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愈發激烈的槍聲中,狂奔中的衛燃等人清楚的看到了正前方蒸騰起了一條黑色的煙柱。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四人除了槍聲之外,還聽到了刺耳的、此起彼伏的慘叫與哀嚎!
一邊跑,衛燃已經給手里的榴彈發射器換上了一發高爆彈。
同樣在做準備的不止他,扎克和黎友福也在準備,只不過,他們的準備,是個各自的相機裝上了新的膠卷。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叢林的邊界,以及叢林外的水田和水田一側熊熊燃燒的象草。
和他們就隔著水田,便是一個同樣規模不大的村子,但就像衛燃三人之前去過的那個村子一樣。
此時此刻,這村子僅有的幾座茅草屋已經被點燃,村外的空地上,還跪著一地的人,這些人的邊上,還有幾個已經把扯掉了衣服蜷縮著身體的女人和孩子。
在距離他們不遠,便停著幾輛正在朝著另一個方向的叢林猛烈開火的裝甲車和一輛巴頓坦克。
輕輕拍了拍已經再次抽出了M72火箭筒的阮清茶肩膀,衛燃等對方警惕的看過來,立刻用雙手在眼前比劃了一個望遠鏡的樣子,同時嘴里說道,“特洛耶,幫我翻譯,我會幫她攻擊這些侵略者,但是她要聽我的才行。”
“你要幫她!”特洛耶錯愕的問道,“攻擊我們的人?”
這個年僅19歲的女游擊隊員痛快的將手里的火箭筒遞給了衛燃,同時也暗中握緊了腰間那支54手槍的握把。
“我們的人?”
“你的標準是什么標準?”
一時間,被夾在光團和衛燃打出的煙霧之間的含棒士兵,甚至可能存在其間美國大兵都沒意識到,他們因為背后的光團,已經在煙霧中像被棍子杵著動來動去的皮影一樣顯眼!
“砰!”
“問問她,這個村子什么情況?”衛燃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
幾乎就在衛燃聽到那標志性的毛瑟步槍的槍聲時,他也聽到了同一位置傳來的AK步槍的點射。
同樣在按快門的扎克趁著黎友福翻譯的功夫饒有興致的問道。
動靜并不算大的輕響中,這顆燃燒彈劃著拋物線飛過了雙方之間不足百米的水田,精準的砸在了衛燃提前看好位置的裝甲車上。
“轟!”
話雖如此,但那些含棒士兵卻根本沒有停下。當然,已經換了個位置的衛燃同樣沒有停火的打算,發了將一發白磷燃燒彈瞄準了已經被濃煙封住的裝甲車!
衛燃知道,這是因為他們這邊的火力更猛烈一些,所以被當作主力了。
就在那顆火箭彈輕而易舉的砸開坦克炮塔側面薄弱的裝甲的時候,衛燃也已經扣動扳機,打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那顆高爆彈。
“噠噠噠噠!”
通過望遠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正在戰斗的主力不出預料的是含棒仆從軍,但在這些人里,準確的說,是在那輛坦克的后面,他還看到了一個顯眼的熟人——來自T隊的黑人通訊兵羅伯特!
這次,根本就不用翻譯,又或者是想看看衛燃是否真心想幫她。
和他預料的一樣,那輛裝甲車的鋁鎂合金外殼輕而易舉的被燃燒彈點燃釋放了明亮的光團。
“和她說”
“火箭筒”
至于這些村民知不知道或者說敢不敢趁亂順著煙霧跑進叢林,以及那些含棒士兵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意圖,實在是只能聽天由命了。
幾乎就在那枚火箭彈飛出的瞬間,他便直接丟棄了發射器,轉而抄起了那支榴彈發射器。
“她說這里是他們存放武器以及游擊隊員用于隱蔽的據點之一”
等到第六次往榴彈發射器里壓上燃燒彈的時候,衛燃躲在一顆大樹后面驚慌失措的用含棒語大聲喊道,“別打了!是友軍!”
倒是衛燃,此時已經不準備繼續在這里纏斗了。所以一邊往扎克等人的方向挪動,一邊一次次的往被俘虜的村民和叢林之間的水田里打出了所剩不多的煙霧彈。
趁著黎友福翻譯的功夫,衛燃已經往邊上跑了幾十米的距離躲開了扎克三人,扛起火箭筒瞄準了那輛巴頓坦克的炮塔。
以美國人的身份,用美國武器打美國坦克,還真是美利堅經典非遺項目.
衛燃暗自嘀咕的同時,果斷的按下了發射鍵。
衛燃無視了正給自己拍照的扎克,一邊打開火箭筒前后蓋,一邊說道,“我幫她是有代價的,等我們都安全了,她要認真接受扎克的采訪,而且我希望能和她交換我們的手槍,我很喜歡她用的那支華夏手槍。”
最后給榴彈發射器壓上僅剩的一發4號鹿彈,衛燃跑回原來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這里除了一支之前由黎友福使用的M16步槍和那支帶有瞄準鏡的毛瑟步槍以及一地的子彈殼之外,還有一小灘血跡和似乎刻意擺在血跡上的援越65水壺 有人受傷了!衛燃立刻皺起了眉頭,他甚至通過那個水壺可以猜到,他們肯定是跑到小水潭附近去了。
幾乎就在他打著滾遠離發射地點的時候,幾個反應快的含棒士兵也匆忙調換了槍口開始對他進行火力壓制。
再次打著滾換了個位置又打出了最后一發燃燒彈再次點燃了一輛裝甲車,另一面的“幫手們”似乎也打了回來。
“咻!”
“嗵!”
衛燃說著,已經將望遠鏡順勢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轉而指了指阮清茶手里的火箭筒。
“轟!”
衛燃哼了一聲,舉起相機,一邊按下快門一邊坦然的答道,“我可不是扎克,才不在乎什么新聞專業主義,我有我自己的衡量標準。”
暗暗記下了那幾輛裝甲車的位置,衛燃動作極快的換上一顆煙霧彈打了出去,接著又打出了第二顆、第三顆乃至第四顆、第五顆。
“我看他們不順眼”
爆炸響起的瞬間,那挺壓制他們的機槍頓時啞火,但很快,便有更多的火力壓制過來。
緊隨而至的第二聲爆炸中,半徑十五米范圍內的殺傷區域精準的籠罩了其中兩輛裝甲車頂部的機槍以及周圍以裝甲車和坦克為掩體的士兵。
“轟!”
是阮清茶,那么另一個是誰?黎友福還是扎克?
不太可能是扎克.
衛燃暗暗搖了搖頭,美滋滋的將僅剩的一發高爆彈壓進榴彈發射器里,趁著壓制自己的機槍往阮清茶的方向轉移,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衛燃說話間,已經接過了神色慌亂的阮清茶匆忙遞來的望遠鏡,同時,黎友福也開口問道,“我們該怎么做?”
抄起那支M16拔下彈匣看了一眼,衛燃立刻將其丟到了一邊,這彈匣都被打空了。
再把那支毛瑟步槍鉤過來看了一眼,這里面倒是還剩幾發子彈。
“咔嚓”一聲推彈上膛,衛燃將那個水壺踢倒,讓它顯得更自然一些,隨后匍匐著,像一只靈活的蜥蜴一般快速換了個沒有被機槍波及的位置,一番瞄準之后,朝著一個囂張的機槍手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后,機槍掃射戛然而止,衛燃也立刻轉移了位置,同時給步槍推上了一顆子彈。
這邊火力陷入了頹勢,一部分士兵頓時踩踏著已經種上了禾苗的泥濘水田沖了過來,順便,它們還毫無顧忌的順便朝著任何敢順著煙霧逃跑的村民扣動了扳機。
“砰!”
衛燃一槍擊斃了一個跑在最前面的泡菜精,隨后根本顧不得換彈,只是匆匆掃了眼扎克三人留下的印記,便急忙跑向了其他的方向,順便還不忘掏出手槍,時不時的開一槍制造個動靜出來。
在他的引誘之下,身后果然有一部分追兵跟著他跑進了叢林吊在了他的身后。
而且得益于他之前打出的煙霧彈,那些村民里也有相當一部分順利的跑進了叢林,這些人無疑同樣能幫著扎克三人分散注意力。
抬頭看了眼頭頂,衛燃默默的算了算時間,隨后將打空了子彈的手槍塞回槍套。
繼續往森林深處跑了能有四五分鐘,他立刻調轉方向橫向移動隨后躲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支伊薩卡37戰壕槍。
很快,一支僅有7人的小隊相互掩護著追了上來。
讓衛燃沒想到的是,這支7人小隊里除了六個含棒士兵之外,竟然還有個來自T隊的步槍手,而且很顯然,這名走在最后的步槍手占據著領導位置!
看了眼手里的霰彈槍,衛燃卻將其收了起來,轉而重新端起榴彈發射器,耐心的等著這些人從身前走過去,隨后悄無聲息的站起來,朝著他們扣動了扳機!
“嘭!”
詭異的槍聲中,密集的4號鹿彈爭前恐后的撲向了近在咫尺的那隊士兵。
再看衛燃,在子彈打出的同時,卻已經松開了發射器,他的手里也出現了一支壓滿子彈,而且更換成了5發彈倉的伊薩卡37霰彈槍!
“咣!咣!咣!咣!咣!咣!”
在衛燃扣死了扳機,靠一次次泵動上膛來完成擊發的撞火射擊之下,這支剛剛就沒有發現他的小隊根本就沒有任何有力的反應便被密集的霰彈擊倒在地。
不僅他們,就連那個刻意被他留下的T隊士兵,也從胳膊肘的位置被打掉了半條胳膊,順便打爛了他前面人的屁股和腎臟。
在接連的慘叫聲中,衛燃不緊不慢的從腰部的56式子彈袋里摸出一顆顆的霰彈塞進彈倉,在咔嚓一聲完成上膛之后,又貪婪的往里面額外塞了一顆。
回頭看了眼身后,衛燃彎腰撿起榴彈發射器背在肩上,邁步走到那名疼的直打滾的T隊士兵身旁,踩住他的斷臂,用霰彈槍的槍口抵住他的另一條胳膊問道,“你叫什么來著?算了,隨便你叫什么,在你失血休克之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幫你治療傷口。”
“是你!你為什”
“你們今天來這里做什么?”衛燃見對方認出了自己,也就沒有客氣。
“尋找布拉德軍士和你們的尸體”這名士兵咬著牙說道,“快,快救救我。”
“別急”
衛燃笑了笑,“喬治排長呢?他來了嗎?”
“沒有”
這名士兵立刻答道,“他在含棒人的營地做客。”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兩個含棒士兵排,還有T隊的兩個班。”
“外面的村子是怎么回事?”衛燃抓緊時間問道。
“那里是距離直升機墜毀位置最近的村子”
這名士兵痛苦的答道,“我們還在那里發現了布拉德軍士的私人物品,然后就遭到了反抗。”
“安格斯活下來了嗎?”衛燃最后問道。
“活,活下來了!”
這名T隊成員立刻答道,“他說你們是被游擊隊打下來的,他是半途掉下來的,根本不知道其余人是否活著,我們這次來這里,也是他的建議。”
他在洗脫自己的嫌疑.
衛燃瞬間猜到了安格斯的打算,神色如常的問道,“他現在在哪?”
“已經被送到峴.”
“砰!”
得到答案的衛燃不等對方手腕,便朝著他的脖頸扣動了扳機。
推彈上膛并且順便又補了一顆子彈,他左右看了看,收起霰彈槍拔出了背包側面的卡巴軍刀,不論生死全都在心口和脖頸處各自補了一刀,順便也繳獲了不少用的上的東西。
除了人手一個的急救盒被他拿走,他還翻出了幾顆40毫米榴彈和壓縮餅干,以及兩個肉罐頭。
來不及仔細數,他最后從尸體身上揪下來一顆顆M67手榴彈塞到尸體的下面,接著又往自己的身上掛了幾顆。
最后拎起那名T隊成員用的M16步槍,他又從對方手肘處抹了血跡抹在臉上,并且扣上了對方的鋼盔。
一番打扮見差不多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歷史學者竟然極為大膽的跑向了來時的方向,同時壓著嗓子大聲的呼救著醫療兵。
很快,一名含棒醫療兵便跑了過來。
“和我來!”
衛燃立刻朝對方用英語大聲招呼了一嗓子,近乎拽著著他重新跑向了尸體的方向。
“嘎嘣!”
就在看到那些尸體的同時,衛燃卻突兀的抱住了那名醫療兵的腦袋用力一擰,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這名身材并不算高大的含棒醫療兵也身體一軟,像一坨屎一樣趴在了地上。
左右看了看,衛燃用手里拎著的M16步槍和頭頂的鋼盔交換了對方的紅十字鋼盔以及腰間的兩個醫療包。順便,還不忘雨露均沾的給對方身下塞了兩顆拔掉了拉環的手榴彈。
拍拍手站起來,膽大包天的衛燃抻了抻腰上掛著的四個醫療包,將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和望遠鏡塞進包里,飛快的跑向了當初扎克三人停留的方向。
此時,這里的戰斗仍舊尚未結束,那些重進叢林里的士兵,其中一部分也架著抓到的村民一臉興奮的往回走著——他們抓到游擊隊員了!
彎腰撿起扎克三人丟下的那個援越水壺,衛燃將其拎在手里,攔住一個含棒士兵,抬手指了指自己過來的方向,故意用生疏的含語急促的說道,“擔架!需要那邊!”
說著,他還一臉焦急的用手比了個“10”的字樣。
“你們幾個,和我來!”
這名含棒士兵先是朝著衛燃比了個OK的手勢,隨后用力一揮胳膊,帶著周圍的人快步沖向了衛燃指引的方向。
沒去看那些被抓到的村民,衛燃像個焦急負責任的醫療兵似的,快步往叢林深處跑著,同時也刻意規避著他遇到的任何白種人或者黑種人士兵。
“轟!轟!”
很快,連續兩聲手榴彈的爆炸吸引了叢林里多數士兵的注意,衛燃也借此機會,在隱隱傳來的直升機螺旋槳轟鳴聲中快跑了幾步。
一路狂奔,等他徹底脫離戰線的時候,身后那個村子的戰斗仍在繼續,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駕駛,甚至,他都能透過掉光了葉子的樹冠,清楚的看到一架休伊被RPG捅了下來。
今天多少號了?
衛燃莫名的盤算著時間,暗暗琢磨著,這場沖突會不會成為哪個大戰的導火索。
應該不會,現在那些打了雞血的“好兄弟”們正一門心思準備發動春節攻勢呢,應該不會在這里倉促開打。
想到這里,他也停下了腳步,將一顆拔掉了拉環的手榴彈小心的卡在了剛剛刻意穿過的灌木叢根部的兩個枝杈之間。
小心的松開手,衛燃加快腳步繼續狂奔著,同時也時刻注意著頭頂,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直升機。
不等村子那邊槍聲停下,更不等他回到那眼山泉的邊上,他便看到了躲在一棵樹下的扎克和黎友福,以及肩頭敷著紗布的阮清茶!
“維克多!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找來的!”
扎克在見到衛燃之后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快點!她受了很嚴重的傷!”
“怎么傷到的?”
衛燃說話間已經半跪下來打開了醫療包,一邊詢問一邊進行著檢查。
“流彈”幫忙按住傷口的黎友福答道,“她是被流彈傷到的。”
“把手拿開”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一支嗎啡扎在了軟清茶的傷口周圍。
她的傷既嚴重也不嚴重,其中一處傷口,在她耳朵上面的頭皮上上劃開了一道險些打開眼眶和太陽穴的血槽,而另一處槍傷則在她的肩膀上,子彈撕開了肌肉并且撞斷了骨頭,而且還留在了留在了她的身體里。
“剛剛你也開槍了?”衛燃說話間已經開始了清創工作,“順便幫我盯著來的方向還有頭頂。”
“開槍了”移開視線的黎友福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里那支AK步槍。
“維克多,方便的話重新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吧。”扎克說話間再次舉起相機對準了衛燃,“你的標準是什么?”
“不是說了嘛,我看他們不順眼。”正在忙活的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卻是一點都不耽誤手里的活計。
“朋友,你就不能坦誠點兒?”扎克無奈的說道。
“攝影師只有秉持正義和客觀,才不會讓鏡頭染血。”
衛燃借用了一句從金屬本子里剽竊來的注腳,接著又格外認真的補充道,“為了不讓鏡頭染血,我不在乎讓自己的手沾滿血。”
“所以正義的標準呢?”扎克不死心的追問道。
“我不知道正義的標準是什么”
衛燃話音未落,卡在阮清茶肩膀里的子彈已經被他用止血鉗揪出來隨手一丟,他也篤定的繼續說道,“但至少我知道,這場戰爭在發動之初就和正義無關。”
“我被你說服了”
扎克說話間放下了完成拍照的相機,取出筆記本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從現在開始如果有需要,我也會拿起武器的。”
“相比這個,你還是盡快去制作一副擔架吧。”
衛燃一邊忙著清創一邊心安理得的支使著對方,“等我縫合好傷口之后,她會因為失血過多根本沒辦法自己趕路,甚至可能會陷入昏迷,所以我們需要一副擔架。”
“沒問題”
扎克痛快的應了下來,抽出排障刀砍了兩根手腕粗的木棍,隨后又取出包里那塊用來搭帳篷的防水尼龍布,在黎友福的幫助下,將其制作了成了一個擔架。
“為什么要幫我”
黎友福指著剛剛說了些什么的阮清茶,“她剛剛這么問的。”
“想讓你接受扎克的采訪”
衛燃笑著答道,“另外你還要和我交換手槍,理由就這些,翻譯給她吧,另外讓她閉嘴保持安靜,我很快就要幫她縫合臉上的傷口了,那是個精細活。”
等黎友福翻譯完,阮清茶抽機會拔出了她的手槍放在了衛燃的腳邊,隨后閉上了嘴巴甚至閉上了眼睛。
無聲的笑了笑,衛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縫合了肩膀上的傷口之后,轉而又開始處理她頭上的傷口。
只不過,他這邊剛剛剪斷對方頭上的縫合線,都沒來得及包扎,黎友福卻緊張的說道,“有人追上來了!”
回頭看了眼百多米外影影綽綽的身影,衛燃不慌不忙的以最快速度包扎了阮清茶的傷口,又把頭上的鋼盔解下來幫對方戴上,最后甚至還拔出了腰間那支沒了子彈的1911手槍,連同一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遞給了對方。
“用擔架抬著她先離開這里”
衛燃說話間已經撿起了那支54式手槍,同時暗暗期待著,這次如果能活著回去,能不能把這支槍獎勵給自己。
“我們去哪?”黎友福說著,已經將阮清茶抱到了擔架上。
扎克背起背囊,同樣略顯茫然的答道,“我怎么知.”
“快離開,你們可以路上慢慢商量。”
衛燃說話間又抄起了那支AK步槍,順便還將自己繳獲來的壓縮餅干和兩個多余的醫療包乃至撿回來的水壺都放在了擔架上。
等扎克二人抬著阮清茶離開,衛燃不慌不忙的解下自己的屁股包裝進了屬于阮清茶蛤蟆包里,找書苑ww.zhaosum順便也從里面拿出了兩個AK備用彈匣別在了腰帶上。
沒有貿然和那些越來越近的追兵交火,衛燃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染血的紗布附近布下了兩個極其不穩定的陷阱手榴彈,又把身上剩下的幾枚手榴彈全都拔掉拉環兩兩一組卡在美式水壺的套杯里,并且用那些染血的紗布將其蓋住。
拿起榴彈發射器,衛燃一邊往后退,一邊檢查著剛剛繳獲的40毫米榴彈。
可惜,這總共僅僅只有7枚榴彈,里面有兩發都是信號彈,另外還有兩發燃燒彈,只有最后剩下的三發才是高爆彈。
思索片刻,他還是在一步三回頭的撤退中壓進去一顆高爆彈。
等雙方拉開了將近百米的距離,衛燃躲在一棵樹的后面,舉起榴彈發射器瞄準了那團顯眼的白色紗布。
此時,那些追兵距離那團紗布已經不遠了,其中兩個尖兵甚至都已經發現了那些和周圍環境迥異的白色紗布。
這還白馬部隊呢,也沒什么長進啊?
衛燃一邊嘀咕,一邊朝著那團紗布所在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嗵!”
不等這發打出去的高爆榴彈炸開,他便扭頭就跑,根本就不在乎會不會因為動靜太大被那些追來的人發現。
“轟!轟轟!”
在第一聲爆炸過后,緊隨其后的爆炸接連響起,一時間將那些剛剛找到線索的人炸的可謂狗仰馬翻。
直升機可別來,千萬別來!
衛燃一邊狂奔一邊暗暗琢磨著,然而,前后不到五分鐘,他便聽到背后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