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德拉諾(三)
就像燃燒軍團里數之不盡的惡魔，實際上并不能全部稱得上是真正的惡魔一樣，邪能會將任何體內邪能力量達到一定濃度的生物轉變為惡魔，這也是薩格拉斯對抗虛空的一種手段，但站在其他人，尤其是燃燒軍團之外的人看來，這就是另一種的毀滅。
然而在此時的德拉諾，除了獸人以外的生物此時卻產生了片刻的感激。
阿克蒙德的力量自然要比深淵領主瑪諾洛斯強大的多，瑪諾洛斯的惡魔之血即便再怎么強大，再怎么精粹，也絕對沒有阿克蒙德那來自薩格拉斯的邪能賜福所造成的效果劇烈。
除了霜狼氏族仍舊在首領杜隆坦的帶領下不肯接受惡魔的力量，以及在獸人紛紛喝下惡魔之血成為嗜血一族時，各個氏族中的老弱病殘外，阿克蒙德的力量帶給了獸人巨大的改變。
但起初，這并未帶給獸人想得到的力量。
大量再次接受邪能灌輸的獸人承受不了身體巨大的撕裂變成一灘膿水，讓黑石氏族的酋長，獸人部落的大酋長黑手·毀滅者不得不停止了獸人對德拉諾的戰爭之旅。
這讓許多稍小且沒有多少強大戰士的小氏族酋長們松了一口氣，但更多的大氏族首領們卻對黑手·毀滅者的命令產生了抗議。
邪能對獸人的影響一度威脅到了獸人們的團結，這讓古爾丹很不滿意。
畢竟，這會影響到古爾丹和那些術士們的前程，只有一個聽指揮的獸人大軍才能讓他們在燃燒軍團中體現價值。
也因此，古爾丹對德拉諾的自然力量進行了跟深層次的掠奪，而這也導致了德拉諾提早進入了衰敗，也讓戰歌氏族的酋長格羅姆·地獄咆哮對古爾丹和他所領導的影子議會產生了不滿。
格羅姆·地獄咆哮雖然是第一個接受惡魔之血力量的獸人，但他并非向惡魔投誠，而只是出于追求力量。
對于古爾丹一開始的行為，格羅姆·地獄咆哮并無異議，在這位戰歌氏族的酋長看來，獸人對戰爭渴望的天性被古爾丹激發了出來，這并不是什么壞事。
甚至就連阿克蒙德對獸人的第二次邪能賜福所造成的傷亡，也被格羅姆·地獄咆哮看作是無能之輩的淘汰。
可隨著德拉諾逐漸崩潰，格羅姆·地獄咆哮的戰歌氏族也隨之逐漸的不再響應大部落的號召。
但對于戰歌氏族的行為，獸人大酋長黑手·毀滅者卻沒有過多的指責，因為他也發現了術士們的舉動背后所產生的危機。
以放牧為生的獸人中，很少會有真正依靠在土地上種植作物生存的氏族，所以在文化上，除了對自然的敬畏和領地的保護儀式外，生存的土地并不會變成獸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東西。
黑手·毀滅者的想法也和大多數接受古爾丹的獸人一樣，只要能保證獸人的生存，這群已經痛飲惡魔之血的獸人早已不在乎腳下的世界會不會毀滅，但問題是。
“我看不到如何生存，古爾丹，我們除了強大的斧頭外，還需要其他的東西”。
面對黑手的質疑，古爾丹的兜帽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雖然基爾加丹已經為古爾丹點明了獸人們接下來的任務，但此時的獸人除了等待薩格拉斯在艾澤拉斯做出指示后，別無他法。
“力量和榮譽只是附加的禮物，黑手，偉大的燃燒軍團已經為我們選好了下一片等待我們征服的世界，但他們認為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燒的沸騰的石鍋，古爾丹不緊不慢的攪動著翠綠色粘稠的溶液，一旁高大的雙頭食人魔古加爾恭敬的端著一個巨大的石盤，那上面是古爾丹需要的材料。
“...很多小氏族對你的領導相當滿意，不過，我的大酋長，你真的能掌握其他大氏族的戰士們嗎？想想吧，軍團并沒有忘記我們，但他們希望，是你獲得榮譽”。
可能在戰爭方面的領導能力上，黑手·毀滅者作為黑石氏族的首領并不差，甚至能夠將黑石氏族發展成獸人的第一大氏族，黑手·毀滅者功不可沒。
但在其他方面上的缺點，也讓這位治軍有方，重視榮耀，威名赫赫的獸人酋長，變成了古爾丹最佳的傀儡。
看著黑手·毀滅者若有所思的背影，古爾丹輕蔑的一笑，轉過頭繼續熬制他的藥劑。
而一旁的古加爾在等候了一段時間后說道:“古爾丹，那些氏族的酋長們已經等不及了，惡魔好像有些靠不住啊”。
對此，古爾丹只是向石鍋里隨手撒了一些粉末，然后繼續攪動著里面的液體，對古加爾的話置若罔聞。
面對那些五大三粗的獸人酋長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古爾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但有時候螻蟻就要有作為螻蟻的自覺，即便是像古爾丹這樣充滿了未來的家伙，在此時也不過是個大號的螞蚱。
最起碼在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兩位燃燒軍團的指揮官看來，無論是古爾丹還格羅姆·地獄咆哮，亦或是那群不肯接受邪能的霜狼氏族，都只是一些小小的棋子罷了。
但古加爾卻并沒有古爾丹這般“認命”，即便古爾丹此時的做法更像是忍耐，可還是讓古加爾這個兩個腦袋，兩個靈魂的食人魔產生了一些想法。
作為古爾丹的弟子，古加爾自然也接觸了不少古爾丹關于邪能和惡魔的事情。
古:‘也許，惡魔和邪能，并不靠譜’。
加爾:‘反正都是找主子，那為什么不找一個慷慨一點的呢’。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古加爾心里盤桓的算盤，還是古爾丹自己的失誤，厚實的石鍋像瓦片一樣在火堆上炸開，甚至潑滅了依靠邪能燃燒的火焰，升騰起的煙霧夾雜著刺鼻的氣味籠罩在古爾丹身前。
被嚇了一跳的古加爾此時如同僵掉了一樣，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帶著你的暮錘氏族，挨個氏族去要，把最近獲得的所有俘虜都收集起來，赫赫赫赫哈哈”。
良久，像是那些癲狂的獸人一樣，古爾丹下達了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