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噩夢
在剃刀沼澤這片冒險者的荒土，野豬人的美麗天堂，撅著發達的鼻子，不少野豬人察覺到了一些刺鼻的味道。
沉浸在美夢中的野豬人施法者們也逐漸開始注意到了卡爾加·刺肋有些不正常的表情，但還沒等他們有什么反應，荊棘平臺下方，一個滿身散發著碳味和肉香的剃刀沼澤護衛的高聲呼喊以及野豬人守衛的阻攔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但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荊棘上不停延申的“經脈”已經用著一種飛快的速度擴散到了整片沼澤區域。
鐵樹開花這一詞語最能體現野豬人們眼中看到的場景，當然了，就像表面上的意思一樣，荊棘的尖刺上開始放射出不停轉動的光芒，這種景象不僅一般的野豬人從未見過，竊取半神力量而躲避了歲月征討的卡爾加·刺肋同樣未曾見過。
類似尖利的硬爪劃動著粗糙的玻璃，頭皮碎裂的刺耳聲音隨之而來。
暗夜精靈們的儀式突然變得無比順暢，劇烈的反差甚至讓瑪法里奧·怒風有些始料不及，沒有目標的能量輸出差點閃了大德魯伊的老腰。
用于抵擋的能量鏈在沒有了目標后被取消了引導，阿伽瑪甘的身影在模糊的光芒中變得愈加凝實。
剃刀沼澤的爆炸持續了足足一天的時間，一開始的爆炸和燃燒僅僅維持在了地表，而當劇烈的能量一直延申到了野豬人多種多樣的功效的地穴中，掀動了土層的劇烈顫動釋放了積埋多年的沼氣和植物腐爛產生的助燃劑，得到了這些供給的余波變得更加激烈。
土地被植物的根莖在一次又一次的爆炸中不停攪動著，代表著荒蕪的黃沙和砥石被黑色的深層粘土所代替。
牛頭人在貝魯撒·叢林行者的帶領下已經撤退到了被燒焦的荊棘外圍，仍然能夠聽到不時傳來的爆炸聲響。
貝魯撒·叢林行者拍打著戰鼓演奏著古老的曲調，放松的站在突起的巖石高處觀望。
“等爆炸的余波結束后，我們還需要再清理一下，這片連接著千針石林的地區稍加整理和改造就能鏈接加基森相連，到時候有了科爾·軍火的幫助，叢林行者部族才算是在貧瘠之地完全站穩腳跟”
高臺之下，修整的牛頭人們打磨著連續戰斗而受損的武器，準備著再次進入野豬人的地區，只是這次的進發將會是徹底的。
半神那已經證明了自身低劣的子嗣，即將消散在艾澤拉斯的歷史之中，當然了，阿伽瑪甘的子嗣當然沒法被全部清除掉，隨意的幾只野豬人在充足的條件下都能像蝗蟲一般擴散出一大片，何況位于剃刀沼澤內部的野豬人可能連整個野豬人四分之一的數量都達不到。
但對于由卡爾加·刺肋統治的野豬人聚落來說，無異于一次完全的滅絕。
推開身上的土塊和荊棘，強忍著突然停止法力傳導而造成的損傷，卡爾加·刺肋茫然的環顧著四周，半響才有所動作。
精明的野豬人薩滿祭司雖然不清楚野豬人遭到什么樣的打擊，但來自歲月而增長的智慧和多年里在這個殘酷紛爭的世界的摸爬滾打很快便讓卡爾加·刺肋意識到，與其繼續呆在這個隨時可能有危險的地方，不如帶著幾個親信抓緊時間逃跑。
作為一名薩滿祭司，在野豬人社會中很容易便能加入一個群落，活得越久便越珍惜自己生命的卡爾加·刺肋慌忙的用皮革收攏起自己的一些物品后，帶著幾個剃刀沼澤織塵者一頭鉆進了荊棘中秘密的獸道里。
與此同時，沉重的圖騰和斧刃在收割著野豬人的幸存者，飛翔在天空中的鷹身女妖穿插在空襲之間向著叢林行者部落的戰士們匯報著情況。
屠宰的聲音和帶著鷹身女妖辨識度極高的叫聲在這片廢墟中持續的響起。
感受著仿佛四面八方響起的聲音，卡爾加·刺肋變得更加的慌亂起來，“快點跟上，快，只要穿過這里到達了剃刀高地，那些闖入者一定會被大督軍的軍隊殺個片甲不留，可惡的東西，這些荊條”
往日里幫助野豬人抵御外敵的荊棘現在反而成了卡爾加·刺肋逃命的障礙，裝飾在身上的披風和斗篷一樣的衣物十分容易被尖刺勾到，不多時，卡爾加·刺肋那彰顯著野豬人薩滿祭司華麗和權力象征的衣裝便破爛不堪。
甚至因為來不及帶走常年馴養的巨大野豬，那個被卡爾加·刺肋予以厚望的，怎么說親戚還是獸親，薩滿祭司和她的親信們還經常被荊棘所絆倒，不得不更加浪費時間的去撥弄和劈砍出一條道路來。
光線透過這片沼澤發散出黃綠色的光芒，卡爾加·刺肋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又是幾個落單的野豬人，抓緊時間，酋長有些不耐煩了，蜥蜴人那邊納贊大人的尊座已經過了菲拉斯向這邊趕來了”
“聽說索克陛下去暗夜精靈們那邊做客也要途徑我們這邊啊”
“是啊，聽說還帶著一個叫人類的雌性，就是不知道和莉亞長得像不像”
“別做夢了，都說是人類了怎么可能和漂亮壯士的母牛一個樣”
透過縫隙傳來涼爽的微風，卡爾加·刺肋依稀可以看見和沼澤地區顏色不同的巖石以及光亮，可是身后傳來的聲音和嚴重的內傷仿佛像是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野豬人們遭受的襲擊和失敗的儀式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而已，畢竟自從她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對阿伽瑪甘靈魂的囚禁和力量的竊取后，這不過是經常出現在她睡夢中各種噩夢中最微不足道的畫面而已。
伴隨著明亮的斧刃，毫無痛感的卡爾加·刺肋更加相信，眼前這個沒有了腦袋，但和她長得一樣的身軀，必定來自她的夢境。
逐漸消散的感知并沒有讓她看見她那碩大的頭顱被幾個剛剛長出牛角的年輕牛頭人隨意的踢動。
對即將到來的客人的討論和未來配偶的渴望仍在荊棘之中響起，只是這一切和剃刀沼澤的野豬人就沒什么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