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西海岸 作為貝爾瑪爾公國最重要的貿易港口,除了極度嚴寒的冬季兩個月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人流如織,往日旗幟的貨船來往不斷。
希婭特的父母很早前就離開了帝國首都帷塔倫后,曾短暫在北方的庫喃喋居住,然后又轉到了環境優美,較為繁華的西海岸。
至于以前帝國享受的貴族榮耀,榮華富貴什么的,都如一場過眼云煙,隨風而去吧,他們不是放不下的人。
海岸三番街,原本建筑廢棄但后來又被重新開發利用的地方,大小姐的父母就在這里開了一個小的水果店,不圖富貴,算是享后半輩子的安逸。
走在街道眼看就要進店里了,夜林趕忙一把抓住希婭特的手腕拽回來,神情緊張,有點尷尬問道:“那個,我應該怎么開口?”
雖然已經不是和奧森伯爵第一次見面,但娶人家女兒,等于搶人家的貼心小棉襖,尤其希婭特還是家族獨女,更是金枝玉葉,掌上明珠。
“把你的上顎和下顎分開,嘴唇打開,就是開口。”希婭特開了個冷玩笑,猶如寒冬乍現。
她自己心情還微亂著呢,哪能給他提什么有用的建議,而且自己又是第一次帶未婚夫回家,哪有經驗啊。
不過一想到這,希婭特微妙的暼了他一眼,結婚的經驗,他有。
夜林見狀立刻悻悻低頭,摸了摸鼻子,馬上勤快的給希婭特捏肩,討好道:“鯮,結婚后,我每天都給你按摩洗腳,然后內外放松。”
“嘖嘖~那兩年后,你晚上光給我們洗腳就得洗一晚上。”
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希婭特率先走向門口擺著水果攤的那家住戶,畢竟是要做個小買賣生意,所以住處不能太偏僻,整體上是前店后家的設計。
才剛到家門口,栓在門旁的一只獵犬就吸引了夜林的注意力,看它的毛色和體格,怎么覺得有點像…界?
“難道家里來客人了?”希婭特輕挑眉毛,因為父親和母親是不喜歡養狗的,主要也是以前沒精力去溜。
她也不認得界,不知道其主人是誰,更沒有見過克勞·威爾叔叔的養女。
溫順趴在門旁的界,抬起頭警惕看著兩人,不過先前主人有叮囑它不許擾民,所以又慢慢垂下頭去繼續睡覺,只當是來挑選水果的客人。
希婭特隨手從攤子上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后直接塞給夜林,然后熟練的打開了店鋪通往后院的門。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回來了。”
她的父親奧森伯爵是一位體格健壯魁梧的男人,雖兩鬢微白,但整個人精神面貌振奮堅毅,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希婭特在五歲的時候就要開始學習劍術,就是因為家族傳統,以及奧森伯爵本人的嚴格要求,他是一位資深的劍術職業者。
伯爵夫人不懂修煉,她本是一位小貴族的女兒,為人溫婉善良,現在即使褪去貴族身份,著一身簡單的素衣,也遮不住她知書達理的書卷氣質。
兩人在客廳找到了伯爵,果然和預料中的一樣,家里來了客人,但伯爵夫人此刻并不在家。
“克勞(科羅)叔叔。”希婭特禮貌微微躬身執意,坐在父親對面的是一位寸頭花白短發的男人,他面容慈祥和藹,額頭歲月的皺紋,寫滿了流逝的滄桑。
對方是她父親的故友,前帝國騎士團的團長,后來被夜林和露德米拉姐姐“坑騙”一百億的時候,一起順帶救了回來。
說起來,得到那懸賞的一百億金幣,后來有一半都給了反抗軍,也不知道娜塔莉亞那丫頭的富婆夢實現了沒有。
夜林跟著老老實實行禮叫人,絲毫不敢有不規律,不禮貌的行為。
克勞·威爾忙掐滅了煙卷,起身對他擺了擺手,感慨著笑道:“我能從帝國手中逃出一命,全靠了當初你的施手之恩,行禮,我可擔當不起。”
他在靠著反抗軍逃出帝國之后,有點迷戀上了煙草的味道,享受那半刻的寧靜感。
“他致意你就答應呢。”奧森伯爵淡淡冷哼,道:“論輩分來說,他得管你叫叔叔。”
做父母的當然細心入微,他一眼就看到了女兒無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有了一個不怎么舒爽的猜測。
“你能直白使喚你傳說境界的女婿,他又不是我女婿,我可不敢,哈哈哈哈。”
他和奧森是舊友,多少年的深厚交情,小玩笑都無傷大雅。
并且受制于自身眼界的問題,克勞·威爾只知道“傳說”這個近乎可威脅一國的強大境界。
至于更高的本源級,以及開始逐漸不受空間和時間流逝影響的超越者,完全是丁點未知的虛幻。
超越者是一個很廣義的范圍,夜林身藏太初之無軒,是超越者中觸碰到太初的最強一種,希婭特她們則是通過飲用一滴生命之水,達到了標準意義上的要求。
不過在戰斗力方面,并非說超越者一定會比本源級強,比如制造者盧克,深受歲月侵蝕的困擾,并不符合超越者的概念。
然而他滿格光暗的狀態,無人能對其小覷。
遙遠的次元彼岸,有一個類似于惡魔之地的平行次元,其絕對無敵的統治者,正是永恒的機械君王,盧克!
況且凡人兩千年之極盡巔峰,未嘗不能一屠神明!
在夜林和希婭特來之前,兩人桌上一壺清茶,一盒香煙閑聊的話題,是帝國境內的些許瑣事。
里昂皇帝最近處死了一位貴族,全家抄斬,原因是對方自以為身居邊陲城市,所以極盡貪污腐敗,一年的稅收膽敢偷偷才上交一半,過著土皇帝一樣的生活。
奧森伯爵接過夜林遞來的好茶,滿意點頭,才示意他等會留下來吃中午飯,嘆道:
“帝國三百多年的歷史,里昂可以說是最出色的一位,比起開國之君赫侖·巴登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承載的杯子有限,野心卻太多了。”
雖已遠離帝國,但畢竟是以往的故鄉,還是不自覺會注意那里的消息,并說上一二。
被趕出來的夜林和希婭特,對視一眼后聳了聳肩,搬了兩個椅子,坐在店里聊著天,暫時賣賣水果,不過賣的還沒有吃的多。
“小影,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年紀呢,也是一個愛旅游的冒險家,據說去了一個叫魔界的地方,唉,咱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眼角稍有魚尾紋,仍存溫柔風韻的伯爵夫人,和身邊的姑娘親切聊天著話,她們之前買中午菜去了,男人之間的談話婦人不需要旁聽。
“伯母,姐姐她境界比我強多了,貝爾瑪爾無人不曉其劍宗之名,您就放心好了,說不定啊,她已經回來了正在家里等您呢。”
小影的一襲白色秀發及膝輕落,具有緊縛感的反光黑色緊身皮衣是她的獨特喜好,修長圓潤的黑絲美腿少一分偏瘦多一分豐腴,踩著一雙靚麗的黑色高跟鞋,在青石路上不斷點踏出清脆之聲。
身姿挺翹高挑,氣質出眾的時尚女郎,一路上頻頻讓行人駐足,驚訝注目。
尤其她沒有戴自己的墨鏡,一張出塵絕色的容顏,宛若青蓮立于渾濁之水,飄渺如云仙。
當兩人走進水果店的時候,夜林和希婭特正在過招互掐,都試圖給對方嘴里喂一份榴蓮。
希婭特眼睛一轉,立刻肅然道:“我不讓他吃,他非說喜歡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