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我以前的家了,現在貌似另有人居住。”希婭特介紹說道,語氣隱隱有點唏噓,她長大的地方。
帷塔倫大概位于三環的一處優秀地段,一座建筑頗為闊氣豪華的府邸,門前豎立著兩尊威嚴的兵傭雕塑,房屋高聳,
裝飾華美。
大小姐的父親是伯爵貴族,而且是與柯納德公爵相同的軍中權貴,武者世家,和一般的名譽貴族有所不同。
比如帝國新貴巴恩伯爵,他手中握有的其實就只有一支騎士團而已。
“雖然我很討厭皇帝里昂,但也承認,他的軍事化管理制度確很出色,如果他愿意安守國家疆域,
專心發展民生,
說不定真的會是一代明君,繼而千古流芳。”希婭特評價說道。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如果”的前提下。
派人焚燒格蘭之森,滅絕精靈族,轉移實驗,魔槍實驗,魔斗士實驗,帝國研究所…哪一項不是造成白骨滿地,死者無數,慘狀程度令人發指。
撐著油紙傘的墨梅一身清雅古典的旗袍,悠然漫步時頗具詩情畫意,宛若在雨巷彷徨的姑娘,凄婉又迷茫。
夜林配合的摸出相機,留下此刻絕美的一幕。
“噓~”
墨梅忽然比了個手勢,
示意紅漆木的大門后面,
有人在趴著偷聽,她們說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主要是覺得雨聲也很嘈雜。
一縷念氣悄然滲透門縫,瞬間化為堅韌無比的絲線,把偷聽者綁的嚴嚴實實給拽了過來。
被綁的人也是一位女性,念氣捆的很嚴實,緊勒出的身材曲線很飽滿,臉龐戴著一張紅色的花紋面具,染了一頭酒紅的碎發。
從她靛藍色的高檔衣著服飾,以及居住在希婭特原本的家來看,在德洛斯帝國她應該是一位身份不低的貴族。
“嘖嘖,貝雅特麗齊?”希婭特微微挑眉,她認得這個女人,對方以前是管理帝國競技場的話事人,曾與露德米拉交戰過。
皇帝里昂的興趣愛好之一,就是每周一次的血腥競技,他基本都不會缺席錯過。
只是后來競技場被大小姐一劍給砍爆了,貝雅特麗齊也是等于失業。
“是你!”
千影墨鏡后的眼眸中爆發強烈無匹的殺意,斜挎在纖腰位置的白牙和黑曜瞬間出鞘,天空落下的絲絲雨珠形成某種蕭瑟冷幽的領域,每一滴雨水之間似乎都有透明的鬼縛絲在牽連。
每一個經歷過帝國競技場的實驗體,都不會陌生貝雅特麗齊臉上這張紅色花紋的面具,高高在上的冷漠,視角斗士的性命如草芥般可笑。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義父克勞威爾假傳命令,
帶走了她這一批實驗體,恐怕等待她的命運,就是與魔獸拼殺然后死在某個地方。
秘術:雨夜終曲!
億萬之數墜落的雨滴似乎在一瞬間凝滯,千影的身影卻忽然從視野之中徹底消失,無邊冷寒的殺氣卻鋪天蓋地的席卷,充斥每一絲角落。
貝雅特麗齊雙眸圓瞪,她赫然看到了,眼前一滴凝滯的雨水中反射著千影的攻擊姿態,對方在背后!
死亡降臨的氣息激發了她強烈的求生本能,傳說境界的力量在爆發,隱隱讓一方區域動蕩,形成一場小地震,波及了整座城。
轉身,貝雅特麗齊袖口中掉落一把傳說品質的匕首,就要搶先一步刺向千影雪白的脖頸,然而下一瞬她卻寒毛倒豎,頭皮都要炸開了。
背后凝滯的雨滴,也倒映著千影的模樣,或者說此時此刻此地落下的百萬雨滴,每一滴,可能都是千影對她的攻擊方向。
這種力量,是傳說之上的本源級?!
震驚的念頭只是一瞬電光火石,貝雅特麗齊驚慌失措,喊道:“我能幫上你們的忙,希婭特。”
虛空輕鳴,貝雅特麗齊臉上的那張紅色面具,悄然裂開成米粒般工整方塊的碎片,可以料想如果這一擊完美命中,她絕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甚至連一塊手指頭大小的尸體都留不下來。
面具下面,是一張歲月微痕的容顏,眼角有些許魚尾紋,還算風韻猶存,皮膚保養的很白皙,有一種貴婦人的氣質,但殘留著驚懼。
可是千影含怒的一擊又不能隨心所欲的消弭于無形,她雖然掌握希婭特很羨慕的“收刀術”,但不是所有招式都能收納消散的。
于是,大小姐剛才還在向大家介紹,頗為唏噓感慨的童年老家,她與奧茲瑪戰斗時都刻意避過的地方,被千影的鋒銳劍氣無情劃過,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中變成廢墟。
希婭特:我的童年(¬_¬)…
強行扭轉攻擊方向頗為吃力,千影拄著長刀黑曜微微喘息,完美貼合身材曲線的緊身皮衣,將她誘惑十足的身姿修襯的愈發妖嬈冷艷。
“咳咳。”千影微微尷尬,扭過頭去。
交戰的激烈動靜引來了城衛兵的關注,小隊一行人快速撤離。
由于巴恩伯爵遇襲重傷,以及阿斯特羅斯在城中各種胡亂晃悠露面的緣故,帷塔倫衛兵的巡邏頻率比以前高了三倍。
當然,沒什么卵用就是了,實驗體仍然有目的性的在行動,阿斯特羅斯更沒有人能管得了。
“貝雅特麗齊,你要是滿口墨跡和廢話,我就把你喂阿斯特拉。”千影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阿斯特拉的腦袋,既然被對方認出了身份,那就干脆一點好了。
正趴在索菲肩膀打瞌睡的阿斯特拉,能變身成超級捕食者的巨龍姿態,在阿拉德大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還一度有天界人以為,大將軍將龍王巴卡爾給整成寵物了。
阿斯特拉張了張嘴,血盆大口,牙齒很鋒銳,冒著寒光,看似是在配合千影威脅意味滿滿,其實只是在打瞌睡。
它才不喜歡去嚼都是骨頭的人型生物,涂滿醬料的牛大腿它不香么~
“我是帝國競技場的管理者,歷年歷屆的參賽名單都在我手里,我能夠找到。”貝雅特麗齊言簡意賅,這是一份很重要資料。
帝國競技場未被摧毀以前,每周一次的血腥比賽,是貴族們樂此不疲的觀賞游戲,無論當時參賽成員有多少,最終活下來的都只能有一個人。
為了吸引陛下的目光得到賞賜,也可能是純粹的殺戮樂趣,德洛斯各地貴族領主會以類似于“抵消稅收,提供工作機會,收為私兵”等等一系列虛偽的理由,帶走領地內的孩子。
除了少部分實在是因為條件貧乏,養育不起孩子的人之外,其實大部分家庭都還抱著一種名為”期待”的念頭。
自己的孩子正在為仁慈的領主效命,某一天就會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帝國競技場的熱潮是在六七年前才興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恰好足夠一位青澀懵懂的少年成長為堂堂正正的青年。
然而貝雅特麗齊所掌握的名單,就是殘酷無情的現實,帝國競技場每年只能活下來五十多個人,剩下的人都死了。
而那些經過一層層選拔和考驗才走上最終競技場的人,誰知道背后又踩著多少人命上位呢。
“這可能是一個絕佳的導火索,把真相告訴那些被帶走孩子的父母,你們的孩子早就已經死了,收為私兵的說法是騙人的。”夜林淡淡看向貝雅特麗齊,帝國競技場就是導火索,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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