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丑一眾的嘶笑聲,耶塵不為所動,僅是挺立于原地,其姿態仿佛就像是陳述了事實一般淡定如初,看待小丑們的眼神,反而就像是看待一群傻子似的。
伴隨著漫長的十秒時間過去,狂笑聲這才逐漸地停止了下來。
蓋吉一邊踩著阿曼蘿的頭顱,一邊伸手擦去自己笑出來的眼淚,然后向身旁的支魯發出了感慨:“呼......這個小鬼真是有意思啊,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大話,哎呀哎呀,實在是令我佩服至極!”
支魯拍了拍自己發痛的腹部,再是朝蓋吉搖頭回應道:“呃......雖然我已經猜到他是抱著這種想法過來的,但是親耳聽完以后,仍然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吶!”
烏羅帕提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魚唇,以咳嗽方式清了清嗓子,隨即將情緒平復了下來,而后面帶笑意地向耶塵繼續開口提問。
“嗯,從我們手里救下同伴,然后再把我們全員干掉......”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意圖么?好,本王已經充分地明白了!”
“只不過......你的另一位前輩,那個叫做李維頓,擅長上竄下跳的獵人怎么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呢?現在他人又在哪里?”
面對烏羅帕提的好奇追問,耶塵毫不遲疑地給出了平靜的答復。
“李維頓先生覺得落在你們手里的同伴已經沒救了,跑回來幫助她們也是白白送死,所以就和我分道揚鑣了,現在估計已經穿過混沌邊界,跑到隱域外邊去了吧。”
聽完他的這番話,癲狂小丑們停頓了片刻,緊接著便是再度哄笑起來。
巴尼貝一邊捧腹大笑,一邊發起了嘲諷:“哈哈哈!和你比起來,你那位前輩倒是挺有腦子的嘛!只不過,你以為我們會相信這種言論嗎?不要把人當傻瓜糊弄啊——!”
蔻玲轉頭向場地另一側的梟姆大聲叮囑道:“梟姆,我估計這位小伙子心里正盤算著用自己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他那位前輩暗中出手偷襲呢,所以你可別忘記偵查外邊的情況了!”
梟姆信心滿滿地做出了回應。
“沒問題!我的耳梟現在已經順著那唯一的隧道路線飛出兩公里的距離了,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發現對方的任何行蹤!”
蔻玲點了點腦袋,再是看向身邊的支魯,轉而輕聲囑咐道:“支魯,那個精明的獵人也可能選擇不沿著隧道過來,而是通過巖縫爬到隧道外部的頂層,從我們這座山體的上方外界處靠近,所以你也要時刻注意我們頭頂那片巖層的動靜。”
支魯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腦袋,隨即向蔻玲伸出了大拇指。
“嘿,你居然還能猜想出這樣的手段,真是聰明啊!放心,我的狂響雷網仍然在暗自工作著!不管那個李維頓企圖從哪里靠近,都會被我第一時間察覺到!”
然而,聽完小丑們充滿了警惕與戒備的談話,耶塵卻是當著眾人之面,滿臉不屑地笑了笑。
“唉,你們這么小題大做,樣子未免也太難看了一些吧?”
“我早就從書籍典故里聽說過你們這些亡命之徒的響亮傳說,但是卻沒有想到,今天親眼一見,出現在我面前的盡是一窩膽小怯懦,畏首畏尾的鼠輩!”
“歡愉劇院,原來就是這么一攤名不副實的垃圾堆么?”
“太失望了......”
“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啊!”
聽到血匠獵人這番直白露骨的侮辱言論,幾名癲狂小丑原本還充滿了笑意的神色,旋即便是赫然僵硬了下來。
站在耶塵面前的烏羅帕提,回味著腦海內的一字一句,原先猖狂至極的面目瞬間凝結,悠哉的魚瞳亦是隨之腫脹出了無數血絲,繼而以低沉到了極點的嗓音,向耶塵開口確認道:
“你剛才......說什么?”
看著烏羅帕提那逐漸攀上怒氣與殺意的面容,耶塵卻依然不為所動,只是保持著臉龐上充滿了輕蔑的微笑,繼續闡述了一遍自己的看法。
“呵呵,要我說幾遍都行,你們這些小丑,實在是太過懦弱,完全就是一堆徒有虛名的垃圾,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聽到此處,原先覆蓋在烏羅帕提面龐上的客套笑意終是蕩然無存,轉而由一股極端凌厲的盛怒殺意所取代。
“小鬼,找死——!”
他震怒出聲,旋即就將步子一邁,企圖朝耶塵動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蔻玲卻是一把喊住了烏羅帕提。
“等等,烏羅帕提,先別急著動手,這小子話還沒有說完!”
聽到蔻玲的話語,烏羅帕提雖然心存怒火,但是姑且也就止住了腳步,將自己沖動的行為停止了下來。
耶塵冷冷地瞥了烏羅帕提一眼,表情依舊是如原先一般充滿不屑,無所畏懼。
“小伙子,你的名字,先前那位阿曼蘿告訴過我,似乎是叫耶塵,對吧?”
蔻玲一邊開口說道,一邊朝耶塵走來。
“姐姐我現在就很好奇了,你是還未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才敢這么說話的嗎?”
耶塵沖她微微一笑。
“抱歉,你說錯了,事實和你說的恰好相反。”
“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的處境,我現在才會這么的看不起你們。”
“因為,你們那邊可是有足足六個人啊,三個三重噩夢境界的戰力,三個四重噩夢境界的戰力。除此之外,你們手里還握著那件神物四十七的其中一塊碎片!如此級別的陣容,就算李維頓先生真的在暗處伺機偷襲,我們剩下的兩個獵人,加起來又能把你們怎么樣呢!”
聽完耶塵的話語,想到嘴邊的措辭又被蔻玲頓時給吞了回去,其面部表情更是因此變得詫異了起來。
“你這樣說,我可就更加奇怪了啊......”
停頓片刻,蔻玲再次開口提問,其內心對于耶塵的好奇與興趣,也就此急速地膨脹了起來。
“你明明知道這個事實,卻還敢獨自一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