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的事件牽涉了很多人。
從楚莫主動交代問題起,所有和她有牽扯的人都被關注了。
最為可惜的是斐卡,落雪想著辦法幫斐卡轉正,秦落落也沒有過上幾天美好的日子,斐卡被要求停止工作,接受調查。
原本就是一個新人,工作關系也不怎么樣。
斐卡被叫去調查,開始斐卡想著死不承認,可是十二個小時都沒有人理他。
斐卡自己心里就慌慌的,他仔細想了想,最近這一段時間除了楚莫給他介紹了一個人之外,他也沒有別的問題。
事情肯定是出在那個基建的項目上,此時,他很后悔。
可是,后悔已經遲了。
單位開始在內查他,這一查,查出了很多問題,光一個基建上,他有拿回扣(而這就是楚莫給牽的線)而他經手的賬務更是糟糕,很多單位的賬務發票找不到了。
從傳出斐卡出事的消息后,去他們單位要錢的和對賬的一撥接一波,有一些年齡大的小個體經銷商,哭哭啼啼的鬧到領導那里。
斐卡的事情引起了連鎖反應,他的主管領導也受這件事情的影響,被迫調離原職能部門。
整個單位展開了轟轟烈烈的糾風整頓活動,每個人要求自己去交大問題。
人手一卡,將自己不該得的主動上繳,如果不上繳被查出來后果自負。
整個單位都處在一股緊繃的狀態。
而之前所有欠款問題也已經擺上桌面。
財務總監看著一堆堆沒有付款的票據頭都大了。
有些單位都是和政府簽了協議合同的,合同上都是一個月付一次款。
斐卡倒好,每個單位都拖欠三至六個月。
每個單位每年都有預算,他完全打亂了單位的預算計劃,可是這些款又不能不付。
單位無形之中又增加了很多工作量,還要一點一點的核查他手中的票據。
每個供貨單位都收到他們單位協查的通知。
這些事情落雪并不知情,還是斐卡單位打電話給她們公司,讓他們公司最好過去對一下賬。
而在對賬的過程中,欠落雪8個月貨款及上一年的發票不見了6份。
斐卡被打回原形,沒收其不義所得,處以罰金,并被單位開除。
而曾經提拔他的領導也深受影響,單位怨聲載道。
斐卡被帶走,面臨著重大的處罰,秦落落慌了。
他們兩家的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沒有任何關系,到處走動。
就算是到處走動也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狀況誰愿意惹火上身呢。
她給楚莫打電話,想看看楚莫能不能托關系幫幫忙,可是楚莫自顧不暇怎么能管得了她。
“嫂子,斐卡出事情了。”秦落落哭著打電話給楚莫 楚莫當然知道斐卡出事情了,因為她事無巨細都交帶清清楚楚的,而斐卡當然不能逃過一劫。
她又不敢說是她交代的。
她聽說秦落落的哭聲,心里悔恨不已,要不是她貪婪,將斐卡拖下水,斐卡也不至于這樣,她想到蕭月有一次和她吵架時說;
“你自己作死就算了,難道還要拉著身邊的人一起作死嗎?”
后悔也無濟于事,她現在是泥菩薩自身難保,又怎么能管得了斐卡呢。
何況他們如果不貪婪也不會落得這樣是不是?總之,還是人性自私貪婪。
“出什么事情了?”楚莫明知故問 “他被查了,被關起來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楚莫心里一驚,她現在請假在家,沒有上班,等著事情看怎么解決,可是沒有想到斐卡竟然被關起來了。
“昨天下午,嫂子,你有關系,你能不能幫辦幫我?”秦落落 “落落,我最近生病了,一直沒有上班,而且你知道,我其實也沒有什么關系的。這種事情,怕是不能幫你了。”
“嫂子,都是你,斐卡本來安安分分的上班,即使有個小毛病,但是不至于被開除,可是你,你給他介紹的都是什么人啊?受賄,錢還沒有捂熱,人就進去了,要錢干什么啊?”秦落落在電話里哭喊著“怪我?你們要真的清廉,為什么要伸手拿那個錢呢?再說,我還不是希望你們過上好日子。”楚莫也不客氣了 秦落落氣得掛了電話,她因為要帶孩子,一直都沒有上班,現在更是無所適從。
其實她給楚莫打電話是想問問楚莫能不能幫忙,只是她就沒有想一想,斐卡都出事了,那么作為他們之間的介紹人,會平安無事嗎?
她帶了女兒,回去了娘家,父母親知道了斐卡的事情,大罵斐卡不成器,給他們丟臉。
但是女兒面臨著這樣的狀況,他們又心疼的不行,如果斐卡真的被判罰,那秦落落該怎么辦啊?
于是兩個老人就跑前跑后的找律師,律師詢問了情況,對秦落落的父母說:
“證據確鑿,恐怕我們也沒有辦法,要是提前退還錢財還能減輕一些刑罰,可是是被人查出來的。我們接你的案子也是白接。現在工作力度很大,你們是頂風作案啊。”
秦父秦母聽律師那樣說,便也心灰意冷。
秦母:“你說斐卡被關起來了,落落怎么辦?”
“離婚,和斐卡離婚!重新過日子。當初我就不愿意讓他們在一起。”
“你說的什么話呢,動不動的就離婚!”
“那你說怎么辦?如果年限短,一年兩年落落可以等,十年八年呢?你讓落落等死?你沒有聽落落說,他拿了那么多?那么多是要判刑的,要判十來年的。膽子也是真夠大的。我們單位天天開會就講這些事情。”
秦母也很擔心女兒,如果真的問題大,也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落落愿不愿意,
“你現在說這話還有點早,要看落落的意思。”
“我給你說啊,不是我沒有良心,你得為咱女兒著想,你說落落從嫁給斐卡,過了一天順心的日子沒有?工作辭了,一個人帶孩子,他們家沒有一個人幫她,斐卡成天的工作工作,哎,這下好了,把自己實實在在的搭進去了,落落不愿意你也得讓落落愿意。”
秦父盯著秦母看,恨不得在秦母臉上盯個窟窿出來。
他們回到家,秦落落問:“爸媽,怎么樣了?有什么情況?”
“我們找了律師,律師說他們接了這個案子也是白接。”
“那就是沒有任何辦法嗎?”
秦父母搖了搖頭 秦落落哭哭啼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全家愁云慘淡,秦落落拿著手機,她想著看看還能不能找人,突然看到了落雪的電話。
她記得楚莫曾經說過,落雪能幫著表哥調動工作,而且斐卡當初也是落雪幫著轉正的。
她想落雪一定有辦法,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拿起手機撥打落雪的電話,可是手機關機,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打著。
“怎么關機了呢?怎么關機了呢?”
秦落落一天不知道撥打了落雪多少電話,此時的落雪依然在沉睡中。
秦落落在家里呆不住,她想去看斐卡,可是被人擋住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工作人員實在沒有辦法了:
“你了解一下政策好不好,這幾天是不允許見任何人的,得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你回去吧,他的事情也不是大事情,只是事關機密,所以不讓他回去,另外你也悄悄的不要聲張啊,再說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一趟趟的跑。”
秦落落無奈,斐卡單位的人見她都躲著走了,她只能回家等消息。
回家之后她又開始撥打落雪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她想給表哥打電話,可是想著表嫂拒絕她了,給表哥打電話也是白打,說不定表哥還會罵她們。
秦落落陷入了絕望中,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真是后悔啊,如果當初勸一勸斐卡,如果當初不要哪套房子。
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也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一切的結果都是當初埋下的種子,經過時間的積淀總會生根發芽,想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