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去第三世界把紅龍女王的精血弄回來呢?雖說有定位卷軸,一去一回,最快用不了半天,但拉斐爾那我還欠著天大的人情呢,她估計不會那么輕易放我離開,而且圖拉科夫他們也幫了不少忙,去了第三世界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就走,也顯得太冷漠了。
所以說,去了第三世界,能夠在三五天之內回來都算好了,還有一個比較蛋疼的問題——就算那頭紅龍賴賬,我也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可是四魔王級的水準,別看我現在突破到了世界高級,它打個噴嚏,我照樣得且飛且裝逼。
好吧,啰啰嗦嗦了那么多,我就是想給自己找個不特地跑這一趟,改為下次有事前往第三世界時再去的借口而已。
“表哥喵!”就在這時,冷不防眼前一道影子出現,聽到聲音,我下意識出拳,賊子看打!
“碰!”“嗚!”
接連兩聲響起,前者是肉體和肉體的激♂烈碰撞,后者是悲鳴聲。
“哎呀,是菲妮啊,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回過神來,我發現菲妮眼角頂著一個黑眼圈,正在水汪汪的朝我委屈眨眼。
“表哥喵。”
“嗯,我在啊,怎么了?”我故意裝沒聽懂,強行將這句指認犯人的證詞,當成是多年未見的偽娘表妹的親切呼喚。
“我的意思是說,是表哥欺負我喵!”菲妮明顯不死心,完全不顧我的裝傻,小手筆直指來,鏗鏘有力,猶如視死如歸的革命志士。
“是…是我嗎?這可真是…到底是什么時候?抱歉抱歉,我剛才在發著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發著呆的表哥在聽到我的聲音后一拳打過來喵。”菲妮一說,捂著眼,委屈的又想落淚了。
“我怎么可能在聽到可愛的表妹的聲音后還出拳呢?這一定是你的錯覺,一定是在還未聽清楚的時候出的拳。”
“明明是在聽到之后出的喵。”菲妮雖然只是個小法師,但是什么時候出拳這一點還分得清,此時不畏權勢,強行要迎難而上。
“菲妮啊。”我兩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滄桑,語重心長。
“你看,這種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再追究有什么意義呢?我看還是討論一下補救措施比較實際吧。”
“補救措施?表哥想收買我,讓我不要聲張的代價,可不便宜喵。”菲妮一聽我打算私了,立刻覺得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開始神氣抬頭,拿捏起來。
呵呵,這小偽娘,一段時間不見,怎么智商就降到了和貝雅丫頭一個等級呢?以前是多機靈的人啊。
我搖頭嘆息,看著菲妮的目光充滿溫暖和慈祥。
“簡單,你看只有一個眼有黑眼圈,多不好看,我又沒辦法把它立刻消了,干脆在另外一個眼上也制造個黑眼圈,來個對稱美怎么樣?”
不管聽到我的話以后,露出看到惡魔的畏懼目光,躲到角落里抱頭蹲地的菲妮,我沖后面兩個女孩親切打了招呼。
“碧絲,歐娜,你們好啊。”
“長老大人,我家的菲妮可不要欺負的太過分了。”看到蜷縮在角落里,恨不得化身甲殼蟲的菲妮,歐娜無語。
“安心安心,這是我和菲妮的獨有相處模式,正是證明了我們表兄妹情深的證據。”我用意味深長的眼神,說出這一番高深莫測的話。
“簡單來說就是欺負和被欺負的兄妹關系。”歐娜絲毫不受我故作高深的話語影響,直截了當的指出我和菲妮的真正相處模式。
“沒辦法,你也知道,菲妮這孩子就是有那么一些受虐傾向,不欺負她,她還不高興。”面對歐娜日益增長的智商,我只能實話實說。
“雖說這番話有明目張膽的為欺負菲妮找理由的意思,不過我也沒辦法反駁就是了,菲妮這孩子啊…”
歐娜嘆息一聲,然后兩眼閃閃發光的就如何欺負菲妮,哪種欺負方式更能讓她痛苦到興奮,同時讓我們享受到欺負人的最大快感,和我展開了深入交流。
蹲在角落里的受害者菲妮,聽到我們的對話,身體抖的更加厲害,嘴里不斷喃喃著惡魔,這一對惡魔男女的恐懼之詞。
和歐娜聊著聊著,我目光落到碧絲身上。
就算打過招呼后,立刻和歐娜熱火朝天的說話,把她忘到一邊,這女孩也沒有絲毫怨言不滿,那充滿柔和,充滿光輝的害羞笑容,讓我能夠在腦海里描繪出,這副笑容,配上將她過長的劉海撥開,露出那雙清澈美麗的眸子之后,會是什么樣一副唯美的甜美少女畫卷。
那低垂著,又經過劉海的遮掩,變得極其微弱的目光,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堅強,道不盡的羞澀,仿佛是初戀的悸動,最是讓我這種飽經滄桑的老男人(?)受不鳥,心里贊嘆之余,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另外一道風景,另外一個人。
那是十多年前在維塔司村對我說出“維拉絲特制的營養早餐莫莫面”的在小酒吧當小侍女的把我當成恩人對待對受傷的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溫柔善良害羞女孩。
以上這句話,和現在的維拉絲做比較以后,其實可以省略濃縮成一句。
——還不會黑化的維拉絲。
為什么我的眼眶里常含淚水,因為我的愛是如此深沉。
“嗚喵,表哥忽然莫名其妙的就哭起來了喵。”不知何時振作起來,又是不知何時忘記了對我和歐娜的敬畏之心的菲妮,忽然指著我的臉驚呼道。
“是啊,我這個人,總是會做出莫名的舉動。”我擦了擦眼角,一本正經道。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喵,表哥是個怪人喵。”菲妮歪頭一想,用能萌死基佬以及偽娘控的可愛表情點頭確認。
“是啊,所以我經常莫名其妙的欺負你,也是因為這個道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里。”
“喵,就算表哥你這么說,我也會很困擾的喵。”
再次扔下消沉不已的菲妮,我咳嗽幾聲,醞釀臺詞,向一旁溫柔注視過來的碧絲搭話。
“碧絲啊,你這樣看著我,讓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啊,老實說,你是不是…”我緊緊的盯著碧絲,露出銳利的了然目光,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一切。
“是…是不是…我…我沒有…沒…”
碧絲唰一下,臉蛋立刻就熟透了,整個人驚慌不已,拼命搖著頭,劉海飛揚,讓我這雙賊亮賊亮的德魯伊眼睛,能夠驚鴻一瞥她那雙隱藏起來的美麗眸子。
“說,是不是又釀了酒,想要給我嘗一嘗啊。”看到碧絲的樣子,我見好就收,又是咳嗽幾聲,緩緩說道。
“呼”見我這樣說,碧絲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就算被我這樣作弄,她看著我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慍怒和生氣,那份善良和包容,都和維拉絲極為相似。
“你這個人啊,欺負菲妮也就罷了,怎么能這樣欺負碧絲。”
碧絲好脾氣,不在意這些,但她的小伙伴歐娜可同樣是學到了綠林酒吧老板娘的幾分不畏強權精神,見我如此氣焰囂張,不由生氣的瞪大了美目。
其實,歐娜心里是極為惋惜的,只差一點點了,碧絲這笨蛋,怎么不干脆一口氣承認了,反而在長老大人補充說明之后長松一口氣,完全沒有半點可惜的樣子,這不是讓長老大人對她的心意更加誤解嗎?她真的要把暗戀進行到老嗎?
“什…什么叫欺負我也就罷了喵?”
剛剛從消沉狀態中原地滿血復活的菲妮,迎頭就聽到老相好歐娜說出這番話,頓時如遭雷擊,累感不愛,猶如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一陣陣凄涼的風從她的封閉內心世界里刮過,最后將她吹向無底的深淵漩渦。
菲妮,卒,享年…少女和偽娘的年齡都是秘密喵。
“歐娜。”碧絲拉了拉歐娜的手,著急的看著她。
“好好好,我不管你了。”歐娜賭氣的頭一撇,將石化中的菲妮拉到一邊,不知想做什么,扔下我和碧絲兩個說話。
“長老大人,那…那個,我的確又釀了一些酒,不知道符不符合您的口味,喜不喜歡…”低著頭,碧絲習慣性的看著地板,低垂交疊于下腹的小手,指尖對著指尖,不斷輕轉,顯示著她內心的緊張。
“嗯,喜歡,讓我嘗一嘗吧。”
我露出期待目光,別人的酒我不喜歡喝,但是碧絲的酒嘛,可是專門為我量身打造,完全不用擔心喝醉,而且酒的味道還不減,就算是西雅圖克那樣的老酒鬼,也別想輕易品嘗出不對之處。
“長老大人還沒試過呢。”聽到我不經大腦的喜歡二字,碧絲臉更紅了,羞答答的從腰側下方的精致手工口袋里取出一瓶酒,呃,空間袋?這到是稀奇,不過身為她的友人的菲妮總是愛搗鼓些奇怪的玩意,我也見怪不怪了。
發揮著綠林酒吧招牌侍女的功夫,靈巧的取出杯子,倒滿一杯,碧絲上前半步,向我遞了過來。
“嗯,好極了,就是這個味。”我小嘗一口,頓時眼睛發亮,沒想到上次和碧絲提了這種味道,她真的給做出來了。
我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碧絲,為她的手藝驚嘆之余,不禁冒出了一個奇怪念頭——不知道我要是讓她做出可口嗶樂味道的果子酒,她能不能做出來?
“真…真的嗎?太好了。”
聽見我真心實意的評價,碧絲仿佛參加了世界釀酒師大賽并受到我這個最終評委的贊嘆,奪得了冠軍一樣,臉上綻放出喜悅滿足的笑容,沖著那邊的菲妮和歐娜用力一握小拳頭,讓我看了不禁莞爾,原來碧絲也有這么活潑的一面。
“長老大人,碧絲為了研究這種口味的酒,可是足足花了半年時間。”
“是嗎?”我一驚,再看手中杯子里見底的淡綠酒液,忽然感到分外沉重,這一點也不奇怪,從酒鬼西雅圖克那里,我多多少少也學到了一些東西,知道一壇果子酒從封口到成熟,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周期那么長,碧絲能用半年時間做出來,已經是極為驚人的手藝,當然,其中付出的努力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碧絲,真是太謝謝你了,因為我的任性要求,讓你那么辛苦。”想到這里,我十分過意不去,自己只是隨口一提罷了,碧絲卻在背后默默付出那么多,甚至讓我有些誠惶誠恐。
“哪…哪里,長老大人為了…為了聯盟而…而…我…我這樣做也是…是…”碧絲見我一臉嚴肅的道謝,不禁慌了。
“可不是嗎?因為碧絲專注為長老大人您釀酒,我們綠林酒吧這段日子,甚至不得不從別的地方買酒了,以前我們酒吧的酒可都是碧絲釀的,而且因為別的地方買的酒和碧絲釀的味道有不小差距,已經有顧客在抗議我們偷工減料了。”
歐娜不失時機,不顧碧絲眼神阻止的為好友邀功加分。
“真是這樣嗎?”我更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還影響到了綠林酒吧的生意,這就更不應該了。
“沒…沒事,長老大人,我會…會再努力一點。”
碧絲一點也不擅長撒謊,她不會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完全能應付得過來”這樣一拍腦袋的謊話,而是說會再努力一點,這樣單純的女孩,看了讓人感動心疼。
“以后可不許這么做了,知道嗎?你是綠林酒吧的一份子,就算要為我釀酒,也要以綠林酒吧的生意為優先,否則老板娘要是把你們趕出來…那到是也行,我自己開個酒吧聘請你們好了。”說著說著,我自己忍不住先笑了,這算不算是在公然挖墻腳呢?
“不行,碧絲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也得為你做些什么,或者回報點什么。”
“長老大人,真的不用。”碧絲焦急的連連搖頭,被劉海遮擋著的眼眶里涌出了霧水淚光,自己為長老大人所做的一切,是發自內心,心甘情愿,包含著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最濃烈感情,如果這一切變成一場交易的話…
歐娜和菲妮看了,也在一旁干著急,想說點什么,但是眼前這德魯伊那么笨,不明說的話他肯定不懂,明說又會讓碧絲那份珍貴的愛戀破滅,說不定會毀了碧絲的一生。
我并沒有察覺到碧絲眼眶轉動的淚水,以及菲妮和歐娜焦急的神色,還在那自顧自的往物品欄里摸索,到底獎勵碧絲什么好呢?能拿得出手,碧絲能接受的東西…有了…但是好像…
手中摸到了什么,我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咬著牙,厚著臉皮從物品欄里掏出來,拳頭緊握,似難以入目,不愿意讓她們看到。
“你們怎么了?”見侍女三人組臉色蒼白,我不由的好奇問道。
“沒什么!”
“沒什么喵!”歐娜和菲妮怒氣沖沖的將頭一撇。
“什么嘛,我還沒有拿出來,你們就已經討厭嫌棄到這種程度了嗎?”這兩個人的反應,讓原本就信心不足的我大受打擊,很想將東西放回去,同時也惱了,好吧,你們不要,以后我都不給你們了。
“碧絲?”回過頭,我發現碧絲也是臉色發白,嬌弱的身子不斷顫抖,我不由關切問了一句。
“沒…我沒什么問題,長老大人,只是很好奇,到底會是什么呢?”碧絲用盡全部力氣的露出淺淺一笑。
“這個嘛…”見碧絲并沒有像菲妮和歐娜那樣嫌棄,我又難為情了,反正橫豎就是覺得難以拿出手。
“該怎么說好呢?其實真的不大好意思拿出來,只是從安潔麗爾大嫂那聽說了個大概做法就開始嘗試了,但是也沒有別的你們可能會喜歡的東西,我的意思是說,這其實就是失敗品,和碧絲你為我做的事情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失敗品?”碧絲一愣,微微抬起頭,冰冷的軀體找到了一絲絲溫度。
“是啊,嗯,你自己看吧。”我將拳頭伸到碧絲面前,艱難的松手,攤開掌心,一顆小小的糖果靜靜躺在上面。
要說這顆糖果,首先包裝就不行了,歪歪扭扭的絕對能逼死強迫癥患者,就像是熊孩子把糖紙拆開后,發現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又隨便的包回去,往糖果盤里一扔了事的那種。
此外,糖汁已經從紙里溢出來了,簡單的說,我現在就算把手心翻轉過來,正面朝下,這顆糖依然會牢牢的粘在我的手心上,不會掉下去,就是那么神奇,就是那么炫酷,吳凡牌玫瑰花糖,逼你一臉,粘你一手,粉碎牙齒,咸入心扉,直搗盲腸,斗破菊花,你,值得擁有…
話說回來,不是說好了萬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