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好像跟烏天貴杠上了似的,為了確定自己的正確性,直接就把宋書書給拽上了,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瞪著烏天貴道:“小宋村長,你說是不是!”
宋書書在腦海里就一甩手,一跳十萬八千里,啥妖生,啥妖王,自己知道個雞兒啊,唯一一次進入王禁之地,還是誤入。
誤入你懂嗎,就是一切都處在懵逼狀態,到今兒個,他都搞不清楚,自己這個人、妖溝通使是咋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你問老子是不是,我是個屁!人家烏支書,可是村里主掌發展方向的一把手,按著原則來,自己應該在人家烏書記劃下的框架下工作的。
宋書書的臉皮上,像是裝了彈簧一樣,來來回回地扯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該做個啥表情。
這時,胡莉黑著臉,橫身就攔到了宋書書的面前,憤怒地道:“你看你看,你早就說過了吧,老候壞得很,這是拿你當槍使呢,還有老王八,也壞得很,他根本就是…”
胡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虎嘯林捏著衣領給拎了起來,小聲道:“你往上沖啥,不怕挨揍啊!”
胡莉蹬著腿叫道:“你也不看看,我男人都被他們欺負成啥樣了,不就是釀點破酒嗎,又是傳統又是妖王,還整出啥妖生精彩來,他們就是欺負人!”
胡莉掙開虎嘯林的手,跳到宋書書的面前,叉著腰,一手四處點動,猶如一只大茶壺,高聲叫道:“早年來的村長,可不見你們這么欺負,就是在那挑軟柿子捏!有本事外面使去呀!有本事咱們妖族稱霸全世界去啊!”
宋書書看著胡莉攔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一只護崽的老母雞似的,別提多感動了,這個村里,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或許,只有胡莉了!
烏天貴的目光別提多復雜了,就連老候都是沉默不語,一時間,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可是,宋書書現在卻是慌的一批,你們這幫妖怪,該不會真的要稱霸全世界去吧!烏天貴升職,那老子算啥?球長?
烏天貴嘆了口氣,重重地一揮手道:“你們樂意釀酒就釀吧,樂意浪費你們的妖元就浪費吧,早晚有你們后悔的一天!”
烏天貴說罷,轉身拄著拐,慢悠悠地離去,看他的背影,怎么那么落寞呢!
宋書書趕緊上前兩步叫道:“支書,晚上咱們野雞燉野兔,要不留下來吃個飯再回去吧!”
宋書書的話音一落,所有的妖怪,都把目光瞪到他的身上,讓他一滯,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是自己多嘴了。
烏天貴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慢悠悠地遠去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胖乎乎的熊嬸子就回來了,老候仍然沒給她好臉色,熊嬸子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邊,寸步都不肯離!
因為有野雞,鳳哥肯定是不吃的,而且還相當的不爽,想想也是,你當家人似的,稀罕巴叉地養了一堆猴子,結果隔三差五地,就有人跑過來偷家你猴子吃掉,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虎嘯林干別的不行,但是收拾小雞絕對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只野雞收拾得一根毛都不剩,但是處理兔子的時候,就搞得血糊呲拉的,好在剁成小塊,再焯一遍之后都是肉,一樣能吃。
除了雞跟兔子,又加了不少土豆,十二印大鍋燉得滿滿當當,到最后還是被吃得干干凈凈,連湯都不剩。
吃完飯,老候搖搖晃晃地出了門,拍拍屋檐下,滿滿當當的五個大木桶,打著酒嗝道:“這玩意兒,至少也要釀兩個月才能喝,想要品質好,仨月是最少的!”
宋書書很想說,如果動用妖元的話,會不會再快點。
老候好像知道他的疑問似的,嘀咕著道:“無論是妖元還是真元,再怎么厲害,也抵不過時間啊!”
胡莉照例是不肯走的,宋書書也是照例悄悄地熬到她睡了,自己再打地鋪,反正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
宋書書一大早起來,胡莉還在蒙頭大睡,昨天剩下的米飯做點了點稀飯對付一口,然后拎著筐子悄悄地出了門。
前兩天采野果的時候,除了那些漿果之外,還發現不少好東西,比如在路邊看到的,一大片的野韭菜,就是了不得的好東西。
這個季節的野韭菜已經老了,沒法吃了,卻開著大片大片雪白色的韭菜花,這玩意采下來,做點韭菜花醬,那濃郁的味道,絕對是最好的調味佳品。
宋書書沒用多長時間,就采了滿滿的一大筐,等回來的時候,胡莉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甘西村這地方沒什么污染,野生的韭菜花也用不著洗,直接放到案板上剁碎,再灑上大量的鹽,為了讓這韭菜花醬有一股清香氣,還揪了兩根黃瓜剁碎放里頭,這韭菜花醬就算搞定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去發酵了。
從庫房里又翻出一個不知多少年沒用過的陶壇子,清洗干凈之后,把已經拌好的韭菜花醬倒在里頭,用盤子在壇口一扣,就算完活了,有個三五天就能吃了。
先弄這些看看好不好吃,如果好吃的話,可以再多采點多做點,留著冬天吃。
看著到了做午飯的時候了,宋書書決定中午炒土豆絲吃。
村委前面的大園子里,種了不少土豆,因為距離村子近,還沒有被野豬禍害。
這個季節,土豆還沒有完全成熟,拔秧起土豆就是禍害人了。
只需要沿著壟溝走,看到哪個地壟處,有隆起的裂紋,只要把土一扒拉,保準能挖出一個比拳頭還大的土豆來。
只有土豆長得夠大,才會出現這種漲壟的現象。
宋書書沿著地壟走了十幾步,就挖了十幾個碩大的土豆,一想到炒土豆絲都要炒滿滿一大鍋,宋書書就覺得好累,算了,還是整點土豆泥吧,至少自己不用切土豆絲了,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