一脈本來就是龍蛇混雜,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整個隱魔一脈中就沒有幾個好相與的懼色,現在多一個野心勃勃的楚休,貌似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況且她陰魔宗一脈都已經沒落到只有她一個人的程度了,梅輕憐也懶得去管這些。
楚休是陸晉給帶入到隱魔一脈當中的,將來出了事情,也是有無相魔宗扛著。
此時的楚休并不知道梅輕憐在想些什么,他也并不在意,今天他這番態度本來就是故意做給梅輕憐看的。
在回到關西分部后,楚休便立刻打開那裝有小凡天鑰匙的匣子,不過其中那所謂的‘鑰匙’,卻是讓楚休有些微微一愣,那竟然是一個奇異的,形狀不規則的石塊,好像是從什么東西上敲下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