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救人
滔滔黃河，滾滾洶涌。
一條漁船渡河而過，一名深藍色道袍中年人站在船頭迎風而立，小船顛簸，他隨之順勢而動，仿若一體，任憑風浪再大，難撼身形。
“漁家，那里有人落水，快劃過去救人。”左前方一個巨大的漩渦中，王重陽看到一名衣著破爛的男子正漂浮掙扎在水面上，連忙急聲對駕船的漁家道。
同一條船上，王重陽看到了，漁夫自然也看到了，微微搖頭，漁家嘆了口氣道，“道長，那里不能去，那地方水底有漩渦，很深，咱這小船去了就出不來了，唉....算他倒霉吧！”
這種事無法強求，總不能為了救人把自己搭進去吧？
王重陽沒有勉強漁夫，只是.....
他不甘！
國他救不了，難道連一個人還救不成？
目光掃向烏篷小船，看到船上漁夫備用的兩支船槳。
“漁家，您這兩支船槳借貧道一用。”還沒等漁家回應，王重陽已經將兩支船槳拾了起來，“漁家，不用您去救人，您盡量往那邊靠。”王重陽再次說道。
“這...那好吧，老頭子最多能靠近那里百多米的距離，再近，被旋渦卷進去，咱們可都要折在那里。”一臉滄桑的漁家老者本不欲做無用功，奈何王重陽堅持，那一雙堅定不移的眼神不禁讓他松動。
畢竟是一條人命，萬一這位道長真有神通，能救人呢？
“多謝漁家！”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漩渦深處，王重陽眼神凝重，高聲喊道，“小兄弟堅持住，貧道這就來救你！”
小船晃晃悠悠地接近著旋渦，很快，抵達了漁夫的極限，“道長，老頭子只能到這里了。”
百多米的距離，水面上還有旋渦阻礙，這種情況救人對他來說也很勉強。
不過王重陽并未過多要求，只是輕聲道，“漁家，您駕船在這里停留片刻，貧道去去就回。”
“去！”
一聲輕喝，兩支被抱在懷里的船漿，一支電射而出，在水面上劈波斬浪，極速滑行。
一躍而起，運轉輕功，半空中如同飛鳥飄然而落，腳點在水面上滑行的船槳，借力來到已經接近漩渦中心的還在撲騰的年輕人身邊。
“起！”
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衣領，腳下微微用力，王重陽騰躍到半空，可腳下的船槳卻是徹底卷入漩渦。
半空中身形挪移，反手將另一支船槳朝著小船的方向扔去，同樣的路數，帶著年輕人，王重陽回到了小船上。
船上，漁家老者看得目瞪口呆。
往來擺渡為生，漁家見過不少武林高手，可如王重陽這般近乎踏浪而行的本事，他是真的從未見過，大開眼界！
“道長，好本事！”一聲贊嘆，漁家連忙駕著小船快速離開漩渦附近。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燕飛趴在船邊不斷將灌入肺中的江水重新吐回江中。
好半天，緩過神來，有些無力地起身，對王重陽拱手道，“在下燕飛，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貧道王重陽，小兄弟沒事就好。”淡然一笑，王重陽有些好奇問道，“小兄弟是怎么落入這江中旋渦的？”
王重陽？
聽到這個名字的燕飛心中一驚，面前救自己的這位道長莫不是那位天下第一的大咖？
回過神，燕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太餓了，本想抓條魚吃，奈何水性不佳，這才被卷入漩渦之中。”
堂堂穿越者，穿越而來三天，一點吃的都沒吃到還差點被淹死，燕飛想想就覺得自己給穿越者丟臉了。
恰巧這時，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你妹....
那么多江水都沒填飽你嗎？
“如果小兄弟不介意，貧道這里還有兩個饅頭。”善意地笑了笑，解開包裹，露出兩個白面饅頭，王重陽遞給了燕飛。
“這....那就多謝道長了！”微微猶豫，燕飛也不假客氣，抓起饅頭就往嘴里塞。
白面饅頭上印著他臟兮兮濕噠噠的手印，不過都快餓死了，誰還會在意這個？
不過說到餓死，其實也只是身體本能的感覺罷了，事實上，燕飛是死不了的。
穿越而來，他雖然沒有獲得系統之類的金手指，可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能力。
那就是長生不死！
身體依然是普通人的身體，可體內卻有著無盡的生命能量，他的生命無窮。
受傷會自我恢復，就算身死，只要還有殘肢存在，漫長的歲月后，他也會慢慢補全，復活歸來。
很快，兩個實心大饅頭被干掉。
看了看面前的王重陽，燕飛突然開口，“道長，在下聽過您在義軍中的鼎鼎大名，可否讓在下跟著您？身無長物，在下只能做些事情來償還道長的救命之恩。”
這大腿，既然抓住了，燕飛自然不會撒手。
“跟著貧道？”微微一怔，王重陽笑道，“小兄弟，跟著貧道可是很苦的，一會兒上了岸，就回家去吧，相遇便是緣，貧道救人可不是為了圖報的。”
“家....恐怕是永遠都回不去了。”聞言，燕飛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苦澀。
他在現代有父母、有朋友，大學生活更是不錯，只是現在....
一切都是那么遙不可及了。
搖了搖頭，驅散難言心緒，燕飛一臉鄭重道，“道長，在下已無家可歸，如您不嫌棄，從今以后就讓我跟著您吧！”
再次請求，言語誠懇，王重陽有些松動。
全真教初立，除了馬鈺夫婦就只有他和師弟周伯通，確實也應該增加些人手了。
“真的決定了？”看著真誠的燕飛，王重陽也鄭重道，“我全真雖然教小人微，不過規矩很多，你且聽聽，若是愿意遵守，貧道便收你為徒。”
“道長請說。”燕飛問道。
初來乍到，連本土的錢都不認識，燕飛需要抱大腿，不過既然是抱大腿，自然也需要了解一下大腿上究竟有多少腿毛的。
“第一，凡我教門人，不得奸淫擄掠，違者，殺！
第二，凡我教門人，不得勾結金狗，危害大宋，違者，殺！
第三，凡我教門人，需樂善好施，扶助百姓 .........”
一共十五條教規，都是一些關乎道義德行方面的要求，很合理，不過在燕飛看來，全真這門規像軍規更甚門規。
“這些門規，你可都愿遵守？”念完門規，王重陽對燕飛問道。
“弟子拜見師父。”燕飛立刻跪地行禮，“弟子但有違背，任憑師父處置。”
“哈哈....好徒兒，快起來。”扶起燕飛，新收了一個徒弟，王重陽也很是高興。
“徒兒，你剛剛在水中浸泡了太長時間，寒氣入體，如今又值深秋，寒氣不散，透入骨髓，會嚴重影響身體，來，坐下，為師用內力幫你驅逐體內寒氣。”王重陽熱心道。
剛來就有福利，這就是自己人和旁人的區別！
盤腿坐在船頭，一雙溫熱的手掌貼在衣衫濕透的后背，燕飛感到一股暖流從手掌中傳入體內，暖流在體內流淌，漸漸遍布全身，仿佛洗了一個熱桑拿，好舒服，好輕松。
燕飛在享受的時候，為他輸送內力驅寒的王重陽卻是滿臉震驚。
自己這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