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今每一個極獵回來以后,都必須要盡快前往團長那里進行報到。”
勞伯面色凝重地開口解釋。
“您時隔許久歸來,或許有所不知,其實這幾天獵團遇到了大麻煩——”
不過,就在勞伯打算向馮說明事情的經過時,馮卻是擺手制止了勞伯的行為。
“是關于迷宮坑洞和歡愉劇院的事,對吧?”
勞伯聽完,表情頓時愣住,下意識疑惑起來:“您已經知道了?”
馮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在迷宮里和別的獵人小隊偶遇了,他們正好是這起事件的幸存者,所以大概情況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需要弄明白,今天距離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已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以及目前獵團的情況與反應又是怎樣?”
勞伯取出手帕,一邊擦掉額側的緊張汗水,一邊向馮繼續說明。
“畸形迷宮坑洞集體出現的時間,是圣光凈土五天以前的凌晨”
“而被獵團派去封鎖坑洞的上百支精銳小隊,目前只安全回歸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迷宮坑洞直接就消失了,而里面的人卻沒有回來”
“在這短短的幾天里,獵團已經連續開了三次高層會議,而教會與燈塔那邊也全部參與了進來,至于獵人委托事務則是暫時全部終止,獵人們暫時都不被允許前往迷宮執行任務了”
馮聽完,抱胸翹腿,輕聲嘀咕起來。
“難怪任務工會的里里外外都這么冷清原來事態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啊”
自言自語完,馮又向勞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么除了我以外,其他的極獵還有幾人缺席?”
勞伯搖頭回答:“只剩下阿爾佩迪斯先生還沒有回來,但是算上時間應該也快了。”
二到八席已經全部就位了么 馮內心如是思考道,隨后向勞伯給出了回應。
“明白了,我待會就去拜訪團長。”
“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替我聯絡真理燈塔的人。”
“我現在需要一處大到能夠收容中型十層建筑的空地,同時你也得提前通知燈塔人員準備好相應的重型運輸機器。”
聽到這里,勞伯的表情頓時充滿了詫異。
“啊!?”
“中型的十層建筑!?”
“馮先生,您這次竟然把這種規模的戰利品給帶回來了!?”
馮淡淡一笑,伸手點了點自己的獵人黑環。
“是的,現在它就躺在這里面呢。”
勞伯的神色一陣變幻,又拿起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著向馮提醒起來:
“我會辦好這件事的,但是首先我需要了解它是什么,好在之后向燈塔人員進行說明。”
馮表情淡定地點頭回答:
“這是一座源自于遠古文明的遺跡寶庫。”
“我猜想,里面應當記錄著不少的科技與知識。”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讓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進一步突飛猛進吧。”
意識復蘇,雙眼睜開,那片潔白干凈的石灰天花板,便是久違地浮現在了耶塵的眼前。
他緩緩坐起身,轉頭看了看周圍簡潔敞亮的單人病號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樸素的病號服,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緣由。
在被獵團人員護送到療養院之后,總算得以徹底放下戒備的他,沒多久就在病床上陷入了昏睡。
由于身心先前只是恢復了三成,仍然迫切地需要休息,所以血匠獵人這一睡,就直接睡了整整五天五夜。
時至今日,耶塵雖然得以蘇醒,但是卻還是能夠明顯感受到徘徊于自己四肢百骸的虛弱之意。
看樣子,他接下來還是免不了一段時間的住院看護了。
思考至此,一股芬芳的清香隨之飄入了耶塵的鼻間,令得才剛剛睡醒的他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耶塵好奇地轉頭,而后就發現身邊的床頭柜擺放著一盞花瓶,花瓶之內盛有一抹乳白色的花束。
花瓣潔白而嬌麗,花香動人而醒神。
耶塵認識這種植物,它的名字叫做白芯仙。
這種源自于迷宮的花朵,除了美麗養眼的容貌之外,其香味更具備著能夠滋潤他人心神的奇異功效,因此市面上的價格昂貴非凡。
而除去高昂的價值以外,白芯仙更是嬌貴易折,每天所需求的養分與水分精確到了刁鉆的地步,但凡灌輸量多上那么一點點或者少上那么一點點,那么它就極容易枯萎。
所以,不精通園藝技術的人根本養不起白芯仙,而療養院也自然不會費心費神地為病患提供這種花。
這是某人特地為我放置在這里的么......
呆呆注視著乳白色的花瓣,耶塵的大腦一時間陷入了茫然與困惑。
然后,病房的大門便是被輕輕地推開,繼而走進一道人影。
她的身材挺翹有致,穿著倒是十分低調,僅是一件淡色外套加貼身長褲,后腦勺留著一頭蓬松的馬尾,緊貼后背,與膝齊平。
除此之外,她那白皙的手掌還端著一件小噴壺,與放置在耶塵床頭柜上邊的白芯仙,關系不言而喻。
來者正是櫻發獵人歐可。
門邊與床上的兩人視線交錯,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到她的突然造訪,以及她手里的噴壺,耶塵瞬間就領會了一切。
“啊,你好,歐可......”
而就在耶塵下意識地發起問候,并且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該說些什么話比較合適的時候,歐可卻是直接行動了起來。
她一言不發地走到耶塵的床邊,將手里的噴壺放于床頭柜,再是直接伸手抱住了耶塵,將自己的腦袋倚靠在了耶塵的肩膀上。
緊接著,一股舒適貼身的柔軟,以及沁心撲鼻的香味,便是一同覆蓋了耶塵的感官。
耶塵被歐可這一頓突如其來,熱情過頭的操作給整懵了,當即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呃!?”
感受著歐可隔著外套傳遞而來的體溫,耶塵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尷尬。
盡管他們兩人既是在同個畢業班學習成長的同學,又是經常在一起對練切磋的對手,同時也是曾經一起在迷宮里出生入死過的戰友,然而,這還是歐可第一次表現得如此過頭,以至于氣氛頓時涌現出了幾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