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最后還是決定鎮之以靜,先靜觀其變。
回到縣尉司衙門,他準備一番,便去看看‘剿魔隊伍’的情況。
此時,被吳老帶去救助石紹峰等人的盧家隊伍也已經歸隊。
各家縣豪的領隊筑基修士都已經各自回家,他們同樣有著許多事情需要忙碌,這次魔災之后廬東縣下各處鄉鎮利益的劃分,還有此次剿魔行動的各家功勞等等。
他們都是掌握著最新、第一手資料的,需要盡快回到家族,與家族商議,決定各自縣豪家族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是搶占哪里的鄉鎮,扶持哪些寒門,還有要積極活動起來,確定自家的功過賞罰等等。
這個時候慢上一步,可能家族在后面就要損失巨大的利益。
都是經驗豐富的精明之輩,各家縣豪領隊的筑基修士早已各回家族,行動起來。
不過,因為梁昭煌這邊還沒有下令解散隊伍,而且對于剿魔隊伍的賞賜也都還沒有下來。
所以,幾家縣豪的隊伍都還留在縣尉司衙門,即便是幾家縣豪家族的煉氣子弟,此時也都沒有散去、回歸家族,而是一起留在了縣尉司衙門,等待后續的命令與賞賜。
經過數天的修養,這些煉氣修士都已經恢復過來。
當梁昭煌前來查看時,發現那些寒門、散修子弟此時基本都是在抓緊時間利用縣尉司衙門中的條件修行,消化這次剿魔行動的諸多收獲。
相比起來,幾家縣豪門閥的子弟,包括梁家的二十名煉氣子弟,就要顯得更活躍些。
當梁昭煌趕到時,正好看到這幾家縣豪子弟分成兩隊,在爭鋒、斗法。
梁家與張家一隊,盧家和王家一隊,也就林家的子弟沒有參與爭斗,卻也在一旁看著熱鬧,不時還會給爭斗的雙方添油加火一番,唯恐不亂。
梁昭煌趕到,見此一幕頓時面色一沉,靈識威壓橫掃而出,將幾家子弟俱都鎮壓,哪怕是在一旁拱火的林家子弟也不例外。
梁昭煌的靈識修為早已達到筑基后期,這些年來又堅持不斷修持‘孔雀明王咒’,修成的五色佛光越來越多,靈識修為也是越來越深厚。
此時碾壓而下,一幫子煉氣子弟,哪怕是出身各家縣豪門閥,卻也根本無從抵擋,紛紛被鎮壓,一個個心神被攝,恐懼呆立當場。
梁昭煌有意震懾這些家族子弟,因此沒有立刻撤去靈識威壓,而是慢慢加深、加重。
直到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滿身大汗、開始搖搖欲墜時,他方才撤去靈識威壓。
“哼!”冷哼一聲,梁昭煌掃眼看向各家子弟,沉聲道:“這才休息幾天,你們就閑不住了?我看你們都是缺少操練!”
“梁瑞欽,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梁昭煌直接看向梁家子弟這邊領頭者,正是梁瑞欽,沉聲問道。
聽到梁昭煌的話,王家、盧家那邊煉氣子弟中隱隱有些騷動,但梁昭煌的靈識威壓余威猶在,所以終是沒有人站出來說什么。
而梁家子弟這邊,同樣被梁昭煌靈識威壓一番磋磨,梁瑞欽此時也是滿頭大汗、面色有些蒼白,聽到梁昭煌的召喚,他身形有些顫抖的走出來,上前向著梁昭煌一禮道:
“小叔…”
梁昭煌抬斷他的話,沉聲道:“這里是縣尉司衙門,論公不論私。”
雖然這話估計有人不信,但是梁昭煌卻還是要明說出來的。
“是,縣尉大人!”梁瑞欽也是靈敏之輩,立刻反應過來,躬身一禮道:“此番爭斗之起因,乃是王、盧兩家,對于我等所記錄的此前剿魔行動中各家功過有所不服,故起爭論。”
梁昭煌聞言微微點頭,卻是有些明白了。
此前剿殺鬼物、魔修的行動中,梁昭煌作為這支‘剿魔隊伍’的指揮者,手中自然是掌握著不少的權利。
諸如物資分配、任務分配等等,都是最基本的。
其中還有一項,則是記錄各家縣豪隊伍的戰場表現、功過情況等,好作為事后賞功罰過的依舊。
這樣的事情,梁昭煌自然是不可能交給他人,都是選取的梁家子弟作為‘戰場記錄者’,負責記錄各家縣豪隊伍的剿魔表現、功過情況。
如此工作,安全、沒有多少危險性,卻能輕輕松松分潤一些功勞,自然是肥差。
也是梁昭煌作為縣尉、作為這支‘剿魔隊伍’指揮者的權利一部分了。
這幾天,梁昭煌在縣尉司中整理各家縣豪門閥、包括那些寒門、散修子弟的功過、獎懲情況。
而‘剿魔隊伍’中這些各家縣豪子弟,卻也沒閑著。
張、林、王、盧幾家縣豪的煉氣子弟之中,自然有精明、厲害之輩;而梁家這邊一眾煉氣子弟之中,自然也有蠢笨、無能之輩。
因此,數日下來,倒是讓這些縣豪子弟從梁家子弟這邊將他們記錄的各家戰場表現、功過情況,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于是,分歧、意見開始出現了,有對梁家記錄的戰場表現、功過沒有意見、甚至感到滿意的;自然也有充滿意見、感到不滿意的。
如此情況下,幾家縣豪隊伍因這功過記錄,分成了三隊,在此漸漸起了爭執、斗法。
王、盧兩家明顯是對于梁家弟子記錄的戰場情況、功過情況感到不滿意的,因此掀起紛爭,想要更改這些功過記錄。
而張家子弟則是維護梁家子弟,顯然是對于目前記錄的‘功過簿’感到滿意的,想要維持如今的功過情況。
最后剩下林家子弟,應該是沒有意見的,卻是站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兩邊拱火。
梁昭煌聽著梁瑞欽的話,已經明白了這場紛爭的由來,面上神色也不禁漸漸沉凝下來。
梁家子弟記錄的戰場情報、功過情況,都是經過他檢查的。
這幾天來他寫的‘戰報奏章’、‘賞罰意見’等等,都是根據這些戰場記錄、功過簿來寫的。
王、盧兩家的煉氣子弟對于這些戰報、功過不滿意、提出反對意見,無疑是在反對他、挑釁他這指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