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的靚麗,柳菲菲不得不承認,上天對人其實真的是很不公平,就拿表姐尹樂汐來說,她不僅有嬌美的外表,令人艷羨的工作,博大的學識,還有著讓外人稱羨的家人。
尹樂汐的父母,也就是柳菲菲的舅舅舅媽那可都是高知人員,一生育人,如今桃李滿天下,處處受人尊重,哥哥尹澗溪已經定居美國,有屬于自己的實驗室,父母退休后便國內國外兩頭跑,如今有了小孫子后大部分時間便都呆在美國。
尹澗溪幾次勸說尹樂汐去美國發展,他會把她的路都鋪墊好,這樣父母也省得兩頭奔波,奈何,尹樂汐決議不肯,她覺得相比國外的清冷她更喜歡這城市的熱鬧,少了熱鬧相伴她會不適應,于是一個一直留在市。
其實,只有柳菲菲知道,這只不過是尹樂汐的借口,讓她非要堅守在這個城市的真正原因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也是因為清楚這個原因柳菲菲總是為表姐感到惋惜,不過是一段戀情,不過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狠心拋棄她的男人,為什么要用自己美好的未來來憑吊,以表姐現在的資本,男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可著勁兒的挑,個個都不會比楚橋一遜色,可是,四年來表姐的身邊一直沒有哪位騎士出現,不是沒有追求者,實在是表姐不愿意敞開心扉,柳菲菲急,只是,就算親密如她們,但畢竟不是自己的人生,柳菲菲也不好強行干預,只巴望著她能早些走出來,迎來人生的第二度花開。
在最美的年齡遇到了楚橋一,然后開始了最甜蜜的愛情之旅,楚橋一對尹樂汐可謂是真的好,她一直是他掌心里的寶,所以莫說尹樂汐,就是柳菲菲也沒有想到分手的話是出自楚橋一之口,那個除了愛尹樂汐便不知道還能做什么的楚橋一,就這么給了她們當頭一棒,著實讓她們暈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顯然,即便過了四年,表姐尹樂汐還耿耿于懷,就算她什么也不說,但柳菲菲知道那是她心里永遠的結。
說是表姐,其實尹樂汐也就比柳菲菲大兩個月,因為年齡相近,兩個人自小就交好,好到相互之間幾乎沒有秘密,自舅舅,舅媽開始長住美國,柳菲菲就以陪伴之名大搖大擺的住到了表姐家,她實在是懼怕了母親綿綿不休的嘮叨,好像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一樣,五個手指頭伸出來還長短不一呢,怎么可能人人都出類拔萃,倘若如此,那就都住月球上去了。
緊跟優秀的表姐身邊,母親自然不會有反對之言,柳菲菲也正好落得耳根清靜,不過,近朱者也不一定赤,最起碼尹樂汐的優雅是柳菲菲永遠學不來的,她追捧的是自在的人生,凡事隨意隨性,生存已然不易,還讓自己那么累干嘛?
柳菲菲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胡亂的在臉上涂了點化妝水,然后用手抓了抓風揚跋扈的長發便直奔門廳,擠公交車是件大工程,柳菲菲很清楚,錯過一分鐘就可能多耗費半小時,但即便如此她卻從不肯提早幾分鐘起床,若是像表姐一樣再化個靚麗的妝,絕對是比火星撞地球還不可能的事,用她的話說,有那時間她更愿意和枕頭多親昵親昵,真是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兒。
“菲菲,等下,我送你去。”瞟一眼如風的女子,尹樂汐對著鏡子仔細的審視著自己,她從來不會隨隨便便的出門,所以柳菲菲才會說,做名人有做名人的苦,對自己永遠不能懈怠,不然一定被噴。
“不用,我們不是一個方向,還是不要耽誤你的好。”表姐有車,但柳菲菲基本上還是選擇大眾交通,因為兩個人工作的地方是背道而馳,而且也經常碰不到一個點兒上。
“今天不用去臺里,有時間送你,你呀,就是不改性,早起幾分鐘就那么難嗎?每天搞的跟打仗是的。”看著柳菲菲未經修飾的微黃的臉龐,尹樂汐無奈的搖搖頭。
“對表姐來說或許不難,但對我來說那是難定了,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豈能虛耗。”
“時刻都要記住你是個女人,是女人就不該放任自己的形象。”
“表姐教訓的是,只是,我不過是一個小卒,不會引起什么軒然大波,而且每天讓我像你一樣捯飭,那我一定會抑郁的。”
“你總是有理。”
尹樂汐的車是一輛時尚感超強的紅色甲殼蟲,光其紅艷艷的外表就是一道風景,其實尹樂汐對車沒有什么要求,之所以情定甲殼蟲,完全是因為柳菲菲,用柳菲菲的話說,時尚如她自然要選擇與其匹配的,能與之相呼應的除它別無二選,事實是這輛車確實給她掙足了眼球,當然,她不靠這些,依然是眾人眼中的珍珠。
那一天我握著你的手,我好像看到到達你的心之路但從這里還要多遠呢,從你的手到你的心 我也不知道還要多久,看似一條漫長的路。
隨著鼠標的輕觸,屏幕上是同一個女子不同時期的照片,正臉兒,側顏,開懷的,顰眉的,每一張,楚橋一都會凝視很久,這似乎已經成了多年的一種習慣。
手指撫上屏幕,慢慢的描摹著女人的臉孔,彎彎的眉,靈動的眼,細挺的鼻,飽潤的唇,尖細的下巴,每到一處便是一聲輕嘆。
“小汐,告訴我,你過得好嗎?”少了我的陪伴,你過的好嗎?
被愛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愛他/她的人,內心深處準備了多少情緒,多少糾結,一如,這屏幕上巧笑嫣然的女子永遠也不明白楚橋一的絕離,他們明明很相愛,明明堅定的以為他們會相伴一生,只是,別人還你濃我濃時,他們成了兩條平行線。
繁星密布的夜晚,楚橋一一遍又一遍的在尹樂汐的耳邊說:小汐,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那么厚重的宣誓啊。
“小汐,我愛你。”楚橋一輕聲的呢喃著,卻等不來對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