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的性格一直如此,出生于軍事家庭的她,很樂于在血腥的戰場上尋找驚險的刺激感,并視之如渴求的迷藥。
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因為害怕死亡而瑟瑟發抖的廢物,壓根就不該出生!”
強大的魔界使徒卡西利亞斯,曾經擊敗了魔王塔莫斯的超級強者,不僅沒有讓她覺得有什么畏懼,反而更加昂揚了好戰爭斗的性格與情緒。
畏畏懼懼,還怎么變強,如何弒神?
塔莫斯再戰一次的執念,以及塞勒斯的好斗性格,兩者結合后產生無比劇烈的反應。
三皇女苦口婆心勸都勸不住,只能嘆了口氣在一旁束手旁觀,并找找哪里有能坐的地方。
塞勒斯現在雙眸猩紅,周身血氣蒸騰,早就按捺不住的戰意已經開始影響她的情緒和思維,手掌握緊了蛇腹劍的進化版弒神劍,體內,是一股充盈澎湃力量,她滿意又憤怒。
“塔莫斯,你這卑劣的能量體,居然敢對我有所隱瞞,還藏著這種級別的力量。”
“我說過了,我是怕你軀體承受不住,所以才…”
“閉嘴吧,現在我們準備,以弒神之刃,踏弒神之路!”
把染血鋼刃收回劍鞘,卡西利亞斯仰頭痛飲腰間竹筒里的美酒,享受一戰后經驗的回味。
“我見過這兩個家伙,在地軌中心,安徒恩身上。”卡西利亞斯喝完后,看了一眼地面上兩具零碎尸骸。
他曾挑戰過安徒恩和全能之瑪特伽,對塔爾坦族的那些強者,也稍有認知。
比比已經是一臉崇拜,不愧是強大的第四使徒,一出場,就輕松擊敗了兩位惡魔。
“對了,卡西利亞斯大人,安徒恩這么大的體積,它是怎么來到天界的呢?”
“嗯…這個啊,我猜,大概是非常厲害的空間魔法吧。”
握住竹筒的手掌不自覺緊了一些,能把體積如山脈的安徒恩,跨次元運送到另一個世界,魔界有如此實力者,可寥寥無幾。
應該,是她吧?
但為什么呢?
“比比,如果再有解決不了的強者,就盡管呼喚我。”
他天生就有些可怖的面容,擠出一種不算太溫和的笑,只要能與強者交戰,縱使拋棄使徒的傲氣,和那些小女孩契約也沒關系。
“卡西利亞斯!!”
一道無比興奮的低吼從遠方震顫傳來,同時帶著如高山般迫人的壓力,遠超兄弟惡魔的煞氣,鋪天蓋地滾滾席卷。
才收回劍鞘沒兩分鐘的鋼刃,又一次猛然出鞘一寸,劍光刺眼瞬間劈開濃濃煞氣。
“比比,后撤一些,來了強者。”
“嗯,卡西利亞斯大人您小心啊。”
“僅僅一個女人?好像不對…”
卡西利亞斯輕咦片刻,眼前這個渾身煞氣的女人,似乎是像魔界佧修派一樣,借助一種神秘的能量或物質來進行戰斗。
“是魔人?”
他眼神注視到那把如毒蛇伺機捕食般,扭曲靈動的猩紅劍刃時,頓時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魔界八大分區之一博隆克斯,南部較溫暖的地方,生活著一種可怕的蛇形魔人,普諾!
它陰險狡詐,嗜血饑渴,善于尋找生物的弱點,無數強者想要收復其它普諾的力量,但往往都是被普諾在不經意間偷襲噬主。
如今居然有一個灰發紅眸的女人,拿著魔界陰險生物普諾做成的劍,這就讓卡西利亞斯感覺有些驚奇。
當然,他現在能記住普諾,倒不是說蛇形魔人,普諾給他留了很深的印象,而是因為博隆克斯與普諾相反的北部,一片冰天雪地之間,曾經有一只被驅趕的使徒,瘟疫之狄瑞吉。
至于博隆克斯中部,氣候適宜的幽暗森林,則生活著一些抱著玩偶,冷幽幽的黑裙少女。
那里陷阱無數,詭異常在,如果不是頂尖強者進入的話,幾乎沒有人能安全回來。
“卡西利亞斯!”
又是一聲驚天炸喝,這道聲音并非女子所說,而是充滿著暴怒血腥之感,手持蛇腹劍的神秘女人上空,緩緩浮現一位戴著面盔,猩紅扭曲的魔影。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卡西利亞斯腰間的兩把刀全部出鞘一寸,似乎突然想起來什么,哼了一聲,“原來是你,塔莫斯!你還沒死透么。”
“能被征服者記住名字,是我的榮幸,我在地獄幽冥之間徘徊無數歲月,無比的執念,就是渴望與你再戰。”
“哈哈哈哈,魔人之劍,也就只有你完美克制了普諾,很不錯,來戰!”
剎那之間,寒風炸裂,劍影虛幻,能夠自由延伸的弒神劍極速攻擊了幾十次,而卡西利亞斯腳步未動,以染血鋼刃沉穩應對。
“他果然很強啊!”
塞勒斯眼神微凝,就在剛剛眨眼之間的交鋒,對方居然連續做出了起碼五次拔劍的動作,也就是說,他能在面對猛烈的攻擊時,把一把劍拔出來攻擊,然后入鞘,再拔出另一把劍來用,甚至重復了五次!
難怪掌握瞬閃能力的瑪特伽,會被卡西利亞斯抓住破綻,夜冥流的出劍速度,堪稱絕巔。
“你怕了?”塔莫斯戰意依舊高昂。
“呵,我只是在享受戰斗的過程,傾力一場即使落敗,然后變成一朵修道院的小花,其實也不錯嘛。”
“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死亡后能有機會變成其它生物存活的,說不定,你會直接灰飛煙滅。”
“那也無所謂。”
弒神劍:諸神獻祭!
等到夜林抵達斯曼基地的時候,塞勒斯和征服者已經戰成一團,劍氣呼嘯,蛇影如麻!
猩紅色能夠自由延長的弒神劍,從四面八方每一個角度去尋找可能存在的破綻,卡西利亞斯則雙劍揮動帶起殘影,擋的滴水不漏,還能尋得間隙來還擊。
伸手拉著興致勃勃,抱著胳膊在旁邊看熱鬧的三皇女往后走了幾步,無奈問道:“你們怎么跑伊頓來了?”
“找你玩啊,每次回皇宮都沉悶的要死,一點都沒意思,都是一群虛偽的貴族。”伊莎貝拉一邊說,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腰,眼神隱隱不悅,埋怨道:
“怎么,不歡迎本皇女來?說,是不是沉迷正義抬不起頭?瞧瞧她們那些贅肉,真是…羨慕死了。”
“哪里,正義雖然美好,但肥肉也一樣可口,這不是有危險的使徒么,我擔心你安全啊。”
伊莎貝拉也知道現在不是和他胡扯調侃的時候,只是掐了一下他的腰,留下一個今晚給本皇女好好表現的眼神,還是有些擔憂塞勒斯的處境。
她好像,沒法取勝,落了下風。
“可惡啊!給我用全力!”
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塞勒斯聲色俱寒,她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就是自己的體力,好像沒法完全發揮飲過神血的塔莫斯,全部的力量。
面對卡西利亞斯滴水不漏的防御,還有空隙之間的還擊,她招架的非常艱難。
再這樣下去,落敗于對方,是遲早的事。
“征服者的夜冥流是極速劍術,你繃緊精神雖然能勉強跟上對方的攻擊,但也會耗費大量體力,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崩潰的…”塔莫斯低聲勸誡。
“閉嘴,說,怎么才能完全綻放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一擊必殺!”
“還是得用,神血,讓我來替代你,發揮所有的力量,一定能擊敗征服者!”
“混賬,我現在去哪里找神血給我們用。”
捂著額頭大口喘息,塞勒斯的魔手已經被濃濃血氣覆蓋,變成一種尖銳狀的利爪,她的雙眼赤紅,只是很勉強保持著理智。
非常不甘心!
對方明明只是征服者的一個分身,實力最多只有本體的三分之一,但無與倫比堪稱浩瀚的戰斗經驗和境界壓制,她居然看不到任何取勝的希望。
必殺劍·千鬼殺!
殘影如驚鴻掠過,卡西利亞斯已經從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挪移到塞勒斯的后方,隨手緩緩收劍。
噗~!
塞勒斯的手臂,肩膀,腿部都瞬間濺射出凄艷的血花,傷勢頗重。
若非塔莫斯全力,讓征服者稍稍錯位,這一擊足以讓她飲恨當場。
“神血…力量!這一場,我一定要贏,不惜一切代價!”
塞勒斯嘴角流血,眼角的余光,陡然瞄到了和皇女站在一起的夜林,他什么時候來的?
但是她已經強忍理智,回憶起來,塔莫斯恢復力量的神血,好像就是夜林給的。
化作一道弧線血影飛馳,塞勒斯的魔手緊緊抓著他手腕,迫不及待熱切道:“神血!你還有么,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