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巾這種神器,村里肯定是沒有的,暫時,只能用衛生紙對付一下了,明天去鎮上再買。
一碗熱乎乎的鯽魚湯喝下去,胡莉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血色。
其實,喝熱水效果也是一樣的。
剩下的魚湯,大伙就有口福了,沒一會功夫,一個個全都喝得紅光滿面的。
忙活完了,宋書書才抽出空來,關心一下郎驚空,出去轉了這么一大圈,頭發花白地回來,可見受傷之深。
情深不壽啊!妖怪也不例外。
宋書書拉著郎驚空到屋檐下的沙發坐了,一把花生米,一碟子小咸菜,然后每人再倒上一杯白酒,來一場男人之間的交流。
郎驚空酒到杯干,任由宋書書怎么詢問,都不肯說話。
直到他酒到八分醉的時候,才重重地將杯子一頓,怒道:“老候說得沒錯,人族沒一個好東西!人族,都是騙子!”
再一次趴槍的宋書書也不樂意了,借著七分酒勁不悅地道:“老狼,你說你怎么說話呢,人族怎么就沒有好東西了,至少我可沒招你惹你吧!”
“哼,你也沒好到哪去!”郎驚空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正趴在窗臺上,看著他們倆喝酒的胡莉。
宋書書翻了個白眼,自己可沒把胡莉怎么著,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郎驚空手拎著酒瓶子,一步三晃地往回走,宋書書別提多擔憂了,郎驚空情傷之下,該不會酗酒成性,成為一個酒鬼吧。
眼看天色暗了,正打算回屋呢,院外頭,烏天貴正在向他招手。
宋書書趕緊跑了過去,“支書,有事啊?”
“嗯!”烏天貴輕哼了一聲,拄著拐杖望著天邊的晚霞,一臉的深沉,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他不說,宋書書也不敢問,老王八的臉色可不太好,有點青。
終于,天邊的最后一片紅霞散去,烏天貴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長氣,宋書書的精神一震,豎起了耳朵,等著村里最高長官的指示。
“小宋啊,你來村里有一段時間了吧?”
“有個把月了!”宋書書趕緊應道。
“打你一來,小胡莉就跟在你身邊忙前忙活,還住在一塊…”
宋書書的心中一驚,怎么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了?趕緊解釋道:“烏支書,具體情況,你是清楚的,可不能亂給我扣帽子啊!”
烏天貴淡淡地道:“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關于你倆的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宋書書一愣,烏天貴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倒底是啥意思?
自己再考慮一下,是讓自己從了胡莉啊,還是離她遠點,不同意這事啊!
宋書書小心地問道:“烏支書,您這話,倒底顯啥意?我沒太懂!”
烏天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意味深長地道:“小宋,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的!”
烏天貴說完,拄著拐杖,慢吞吞地往回走了。
宋書書有些抓狂了,不明不白地說了半句話,你讓我上哪猜去啊,而且,自己真的不聰明啊!
宋書書把腦瓜皮撓得嘎吱做響,等回了屋有些傻了,外號瞎瞇鼠子的少婦書杰,竟然還沒走。
關鍵是,看她的樣子,好像也不打算走了,脫了鞋子,正盤腿坐在床上,胡莉黑著小臉,正跟她運氣。
這個時候的書杰,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恐慌的模樣,拉著胡莉的小手,笑瞇瞇地道:“胡莉,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是不是應該相互照顧一下!”
“是啊!”
“那不就得了,我陪你倆一起住幾天!”書杰說著,還向宋書書拋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宋書書要掀桌子,我懂個雞毛啊,甘西村這幫妖怪,這么放得開嗎?
關鍵是,胡莉是村里年紀最小的,都一百八十歲了,這個書杰年紀肯定更大,妥妥的老牛吃嫩草,自己芳齡二十三,正是那棵水靈靈的小嫩草啊!
胡莉一甩手怒道:“別的事都能照顧,就這不行,小宋村長可是我男人!”
書杰包子一樣豐滿圓潤的臉上堆滿的笑,扭頭向宋書書道:“小宋村長,胡莉現在身子不舒服,我留下照顧她幾天,沒毛病吧,你說呢?”
宋書書扭頭就走,我能說個屁啊,不就是來個大姨媽嗎,又不是懷孕生孩子,照顧個毛線啊,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個提議雖然誘人,可是,面對滿村妖怪,自己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混成全村公敵,自己還怎么開展致富之路。
宋書書這回沒地住了,在村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決定去胡莉家,她家還空著呢。
雖說現在晚上已經很涼了,但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被褥一鋪,倒頭就睡。
倒底是小姑娘的家,本來就收拾得干凈清爽,被褥又是新曬過的,帶著陽光的味道,還有小姑娘身上那股草木一般的清香氣。
宋書書的腦子里轟隆隆地跑著馬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會想著村里接下來的致富路,采摘季還沒過去,要抓緊,希望這一次別再碰到野豬黑瞎子禍害,一會又想到胡莉的身體狀況,顯然,小姑娘突然來了大姨媽,成了村里的頭頂大事。
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之間,還夢到了胡莉挺著大肚子,懷孕不算,還是自己的。
宋書書忽悠一下就被嚇醒了,抹了一把冷汗,冷靜了好半天才重新躺下,一直快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大早,宋書書沒精打彩地打著哈欠出了門,還沒到村委,迎頭就碰上了路家兩口子。
“路大哥,嫂子,遛彎吶,吃了嗎?”宋書書強打著精神打著招呼。
“吃了吃了!”路大樹不停地搓著手,那張粗糙的大臉上,盡是訕訕的神色。
見宋書書錯身要走,一把又把他揪了回來,臉上的難色更重了。
宋書書道:“路大哥,有事您說話!”
路大樹看了看路草兒,路草兒低著頭,不停地撫著自己的大肚子。
終于,路大樹一咬一跺腳,從牙縫里頭往外擠著字。
“小宋村長,要不你到我家,陪你嫂子住幾天咋樣?”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