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于天氣冷還持續不斷下雨的緣故,賽富婆等人一個接一個賴床,死活不想起,早飯也懶得吃。
“本來就是度假,放松,中午再起怎么了?!”風櫻嘟囔著理直氣壯,然后側身裹緊被子,像一只蠕動的蠶蟲。
夜林手里端著一碗甜粥,慢悠悠盛起一湯匙,在風櫻面前晃來晃去,道:“不喝一口嘛,真的不起來喝一碗嗎?”
“啊唔”
風櫻速度飛快,一口抿掉可口的甜粥,隨后眼睛都亮起來了,然后張大嘴,“啊”示意投食。
夜林端來鍋,像喂一群嗷嗷待哺的崽子,挨個投食了一碗甜粥,麥露兩碗,索菲額外加兩根香噴噴炸雞腿。
另外小麥瑟太嬌小了,只能吃幾小勺。
作為銀色村莊的青之女神(村長),塔娜倒是起了個大早,去檢查銀色圣樹的健康狀態,以及村里面有沒有額外的事情發生。
“話說…”希婭特擦干凈有粥的嘴巴,才揚了揚雪白的下巴,好奇問道:“銀色圣樹這么強大,怎么沒有人打點主意什么的?”
這要不是因為圣樹生長的位置偏僻了一些,公國已毀帝國路遠,說是一國至寶也不為過,會被賦予各種崇高的意義和象征。
賽富婆極不情愿的鉆出被筒,天氣太冷,穿上保暖的羊毛衫和打底褲,緊身的衣物襯托身材曲線飽滿有致,道:“我聽塔娜說過,好像是圣樹宛若鐵石,刀槍不入,就算是葉片,也只能等自然落下。”
因為塔娜的房間并不寬闊,所以昨晚一合計,干脆擠一擠,在二樓打地鋪,也暖和。
她還得去認“妹妹”呢,也就沒法和風櫻她們一起賴床。
谷雨窩在角落呼呼大睡,飯也沒吃,她不是賴床,她是真的還沒醒。
索菲砸了咂還有油花的嘴,嘀咕道:“我有點理解小雛了,賴床睡覺,真的很爽。”
說完,她又像一條靈活的扭曲扭到了麥露身邊,從身后抱住又暖又香的姐姐,她倆昨晚睡一床被子。
麥露身上一直有一種天然的花香,很好聞,還能安神定心。
“索菲!”
麥露睜開眼睛,又羞又嗔的拖長了嗓音,把被窩里索菲勇攀高峰的爪子挪開,她正美美的回籠覺呢,索菲不老實的動作,她還以為是夜林鉆進來了。
“怎么了嘛,姐姐,冬天這么冷,外面還下雨,大家就要擠一擠才暖和嘛。”索菲繼續往麥露那邊蹭,有一個暖暖的東西抱著太舒服了。
“索菲,我也很暖和的。”夜林自告奮勇,表示自己可以犧牲一下,替代麥露的位置。
“不要,你太容易咯人了。”索菲一撇嘴,然后發現看她的眼神似乎有點古怪,于是忙急著解釋道:“我是說他骨頭很咯人,女孩子才柔軟嘛。”
“哦”
希婭特她們紛紛點頭,然后眼神更古怪了,解釋了感覺還不如不解釋。
隨著索菲自身力量越來越強,還有年齡增長,體內流動的龍血也愈發熾熱奔騰,開始影響她日常的生活方面。
比如飯量又長了一個檔次,而且一天不掐架發泄體力就不舒服,某些方面的欲望,可能也在悄然生長著,不過她暫時用食欲代替。
以前塔娜都是自我封印的。
夜林和富婆撐著兩把油紙傘,漫步在銀色村莊很有情調的木棧橋,賽富婆還戴著遮臉的口罩,但看起來反而更惹人注目了一些。
銀色村莊的居民雖然這兩年來搬走了許多,但由于毀滅紀的影響太過深刻,所以數年后的現在,留存的人數還和一個普通小鎮相差無幾。
村莊的設施也很完善,有醫生,有煉金藥劑師,有商人鐵匠等等,大概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近些年來居民們以農耕,打獵,還有挖礦為生,但受制于那些突出地面的水晶礦脈的影響,農耕其實一直不怎么便利,勉強吃飯糊口。
打獵的話,那些異變的怪物也不是吃素的,只有那些有本事的冒險家,或者信得過的朋友結伴,才敢去挑戰一二,發一筆小財。
比如之前夜林“艱難大戰”才殺死的盔靈,它們的水晶外殼因為變異過的緣故,比一般水晶更堅硬而且不生脆,所以價格還算不錯。
挖礦,便是銀色村莊或者說整個阿拉德大陸,近些年新興熱火的工作之一。
但挖的不是泰拉石,也不是煤炭,黃金,而是一種體積大小不一,深綠色,名為“阿拉德隕石”的東西。
這種隕石誕生于毀滅紀之后,具體來源未知,有人說是毀滅紀的光束擊碎了一顆巨大的流星,然后撒向了整個阿拉德大陸。
有的在地表就能拾取,有的則砸進了不深的地下。
隕石具有非常高的利用價值,內蘊不菲且純凈的能量,可供職業者吸收強化自身,用隕石打造出來裝備,就算是手法粗劣的鐵匠,只要能夠融化隕石,也能輕易敲出神器品質的裝備。
擁有一件好的武器或者防具,就能在這個災難之后的世界,多幾分安身立命的保障。
所以近些年來,阿拉德隕石已經成為一種不亞于黃金的風靡之物,在某些受災嚴重的地區,還被拿來當做貨幣進行交易和使用。
盡管天空還下著冷雨,但來往的居民也不在少數,但趁雨外出明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更多的人還是在家門口,窗前,默默抬頭望天。
希婭特她們還賴床沒起,賽富婆有必須要做之事,起床也是拖拖拉拉的,都快要中午了。
但醫生賽卻起了個大早,雖然昨晚做了一場很羞恥臉紅的夢,淋雨后發燒身體也是剛痊愈,但她還是早早就開了門,掛上醫館營業的牌子。
趁著沒有病人的時候,文靜秀氣的坐在門后,帶著干凈清新的微笑,讀一些醫藥方面的醫術,或者提前準備一些風寒方面的草藥和藥劑。
這場雨下的太冷,肯定有人會不小心著涼感冒,從而找到她這里來。
“賽麗亞真是蕙質蘭心,溫柔體貼的姑娘呢。”夜林稱贊,等于一口夸了兩個,旁邊富婆果然很受用滿意。
就在他要抬腳走過去的時候,卻一把被賽富婆拽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我,感覺心跳好快。”賽富婆有點緊張,悄悄偷瞄讀書的“自己”。
昨天黃昏的時候醫生賽是睡著的,還沒那么緊張,現在對方可清醒著呢。
而且無論怎么說看著外貌一模一樣的“自己”,還要裝作失散多年的親人和她交談見面,誰都會覺得很怪異,不太自在吧。
其他外人,包括醫生賽自己,可能會很自然的接受她“城里來的姐姐”的身份,但賽富婆本人又是知道一切來龍去脈的。
但若是不加以姐妹區分的話,往后得關系就可能會變成,我即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妹妹還是我自己,夜林可能是丈夫是姐夫又或者妹夫…
“快么?”
夜林表示狐疑,然后趁勢把爪子往賽富婆高聳的時尚女士外套一放,才點頭了然,道:“原來是脂肪太厚了,試不到。”
“呸,走了。”
賽富婆一把打掉他的手臂,深呼吸幾口落雨的冷意,才大踏步往醫生賽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