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毒血揮灑,潑滿更高層的必經之路。
令人談之色變的泰拉石毒性,居然還有一位感染高濃度,存活的“變異體”。
融合黑暗之眼的風險性極高,但隨著時間的累積,成功者在魔界也不算少數,可受到泰拉石污染爆炸,還不死的變異存在,目前估計只有眼前這一位。
比“死”更可怕的東西,有太多太多。
斯米拉就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肩膀,如果自己皮膚變得干枯,然后潰爛,就算高昂的代價治愈也可能有疤痕,對她來說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魔界環境惡劣弱肉強食,但不代表丟失了追求“美”的欲望。
她有點理解魔界很久之前,眾多強者,聯手驅逐使徒狄瑞吉的事件了。
畢竟那個家伙且不論它本性如何,究竟是好是壞,它的特性就注定了她無處容身,最后只能茍活在八大分區之一,博隆克斯的北方冷域,與魔人普諾恰好一南一北。
現在的卡麗娜應該也是類似的感覺吧,她自己渾身充斥著泰拉石的劇毒,無論走到哪都被人忌憚,排斥,活活變成了另一只“狄瑞吉”。
生性溫和的她,自己主動躲進了魔界最骯臟的地方之一,也就是泰拉石礦脈附近的污水處理廠,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但是盧克發現了她,雖然解決不掉卡麗娜變異的毒性,但卻能通過一系列設備,限制她往外散發的劇毒,讓其盡量平靜生活。
赫爾德沒有面具遮掩的左眼,浮起一絲憐憫,她抬起的修長手掌中,匯聚出一顆澎湃的水球:
“我同情你的遭遇,泰拉原石的毒就是我處理起來,也頗為棘手,但是不代表,我就被你攔住了…”
先前束縛著卡麗娜的元素鎖鏈,像拖拽著貨物一樣綁到墻角,木樁般動彈不得。
而那顆看起來只有足球大小的水球,居然從中咆哮出一掛瀑布江河,奔騰沖向寂靜城上方,沖刷著卡麗娜留下的血液和毒水。
僅僅數分鐘后,江河倒流,重新聚集于掌心。
但原本澄澈干凈的水,已經泛起一種令人不適的綠色,看一眼都覺得頭暈眼花,惡心想吐。
手掌一攥,水球也消失不見。
卡西利亞斯眼神微冷,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提醒說道:“你要是把這水送錯了地方,我可不會替你背鍋。”
“放心,我懂的分寸。”
赫爾德會心一笑,征服者這是埋怨她的空間力量,運用起來,偶爾會個岔子,把目標送到不知道哪里去,他吃過好幾次虧了。
只不過,這也是她的一種示弱手段罷了。
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會,但不精。
然而在魔界少有人知曉,當初泰拉星辰爆炸之時,碎片“泰拉城”,被星辰坍塌的力量所束縛時,是赫爾德用難以置信的魔力和空間力量,把魔界脫離了坍塌的限制。
之后,魔界又有意無意的接觸艾肯,泰波爾斯,克朗庫拉等…都是她為了使徒,有意而為。
在魔界曾經公認最弱的使徒是制造者盧克,其次基本上就是“柔弱”的赫爾德。
雖然于魔界公認,使徒的排名并不以實力為標準,但若以赫爾德隱藏的力量來看,或許,她本就應該處于第二使徒的位置…
無數種族往上瘋狂涌動著,如大壩決堤時的洪水,滔滔不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個個火熱狂嘯。
距離那美好的世界,更近了一步!
但所有人在經過時,都會刻意避開角落的卡麗娜,留存了半圓型的空地,仍對其有強烈的忌憚。
“唉,盧克大人。”
卡麗娜不忍去看,慢慢閉上眼睛,她知道寂靜城還留存一些強大的力量,但是面對第二與第四使徒的聯手,能否會有一成勝算?
作為寂靜城的成員,她深知盧克這些年為了收集“光”,散播的黑色噩夢給魔界和阿拉德,造成了多么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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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覬覦天界的資源,借口黑色噩夢,恰好名正言順,并且已經發動了攻勢。
天界,雖然有試煉之刃在等候魔界降臨,視魔界為敵,但他,絕對不是盧克大人的“朋友”!
這無數年來的黑色噩夢,總要討一個說法,所以就造成了使徒盧克,其實是兩面受敵,無一援軍。
精靈使凱蒂曾渴望的,天界和寂靜城唇亡齒寒,聯手把魔界擋在寂靜城之外的場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根本不可能出現。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
雖說在魔界從來沒有“皇帝”一職,也沒有“首都”的含義,八大區域在地位理論上不分高低,也沒必要去爭什么誰強誰弱。
但就如同使徒之間公認的無敵者卡恩一樣,總有那么一塊區域,因為某些因素,會蒙上一層特殊的含義與榮譽。
八大區域之一,布魯克林,就是默認的最強區域,魔界之都!
狄瑞吉曾臥于博隆克斯,羅特斯居于海洋,普雷在哈林與斯塔滕群島之間翱翔,安徒恩曾沉睡于地軌中心…
然而在布魯克林,其中央位置的魔界協會廣場,第一使徒卡恩在此威懾數千年,無人敢挑釁。
布魯克林北部,摩勒溪谷,第二使徒赫爾德,不是君王勝似君王。
更北方,圣帕里克大教堂,征服者鋼刃染血。
三位強大的使徒都居住在布魯克林,使得這塊分區,具有了不一樣的特殊意義,可稱“魔界中心”。
總部在布魯克林的塔拉庫沓,也一直扮演著“魔界秩序者”的功能。
呼嘯在空氣中的風,似乎都帶上了一絲威嚴,萬物自踏足布魯克林之時,仿佛都要屏住呼吸,不敢有過大的動作。
一隊裹著黑袍的人默默迎風前行,像磨礪身心的苦修者,踩在塵土飛揚的路上,一步一個淺淺的腳印,緩慢走著。
雖然聽說赫爾德居住的摩勒溪谷,環境優美鳥語花香不亞于中央公園,但其大部分區域,還是和其它地方沒什么區別,貧瘠惡劣。
施內德停住腳步,掏出懷中有些老舊的獸皮地圖,渾濁的目光看了片刻,陡然凌厲起來,生出一種恨意!
“我離開布魯克林,已經太久了,久到我連路線,都已經記不清了。”
自嘲般笑了笑,枯皺的面皮卻劇烈抖動了幾下,似乎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態。
他身后一列大概幾十位魔法師,都是“弗拉德”的精銳,或者說,能造成一定毀滅性的強者。
弗拉德,是他創建的魔法師組織,收納了一批形形色色的魔法師,其中大多數,都對塔拉庫沓不抱有好感,甚至惡意。
在寂靜城被圍攻的節骨眼,一直負責對外事務,如同管家一樣的施內德,卻出了一記膽大包天的想法。
他沒有去誓死守衛寂靜城,給盧克的復蘇拖延時間,反而是想趁著羅恩不在的時間短,去偷家,去摧毀塔拉庫沓的根據地!
他無比憎惡著羅恩,但對于塔拉庫沓,施內德抱有更大的惡意。
凈化之施內德,曾經是塔拉庫沓副首領一樣的偉大人物。
在前任首領吟詠詩人艾麗絲神秘失蹤之后,他與羅恩爭奪首領的位置遺憾落敗,在荒野之中重傷垂死,被盧克救起。
他滿腔憤怒,爭奪首領失敗后,自己像流浪狗一樣躺在荒野無人問津,那些觀看戰斗的塔拉庫沓成員,無一對其抱有同情。
往日那些滿臉堆笑,恭維自己,使勁拍馬屁的成員和干部們,更是一個個突然翻了臉,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紛紛束手在一側,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