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林的胡子!”
正在保持微笑的鄧布利多發出一聲驚呼,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上前去將馬克西姆女士給攙扶了起來。
“馬克西姆女士,你沒受傷吧?”他關切地詢問道。
“我沒有事情,”馬克西姆女士站起身子,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好久不見,鄧布利多,真是讓你見笑了。”
說完,她伸出手將那名被自己壓到的男生給提了起來,并用法語低聲地與對方說了兩句,大概是在向他表示歉意,而那名男孩誠惶誠恐地擺了擺手,然后恭敬地退到了馬克西姆女士的身后。
拉起那名男生后,馬克西姆女士又看了看那群惹禍的神符馬,只見它們搖頭晃腦地打著響鼻,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模樣。
而其他人此時也看清了馬克西姆女士的長相。
和海格那粗獷的造型不同,馬克西姆女士有著一張和身材并不相符的俊秀臉龐,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個尖尖的鼻子。她的頭發梳在腦后,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髻,從頭到腳裹著一件黑緞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著許多華貴的蛋白石。
“也許是我的駿馬剛到一個新地方,還有些不太適應。”沒能看出是什么原因的馬克西姆女士只能如此猜測道。
“咳咳…”同樣猜到了是什么原因的鄧布利多干咳了兩下,點頭贊同道:“嗯,放心吧,我們的保護神奇動物課教授一定能照料好它們的,他處理完一個小亂子就回來,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外一些東西出了亂子。”
鄧布利多說的真是炸尾螺,隨著這玩意兒越來越大,它們也變得越來越兇暴起來,已經有好幾個學生被炸進了醫務室,不管是學生還是龐弗雷夫人,都對些“可愛的小東西”很有意見。
“我的駿馬需要…嗯…力氣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馬克西姆女士說,似乎懷疑霍格沃茨的保護神奇動物老師能否勝任這項工作,“它們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證,海格完全能夠干好這項工作。。”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很好,”馬克西姆女士說,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訴這個海格一聲,這些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忌?”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說,也鞠了一躬。
兩人在說話期間,馬車上又下來了十二三個男男女女的學生,他們有序且安靜地和最初的那個男孩一起,站在了馬克西姆女士的身后。他們身上穿著絲綢制成的長袍,在夜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
“我的學生。”和鄧布利多寒暄完畢,馬克西姆女士漫不經心地向后揮了揮手,又問道:“卡卡洛夫來了么?”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瞥了眼那群學生,然后微笑著回過頭來,對還在假裝乖巧的貓貓喊道:“斐許,來幫個忙。”
他指了指那群布斯巴頓的學生。
“沒問題喵!”
斐許也知道自己多半是瞞不過麥格教授的,所以他巴不得做點什么來將功贖罪。
白色的光暈再次一閃而過,將馬克西姆女士和布斯巴頓的學生都囊括了進去。
貓貓的法術又一次引起了驚嘆,馬克西姆女士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斐許,斐許抖了抖耳朵,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媚娃?”
馬克西姆女士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那個最得意的門生。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你是愿意在這里等著卡卡洛夫,還是愿意先進休息一下?”
在鄧布利多提到卡卡洛夫的時候,馬克西姆女士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淡淡地回答道:“我們還是先進去休息一下吧,請一定照顧好我的馬。”
“當然。”鄧布利多再次鞠了一躬,說道。
馬克西姆女士點了點頭,然后回身對她的學生招了招手,用威嚴的聲音說道:“來吧。”
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閃開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
馬克西姆女士在經過的時候,深深地看了斐許一眼,布斯巴頓的學生也基本都將目光落在了貓貓的身上,特別是他那對一抖一抖的貓耳朵,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斐許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鼻子,低聲地對赫敏說道:“她身上的味道和海格的很像。”
“什么?”赫敏不是很明白貓貓的意思。
“斐許也講不清楚,他們兩人的氣味明明差別很大,但就是給我一種相似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和海格都是大塊頭喵?”
貓貓疑惑地歪著腦袋,不是很確定地猜測道。
不過很快斐許就將這件事拋到了一旁,他和其他人一樣,興奮地猜測起德姆斯特朗到來時,會使用哪一種交通方式。
“要是他們也是乘坐斐許沒見過的神奇動物來就好了喵。”
貓貓一邊繼續和神符馬們擠眉弄眼,一邊期待地說道。
大伙兒又等了一會兒,斐許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絲異樣的聲音。
“湖里有動靜喵!”
斐許指著黑湖大聲嚷嚷道,大家立刻看了過去。
他們站在俯瞰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面。
一開始,湖面還是很平靜的,但是很快,水波就開始蕩漾了起來,并且一種古怪的聲音也從黑湖的方向飄了過來。
那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和吮吸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著河床在移動…
隨著這個古怪的聲音越來越響,黑湖上也翻起了巨大的水花,波浪沖打著潮濕的湖岸,片刻之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一個黑黑的長桿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心慢慢升起,上面掛著船帆索具…
“那是一根桅桿!”哈利激動地喊道。
實際上根本不用他提醒,大家都能看到一艘氣派非凡的大船正在緩緩地升出水面。
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
然而破舊的外觀并不影響這艘船的派頭,大家、特別是男生們,都對這艘船十分感興趣。
大船在完全冒出水面后,就立刻朝著湖岸駛來。片刻之后,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只鐵錨扔進了淺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一群人在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的帶領下,走出了船艙,快步來到了城堡門口。
斐許看著他們身上的毛皮斗篷,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給德姆斯特朗的人也來上一個耐寒抗熱的想法。
“鄧布利多!”領頭的那個山羊胡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伙計,你怎么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
兩人寒暄了幾句后,卡卡洛夫將身后的一名學生喊上前來:“威克多爾,快過來,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鄧布利多?威克多爾有點兒感冒了…”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頓時一陣騷動,因為大多數人都認出了那人的身份,在魁地奇世界杯決賽上大放異彩的保加利亞隊找球手——威克多爾·克魯姆。
當然,斐許對他是沒多少印象的,當時貓貓光顧著看媚娃和小矮妖打架了,球員什么的,并不在他的關注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