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之地?啥意思?”
我直撓頭,前面竟然還加了個最初,聽起來不明覺厲,這年頭什么初啊,始啊,源啊,祖啊,十分流行,就像芥末似的,一旦加上去,立刻刺激的不行。
或者說坑的不行,沒錯,我就直接指名道姓了,說的就是你,魔法之源。
“沒有解釋的必要,你只需知道,對本王而言這里是十分特別的地方。”
“哦。”
小亞瑟王不同以往的口吻,終于讓我給留意到了,留意到的同時,也就再也沒辦法忤逆話里的意思,追根究底。
頓了頓,我尋思著該換一條路線,便又問道:“我能問一下,這里對你而言如此特別,是因為曾經在這里發生過什么對你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么?”
良久,亞瑟王無言,我就當是默認了,也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吧,應許之地,雖然我不知道是啥意思,但總不可能是她的至親之人埋在這里的一種說法吧?那應該叫埋骨之地…呃不,是安息之地更恰當。
確認了,就該進一步追問了:“能告訴我,這里發生過什么重要的事情嗎?當然,你要是不樂意就算了,當我沒問。”
如果啥都不愿意說,不打算對我傾吐丁點心事,那么也就不會引導我來這里了,對吧,我還是有幾分情商的。
又過了片刻,才聽見小亞瑟王一聲沉重的,茫然的嘆息。
“忘記了。”
哈?忘記了?
要不是那嗓音聽起來情真意切,且威嚴似海,我差點就要一蹦而起,將她甩下來了。
你逗我玩呢?
“是的,忘記了,本王一直以為永遠不會忘記在這里發生的所有一切,直到來到這里之后,才忽然發現,記憶中的某一幕,已經變得模糊了,為什么,為什么如此重要的記憶,竟然會變得模糊了呢?這里,可是承載了一切的開端啊…”
聽著小亞瑟王的迷茫呢喃,我心中的火氣頓消,雖然一頭霧水,卻不妨礙情緒一百八十度反轉,開始尋思著該怎么安慰她。
畢竟,又有哪個猛男能拒絕得了美少女手辦的誘惑?
“咳咳,那個,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畢竟已經過了那么年了,你看我,只是在夢里過了一千年,就差點連最重要的朋友都忘了,時間的魔咒是所有記憶的天敵,誰都逃不過。”
“本王和你…哼。”
她是想說我們兩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在記性方面,應該對吧?好歹知道我是在安慰她所以打住了,就那么傲氣的輕哼了一聲。
已經不打算問價了,這個手辦,我買定了!
“忘記了,為什么連這種事情都可以忘記呢。”小亞瑟王繼續幽幽嘆氣,她一直情緒不高,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這件事?
我忍不住問道:“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個人…的模樣,忘了,當初,就是在這里,背對著陽光,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面前,他的嘴唇在動,他說了什么?我抬著頭,注視著他,又說了什么?最后,他的手向我伸過來,遞給了我…”
頓了好一會兒,閉目沉思的小亞瑟王,眼睛忽然一睜:“一把劍鞘!”
“那是一切的開始,我背負的罪孽,我背負的傳說,這里是所有的起點,是被賜予的…最開始的…應許之地!”
感覺就像觸發了不得了的史詩級任務,我內心的好奇和探知欲膨脹到了極點,小亞瑟王所透露的信息,實在太碎片化了,讓我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
那個他是誰,是男人還是女人?好急呀!好想八卦呀!
忽地,我察覺到小亞瑟王離開了頭頂,落到了與樹相隔的背后。
我剛想探出頭,越過樹的障礙,看看是怎么回事,冷不防一聲冷冽的喝斥傳至耳邊。
“不許回頭。”
那是一聲什么喝斥?
如同高懸于天的萬神之王,降下的無上旨意,讓屁股快過本能的,重新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安安分分,脖子都不敢扭一下。
同一刻,周圍的空氣變了。
靜謐的湖中之地,變成了廝殺震天的殺戮戰場,眼中,耳中,鼻腔,舌尖,乃至每一寸肌膚,感受到的都是冰冷刺骨的金屬劃過的鋒銳,以及無邊的血海殺氣。
不是我自夸,尸山血海我見得多了,無論是萬人坑,骸骨墻,血肉山,蜘蛛的洞,沙蟲的窩,剝皮地窖,沉淪魔的鍋,即便是當著所有冒險者,我都敢說上一句。
我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但是,眼前的場面,我還真沒見過,濃重到讓靈魂戰栗的殺氣,僅僅是這股實質性的殺氣,就讓我產生了身處廝殺戰場的幻覺。
讓四翼境界,魔神之力,精神力強大,懂億點點幻術的我,受到刺激,自我演化出了立于戰場之上的幻覺。
并非什么自豪的事情,所以我從未認真去統計過,但是,死在我手上的怪物,就算沒有百萬,大概也有十幾萬了吧。
那么,問題來了,殺氣的主人,到底是屠戮了多少生命,才能凝聚出這種殺氣,怕是將整個暗黑大陸的生靈獻祭了,差不多也就才這種程度吧?
我可從未想過,僅僅是釋放了氣勢的小亞瑟王,就能帶給我如此震撼,還以為自己晉升到了四翼境界,多多少少也觸摸到她的尾巴,結果竟然是連她的氣勢都難以抵抗,哪怕是當初因為尋找教廷山和安達利爾直面的時候,身體都沒有這么大的反應。
至此,我才開始正視和思考亞瑟王那幾個聳人聽聞的外號,背后所代表的真實意義。
殺人王,滅族鬼,劊子手,死神,屠夫…
這些看似有些中二的外號,背后所代表的東西,恐怕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為什么小亞瑟王會忽然放開氣勢?
應該不是為了懟我吧?
不是針對我那就沒事了,我樂觀的擦擦額頭,發現上面已經布滿了細密冷汗。
不讓我回頭,她想做什么?
耳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極了衣服和光滑細膩到一種極致的肌體,發出的極其細微的摩擦動靜,間中夾雜著一些毫不掩蓋的金屬碰撞脆響,鎧甲?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手辦會自己換裝了!
嘩啦,嘩啦。
裸足腳尖踩著水花的聲響接著響起,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一些畫面。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手辦下海了!
柔軟之物將水面劃開的動響,不疾不徐的捧水,濺水,滑水,滴水…種種動靜,仿佛是一曲錯落有致的水中圓舞曲,讓人忍不住在腦海里構想出一幅靜謐而香艷的美人入浴圖,但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
去幫忙。
誰沒洗過手辦?誰沒有?還是不是猛男?
就是這動靜聲大了一點,你說連半個狗娜形態都沒有的小手辦,是怎么濺起那么大的聲響?完全就像是一個正常少女的沐浴動靜。
至于為什么我如此了解少女沐浴的動靜多大才算正常…你猜?
我尋思著,背后怕不是什么美人入浴圖,而是哪吒鬧海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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