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 憂慮和釋然
對于奈非天來說，他們當然不會將尋常人類視為螻蟻。
但是在當下這種局面，一般的人類即便是知道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其實也做不到什么。
尤其是在吳鳳姬這個人類一方的最強戰斗力已經隕落的情況下。
吳鳳姬的犧牲并不是毫無價值可言，對于奈非天來說她的犧牲也帶來了相當不錯的成果。
布爾凱索不否認是因為自己和李敏的拖延才導致了吳鳳姬不得不選擇犧牲自己的方式來創造出一個機會。
至于事后不管如何彌補，事實上都不如在問題一開始的時候就扼殺來的更好。
但布爾凱索不會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去花費精力感到懊悔，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事情只有去戰勝馬薩伊爾這一件而已。
“馬薩伊爾那個家伙其實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是吧？”
康斯坦丁在一邊小心的問道。
“那得看你如何定義馬薩伊爾的失敗了，那個家伙所有的布置都是為了勝利。
他只是不在意一時間的失敗與否而已，但長遠來看他的選擇都是為了勝利。”
海拉伯說著不太清楚的話。
“馬薩伊爾只為自己的勝利去做準備，他不會考慮自己徹底失敗之后要怎么做。”
布爾凱索說道。
“你有信心我是知道的，但是信心不代表一定能夠成功。”
康斯坦丁有些遲疑，他的確是沒有見到過比布爾凱索更加強大的存在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就沒有可以戰勝布爾凱索的方法。
他只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無敵的強者，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戰勝對方的辦法而已。
“你擔心我輸了之后的世界會成為高階天堂的樂園？”
布爾凱索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在馬薩伊爾成為了奈非天之后，其實不管我和他誰勝利了那都是奈非天的勝利。
你擔心的事情其實從馬薩伊爾成為了奈非天之后就注定不會發生了。
唯一的問題是，馬薩伊爾這個對人類并不了解的家伙所創造出的世界會不會是人類想要看到的世界而已。”
布爾凱索說著這場還未進行的決戰的真相。
“在我們給了馬薩伊爾巨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成為一個奈非天的那一刻，人類就已經不會輸了。”
李敏在一邊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這的確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畢竟之前他在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始終都是將馬薩伊爾視為一個大天使去對待的。
“但是他難道就不能做到讓自己重新變成大天使嗎？”
康斯坦丁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如果他可以的話，那么他一開始為什么不直接變成奈非天？原因就是他做不到這一點。”
布爾凱索再一次強調道。
之前被燃燒地獄付出巨大代價才腐化的衣卒爾也沒有重新變成純粹的天使，即便高階天堂為了拯救衣卒爾一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但衣卒爾別說是重新變成天使，他只是恢復了幾分過去的神智就已經算是奇跡了。
在大天使們意識到衣卒爾無法重新變成天使之后，他們又嘗試想要讓衣卒爾變成奈非天。
但他們顯然也失敗了。
這種生命形態和靈魂的轉變進行一次就已經算得上奇跡，馬薩伊爾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馬薩伊爾的人性正在覺醒，雖然我感覺他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光才能真正理解人類。
但是他終歸是已經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李敏也再次說明了馬薩伊爾的情況。
這一點算是奈非天在和高階天堂斗爭之中取得的最大成果。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不存在大天使了？”
韋恩的臉色有些怪異。
馬薩伊爾身上發生的變化對于他來說也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畢竟他之前所做的所有計劃都是建立在馬薩伊爾還是他所了解的樣子這個基礎上。
而現在的馬薩伊爾不再是大天使，他的計劃就得重新建立了。
甚至他還得需要用一些時間來了解馬薩伊爾。
但擺在他面前的最大問題反倒不是馬薩伊爾，而是布爾凱索和李敏！
“如果我輸給了馬薩伊爾，那么你就不用考慮如何對付我的問題了。
而且所有的壓力也不會第一時間落在你的頭上，馬薩伊爾要是贏了我還得去面對李敏。
首先我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馬薩伊爾，其次他即便是戰勝了我也必然沒有了和李敏再戰一場的力量。
即便他又戰勝了李敏，你覺得他還能解決奈非天留給他的最終手段嗎？”
布爾凱索一樁樁的將之后可能出現的情況分析給了韋恩聽。
“布爾凱索不會輸的，至少我從未見到過他輸了的樣子。”
海拉伯在一邊撇著嘴說道。
“韋恩，不管是你有多少的計劃都建立在具備了一定程度的力量上。
你要是連和布爾凱索在同一個桌面上交流的力量都沒有，任何的計劃都只能變成一個笑話。”
科力克略帶深意的說道。
韋恩的想法其實不是什么秘密，對于自己的打算韋恩其實也沒有隱瞞過什么。
“沒那么嚴重，韋恩是打算在我做什么威脅到人類的事情時才會站在我的對面。
等我勝利之后我立刻就會開始最終的計劃，根本不會給自己變心的時間。”
布爾凱索說著直接爽朗的笑了起來。
不是現在就已經沒有了全部的壓力，只是因為他現在要面對的局面已經到了沒那么嚴重的程度。
之后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是最終決戰而已，自然也算是輕松了幾分。
“布爾凱索，吳鳳姬的靈魂灰燼你打算怎么做？”
李敏問道。
李敏是伊蘇靈魂灰燼的再生，和伊蘇是相似的兩朵花。
李敏不會否認自己沒有得到伊蘇遺留的幫助，但她也不會自輕自賤到認為自己有如今的成果都是因為伊蘇。
伊蘇是伊蘇，她是她。
“我會在最后勝利的時候解決這一切的，如果我輸了，馬薩伊爾也會得到所有的一切。
到時候就看李敏和馬薩伊爾之間誰會去修補所有的損傷了。
但無論是誰，他們都會處理好這一切。”
布爾凱索的話感覺有些不負責任，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個玩笑。
他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會輸給馬薩伊爾，對于勝利布爾凱索充滿了自信。
“如果你現在就做點什么，吳鳳姬的靈魂灰燼也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戰斗力。
或許這可以讓克雷格更進一步。”
李敏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
這樣做當然是可行的，但是也徹底的斷絕了吳鳳姬的未來。
“事情還沒有到這種地步，犧牲者的犧牲不是我們利用他們的理由！”
布爾凱索的語氣有些嚴肅，像是在教訓李敏一樣。
“我明白了，我會做好最壞的準備，即便在你看來這可能是毫無價值的事情。”
李敏釋然的笑了笑。
馬薩伊爾所展現出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有戰勝布爾凱索的機會，唯一的問題就是馬薩伊爾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手段沒有暴露出來。
李敏始終都不會放心馬薩伊爾這個家伙！
“李敏，現在你也該告訴我納茲波去做什么了。
他是在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吧？”
布爾凱索稍微有些嚴肅的問道。
“他已經幫助克拉克恢復了大半，最后的一點就在我和那個比扎羅的手中。”
李敏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給出了回答。
雖然這個回答她明白布爾凱索一定是不會滿意的！
“克拉克不像是會主動這樣做的人，你影響了他？”
布爾凱索已經皺起了眉頭。
“是的，雖然沒有用什么迷惑人心的手段，但我的確是影響了克拉克的判斷。”
李敏坦然的承認了。
雖然沒有使用魔法，但她還是影響到了克拉克。
即便只是用語言去引導，那也算是她做了什么。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樣的手段即便算不上卑劣也是問題頗多。”
布爾凱索的語氣嚴厲了起來。
“就是因為知道我沒有辦法說服你，所以才會在告知你之前就有所行動。”
李敏嘆了口氣。
“又是這種先斬后奏的做法，你總是做一些讓人事后挽回反倒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但這樣做我會生氣。”
布爾凱索的說辭聽不出什么嚴重的后果，但是海拉伯和三先祖在內的先祖之靈都變得十分嚴肅。
最強大的野蠻人會生氣，這本就是有些嚇人的結果了。
布爾凱索即便不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但變得暴躁那也是十分尋常的事情。
“你打算揍我嗎？”
李敏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會！”
布爾凱索倒是顯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我們之間從定下了契約開始，就從未想過會有對抗的一天。”
布爾凱索繼續說道。
“我知道，對此我十分感激。
是你愿意給我成長的時間，我還記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只能丟丟能量彈的新手法師來著。”
李敏十分輕松的笑了起來。
“你當時的情況可沒有你說的那么輕描淡寫。”
布爾凱索撇了撇嘴。
當時的李敏雖然只是一個新手法師，但是那個時候的李敏可是已經察覺到了伊蘇的存在。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是一些對過去和強大沒有什么了解的奈非天，可能會出于無知的謹慎對李敏造成傷害。
“如果我當時遇見的是海拉伯這種混球，我可能就要變成第二個伊蘇了。
當時有能力幫助我的似乎也只有你了，當時最強大的奈非天或許不一定是你，但你絕對是最好心的一個。”
李敏溫和的說道。
這樣的夸贊讓布爾凱索感覺有些不自在。
“如果是卡拉辛姆的話，情況應該會差不多。”
布爾凱索推脫道。
“布爾凱索，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才讓自己變得完整呢？
別說你打算在開啟了最終進程之后才會這樣做，即便這樣做會讓也無法反悔自己已經做了事情，但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一開始的打算嗎？”
李敏說到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上。
在場的其他人都選擇了沉默，不管是對布爾凱索了解頗多的先祖之靈還是韋恩這樣的新人。
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他們也插不進去。
“我不知道過去的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樣子的準備，但我大概知道過去的自己是怎樣一個狂妄恣肆的家伙。
雖然那個時候的我可能有一個完善的計劃，但是我現在更愿意相信已經走到終點之前的這個。”
布爾凱索的眼神有些閃爍。
要說他對自己的過去毫無興趣那才是假的，但隨著經歷的一切逐漸堆積，布爾凱索也不知道找回自己的一切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
雖然都是他，但分割的時間太久了一些。
被封印起來的那一部分之中大概也堆砌超乎想象的恐懼。
不會畏懼的布爾凱索面對戰斗的時候總是能夠作出更好的選擇，但恐懼沒有釋放的機會就會越來越沉重。
“你要不要嘗試給過去的自己一個思考的機會？”
海拉伯有些猶豫的說道。找書苑huyuam
“差點忘了，你們一個個的其實都知道過去的我是什么樣子來著。
但你們所知道的大概也只是作為布爾凱索的我，而不是作為烏迪西安的我。
但是馬薩伊爾那個家伙似乎是對這一切都很了解，我應該去冒著這樣的風險行動嗎？”
布爾凱索對著海拉伯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烏迪西安也是一個思考過漫長歲月并且開始行動的英雄。”
海拉伯十分小心的說道。
“這種時候就不用固執己見了吧，你改變不了我。
別忘了烏迪西安和莉莉絲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變得完整反倒是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布爾凱索在這件事上的態度讓人意外的堅決。
李敏笑了笑。
海拉伯和三先祖則是相互看了看，似乎這個時候尷尬也輪到了他們的頭上。
“至少不會太糟糕是嗎？”
韋恩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當然不會糟糕，記憶雖然會影響性格什么的，但也不會到天差地別的程度吧？
烏迪西安的存在拉斯瑪和初代先祖都是知道的，如果我和過去的我天差地別，他們早就會介入了。”
布爾凱索十分自信的說道。
似乎是布爾凱索的這個說法很有力一樣，海拉伯他們都沒有繼續在這一點上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只有李敏幽幽的看著布爾凱索，似乎是對布爾凱索的說法感到不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