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食死徒

　　“你怎么敢！”

　　假穆迪聽到斐許如此嘲笑自己的主人，怒吼著就要上前給他點顏色看看，然后卻被伏地魔給攔了下來。

　　“巴蒂，”伏地魔淡淡地說道：“斐許的性格就是如此，沒有什么好生氣的。”

　　大概是找回了力量，又或者是還想要招攬斐許，所以伏地魔表現得異常寬宏大量。

　　“你真是太仁慈了！”

　　斐許沒有什么反應,假穆迪卻是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跪在了伏地魔的面前，就連斷了手的蟲尾巴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到了假穆迪的身邊。

　　“主人…”蟲尾巴哽咽地說：“仁慈的主人…您答應過…您答應過的…”

　　“哈利，他們兩個好像家養小精靈哦。”

　　心大的斐許嘻嘻哈哈地說道。

　　哈利：“唔唔唔…”

　　從斐許嘲笑伏地魔開始，哈利就生怕他們什么時候就被惱羞成怒的黑魔頭給干掉，可斐許卻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刺激完伏地魔又去刺激他的部下，哈利感覺自己的心好累…

　　好在伏地魔的心情似乎因為復活，還挺不錯的,他沒有搭理斐許，而是對著腳邊的蟲尾巴懶洋洋地說道：“伸出手臂。”

　　“哦，主人…謝謝您，主人…”

　　他伸出血淋淋的斷臂，但伏地魔又冷笑一聲：“不是這只，蟲尾巴。”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伏地魔彎下身，拉起蟲尾巴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捋到胳膊肘上，露出一個鮮紅的文身，圖案則是當初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現過的黑魔標記…

　　也就是被斐許的貓貓頭給撞沒的那個玩意兒。

　　“它回來了，”伏地魔無視了蟲尾巴的抽泣，仔細地端詳著他手上的黑魔標記,輕聲呢喃著：“他們都會注意到它的…現在，我們會看到…我們會知道…”

　　他把長長的、蒼白的食指按在蟲尾巴的胳膊上。

　　哈利前額的傷疤再一次劇痛起來，蟲尾巴又發出一聲哀號,就連假穆迪也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臂…

　　這個動作,哈利曾看到斯內普和卡卡洛夫做過。

　　伏地魔把手指從蟲尾巴的印記上拿開，印記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他的臉上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直起腰，把頭一揚，掃視著黑暗的墓地。

　　“在感覺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伏地魔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盯著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地不來？”

　　“主人，你難道還打算原諒那些叛徒么？”

　　假穆迪不滿地說道：“那些沒有信義的下賤的東西。他們有膽子戴著面具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上胡鬧，但看到我發射的黑魔標記之后就一個個溜走了。”

　　伏地魔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發著紅光的蛇眼，平靜地看著假穆迪。

　　“對、對不起！主人！是我太放肆了！”

　　假穆迪連忙跪倒在地，并且此時正好復方湯劑的藥效過了，他從一個瞎眼瘸腿滿臉是疤的老頭子，變成了一個皮膚蒼白，略有雀斑，一頭淺黃亂發的青年男子。

　　哈利認得這個人，在鄧布利多的冥想盆里見過——小巴蒂·克勞奇，曾經被他自己的父親巴蒂·克勞奇親手給送進了阿茲卡班。

　　伏地魔盯著小巴蒂看了好一陣，看得他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水，這才收回了目光，然后又將視線落到哈利身上，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親的尸骨上。”

　　他輕輕地嘶聲說，重新找回力量之后，伏地魔的心緒也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樣平靜的，他開始向哈利和斐許講述起自己的身世。

　　哈利和斐許都安靜地聽著，哈利是被堵住了嘴沒法出聲，斐許則是單純的在聽故事。

　　只不過伏地魔才講了沒幾句，就被一陣斗篷的窸窸窣窣聲給打斷了。在墳墓之間，在杉樹后面，每一處陰暗的地方都有巫師在幻影顯形。

　　“喵？”

　　斐許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后聳了聳鼻子…

　　他在其中聞到了不少熟悉的味道。

　　“你們好喵！”斐許向他們打著招呼：“盧修斯、埃弗里、諾特、沃爾頓…”

　　貓貓報出了一長串名字，然后又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你們為什喵要擋著臉啊？”

　　因為出現在斐許和哈利面前的食死徒，全都戴著兜帽，并蒙著面孔。

　　那些被喊道名字的人，沒有功夫去回應斐許，他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身子微微顫抖著。

　　當他們走到近處后，便立刻跪了下去，手腳并用地爬到了伏地魔身邊，輪流親吻他黑色長袍的下擺，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圍成一個圈子。

　　小巴蒂·克勞奇猶豫了片刻，也站到了他們之中，只不過從他那嫌棄的表情上來看，他其實并不是很情愿和這些“叛徒”站在一起。

　　而蟲尾巴則繼續捂著斷手，跪在伏地魔的身前，低聲啜泣著。

　　食死徒們將湯姆·里德爾的墳墓、斐許、哈利、伏地魔和癱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蟲尾巴圍在中間，但圈子上還留著一些間隔，好像等著其他人的加入。

　　不過伏地魔顯然是沒有那個耐心繼續等下去了，他環視著一張張戴著兜帽的面孔，盡管沒有風，但圈子中似乎掠過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仿佛那圈子打了一個哆嗦。

　　“歡迎你們，食死徒，”伏地魔平靜地說，“十三年…從我們上次集會已經有十三年了。但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響應我的召喚…就是說，我們仍然團結在黑魔標記之下！是嗎？”

　　他抬起猙獰的面孔，張開兩條細縫一樣的鼻孔嗅了嗅。

　　“我聞到了愧疚，”他說：“空氣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個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動。

　　伏地魔繼續說著，讓一群食死徒戰戰兢兢，讓哈利感到陣陣發寒，而斐許卻有些無聊了。

　　因為他現在講的不是什么故事，而是有點像是麥格教授在說教…除了賓斯教授的魔法史外，貓貓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個。

　　也就是伏地魔給蟲尾巴變了只銀色的手稍微有點意思，可之后他又繼續對食死徒們“說教”，而且看他那長篇大論的模樣，斐許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講不完了。

　　不想聽伏地魔叨叨、自己暫時又動不了的貓貓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他的腦袋一歪，頭頂的貓耳朵也耷拉了下來，并且合上了雙眼。

　　在伏地魔充滿壓迫力的“訓話”聲中，貓貓安詳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