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場
天后許初靜的眼神變化，不止攝像大哥發現了，導演寧丹也發現了。
就連另外四位導師，也發現了。
畢竟四位導師說話時，也會習慣性看向許初靜，她們也在想著，許初靜是對所有人都沒興趣呢，還是說會有什么態度轉變呢？
其中，姜寧希是最意外的，也是最敏感的。
作為初戀，她沒想到天后許初靜唯一一次表現出興趣，居然是對駱墨！
這讓她完全想不明白是為什么。
今日的姜寧希，穿得很女團風。
她坐得筆直，體態纖長。
除了擁有一雙比例驚人的大長腿外，她的肩頸線也格外優越。
再加上氣質清冷，宛若一只驕傲的白天鵝。
她所在的女團極光少女，才剛出道兩年。
雖然這兩年里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流量明星，但跟許初靜肯定是沒法比的，根本不是一個地位。
因此，她的注意力很集中，想看看許初靜會不會說什么。
但許初靜除了一開始的眼神變化外，并未看著駱墨的資料，發表任何言論。
實際上，她如果隨口說上一句話，而且沒有在剪輯的時候被剪掉，成功播出來給觀眾看，那么，在節目的一開始，就會有很多目光聚焦在駱墨身上！
可許天后依然保持著一開始的沉默。
四位導師與她其實也都還不熟，再加上她氣場實在太強，也就沒有搭話。
許初靜又想起了那個很真實的夢，又想到了一只大手在一只白貓身上不斷撫摸。
耳邊還隱約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白白白，還要墨哥摸么，還要的話就用舌頭舔我一下。”
許初靜眉頭瞬間就皺起來了，這種感受很復雜。
最要命的是，她代入感極強！
我就是貓，貓就是我！
然后…貓舔了他一下…
對此，她略感不適，開口道：“看下一個吧。”
音樂導師魏冉道：“靜姐，沒有了，這已經是最后一個選手資料了。”
許初靜點了點頭，她都忘了這個駱墨是最后一號了。
而另一邊，總導演寧丹看著實時直播的畫面，微微皺眉。
她現在就在糾結，剛剛的畫面是否要剪輯進去。
許初靜只有這一次眼神變了。
如果舍棄掉這個畫面，那就維持她嚴苛高冷的形象就好，對所有選手都一視同仁，反而有利于人設。
話說，其實吧，如果是另外四人眼神產生變化，寧丹是敢亂剪輯的。
比如把這個眼神剪到其他種子選手身上。
但許初靜的不行。
她的強勢是由內而外的，可不是虛假的人設，這個女人極有主見。
流量明星反而好拿捏，因為他們很清楚，導演組要的就是流量，他們所能賣的也只有流量，所以愛咋搞就咋搞唄，圖的就是個熱度。
但許初靜這種又有流量，還有實力，還有地位的，就是尊大佛了。
因此，要么這段畫面就不用，要么就只能用到駱墨身上。
除非許初靜自己點頭了，愿意讓你隨便亂剪輯。
這一點，跟了寧丹很多年的女助理也意識到了。
她看了一眼寧丹，卻發現她在笑。
這讓助理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總導演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可以，這一趴就錄這些，五位導師在這里看現場直播，選手那邊也可以做準備入場了。”寧丹道。
候場室里，小天使童樹只覺得空調是不是開得有點低。
他其實并沒有注意到太多東西，只是本能的感覺氣氛有點怪。
孟陽光與駱墨對視了一眼，然后聳了聳肩膀。
他沒有在駱墨身邊久留，摸了摸鼻子后，便直接轉身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地方。
駱墨也側了側身，不再故意背對鏡頭。
閑來無事，駱墨就和童樹聊了幾句，三言兩語就套出了這位少年的大致情況。
這少年與其說是個人練習生，不如說是個小網紅。
他錄過唱歌的視頻，在一些平臺有一定的人氣，像微博上就有二十幾萬的粉絲。
這年頭，想當網紅沒那么容易了，曾經的風口已經過去了。
現在想去當網紅，很多時候是非常需要公司運營和推廣的。
這小子靠自己，能在不做營銷和推廣的情況下圈粉二十幾萬，算是厲害的了。
這類練習生，等于就是節目組大海撈針，親自挑選出來，然后再去聯系的。
“還純粹是個學生吶。”駱墨在心中道。
有的人就是這么好玩，網絡上錄視頻唱歌，他是自信的。
但在與人接觸時，又很靦腆。
幾乎沒什么社會經驗。
就在這個時候，有工作人員開始組織大家按照節目組安排好的順序進場了。
先錄練習生們的依次入場，等到練習生全部入場落座后，才是明星導師們在萬眾期待下現身。
在這個環節里，節目組在舞臺旁安排了100個練習生的座位，座位是按照金字塔形擺放的。
創造偶像一共有9個成團出道的名額，最終是排名在1-9名的練習生一起成團出道，組成一個9人男團，然后坐擁莫大的娛樂圈資源，可謂前途無量。
因此，這9個座位會極其凸出。
標著“1”的座位，是金字塔的塔尖，居高臨下，獨一份兒！
然后則是2和3在下面一排，并駕齊驅。
再然后就是4-9在第三排。
所有練習生進場時，都可以自行挑選座位，算是另一種自評環節。
有野心，有自信的，就可以往上坐。
一號位置便是成團后所謂的C位，凌駕于所有座位之上！
這其實就已然是創造偶像第一期一開始的最大看點了。
觀眾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練習生，會自己選擇坐到這九個閃耀的位置，尤其是金字塔頂端的1號位！
坐這里，就代表你自認為自己是100人中的最強者！
駱墨對于這些規則，自然是爛熟于心的。
類似的選秀套路，他在地球上見過不少。
而這個世界，這類偶像養成類的成團節目，還處于嘗試階段。
他甚至完全可以說：“寧丹就是個選秀教母，她懂個屁的男團選秀！”
與此同時，別忘了他幾天前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肯定了解情況的，現在不過是換個身份繼續上班而已。
他很清楚，在進入到大廳落座前，門外還有貼紙，讓選手貼到自己的名牌上。
貼紙標注著“ABCD”與“F”這五個等級，沒有“E”級。
“F”就代表著隨時會被淘汰。
選手挑選貼紙，進行自評，也就是給自己打分。
然后上臺在五位導師面前表演完自己的初舞臺后，導師會給出新的評級，進行分班。
這就是節目第一期的第二大看點了。
有的人可能自評級很高，給自己A或者B，結果導師給個D甚至F，多有趣！
駱墨在挑選自評級時，隨手拿了張F的貼紙，然后貼到了印有駱墨二字的名牌上。
倒不是謙虛啦，就是討個吉利。
在他看來，哪怕是A的標準，也只能拿來評判那些練習生，沒法評判他。
在地球上，他練習時長4年，然后出道10年，從未虛度！
只是如今兩個靈魂融合，他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吸納和適應。
那個在早上給駱墨送了兩顆糖果的眼鏡妹正好是負責這個區域的工作人員，她見到來者是駱墨，立馬以畫外音的身份采訪道：“駱墨，你為什么選擇F？”
“F就是Free，希望能早日實現自由！”駱墨笑了笑道。
結果眼鏡妹理解錯了，以為駱墨是被迫參加節目，想早點恢復自由身。
好咸魚，好沒志氣，這樣的軟男我好喜歡。
駱墨朝她點了點頭后，就朝大廳內走去。
按照流程，走上舞臺的練習生們，要向著鏡頭，還有已經在座位上落座的練習生們進行一波自我介紹。
而當駱墨走到舞臺中央時，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它們在發抖。
它們在鏡頭前，在眾目睽睽下，有著很難察覺到的細微抖動。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臺臺機器都在拍著他，臺下是一名又一名觀眾。
他的身體起了本能般的反應。
他不是在害怕，他是在興奮！
一如之前在地球上每一次登臺，他都有著強烈的亢奮。
他比公司同屆的所有人都要拼，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舞臺。
他在公司當練習生的時候就已然明白，自己是渴望舞臺，是喜歡舞臺的。
只是他沒有那么吸引人而已，他也缺少機遇。
——看看我，拜托你們看看我！
剎那間，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在地球上還未參加蒙面舞王，然后獲得一定人氣前的低迷時光。
默默無聞，邊緣角色，圈內嘍啰。
此時此刻，駱墨就這樣站在那兒，身后的大屏幕上則浮現出他的基礎信息，這些信息是給在場的練習生看的，攝影機會拍攝他們看到信息后的反應。
果然，現場就有練習生選手驚呼出聲。
“姓名：駱墨。”
“公司：無。”
“總練習時長：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