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看看么?那一顆子彈。”
被神秘詛咒的子彈,激發后能同時帶走使用者與被擊者的性命,攻擊萬分詭異。
這就使得蕾娜的實力雖然并不高,但在絕望之塔內的強者們,鮮有人愿意去招惹她。
“如果你想在你體內見到那顆子彈,那我自己沒什么意見,甚至還可以讓你自己選位置。”
蕾娜淡淡說道。
那顆子彈是一種極端邪惡的詛咒,她曾天真的以為這就是一顆類似于“爆炎彈”的大威力特殊彈藥,然而絕望之塔內流逝的漫長時光,她驗證了子彈的詛咒效果。
因為除了她之外無人可以掌控,這就導致任憑絕望之塔有著巔峰級別的科技,也都束手無策。
這是一顆,被死神親吻過的子彈,說不定就是死神冰冷的指甲。
“這樣啊,那算了。”
夜林尬笑擺手,如果說現在阿拉德大陸還有什么能讓他害怕的,除了那些巔峰的強者之外,蕾娜的子彈恰好算一個。
“還有事么?沒事我回去了,煮了一鍋八寶粥還沒吃呢。”
“泰勒呢?”蕾娜似乎沒聽到他的粥,問道。
“在我家還沒起,昨晚折騰了一宿。”
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平常里高傲美麗的金發公主,睡相卻渣到了極點,各種意義上的不老實。
不過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早晨下樓的時候來偷偷來了一場gank,這波簡直就是完美!
“什么?她在你家?”
蕾娜皺了皺眉,我問的意思是泰勒在哪,你卻回答我說沒起,還說折騰了一宿?
雖然她沒權利去管泰勒的私生活,但不免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那個自戀的金發公主,眼光可是很挑剔的。
“嗯,昨晚人很多很熱鬧,你看月光酒館不是沒開么,老板娘也還沒起,都在我家里睡迷糊了。”
夜林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蕾娜眉頭卻皺得越來越緊,眼神越來越冷。
你家里?人很多?然后折騰一宿?
“你要不要來,要是不嫌棄的話,等會還能一起…”
咔噠!
左輪槍輪盤轉動,蕾娜直接把槍口頂在他眉心,一雙本就因為魔彈而陰暗的眼睛,更散發著無比森寒的冷意。
夜林瞬間冷汗直流很是迷茫但就是一動都不敢動,因為下一顆子彈,可是致死的魔彈!
這咋了啊,今天是周末,賽麗亞在做出了雙休日的決定后,會關店放假,今天一起去逛街游玩。
你不是想見泰勒么,泰勒正窩在客廳睡覺,可不是得跟著回家才行。
我來的時候做了一大鍋粥,這個點你就出來找我,大概率沒吃早餐吧,等會還能一起喝一碗粥。
“放下你的武器,姑娘,這把槍很危險。”
不知何時,一道裹著灰色長袍的身影站在了蕾娜背后,手中森寒的巨劍橫在了她脖頸。
阿甘左也是一大早來找酒喝的,沒曾想月光酒館今天莫名其妙還沒開門,正回去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徒弟,被一個很神秘的女人給威脅了。
“師父…”
夜林感動得差點落淚,還有滿心的無奈和吐槽。
蕾娜是被詛咒的不死之身,一般威脅手段是沒有用的,除非最開始,就直接切掉她開槍的那只手。
“我覺得,我們可能有誤會。”
僵局總是要打破的,蕾娜美眸中滿是煞氣,阿甘左不明狀況,只能自己冒著風險來了。
“泰勒沒起,指的是昨晚聚會,她玩瘋了,酒喝了不少。”
思來想去,大概也明白應該是剛才的話語讓蕾娜有了歧義,只能悻悻著慢慢解釋:
“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被大佬強制性的去樓上物理自閉了,不然…你以為我還有精力在這個點,來晨練跑步?”
蕾娜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的他心里發毛渾身發冷,好一會,她才慢慢放下左輪槍,阿甘左也收回了巨劍。
蕾娜俏麗的小臉上也終于浮現一抹尬意,三番兩次用魔彈威脅對方,的確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打招呼方式。
但她有點拉不下臉來去道歉,只能眼神亂轉哼一聲。
艾澤拉團長在她來之前就囑托過,和氣一點,對方是百分百經過認證的自己人,是暴戾搜捕團安插的“臥底”!
其實原定計劃是升龍武神歐麗或者花郎道來的,這幾個人是比較親和與信任艾澤拉的強者。
只是花郎道性子安穩,不喜外出走動,歐麗恰巧也沒有空閑。
“蕾娜,是絕望之塔修煉的強者,我師父阿甘左,應該不用介紹了吧,大名鼎鼎的劍圣。”
說著不用介紹,又明著暗著吹捧了一下,讓阿甘左搖了搖頭倍感無奈。
“既然是誤會,算了,我先走了,口渴的慌。”
阿甘左緊了緊衣袍,準備換一家酒館去喝,赫頓瑪爾也不是只有索西雅一家酒館。
“師父慢走。”夜林趕忙殷勤的招呼告別。
阿甘左轉過一個拐角,往后瞄了一眼,但沒有說什么,而是發出了一聲迷茫的嘆息。
他粗糙有力的大手中握著一塊光亮的金屬板,也就是夜林用金屬創造的名字,盧克西。
“我思考了無數線索回顧了自己一生,卻發現,只有那個地方處處充滿著疑點,也許…我該去一趟悲鳴洞穴再看看。”
將被摩挲的光亮鐵片貼心收到懷里,阿甘左開始準備故地重游,去找尋那份朦朧的直覺。
“麻煩你,帶我去見泰勒。”
蕾娜走在他身后兩米的地方,也不靠近也不落后,仿佛刻意一般。
剛才鬧的挺尷尬的,她也不好意思并肩而行。
于是夜林腳步偶爾一頓,又時常快走兩步,看著蕾娜有些手忙腳亂的步伐,覺得挺好玩的一陣偷笑。
直到蕾娜第三次舉起魔彈,他老實了。
因為并不是慢跑,加之被蕾娜耽擱了一些時間,回到莊園的時間,已經是早晨八點多了。
一些人已經離開了,比如愛莎和歌蘭蒂斯這種有嚴格作息的,在吃完早餐后就已經各自回了武道館和大教堂進行工作。
“你的早餐味道很好,謝謝,你要一起去么,西海岸?”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賽麗亞挎著她時尚的小香包,笑著向他揮手,和克拉赫她們要去逛街旅游看海。
整整一天的時間,去一趟西海岸看海之后再回來,問題不大。
“我就不去了,注意安全。”
夜林囑咐一聲,他還沒吃早飯呢。
艾麗絲坐在老位置,面容溫潤氣質文靜,見到他回來后輕輕點頭,手中正拿著一本他不久前搜腸刮肚準備給諾羽的詩集。
蕾娜目光掃過了正在睡覺的羅總,但就和大多數人一樣,壓根沒把這只章魚和赫赫有名的使徒放在一起聯想。
唯一感覺就是,太丑了…
客廳內,羅莉安正在對著一張小鏡子抿嘴化妝,泰勒雖然睡眼惺忪,還是冷笑嘲諷道: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化妝,我的素顏就是最美的。”
“是嘛。”
羅莉安看都沒看她,又擦了一點粉底:“那你抽屜里的唇膏和水粉,都是它們長了腳自己跑進去的?你不就是沒帶所以才這么說的么。”
泰勒臉一紅,還是硬著脖子倔強道:“那是…賽麗亞硬塞給我的,對,員工福利!”
鐺鐺~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然后錯開身位讓兩米后的蕾娜進來。
“蕾娜!你怎么來了!”
泰勒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可置信,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笑容,也懶得去和羅莉安再斗嘴了。
蕾娜走過去寵溺般摸了摸她頭,見到她安然無恙也是松了口氣:“你這是不準備回去了么,艾澤拉團長說你玩瘋了。”
“為什么要回去,枯燥乏味的房間,永遠不變的冷清,大家各自一層與其說等待試煉者,不如更像是監獄。”
泰勒抱著胳膊狠狠打了個哆嗦,時間影響被限制到最低,思維也會變得遲鈍。
絕望之塔,其實也正是監獄,里面不僅有試煉者,還有一些罪大惡極的人。
比如雷米迪亞的背叛者,以鮮血和靈魂喂養圖盧瓦十字架的主人,馬塞洛。
舊友閨蜜之間的聊天談話夜林沒那個興趣去摻和,而是草草的用一碗給他留下的粥,填了填肚子后搬了個小板凳,去門外坐在了艾麗絲身邊。
早晨八點不到半,氣溫還有些微冷,艾麗絲身上也裹了一件紫色外套。
她撩開耳際一縷散亂的發絲,恰好太陽從云朵后面跑了出來,細碎的金光與艾麗絲交相輝映,本就絕美的容顏更有一種圣潔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