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炳買了點菜,回來之后,發現兩人都在書房里看書,也就沒打擾。自己在一樓的廚房叮叮咣咣的,開始做菜。
陸仁炳的廚藝比不上特級廚師,但是弄幾個家常菜還是不在話下。沒多久,陸仁炳就弄了涼熱幾個菜。
他從酒窖拿了瓶白的,兩瓶紅的。還弄了瓶飲料。這才上樓將二人,叫下來吃飯。
歐陽雪,芮小丹本質上都是文藝青年,所以發現陸仁炳竟然是個發表了不少文章的作家之后,對于陸仁炳的看法,全都有了改觀。
這個年代的作家還是很有社會地位的,最起碼在文藝青年內部很吃得開。所以就坐后,二人竟然有了一點拘謹。
陸仁炳詢問二人喝什么,歐陽雪下午還要開車上班,選了飲料。芮小丹因為被歐陽雪揭了老底,反而歇了繼續去音響店繼續尋找音響的動力。既然陸仁炳已經知道了,還不如讓他自己給配一套呢。何苦費那個力氣自己去亂找。
于是他選擇了喝紅酒。
陸仁炳自己倒了白酒,陸仁炳作為東道主,首先舉杯:“感謝二位蒞臨,蓬蓽生輝,我敬二位一杯!”
芮小丹二人都舉杯回禮。敬完酒,陸仁炳邀請兩人嘗嘗自己的手藝。
或許是因為餓的原因,歐陽雪,芮小丹覺得陸仁炳做的飯格外的合口,吃了還想吃。兩個人也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也沒有小女生的那種矜持了。遇到合口的東西,就多吃幾口,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丁先生,你手藝不錯,平時也自己做飯吃嗎?”芮小丹問道。
“那倒沒有,做飯挺麻煩,我一般都是在小吃街解決。偶爾才做上一頓。手藝嘛,也就是勉強能入口而已。見笑見笑!”
“我倒是覺得,丁先生有點過于自謙了。”歐陽雪喝了一口飲料說道。
“怎么說?”
“我也是開酒店,對于廚師的手藝,還是有點了解的。不說別的,單說丁先生這刀工,一看就是下過苦工的,這幾個菜雖然簡單,但是越是簡單的菜,越能體現廚師的手藝高低。單論者幾道菜,最起碼我飯店的廚師的手藝,就不如你。”歐陽雪認真的說道。
芮小丹頓時好奇起來,她對廚藝沒什么了解,自己也不怎么做飯。“是嗎,那丁先生可真是謙虛的過分了,酒店里的廚師,可是獲得過廚藝大賽二等獎的。”
“哦,那不能比,術業有專攻,論做飯肯定還是貴店的廚師更擅長。我這幾個菜,就是手熟而已,不值當的夸獎。來來,難得大家喜歡吃,大家就多抄幾筷子,涼了就不好了。”
眾人也不再糾結這個,陸仁炳又敬了兩人幾杯,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陸仁炳又適時問起,芮小丹停職的事情,芮小丹沒好氣的說了自己,為了找合適的音響,入了魔的事情,還說了,領導開會,她思想開小差,被領導提問,答非所問的糗事。
陸仁炳和歐陽雪都哈哈笑起來。陸仁炳向芮小丹道歉,并且答應送她一副相同的音響,省得她再去亂找。
事情說開了,芮小丹也不再矜持。她詢問那副音響到底多少錢,她可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陸仁炳問她愿意出多少錢買,芮小丹咬了咬牙,說道她能出五萬塊。這是她目前能承受的最高價。她現在已經知道,陸仁炳的這套音響,價值肯定遠遠超過她原先假想的四萬塊的價格。但是她又不知道具體價格。
陸仁炳就說,“那我就收你十萬塊吧,你先付個五萬塊的首付,剩下的五萬,分期還給我就行。”
芮小丹有點生氣,“我不占你的便宜,你就直說多少錢,就好了,買的起我就買,買不起我就不買,干嘛吞吞吐吐,好像施舍一樣,是不是你習慣了施舍別人?”
“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見你喜歡這套音響,想給你個成本價而已。說實在的,這音響在喜歡的人,懂行的人手里價值百萬,再不懂行的人手里,分文不值。給你開十萬的價格,我是綜合評估了你的能力才給的價格。你現在勉強算半個發燒友吧。送你一套也不算辱沒了他。不過在現在的你手上,它就值十萬塊。”
芮小丹和歐陽雪都有些無語,“那在你這里,它值多少呢?”
“在我這里,它值四十萬!”陸仁炳聳聳肩說道。
“我,”芮小丹很想鼓起勇氣說,那我也給你四十萬好了。可惜她并沒有豪到可以不拿錢當錢的程度。仔細想想,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心理底線的分析是正確的。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給這套音響估的價格就是四萬,經過這一個禮拜的尋找鉆研,她現在對這套音響的估價已經升到了十萬左右。
這個價格已經很讓她肉疼了,倘若真的要拿十萬買一套音響,她肯定是要放棄的。再高的價格,那她是真的連想都不會去想的。
她的內心很糾結,不知道要不要買這么一套音響。歐陽雪明白自己的閨蜜,“丁先生,我們小丹要一套這樣的音響,但是價格能不能低一點。”
“我可以免費送給芮小姐。”陸仁炳很真誠的說道。
不過那語氣,瞬間讓二女一激靈,她們都想起了肖亞文說的關于丁元英花花公子的那些傳說。
“算了,我買了,不就是十萬塊嗎,不用分析我覺得挺值的,不用分期。”芮小丹咬了咬牙道,她可不愿意跟這個神神叨叨的丁元英,牽扯不清。
“好吧,有些東西需要從國外訂購,兩個月后,差不多能弄好,到時候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陸仁炳說道。
那公事公辦的語氣,讓芮小丹有些發堵。她沒有在這個男人的眼里,看到任何一點男女之情的影子,連普通男人那種憐香惜玉的情緒都沒有。他完全將她和歐陽雪,當成普通的拜訪者,或者說是顧客。
不僅是芮小丹,連歐陽雪也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被肖亞文形容的那個色中惡魔,歡場老手嗎?
陸仁炳完全不管兒女做何感想,談完了一樁可有可無的買賣,他繼續招呼二人吃菜,喝酒。
平復了一下心情,芮小丹問道“丁先生,我在你的書房,看到你發表了許多文章,你這是要改行當作家了嗎?”
“嗯,反正閑著也是閑的,我想將自己的人生感悟寫下來,左傳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我這一輩子,立德,立功是不要想了,只能往立言方面努把力了。不圖不朽,只是想留下點痕跡而已。”陸仁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