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 固執的兩個野蠻人
桑婭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奈非天的身軀雖然潛力無限，但是相比較本就是無限的權柄來說依然是有些不足的。
想要容納權柄，那么就只有兩種路子可以走的通。
一種是像是那些大天使和魔神一樣直接將自己和權柄直接合二為一！
像是尹娜就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但是這種做法終究也只能說是對大天使和魔神的模仿，至于這種模仿是不是拙略倒是猶未可知。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不管如何將自己的意志和權柄結合，最終都不可能做到不分彼此的程度！
不然的話巴爾也不會想要重新變成破壞的本質。
而另外一種做法就是布爾凱索所選擇的這種道路！
不會舍棄自己的意志，而是以自己的意志去駕馭權柄的力量！
大多數的奈非天都是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道路。
他們用這種方式來維持自己純粹的意志，并且通過進一步的錘煉自己的體魄來足以承載權柄的力量！
李敏如此，格魯查克如此，喬漢娜他們也是如此！
而在這條路上走的最遠的人當然不是布爾凱索。
雖然他現在是最強大的那個奈非天，但那也是因為他所容納的權柄不再是單純的一種權柄！
獲得了多種來自魔神的權柄之后，布爾凱索將這些玩意都用自然所吸納了起來！
這造就了布爾凱索此時的強大！
但真正走到深處的那個家伙是此時已經化作了不朽之王傳奇的初代先祖！
他本身作為最初的奈非天天生強大，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自己的潛力開發的程度可不是后來的奈非天所能比擬的。
但即便是初代先祖這樣強大的家伙，在想要得到更多權柄的時候也是選擇了借助自己所鍛造的裝備來分擔壓力的路子。
這至少代表了初代先祖的認知之中，他的身軀只是容納憤怒的權柄已經滿盈了！
“如果有人分擔的話，你的壓力會減少許多不是嗎？
甚至你的身軀之中至少會空出一半用來容納更多的權柄。”
桑婭有些疑惑的問道。
“首先，你不一定能夠承載自然權柄的一半，雖然此時的你真的很強大了。”
布爾凱索看了看桑婭，但還是拒絕了。
桑婭并未真正掌握某種權柄！
她在野蠻人之中也算是另類的那種！
桑婭所掌握的力量有些類似于李敏，在用學習和模仿的方式來使用出類似于各種權柄的攻擊！
但這終究不是完整的權柄！
桑婭是個天才，但她是野蠻人的天才！
想要做到李敏那種程度對于桑婭來說還是太過于艱難了一些。
“那至少也能分擔你的壓力才是！
即便只是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只要能夠解放出你的上限，你就能變得更加強大！”
桑婭有些堅決。
一時間也難以分辨桑婭是出于關心還是其他的某種想法。
“這沒有意義，我所選的道路不一定就適合你。
你并不是無法掌握權柄，而是你從達到這種程度之后就始終在拒絕接受權柄！
我不是很能明白你為什么這樣做，但在過去的時候我們的情況正在好轉。
我自然不會對此多說什么。”
布爾凱索放下了手中空了的酒瓶，語氣比之前還要嚴肅的說道。
桑婭在布爾凱索的眼神注視下顯得有些窘迫，她有些別扭的轉過了自己的頭。
“但是現在奈非天的情況可比之前糟糕多了！
曾經的我們雖然要面對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雙重壓力，但是奈非天的數量可不是如今的寥寥幾個！
現在奈非天即便是在這個世界生根發芽，但數量依然是難以填補的空缺！
不管是你還是格魯查克，在全面的戰爭之中可做不到保證自己一定不會死去！
更何況其他的奈非天還不一定有你們這樣強大。”
布爾凱索繼續說道。
他在這里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奈非天未來的擔憂！
桑婭是能夠理解他的，而且桑婭也不喜歡和別人交流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布爾凱索才愿意分享自己所遭遇的那些苦惱。
“數量是很重要，但是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愿意等待的樣子！
如果你愿意等待個幾百年的話，奈非天的數量就會增加到曾經的那種程度！
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數量可不少！”
桑婭有些尖銳的反過來詰問道。
“誰能給我幾百年的時間？
我們從弱小變得強大甚至都沒有用上幾百年！
我今天也不過才幾百歲而已，而你這個天才更是連三十歲都不到！
奈非天的天賦可不是只有奈非天自己才知道的東西！
天使和惡魔對我們的了解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多！”
布爾凱索的情緒開始變得暴躁了起來。
“如果你給我，給喬漢娜和李敏，甚至給你自己幾百年的時間去變強！
那個時候難道我們還無法以高端的戰斗力徹底終結這場戰爭嗎！？”
桑婭的聲音逐漸的變大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野蠻人爭論起來是很難控制自己音量的。
“過去的奈非天有人比我強大嗎？”
布爾凱索反問道。
桑婭停頓了一下，她無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過去的奈非天之中有不少天之驕子。
但是能夠達到佐敦庫勒那個程度的奈非天都不算多。
“奈非天的確是潛力無限，但是有多少奈非天能夠將潛力完全轉變成實力？
現在達到了我這個程度的奈非天只有我和李敏兩個！
誰能保證幾百年時間過去之后大家都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呢！？”
布爾凱索的聲音之中已經蘊含著怒火了。
再進一步的話，他這番話就會以戰吼的形式展現出力量了。
野蠻人的情緒波動大多都伴隨著怒火！
他們早就習慣了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一定程度的轉變為憤怒了。
受到攻擊時會憤怒，發起攻擊時也會憤怒。
這些憤怒的對象大多都是野蠻人自己！
憤怒自己的弱小，憤怒自己面對危險這件事本身！
“我保證自己幾百年之后至少比現在強大兩倍！”
桑婭十分堅定的吼道。
她是真的很有信心做到這件事！
“但你即便是強大兩倍，那也只是能夠戰勝魔神的程度！
但是距離泰瑞爾引爆亞瑞特圣山也只是過去了百多年！
在你所需要的這幾百年之間，大天使們和惡魔的陰謀算計會接踵而來！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奈非天的種子盡快的斬滅！
時間站在他們的一邊，而我們只有抓住當下這一個選擇！
奈非天能夠延續至今可不是因為他們都在展望幾百年后的光景！
而是每一個奈非天都在為了當下絕死而戰！因此，奈非天才得以延續至今！”
布爾凱索的聲音此時徹底的化作了戰吼！
怒火雖然強烈，但還是受到他控制的。
這大段的戰吼也只是在桑婭的領域之中回蕩而已！
“那么就給我分享你的權柄，那樣我短時間內就能夠強大到現在的兩倍！三倍甚至十倍的程度！
我的天賦足以承擔這份力量！”
桑婭再次提起了這個想法！
借助布爾凱索親口所說的“奈非天沒有多少時間”這個由頭，這一次桑婭的請求要比之前的幾次更有說服力！
“不可能！”
布爾凱索既然拒絕，這一次比之前堅決的多！
甚至布爾凱索還刻意的發出了幾分敵意來告訴桑婭他的態度！
“你即便是偽裝的像是畏懼我奪走你權柄的那種小氣鬼的樣子，我也不會放棄這種想法！
讓你可以變得更強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收益！
你變得更強，李敏就會為了和你保持一樣的腳步而一同變強！
你們變強，則會讓奈非天的聲音更加無法被忽視！”
桑婭斬釘截鐵的說道！
布爾凱索一時語塞，然后死死的看著桑婭，似乎是想要從桑婭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的猶豫！
但是他沒有看到。
桑婭的眼中和氣魄無不說明著她的堅定！
“你無法承載自然，不管是百分之一還是千分之一，甚至更少。
你做不到的。”
布爾凱索的怒火隨著他說出這番話開始一點點的平息了起來。
布爾凱索還是拒絕，但語氣至少沒有之前的那么僵硬！
但這種語氣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傷人！
“除了我之外不會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桑婭繼續嘗試說服布爾凱索。
她還是沒有放棄！
“你至少應該對我進行考驗，而不是隨便一說就剝奪我的資格！
我相信自己能夠承載，也確定自己能夠為你分擔壓力！”
桑婭十分認真的強調道。
她始終沒有放棄的打算。
“如果只是單純的自然，我甚至愿意將這份權柄全部都交給你使用。
你的確是有這樣的天賦和力量去駕馭自然！
但是現在的自然不再是了！
他有著憎恨，折磨，痛苦還有謊言，帶著破壞和亂七八糟的無限！
而這些東西之中還有著更多你所不能承載的東西！
有著馬道克他們的靈魂！有著佐敦庫勒的奉獻！
有著那個夢神的意志還有那些魔王的悔恨！
因為我的意志是不完整的，所以我現在依然能夠承受！
但你不同！”
布爾凱索最終還是說出了更多的原因！
被他用自然所接收的權柄之中可不全是一片純凈！
魔王們的靈魂和意志他雖然利用了大天使們的位格和多個奈非天的靈魂去消磨。
但就算是拿著兩塊石頭彼此消磨也會在地上留下一些粉末！
而那些意志的消磨都是在布爾凱索的意志領域之中進行的！
即便是有著黑暗靈魂石這種寶物提供幫助和庇護，那也不是完全就沒有了影響！
甚至就連黑暗靈魂石本身就不能說是什么干凈的東西！
利用世界之石的碎片鍛造的黑暗靈魂石，自然帶著世界之石的痕跡！
而世界之石，更是初代先祖犧牲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鍛造而成的東西！
這玩意要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復雜，而且復雜很多！
“所以我想幫你分擔！”
桑婭依然是那種毫無畏懼的表現！
話題一時間又重新繞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但這一次雙方的感情都有了全新的變化！
“那么我就再說一次，我不需要。”
布爾凱索說完這句話之后嘆息了一聲。
然后在桑婭的領域之中展現出了自己那如同熔爐一樣的真正面目！
布爾凱索的身軀溫度開始極速的上升，那些溫度是布爾凱索那幾乎永不停息的怒火所帶來的！
怒火越是強烈，那么野蠻人的憤怒就越發駭人！
布爾凱索的身軀之上再一次的出現了紋路，雖然不像是在長者圣殿和初代先祖見面的時候一樣是裂紋。
但那些紋路的顏色已經隨著超高的熱量直接變成了白熾！
“這些紋路是初代先祖用自己的身軀為我填補的。
你既然不愿意放棄，那么就稍微嘗試一下初代先祖所作出的幫助之中為我承擔了多少吧。”
布爾凱索嘆息了一聲。
想要讓桑婭知難而退這件事，光是通過語言是做不到的。
布爾凱索只是再次證明了這一點而已。
他用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自己肩膀上最寬的那條紋路上稍微扣了一下。
一顆像是米粒一樣的碎屑就直接剝落了。
缺少了這樣一顆米粒的程度之后，缺少的地方就出現了一顆火星迸發了出來！
布爾凱索稍微皺了皺眉頭，然后用手指在缺了一點的地方稍微抹了抹。
那顆迸射出火星的小缺口就直接像是糊墻一樣抹平了。
桑婭的眼皮跳了跳。
如果這種程度還是在初代先祖作出了犧牲之后才有的狀態，那么她就是低估了布爾凱索所遭遇的情況！
布爾凱索將那沾染了他壓力的米粒大小的碎屑放在掌心之中，呈現在了桑婭的面前！
“觸碰一下吧，我也說不清楚這里邊沾染的東西是萬分之一還是多少，總之就是很少。”
布爾凱索示意桑婭觸碰一下。
桑婭看了布爾凱索那張有些過于嚴肅的臉，然后直接伸出了手接觸到了那顆碎屑！
下一刻復雜的氣息就直接涌進了桑婭的身軀！
桑婭一瞬間就頭發根根豎立，渾身能夠被看到的皮膚上連毛細血管都直接崩裂！
桑婭一下子就變得全身發紅，下一刻就直接展現出了狂暴者之怒的姿態！
連帶著桑婭的領域都直接開始了搖晃！
布爾凱索知道，這是桑婭使用了狂暴者之怒·天神步來減少壓力。
而被分散出的一半壓力直接作用在了這座傳奇的領域之中！
甚至那由因普銳斯饋贈的勇氣光輝化作的長者圣殿都直接開始了動搖！
“這只是壓力，沒有權柄的力量。
而你的身體即便是承載了這樣的壓力都顯得艱難了。
桑婭，如果和這對等的力量一同進入你的身軀，你又如何承載？”
布爾凱索的語氣之中罕見的多了幾分憐惜。
桑婭對布爾凱索來說是十分優秀的晚輩，甚至在羅夏出現之前，布爾凱索都是希望桑婭成為下一個不朽之王的。
這也是大多數先祖之靈們此時依然保有的想法！
“我可沒有被擊倒，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一下！”
桑婭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然后逞強一樣的直接退出了狂暴者之怒的姿態！
她此時身上的毛細血管都直接破裂，像是眉毛這樣的地方都已經開始滲出血珠！
“這一份即便你只需要一天去適應，那么多一份等同于壓力的力量之后，你適應的時間可不是多一天而已！
隨著你分擔的越多，你需要適應的時間也越長！
那么這就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奈非天沒有那么長的時間！
奈非天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時間上。”
布爾凱索再次嘗試著說服桑婭！
在布爾凱索的想法之中，真正體會到了這種壓力之后的桑婭應該能夠同意他的說辭。
布爾凱索伸出了手搭在桑婭的肩上，打算將那份分擔出去的壓力收回自己的身軀之中！
但桑婭一把抓住了布爾凱索的手腕！
一雙帶著密密麻麻血絲的眼睛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布爾凱索的眼神！
即便她的身軀此時有些顫抖！
“那么我只需要幾句話的功夫就能適應呢！？”
桑婭的語氣恢復了平靜！
即便她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但語氣卻生硬的如同千錘百煉之后成型的金屬一樣！
“給我那一份對應的力量吧！”
桑婭格外堅定的說道！
這一次輪到布爾凱索感到為難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桑婭幫助他分擔這一切！
“除非你打算犧牲羅夏！”
桑婭用挑釁的方式說道！
她當然知道，布爾凱索要是說出了犧牲這樣的詞匯！
那么犧牲就只會落在他自己身上！
但她感覺自己只有這樣說，才有一絲絲的可能讓布爾凱索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
“那也不行！”
布爾凱索果不其然的憤怒了，但他卻是斷然拒絕了桑婭！
憤怒歸憤怒，理智是理智！
布爾凱索伸出了另外一直手，按住了桑婭另外一邊的肩膀！
怒火從布爾凱索身上燃燒到了桑婭的身上！
而桑婭所受到的影響也被布爾凱索用憤怒重新席卷而去！
“你當時就是這樣封印了恐懼本源的嗎？”
桑婭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布爾凱索有些粗暴的做法讓她損失了大量的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