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考核的第四天下午,正當耶塵獨自一人在宿舍書桌上,閱讀著從圖書館借來的名著古典時,他的舍友韋蒙,總算是帶著渾身臟泥,臉色狼狽地回到了宿舍當中。
“哇,累死我啦,總算是把畢業考核給完成了!”
一進門,他便是情不自禁發起了牢騷,見到耶塵正在悠哉地看書,接著又好奇地詢問起來:“耶塵,你什么時候回到學校的?”
耶塵背對他,平淡地回了一句:“昨天上午。”
韋蒙聽罷,忍不住搖頭晃腦地感慨起來:“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啊,這次畢業考核的第一名,是你,還是歐可?”
耶塵將手中的書本翻去一頁,又答:“歐可第一,我第二。”
“這樣啊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估計你倆的差距也不會大到哪里去。”韋蒙撓頭說完,即是坐在書桌前,以沾濕的毛巾將武器上面干涸的獸血一一擦拭,同時自說自話地了發表了自己對于此次考核的感想。
“哎,這次的畢業考核真是多災多難!原本憑借我的老鼠能力,可以輕易探測獵人之森中各種游蕩的迷宮怪物,結果我那些隊友全都覺得一味規避戰斗會影響學院的評價,硬是拖著我狩獵了近百頭迷宮怪物!真的累死我啦!”
不過,韋蒙口頭上雖然是在抱怨,但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散去。
因為,成功通過了畢業考核,就意味著他現在已經算得上成為了半個奧靈獵人,這樣一來,韋蒙就更加有可能實現“賺錢給家人治病”的愿望了。
“明天就是下午就是畢業典禮了,真期待啊”
韋蒙一邊拍去身上的泥土,一邊滿心期待地自言自語道。
盡管耶塵沒有回應,僅是繼續安靜地看書,不過對于即將到來的畢業典禮,他的內心也是有不少感慨的。
畢竟,明天,耶塵總算得以告別他和平的校園生活,正式成為奧靈獵人的一員了。
就像自己的老師過去所做的那樣。
畢業之日終是來臨,學院吩咐別畢業生們前往的集合地點,依舊是學院后門前的那片開闊的空地處。
在那里,奧靈獵人團團長奎澤,獵人學院院長鄧多庫莫,九門學科的導師,以及數十位傳送祭司已經等候眾人多時。
耶塵穿著打理得整潔干凈的學生制服,準時抵達現場,簡單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同學,發現加上自己后的總數,仍然是原先的五十一名。
看樣子,所有人都或快或慢地成功完成了畢業考核,不存在任何一個吊車尾,倒是讓獵人學院2020期屆畢業班擁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束。
鄧多庫莫首先站出來,向學生們發言表達了他的祝賀與感慨。
“看到2020期畢業班的同學們一個不落地通過了獵人考核,我作為院長,真的感到很欣慰。”
“你們沒有辜負獵人學院的培養,沒有辜負各科導師的教誨,更沒有辜負你們自己長久以來所付出的汗水,這便是我們獵人學院所追求的最好結果。”
“同學們,你們做得真的很棒,至此,我也能夠確定,你們已經擁有了離開學院,成為真正獵人的資格。”
鄧多庫莫話音落下,畢業班的眾人隨即忍不住激動地鼓掌起來,無數發自內心的笑容在少年少女們臉上綻放開來,述說著勤修苦練然后馬到成功的成就感是多么令人身心愉悅。
接下來,院長向學生們完成了自己的畢業演講,又讓九門學科的導師依次上前發表自己執教2020期的想法、態度、感情,以及對于學生們未來的建議。
導師們發表的話題因人而異,不過最終的共同點百年是對學生們表達了肯定、自豪、欣慰的評價,句句發自于肺腑之心,以至于弄得不少學生們的雙眼都是泛紅了起來,使場面一度有笑有淚,氣氛在歡樂與傷感之間來回變化著 待到導師們全部發言完畢后,奧靈獵人團的團長,同時也是學生們未來的領袖老人,奎澤,終究是拄著他那根修長手杖,不緊不慢地走到年輕后輩的面前,和顏悅色地將視線掃過每一名學生的臉龐。
“好了,孩子們,獵人學院對于你們來說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今,便是你們步入未來的時刻了。”
“接下來,我將帶領你們前往圣光城的教會本部,你們將在那里完成獵人的洗禮儀式。”
“等到完成了這項儀式,你們就會正式轉職為奧靈獵人,正式成為我們獵人之巔的一員了。”
奎澤徐徐說完,即是向身邊十幾名正在待命的傳送祭司點頭示意。
祭司老者們心領神會地站在早已描繪好的圣光法陣各個角落,不約而同地舉起雙手,做出擁抱圣光狀,以虔誠的姿態念誦起了圣光術的吟唱之語。
在他們這番協作施法之下,無數圣光之芒自法陣表面浮現而出,而后迅速凝聚在一起,最終構建出了一道足有十米高,十米寬的光門之輪廓,而這也毫無疑問是少年少女們有生以來,所見過規模最大的圣光之門。
“孩子們,進去吧。”
老獵人向看出了神的年輕后輩們,平心氣和地提醒道。
在隊伍前列的學生們從震撼中回過了神,吞了吞口水,當即帶著緊張與期待的情緒,步入圣光之門的光芒當中。
當隊伍最末尾的耶塵,整個人全部沐浴在門內圣光過后,空間的遷躍,下一秒即是將他送到了一片潔白溫暖的世界。
花草繽紛的康莊大道,云霧繚繞的壯闊教堂,以及那籠罩著穹頂,向天與地散發著無窮圣潔,無窮光輝的圣光尖塔。
以上三者,是由下至上,率先映入耶塵眼簾中的三樣事物。
大道,是他如今所處的位置。
教堂,是大道所連同的建筑。
而教堂之頂那條向蒼穹延伸而出,直通天際的光柱之終點,便是懸浮于穹頂的尖塔。
此時此刻,面對眼前這等已無法用壯觀或者奇特來形容的浩瀚之景,在場除去奎澤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下意識陷入了沉默,一幅幅凝結的表情,皆是在無聲透露著各自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