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百越公司上市
正如玩家們所預料的那樣，他們在沙洲島的居民區中找到了四個負傷落單的變種人。
其中三個躲在下水道里，還有一個藏進了醫院的太平間。
在十峰山上養成的特殊生活習性，讓它們習慣往陰暗的角落里躲藏。
在解決完所有隱患之后，沙洲島的居民終于在海戰之后的第2日陸續返回了家中。
通往沙洲島的海底電纜和淡水輸送管道將盡快開始施工，預計將于8月底至9月初完成工期。
在吸收了來自70號避難所的技術人員和經驗之后，百越公司的海底施工能力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從“蟹”式水下工程裝甲到“電鰩”水下自焊接無人艇，再到深海環境模塊化施工方案等等，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百越公司自身的底子不錯。
有黎明城和巨石城兩大工業區做堅強的后盾，還有科考團從包括100號避難所在內的一系列遺跡中發掘到的工程學技術，更關鍵的是背后還有一個強大的聯盟，否則光有70號避難所的技術人員也做不到如此驚人的施工速度。
除去沙洲島之外，南部海域的南方四島以及位于中段線附近的珊瑚城均已連接到了薯條港的淡水供應網絡和電網中。
雖然珊瑚城由于耗電量大的原因，設施僅重啟了20，但對于海螺號“潛母”的計劃來說卻是足夠了。
海戰之后的第四天，一架雙發引擎的“蝰蛇”運輸機降落在了安樂島的停機坪上，一行二十名玩家從機艙里走了出來。
他們都是駕駛技術精湛的飛行員，不但經過無數次實戰的考驗，更是獲得過蚊子老兄頒發的“王牌飛行員”證書！
很快他們將前往海螺號上完成對聯盟新型“水下艦載機”的測試。
停機坪的不遠處。
南海聯盟安樂島艦隊的李明輝司令一臉羨慕的望著那架蝰蛇運輸機，同站在身旁的方長說道。
“你們飛機的花樣還真不少。”
方長淡淡笑了笑說道。
“那是巨石軍工的杰作，在聯盟誕生之前就有了。”
“比那個“霸王”看起來小的多。”
“畢竟在此之前，巨石城內城的貴族只專注于地區事務和自己，那兒的居民只服務于內城的貴族，蝰蛇運輸機已經完全覆蓋了他們的短途‘出行需求’。”
李明輝饒有興趣地抬了下眉毛，看向方長問道。
“那現在呢？”
方長繼續說道。
“現在的巨石城沒有內城，他們有自己的市政廳、城主和法院。居民只需要履行身為巨石城幸存者以及聯盟公民的義務，比如遵守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法律等等。”
李明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問起了別的問題。
“那其他聚居地呢？也是一樣嗎？”
方長淡淡笑了笑說。
“當然不是，譬如奇點城就有明確的等級劃分和晉升制度，不過這也是當地幸存者所期盼的就是了。我們的管理者尊重他們的選擇，僅僅依照聯盟憲法剝奪了他們販賣其他人的自由，至于其他的未做明顯改變，甚至還慷慨地賦予了他們一位絕對公正的AI監管者。”
李明輝贊許地點了下頭，認同地說道。
“因地制宜的決策，我覺得他做的很對…我們應該考慮幸存者們自己的想法。”
“我也一樣，畢竟在我看來讓一群把平等理解成‘可以為所欲為’的家伙突然得到了平等是一件愚蠢且荒謬的事情。他們自己覺得別扭，我們也不自在，到頭來除了把平等這個詞搞臭之外別無他用。管理者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們不可能帶所有人都去新世界，注定有一部分人得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
看著眼神閃爍的李明輝，方長心中微微一動，笑著說道。
“如果南海聯盟的幸存者支持你來當他們的總統，我們的管理者當然也會認可你。”
李明輝愣了一下，隨即故作輕松地哈哈笑著說道。
“得了吧，我可沒這么想過…就算他們都支持我，也得問問我的意見。別忘了我也是南海聯盟的百萬分之一，他們可別想擅自把我推到前面去，想都別想！”
方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遠處那艘潛母。
“希望一切順利，如果這場戰爭能早點結束就好了。”
人心隔著肚皮，摸著良心辦壞事兒的人廢土上多的去了，他又不是夜十那種還沒出社會的學生，人說了什么都擱心里琢磨半天個好壞。
他不在乎這家伙說什么，想來管理者也不會在乎。
但他們都會看著，看他去做什么。
李明輝也朝著那艘潛母的方向看了過去，許久也輕輕嘆了一聲，言不由衷地說道。
“是啊…”
要是能早點結束就好了。
雖然晚點可能會更好…
《廢土OL》論壇。
新裝備的測試還沒結束，已經有一半的王牌飛行員來到了線上。
“這新飛機也太尼瑪刺激了！”
“有一說一確實，突出了一個穩準狠。當然，我沒說飛機，說的是機炮。”
“要是能上保險就好了。”
討論的帖子很快帶上了幾十樓，把圍觀的玩家們看得心里一陣癢癢。
終于有人忍不住好奇，在帖子下面問道。
“各位大佬們，有沒有圖片或者視頻？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那飛機到底長啥樣。”
“主要是沒見過，好奇。”
見到有人提問，很快有知情人士冒出來答道。
“沒帶攝像頭上去。”
“機密。”
“我靠啊！這也能機密！？論壇上還能泄密不成？”
“急什么，等到登陸的那天會出pv視頻的，你們自然就看到了。（滑稽）”
伊蕾娜：“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記得就20個飛行員。（滑稽）”
夜十：“好家伙，這得多少個云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從八月初到了月底。
黏共體派往海涯行省的聯軍通過步步為營的進攻策略，已經將戰線從萊山市以北推進至南郊，雖然未發現幸存者，但對當地土壤的凈化工作已經推進到了70。
除此之外，衛府荒原的凈化工作也在持續推進著。
受到聯盟秩序的影響，越來越多來自錦川行省南部的幸存者定居在了衛府軍事基地附近，而衛府城聚居地的人口也正式突破了五萬人大關，并朝著十萬挺進。
北線的進展驚人，南線的進展也不遑多讓。
聯盟的導彈發射架和雷達已經成功部署在沙洲島，海螺號潛母也悄無聲息的完工，并秘密服役了聯盟的海軍。
所有的棋子已經準備完畢，現在只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根據《幸存者日報》釋放的消息，聯盟與南部海域的盟友正在策劃與查拉斯當局的決戰，而留給后者的時間和空間已經不多了…
除了前線的進展之外，最近聯盟還發生了兩件大事兒。
第一件事是聯盟與西嵐帝國正式簽署了停火協議。
帝國需要賠償聯盟總共五億銀幣的賠款，并立刻停止對金加侖港的停運措施，恢復永流河一帶的正常航運以及貿易活動。
不過考慮到帝國并沒有足夠的銀幣外匯儲備，賠償將用外貿關稅做抵押，由聯盟委托機構代為收繳，按比例扣除賠款部分支付給帝國。
代收繳的部分主要是金加侖港到婆羅行省的貨物，而不同貨物的關稅則由雙方共同探討并簽署另外的協議。
換而言之，帝國的皇帝無需從金庫里拿出這筆賠款，甚至還能從聯盟這兒收錢。而且考慮到現在金加侖港的貿易品種比原來多得多，搞不好他們還能賺得更多。
因此在聽到這個“改進方案”之后，加拉瓦公爵立刻答應了下來。
至于金加倫港的歸屬權，聯盟不可能讓帝國拿回去瞎搞，加拉瓦公爵顯然也沒有指望能拿靠嘴拿回去，于是提出擱置爭議并維持現狀的辦法。
即，聯盟不將金加侖港變成自己的第七或者第八座聚居地，帝國既不索要也不放棄未來索要的權力。
不過聯盟本來也沒打算將金加侖港變成自己的領土，這既不符合聯盟的利益也不符合聯盟的宗旨，因此聯盟的外長程言便答應了下來。
停火協議生效之后，金加倫港將正式釋放所有戰俘。
除此之外，帝國方面還得到了一筆總價1.5億第納爾的補償。
不過這筆賠償并不在停火協議，而是因為另外一項協議——近期于黏共體會議上通過的撫恤金法案。
這筆補償主要來自黏共體，由黏共體各方共同繳納的軍費中支付，用于補償“為人類命運而戰并因此致死或致殘”的軍人。
受補償方可以根據自身情況決定如何使用這筆賠償，但必須保證至少有30賠償金直接或者間接花費在個人身上。
一碼事歸一碼，不管鼠族人在婆羅行省的權力和地位多么低下，他們都是黏共體承認的“自然人與社會人身份統一”的人，并且來自于受黏菌影響較低的省份，所以享有完整的賠償。
至于為什么補償的是第納爾，而不是簽署貨幣互換協議最多的銀幣，主要是受加拉瓦公爵的強烈要求。
楚光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帝國畢竟威蘭特人的好朋友，于是也就沒多說什么，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
然而他并不知道，加拉瓦公爵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純粹只是害怕如果黏共體給的是銀幣，聯盟會直接把這筆錢扣走。
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被這可愛的念頭逗得笑出聲來。
另外金加倫港銀行的金庫，由于大部分都是奴隸販賣所得，因此不會歸還帝國，而是歸屬于金加侖港當地居民，用于當地建設，并由重組之后的金加侖港銀行進行管理。
對此已經詢問過陛下的加拉瓦公爵也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提出了互相設立大使館的補充條款，而聯盟外長程言也欣然的接受了。
總之，隨著停火協議的正式簽署，聯盟在金加侖港的軍事行動也正式宣告了結束。
如今的金加倫港雖然仍然存在一些問題，諸如勞工收入過低、走私泛濫和移民涌入導致犯罪率上升等等，但比起之前那個不是吃土就是吃人的聚居地來說已經要好太多了。
問題總要一件一件的解決，由于發展而誕生的問題更得用發展的方法，當地幸存者總不能指望玩家解決所有的問題，何況聯盟的玩家已經給他們留下了一些很好的工具和方法。
比如從市民中選拔的代表會議，以及分離了執法權和司法權的法院和警察機構等等。
至于第二件事，則是曙光城證券交易所的成立以及百越公司的掛牌上市。
經過一個多月的審計和調查，聯盟銀行與經濟部門批準了百越公司的上市計劃。
本次上市由101號營地的經濟學專家完成監管以及交易體系的設計，理想城的上市輔導機構完成百越公司方面的上市輔導。
根據百越公司董事會批準的上市計劃，第一批發行的股本為5000萬股，發行價為每股10銀幣，占總股份的8，并承諾每年劃撥不少于10的利潤進行分紅。
所募集到的資金將全部用于百越公司的主營業務擴張，爭取將公司做的更大更強。
按照發行價計算的估值，整個百越公司的估值已經達到了62.5億！
這個數字甚至比聯盟去年一整年的財政支出還要高！
不過所有對百越公司的發展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這個價值其實還是低估了的。
單就百越行省在金加倫港的業務，按照20倍的最保守市盈率計算都不止60億銀幣，發行價定在40銀幣都算保守了。
而之所以相對較低的發行價發行，某種程度上也是和聯盟居民們分享發展帶來的紅利。
畢竟若是沒有聯盟的打工人在工廠里埋頭苦干創造價值，聯盟也不可能成為廢土上的經濟奇跡，甚至還能用盈余的資源孵化出薯條港這樣的開拓地出來。
報答這些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給這些人發錢了。
這5000萬股中的3000萬非流通股，一部分已經被聯盟社會領域的保險（養老金、失業險等）認購，另一部分則是被公共領域的保險（鐵路險，房屋險等）買走，最大受益人主要是繳納社會保險以及享受公共服務最多的中低收入居民。
至于剩下的2000萬股，則作為流通股面向聯盟的中高收入居民發行。
持有聯盟的身份證并提供聯盟境內銀行存款或者流水證明即可在證券交易所開戶，并且個人最多認購10萬股，至于二級市場的買入和賣出則不受限制。
玩家同樣可以交易百越公司的股票，不過暫時僅開放銀交所這一渠道進行交易，且銀交所中的交易比例不受限制，就和其他正在進行中的股權交易一樣，僅對大額股權交易進行審查。
而之所以這么做，一方面是因為銀交所的交易體系已經相對成熟，另一方面則是玩家的任務收益已經比一般的NPC高出一個數量級了，沒必要再去和NPC們搶那點分紅，關著門自己玩就行了。
況且以NPC的存款，恐怕也很難給想要套現離場的玩家們接盤。
但銀交所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那里有一大堆“神秘客戶”嗷嗷待哺地等著，并隨時愿意掏出現實中的貨幣購買。
為了照顧多數人的作息，發行日特地定在了休息日。
不止如此，聯盟各個聚居地的銀行都開設了代辦開戶的窗口，然而當天曙光城交易所的門口還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差點兒把臨近街道的交通都給癱瘓了。
雖然大多數曙光城居民對于百越公司的印象還停留在曙光城北郊的海產市場，對于這家公司的具體業務了解不多，但《地精觀察報》的頭條卻在所有人的心中點了一把火——
認購百越公司的股票，就是支持聯盟的海外擴張業務！
眾人一瞧見這話，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
支持聯盟的海外擴張，可不就是向管理者獻上忠誠嗎？
雖然管理者從沒這么說過，但架不住年輕的小伙子們自己腦補。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們兜里有錢。
自從巨石城加入聯盟之后，聯盟吸納的不只是巨石城的技術，把巨石城的《覺醒者波爾》以及工友會也吸納了進來。
行商們有自己的行商公會，工人們也有自己的組織，在兩股力量的相互制衡之下，大多數工廠的時薪中位數已經從巨石城加入聯盟之前的每小時5銀幣，提升到了如今的8。
10銀幣的發行價，只要不是把收入全都花在酒精上的酒鬼，即便是在酒館里洗碗的家伙也能買上100股。
而大多數開戶的人甚至都沒想過能靠著這玩意兒賺錢，僅僅只是懷著想為管理者貢獻一份自己力量的樸素想法。
1000銀幣能換到5把突擊步槍。
一座巨石城就讓他們的時薪漲了60，如果捐5條槍就能幫聯盟多解放幾座“巨石城”，就算這1000銀幣全虧了也無妨！
“…這些家伙瘋了嗎？！”
看著人山人海的證券交易所，從使館街溜出來湊熱鬧的尼揚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那表情簡直就像見了婆羅海中的海怪一樣。
維持隊伍秩序的保安看了他一眼，覺得這面孔不太像本地人，于是禮貌的說道。
“您好，這位先生，股權交易需要聯盟的身份證原件…方便給我看一眼嗎？”
之前有不少廢土客試圖混進排隊的隊伍，結果最后發現辦不了又開始撒潑打滾甚至耍橫，鬧出了不小動靜，于是他的上級要求他將沒有認購資格的人禮貌的請出隊伍，以免浪費大家的時間。
他倒不是懷疑這家伙沒帶身份證，而是懷疑這家伙壓根沒有。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人先是鬼鬼祟祟地左右瞟了一眼，似乎是確認了什么，隨后便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身份證遞到了他的手中，同時彬彬有禮地說道。
“當然方便，這是我的證件，如假包換的身份證…咳，我的意思是絕不可能是假的。您需要在系統輸入我的編號確認嗎？先生。”
保安愣了下，一方面是因為這家伙如此順從的配合，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家伙竟然真的有。
自從成立黏共體以后，辦身份證的門檻已經從原來的三個月提升到一年了，而且還得有納稅證明、工作證明等等一系列復雜的手續，否則即便是通過流民之家進來的人，也只能以“被監管者”的身份獲得居留權。
是落霞之戰時的那批難民嗎？
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那保安點了點頭，將證件還給了他。
“那倒不用，給我看一下就可以了，之后的工作人員會確認證件的真偽。另外…感謝配合，祝您生活愉快。”
“也祝您生活愉快。”
尼揚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甚至比對加拉瓦公爵還要客氣，臉上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
早在抵達曙光城的第一天，他就在了解聯盟的身份證該怎么辦了，而那時候辦身份證的門檻還沒有現在這么高，只要人在曙光城、以及打一份月工作時間滿120小時的工就可以。
他找了間廢土客開的酒館，給了老板一筆錢，很輕松的便解決了這個問題。
加拉瓦公爵雖然脾氣不好，但只要把那家伙舔舒服了，那家伙還是很大方的。
當然，聯盟的聰明人還是多，尤其是有薯條港的月族姑娘們幫著他們，“付費干活兒”這個漏洞已經被堵上了，辦證的門檻也提高了不少。
只不過法不溯及過往，對于他已經拿到手的“曙光城居民身份”并沒有影響就是了。
當時的他僅僅是出于對那位大人的憧憬才辦了那張證，卻沒想到當時的決定居然給自己帶來這么大一個福利。
雖然百越公司把他的皇帝揍了一頓，但那又如何？
他恨透了千柱之城的那一千根柱子，他巴不得百越公司再向前一步，把那兒的柱子全都砸爛了最好。
哪怕只砸掉鼠族人的那根柱子也好！
曙光城的居民們覺得賠錢也無所謂，那真是巧了，他恰好也一樣，甚至比他們更激進，十峰山上死的老鼠還是太少了！
當然。
認真讀過每一份《幸存者日報》的他很清楚，這其實是管理者撒給大伙兒的福利，虧錢幾乎是不可能的，白撿還差不多。
隊伍緩緩前進。
排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的隊，尼揚總算看到了證券交易所的大門，心臟也跟著那不斷前進的隊伍，激動地怦怦跳了起來。
雖然這兩小時里他被三個不同的保安查了三次證件，但他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更沒覺得被歧視什么的。
畢竟和他在白象城、在加拉瓦公爵那兒受過的屈辱相比，這點兒冒犯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們最好查的再嚴一點，別讓其他老鼠混進來，用那骯臟的爪子玷污了他好不容易才嘗到一丁點的奶油。
隊伍終于到了盡頭。
大廳內的空調冷氣吹散了些許他心頭的燥熱，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很快拿到了自己的編號和需要填寫的表格，并在聽到叫號之后迫不及待地趕到了柜臺前。
幫他辦理手續的是一位美麗的聯盟姑娘，她的臉像沙灘上的鵝卵石一樣精致，眼睛閃閃動人，眸子里仿佛映著水光。
和她一比，加拉瓦公爵的夫人和情人們簡直就像窩棚里的牛！
他承認自己的眼睛里可能帶了濾鏡，聯盟的化妝品又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但他可以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說謊。
在聯盟，即使是普通人也是如此的閃閃發光！
被那火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適，柜員小姐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請出示您的證件。”
“尼揚，聯盟公民。”
尼揚迅速出示了手中那張快盤包漿的證件，朝著她露出殷勤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她一天至少得面對上千個，但她還是回應了一個職業化的笑容，確認證件之后要走了他手中已經填好的表格。
這殷勤到近乎狂熱的模樣，大概是剛加入聯盟不久的廢土客吧。
她如此想，看向了那張表格，然而在看清表格上填的數字之后，眼中卻是浮起了一絲吃驚，情不自禁地張大了抹著唇釉的小口。
“…九萬股？！”
這幾乎是個人購買的上限了！
這家伙是怎么賺到這么多錢？
倒不是她勢利眼，她對所有客戶都是一視同仁的，只是這位客戶給他帶來的反差太大了，就好像一個乞丐從兜里掏出一大疊鈔票。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錢到底是怎么來的。
看出了這位美女眼神中的驚詫，尼揚謙遜地笑了笑，卻藏不住眼神中的自豪。
“我的買賣賺了點小錢，絕對是合法跟進的買賣，隨便你們怎么查…不過在調查完之后請給我這個機會，我也是聯盟的公民，我想把這筆錢用在投資更偉大的事業上。”
收斂了臉上驚訝的表情，那柜員小姐盯著他繼續說。
“出于我的職責，我必須說在前面，百越公司并不經營什么偉大的事業，它只是一間以盈利為目的的機構，和流民之家等等其他救助機構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我們需要你清醒地認識到這是投資行為，這既不是捐款，也不是賭博。同時任何投資行為都存在風險，你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并宣誓自己完全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需要我豎幾根指頭起誓？”尼揚笑著將右手舉過頭頂。
“都不用，”那柜員小姐從抽屜里取出兩份合同，“你需要認真閱讀這張股權認購協議書以及風險告知書，并在末尾處簽字。”
伸手接過合同和筆，尼揚看也沒看便在兩份協議上簽下了名字，隨后將筆輕輕放在桌上。
“我很清楚這不是什么偉大的事業，也清楚尊敬的管理者根本不差我這點兒錢，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快一點，再快一點…請理解一只老鼠渺小的愿望，我的力量太渺小了，小到我的主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覺得我弱小到連出賣他的資格都沒有…而我確實沒有，也確實沒那個資格，我的生意沒有他的支持可不行。”
看著茫然的柜員小姐，尼揚微微行了個帝國的宮廷禮節。
“祝您生活愉快，美麗的女士，在婆羅行省和您一樣大的姑娘只是貨物…當然，身為牲口的我其實也一樣。”
看著那個辦完所有手續轉身走出門外的家伙，站在柜臺后面的姑娘懵逼地眨了眨眼，看向一旁年齡稍大的同事小聲問了句。
那是她工作上的前輩，她是很信任他的。
“婆羅行省有這么夸張嗎？”
說著的同時她的手也沒停，在平板上點了下，叫了下一個編號。
旁邊的同事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揶揄了一句，便處理起下一件工作。
“廢土客嘴里說的東西，誰知道有幾句真呢？也許他只是想泡你，看那家伙就是從薯條港來的，我聽說那兒的人做夢都想談一個曙光城的對象…哎，說起來薯條港都有夠遠的了。”
至于婆羅行省，那更是太遙遠了，遠到了他根本沒興趣去了解，只是興趣使然在某間餐廳里吃過那兒的特色菜而已。
不過那些“糊糊”吃起來其實也就那樣，他根本分不出糊糊之間的區別是什么，和聯盟琳瑯滿目的美食完全沒法比。
或許百越公司真的改變了那兒人們的生活吧，比如教會那兒的人們用餐具吃，在桌子上吃飯，以至于那兒的人們還在奢望更多。
可那是他們的事情，他只是一個曙光城的小職員而已，他并不在乎那種東西。
相比之下，他更在乎的還是尊敬的管理者先生以及聯盟的利益，至少這樣才對得起自己每小時8銀幣的時薪。
贊美管理者！
他對那位高尚的先生永遠忠誠，那位先生明明可以把所有的錢都放在自己兜里，讓這些排隊的家伙只能羨慕地看著。
聽說金加倫的幸存者時薪只有他的十分之一，而在此之前還要比這個數字更少。
真好奇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