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王豪不禁泛起一絲苦笑,看熱鬧了。
其實,孫劍早在王豪還沒有進監獄的時候就要求跟隨王豪進來,被王豪拒絕了,畢竟,這次來更多是使用智慧,而不是武力,而且,孫劍的性格外向,根本很難隱藏自己的想法和性格。
在這監獄一個多星期里面,王豪隱忍完全是為了觀察,觀察這監獄的每一個人,找出與哈頓有關系的每一個人,觀察首先要具備的就是一個安靜的環境,低調,如果進來就打打殺殺,估計以后想要知道什么情況就不可能了。
不得不說,哈頓是一個老狐貍,他根本不回避王豪,甚至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他找王豪主動攀談,目前為止,除了今天在這草坪獲得了一點點有價值的東西外,王豪根本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當然,這也是王豪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沒有指望才來一個星期就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當王豪回到了牢房的時候,走上那鋼鐵走廊就看到,孫劍正懶洋洋的在欄桿上望著下面的幾個打籃球的黑人,而他的背后房間,正是在王豪的隔壁。
孫劍沒有看王豪,仿佛不認識王豪一般,他正看籃球賽,同時,也看著球場邊的一群人。
在籃球場上,正有一個家伙抱著一堆衣服和幾個黑人竊竊私語,眼睛不時朝孫劍張望著。
這里值得說明一下的,區的倉房有五百多人,至少有二百多人是老人直接的勢力。還有三百多人分成數十個大小不等的勢力,多的人數近百,少的也有十多個,當然,也有很多沒有背景地犯人,他們在牢房的一開始過得非常痛苦,在夾縫里面過生活,直到依附于某一個勢力。得到大家的承認后,才會略微改觀。
但是,和那些有著黑幫背景的犯人比起來。他們在區還是下等人,除非,他們能夠依附于那老人的直接管理,但是,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其實,王豪進來為什么沒有人找他的麻煩主要是那老人的原因,每一個人都知道。區的老大對這個長發年輕人有著某一種企圖,自然,沒有人敢于在老人手中爭奪食物…
思感緩緩放去,幾乎是立刻,王豪就明白了為什么,原來,孫劍住進他隔壁房間地時候,當著獄警把一個黑人甩了幾耳光,孫劍的英語又垃圾,除告訴了那黑人,在接連幾個耳光,甩掉幾顆牙齒后,那黑人也明白了孫劍地意思。
很簡單,我們孫大爺晚上怕冷,強烈的要求黑人把幾件私人的大衣留下來,黑人嘰里呱啦的找獄警申辯,讓黑人失望的是,獄警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手持著電警棍站得遠遠的,根本不近房間,待得房間安排好后,兩個押送的獄警好像松了一口氣般立刻溜之大吉…
黑人那里知道,監獄里面已經接到到警局地通知,說這光頭是極度危險分子,而且非常厲害,建議只要不出人命,盡量不要惹怒他,當然,沒有人會把法警帶過來的話當一回事,主要是孫劍把一個獄警的來福槍槍管擰彎后,所有人都一臉慘白了,徹底的相信了法警的話。
那被孫劍甩掉牙齒的黑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前因后果,而他的伙伴義憤填膺,摩拳擦掌,人也越聚越多,十個,二十個,五十個,一百個…
孫劍的運氣很好,一來就把區第二大勢力給得罪了,實際上,這是區唯一能夠和那老人分抗禮的一股勢力,哪怕是老人也不會輕易和他們發生矛盾,畢竟,人家也有一百多號人,真的干起來,也沾不了太多的光。
人潮在涌動,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一絲嗜血的獰笑,這是狂歡時間,王豪看到,各種各樣的小型武器從各個角落拿了出來,有刀片,有玻璃碎片,有牙刷磨的尖銳物體,還有螺絲磨的鋒利刀刃…
“滴滴滴滴…”
赫然,監獄里面響起一陣劇烈的警報聲。
“蹲下,蹲下…”
“蹲下…”
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獄警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接連幾槍托,把一群黑人都逼退在了墻角邊,讓王豪都感到神奇的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武器居然奇跡般的消失了,仿佛從沒有出現過,這讓王豪都不得不佩服這些家伙的藏匿能力。
當局面穩定后,王豪入獄后還沒有看到過的典獄長挺著大肚子,后面跟隨著那個胖子緩緩走了進來。
“這里,是聯邦監獄,這里不是紐約街頭,更不是地下黑幫,如果你們讓我日子不好過,我敢肯定,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典獄長聲音不大,但是特別嚴厲,長期處于這種環境之下,居然也培養出了一股煞氣,這煞氣對這些犯人特別有效,可能,這就是邪不勝正吧!
看著一個個暴戾的犯人躁動的蹲在地上,眼睛里面露出 兇狠的光芒看著樓上邪笑的孫劍,王豪不禁嘆息了一這監獄是無法安靜了,其實,王豪有個誤區,這監獄里面,何曾安靜過…
典獄長并沒有多做停留,只是看了一眼樓上的王豪和孫劍一眼后就走了,留下地一群獄警吆喝著把一群人趕到了自己的房間,只能小范圍的活動。
始終,孫劍都沒有和王豪說話。而所有的情況,都落在了幾個注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人眼中。
“那光頭是你的朋友?”哈頓躺在上鋪問道。
“不是。”王豪也躺在床上,透過鐵閘門可以看到對面的老人和老人隔壁的豹哥平頭。
“你們都是亞洲人。”
“亞洲人一定就要是朋友?”王豪笑道。
“…”哈頓沉默了一下道:“那人和你不一樣,好囂張,剛才居然當著獄警把那黑人的牙齒打掉了,獄警居然沒有關他禁閉,真是奇怪…”
王豪無奈一笑沒有出聲,他聽到到孫劍正在隔壁發飆。
“睡上去。這下鋪是大爺我地了。”
孫劍的英語說得只有王豪才能夠聽懂,那床上休息的黑人硬是在孫劍說了幾次后才明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不耐煩的孫劍一把提起丟出了閘門,人差點摔了下去,這可是三樓啊…嚇得那黑人哇哇大叫。
頓時,監獄里面又是一陣躁動,但是。虎視眈眈的獄警就在面前,躁動慢慢又平息了,估計獄警是怕出事。干脆提前把閘門都關閉了…
這,有無數人失眠。
而王豪和孫劍正在用傳音入密的功夫交流著。
“你進來干什么?”
“大人,卑職也想看看坐牢是啥子滋味。”
“大人,這幾天過得怎么樣?你都已經進來二十多天了。”
“才七天,其余的時間是在法院里面等待審判。對了,雷河他們走了嗎?”
“都走了,雷河和張飛已經結伴去了猶他州的沙漠。他們如果找到了飛行器就會通知我們地,不過劉青山他們還在監獄的外面,隨時聽候我們的召喚,對了,猛男說他也會派人進來照應我們,只是那廝似乎在美國的能量有限。人手暫時可能還無法進來。”
“恩,早點休息,盡量別和我接觸,我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另外,這監獄里面似乎有很多有錢的主,看看用什么手段能夠搞定,我現在的行動很不方便,已經有很多人注意我了,呵呵,我一開始的策略錯誤,不應該暴露自己的目地,對了,你是用什么理由住在我的隔壁的?”
“我隨便問了一下你隔壁房間住地人,就在兩個人里面選擇了一個,監獄里面應該不會想到,只是,這監獄里面似乎都是白人和黑人,根本沒有亞洲人,我想,他們還是會懷疑的。”
“無所謂,知道了也無所謂,我們的時間很短暫,如果哈頓這里的任務無法完成,二個月后,一樣按照計劃行事。”
“是,大人!”
這,暗潮涌動,犯人們自有他們的一套交流手段,在王豪和孫劍交流地時候,區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孫劍成了每一個人的敵人,因為,孫劍打破了監獄的,雖然王豪一進來地時候也強勢,但是,他除了強行睡了下鋪,其余都能夠忍氣吞聲,最重要的是,王豪成了那老人關注的人,所以,王豪沒事。
早餐相安無事,一般,吃早餐沒有人會鬧事,因為,早餐鬧事會影響一天的工作,獄警的懲罰一般都相當嚴厲。
孫劍的工作是清理一個工地上剩下的鵝卵石和一些多余的施工材料,王豪和哈頓依然是干他們的老本行,現在王豪已經比那些做技術指導的工人油漆技藝更加純熟,大樓內的油漆工作已經指定了王豪,實際上,這項工作比起那些重體力的勞動要輕松得多,畢竟這是技術活。
在區,犯人的工作都是老人的下屬,也就是那個豹哥安排,而豹哥下面又會有十幾個領隊布置任務,監管質量等等,獄警不會無聊到安排每一個犯人的工作,他們只需要給出一個工地的用人數字就可以了。
因為是清理,自然灰塵很多。空氣污染相當嚴重,執勤的獄警都站得遠遠地,而這個時候,幾個和孫劍一起工作的黑人臉上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黃皮豬,把這里弄干凈…”一個帶隊了黑人朝拉著小斗車的孫劍喊道。
孫劍眉頭一跳,一股冷冰冰的殺氣在空中彌漫,他雖然說英語沒人聽得懂,但是,并不代表他聽不懂別人的英語。
“OK!”孫劍的臉色只是一瞬間的變色。立刻一臉笑容的推著斗車跑到那黑人指定地那堆垃圾邊,孫劍的合作的動作讓那領隊松了一口氣,剛才這光頭臉上泛起一瞬間的冷酷讓他渾身一陣發冷,仿佛突然之間掉進了冰窖一般。
“嘩…”
“轟!”
赫然,就在孫劍的斗車剛推到那垃圾堆邊,空中一陣巨響,灰塵彌漫,孫劍站立的地方被一大堆垃圾堆了個結結實實。垃圾是從二樓三樓四樓同時倒下來的,三張斗車同時停在每一層樓的同一個位置…
可以肯定,被這堆垃圾從上面砸到腦袋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哈哈哈…”
“哈哈哈…”
“啊…”
三個黑人站在樓上大聲地狂笑起來,突然,三人聲 而止,一臉恐怖的看著下面,因為。他們看到了一一臉邪氣的光頭,本應該埋在垃圾堆里面的光頭正站在領隊的位置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啊。救命啊…我的腿斷了…快叫救護車…快…”
當三人還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那垃圾堆里面傳出一陣凄厲的慘叫,緊跟著,安排孫劍做事情地黑人滿腦袋都是鮮血從垃圾堆里面爬了出來,他的一條腿已經廢了。當他被第一斗車垃圾砸到在地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第二斗車還是第三斗車里面一快混凝土砸在了他地膝蓋上,骨頭粉碎性破裂。
這個時候。獄警仿佛電影里面一般,也恰到好處的趕了進來,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被砸在垃圾堆里面的不是那個一臉囂張的光頭,而是黑人領隊…
無疑,這是一次意外事故,沒有人為這次事故負責,傷了地黑人立刻被送到了醫院,只是,他在醫務人員趕到之前,一直都是一臉恐懼的看著那個光頭,他始終無法明白,為什么自己只是一愣神的時間,就站到了那垃圾堆地位置?
當然,沒有人懷疑孫劍,那犯人根本無法解釋,最后的結論就是工作時候不小心被砸傷了。
接下來的工作非常勝利,三個黑人誠惶誠恐的老老實實干活,這個東方人實在是太神奇了,太讓人不可思議了,潛意識里,孫劍在這三人心目中已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他們三人甚至于認為孫劍會巫術,因為,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同伴是站在距離垃圾有二十多米的地方,而只是眨眼,這個光頭就和自己的伙伴換了一個位置,砸在垃圾水泥下面的人換成了他們的同伴…
這只是一次意外,其它的事情依然依照軌道進行著,監獄幾乎每天都有意外,出幾次意外地球照樣轉。
現在,是午餐時間,早餐的時候,孫劍并沒有和王豪在一個時間進餐,而中餐,區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餐廳,這已經是王豪第七天沒有進食了。
“還得感謝你,要不然,我的工作根本無法完成。”哈頓和王豪站在一起排隊拿食物,聊道。
“呵呵,如果你想感謝我,可以把二百億告訴我。”王豪淡然一笑。
“如果你的出色工作能夠讓我減刑到有生之年出去,我一定告訴你。”哈頓已經從開始的敵意到對王豪的親近,他甚至于不相信王豪是真的為了他的二百億而來,因為,王豪對于自己的工作實在是太盡心盡力了,完全是一副想早日出獄的打算。
“呵呵,希望吧。”王豪不知可否的笑了笑,突然問道:“哈頓,區一般是多長時間去草坪放風一次?”
“干什么?”哈頓回頭疑惑的看著王豪問道。
“沒什么,我喜歡藍天綠地而已。”王豪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是啊,我也喜歡。”哈頓一臉悠然之色道:“可惜,沒個星期只有一次,如果區整個表現不錯,最多一個星期也只有二次,如果算上下雨天氣不好,實際上,一個星期還沒有一次的時間…”
“那是很可惜。”王豪微笑看著哈頓一臉郁悶的臉道:“快到你了。”
“謝謝…嘿嘿,如果你不打我二百億的主意,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不會,無論你有沒有那兩百億,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朋友,因為,你和我不是一類人,何況,你還有兩百多年的刑期,而我,只有一年多了。”
“…”哈頓一陣黯然,低頭走到前面,裝了食物默默走開。
前六天的故事依然進行著,今天,也是豹哥給自己最后的期限,如果今天王豪依然不吃東西,他也管不了許多了,先揍了再說,不然,在老大那里已經無法交差了。
“操,又是雞腿!”
王豪剛把盤子放到胸口,和孫劍一樣是光頭的豹哥就坐到了王豪的對面,一把把王豪的盤子拖到自己的面前,用勺子翻來覆去的檢查,搞得狼藉一遍。
看了一眼不遠處兇光閃爍的孫劍,王豪嘆息了一聲站起來道:“你慢慢享用。”
看著王豪離開的背影,光頭一陣失望,今天的王豪還是老樣子,唯一不一樣的是離開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光頭很郁悶,看來,只能在晚上的活動時間找碴了,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每次都是站起來就走,今天也毫不例外。
“哐…”的一聲,孫劍的盤子重重的砸在了餐桌上,兩只手左右開弓,把王豪盤子里面的雞腿和豹哥盤子里面的雞腿都抓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不喜歡吃我喜歡…”孫劍怪笑著一口把屬于豹哥的雞腿咬掉一半。
赫然。
整個餐廳都陷入了一陣極度的安靜,安靜的氣氛充滿了壓抑,仿佛,會爆炸一般。
豹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光頭,這個家伙的光頭比他的光頭還要白,細皮嫩肉的,不過,肌肉的線條很勻稱,豹哥百思不得其解,這家伙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