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麥謝爾的調侃和請求,夜林無奈聳了聳肩。
她是沒看到剛才銳珂狂熱的一幕,強烈的抖s支配,全部寫在了艷媚的臉頰上面,還有一點點病態感。
想把自己拉上實驗臺,捆綁住四肢,仔仔細細解剖血肉,提取出所謂能長生不老的力量。
即使是睡一張床,半夜都能偷偷捅人腰子。
“對了,大將軍,你能不能先和我共享光學工程眼鏡的視野?”
她雖然黑客技術非常精湛,入侵了銳珂的機械臂,但監控的視線角度幾乎無法轉動,現在只能看到光芒極為刺眼的天花板。
導致麥謝爾的屏幕白閃閃的一片,路過的琳賽以為她電腦壞了。
“不能。”夜林直接拒絕。
“為什么?”另一端的麥謝爾不理解,漂亮白凈的臉蛋浮現出不愉快的表情,潛入作戰的第一視角,一定很刺激吧,看一看怎么了。
夜林佩戴眼鏡的目的,是為了錄取資料和證據。
“我這邊忙著呢,第一批實驗體出問題了。”
“那你就更應該給我看看了!”
麥謝爾試圖偷偷入侵他的眼鏡,但是眼鏡中竟然存在一個很強的防護程序,她攻不進去。
這種級別的防御水準,麥謝爾腦海中靈光一現,難道是大宇宙中最強的系統,xp,已經啟動了?!
“大將軍,你是不是把眼鏡開啟了透視…”
滴,滴…
通訊被單方面突然切斷掉了,麥謝爾一愣,咬牙道:“可惡,居然掛我電話,還是第一次有人突然掛我電話。”
“啊!”
第一個有異常反應的實驗體痛苦哀嚎,趴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他的皮膚下像是鉆進了成千上萬只正在爬行的蟲子,在血肉中瘋狂拱動,啃噬神經與骨髓。
他在戰爭中失去了兩條腿,平常只能以輪椅勉強活動。
因為曾經自由的在大地上奔跑過,所以他才無法忍受現在停滯如木偶的殘軀,才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哪怕最終結果是死去。
斷肢處的肉芽在蠕動,像是雨后拔高的春筍,有新的血肉和神經在誕生,藥劑的效果看來非常驚人。
他似乎在進行一場生命層次的大蛻變,先破繭,后新生。
“一號實驗體,這就成功了?”銳珂挑眉,也覺得意外,看來只要改良一下,再準備一些后續的止痛藥,就能正式投入量產使用。
即是最終的成功概率只有一半,也足以在天界引起一場巨大的風波。
什么傳奇機械蓋波加,赫爾曼的技術…都太過不明意義化,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有她的研究成果能震驚世界。
人類生命力的重大突破。
第一個實驗體的狀態是喜人的,銳珂很滿意,隨意切換到其他人的房間卻而臉色驟變。
一個雙目失明的卡勒特殘黨,腦袋兩側鉆出了尖銳的犄角,堅硬的頭骨開始扁平化,眼眶被擠壓到只剩一條縫隙,他開始向著非人類的角度去扭曲異變。
第一批十個實驗體,只有兩個人向著好的方向去發展,剩下的全部在惡化,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和那些從天而降的偽裝者很像。
表現出極強的攻擊性,同時對刺眼的燈光開始暴躁和厭惡。
呲啦!
一道電火花飛濺,那只偽裝者異化到了資深職業者的力量,揮動的利爪指尖泛起猩紅色的血芒,破開了上鎖的合金門。
實驗室的防御系統迅速啟動,但是對方的靈活性和對危險的敏感,都有了匪夷所思的提升,躲開一連串子彈和激光,惡狠狠撲向銳珂曼妙的身軀,后者一時間驚懼呆立,腦海中閃過一連串走馬燈…
但在即將撕咬血肉的一瞬間,他又緩緩歪頭,竟然遲疑了起來,然后慢慢轉身,開始攻擊實驗室的大門。
驟然響起的一道槍聲,偽裝者的后腦被子彈洞穿,銳珂臉色發冷,咬緊牙關,指揮機械助手去檢查其他人的情況。
凡是異變者,一律處死。
她是能與小白花競爭七神之鞘翅位置的機械師,典型的天界母老虎,狂躁的科學家,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腸的女人。
她明白一旦讓這些家伙跑出去,擴散到第七帝國,影響惡劣,自己就徹底完了,誰也保不住她。
要知道阿拉德的異端審判者群體,是一群和她一樣狂熱的瘋子,眼睛里容不得半點邪惡。
“該死,這種變異惡化的副作用,天界根本不可能允許存在。”銳珂從抽屜里摸出一把手槍,子彈上膛,轉身走向實驗室,準備補刀失敗品。
銳珂腳步陡然頓住,下意識的把槍口指向站在過道中神秘人的腦袋,并利落的扣動扳機,誤以為他也是撞開了門鎖的偽裝者。
“血之詛咒是一種模湖內心善惡,扭曲生命形態的永續型詛咒,你竟然能從中提取出一些勉強有用的成分,真的挺厲害的。”夜林屈指一彈,子彈化為黃銅粉末。
銳珂保持面色鎮定的同時內心暗道不妙,大將軍夜林什么時候來的,而且徑直找到了她的秘密實驗室,顯然是目標明確。
整個天界的人都知道,艾麗婕陛下和大將軍夜林平常以兄妹相稱,后者自然是很堅定的皇室派系。
就算是野心勃勃的卡森伯格,也不敢對艾麗婕有什么謀害的念頭,更多的還是想利用大眾的輿論,奪取皇帝手中的權利。
最關鍵的是,她剛才的幻想時間,嘴里的呢喃,有沒有被聽到,對方會不會因此惱怒,殺了自己。
“我什么時候來的,這個問題沒意義,但是收手吧,銳珂,你的實驗一直都是錯誤的。”夜林平靜說道,剩下的九個人,已經都被他限制住了。
一個科學門外漢,說我的實驗,是錯誤的?
本來因為大將軍出現而有點心慌的銳珂,心頭忽然泛起一股暴躁無名火,抬起右手給他看,嘲笑道:“我幾年前斷掉的右臂,只能用機械來代替,現在已經重新長了出來,這個證據還不夠么,”
本以為對方見多識廣,會是一位英明遠見的智者,原來也是區區一井底之蛙。
“八個人因此當場變異…”夜林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銳珂直接打斷,道:“還有兩個人效果優秀,既然只要結果正確,過程中無關緊要的犧牲也很正常。”
失望,未曾想大將軍也是目光短淺之人。
夜林捏了捏她看似柔軟細嫩的手臂,笑了笑,語出驚人,道:“所有的實驗體,包括你,都是失敗品,你以為剛才那個偽裝者為什么不攻擊你,因為你是同類。”
“一派胡言!”
也就是她狂放的性格,狹隘的傲氣,才敢不計后果的當面呵斥夜林。
銳珂皺眉濃濃不悅,本來覺得大將軍神勇無雙,境界超凡,還想好好研究他的血肉來著。
現在她改主意了,用這種蠢貨的血液做藥劑,估計會影響自己超絕的智商。
見她脾氣死倔,不知者無畏,夜林嘆了口氣,說道:“銳珂,你平常睡覺是不是不關燈?”
在阿拉德大陸,除瞇瞇眼麾下的圣職者之外,還有一個粗糙的辦法能夠分辨低階偽裝者,就是無光的黑夜。
夜林打了個響指,燈光刺人的實驗室驟然化為一片漆黑,即使是皎月繁星,也照射不進來一縷清冷的光輝。
原本還想繼續嘲笑兩聲的銳珂,心頭忽然泛起某種恐慌季動的感覺,室溫不冷,但她卻牙齒在打顫,渾身哆哆嗦嗦,緊接著一股破壞像決堤的洪水,難以遏制。
黑暗中閃過幾道子彈濺射的火苗,銳珂對他開槍了,然后抱著腦袋痛苦不堪,感覺像是插進了一個螺旋槳,頭疼的要炸裂了。
還有,她重生的右手,細膩的皮膚開始僵硬腫大,五根手指化為尖銳的利爪…
“果然,你睡覺不關燈。”夜林頷首,否則銳珂應該早就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