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蓋,也就是大傘。
梁昭煌從儲物袋中取出,法力灌入其中,華蓋漸漸張開,如同一柄五色大傘,籠罩在上方。
從這‘大傘’之上,還有著絲絲縷縷的五色之氣垂落,縈繞在周身。
不過,能夠明顯看到,在這‘華蓋’之上,赤色部分破了一個大洞,直接撕裂開來;垂落的五色之氣中,赤色之氣也是暗淡若無。
梁昭煌微微點頭,他知道,楊秀娥以及她收服的鼉龍,修行的都是水行,各種神通、法寶等手段,也都是水行之力。
以水克火,打破的這‘五色華蓋’上的赤色區域,擊殺的敵人。
他又看看儲物袋中,楊秀娥提供的靈物也都是以火行無主,最多的是一種赤色絲線,梁昭煌對照著祭煉‘五色華蓋’的傳承玉簡,很快辨認出這是一種三階靈蠶‘新日蠶’吐出來的絲線。
這種‘新日蠶’只在珍惜靈木扶桑樹上有生存,吃著扶桑樹枝葉長大,吐出的絲線是三階之中的極品材料。
按照玉簡中記載,這樣的絲線,祭煉的‘五色華蓋’是有望達到極品層次的。
可以說,楊秀娥此禮送的頗重。
不過此時,對方已經下了山嶺去整頓隊伍,梁昭煌看著下方的身影,也只能微微搖頭。
“這簡直是重金買命啊!”
“若是不能幫她打開南城護城大陣的門戶,這些重禮都不好意思收。”
“雖說是如此,但我的小命可是寶貴的很,若到時候真的太危險,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梁昭煌念頭一轉,也沒再耽擱,直接在這山嶺上盤膝坐下,剩下浮現‘五色蓮臺’,盤坐蓮臺之上。
將儲物袋中‘新日蠶絲’取出,開始‘五色華蓋’的第一次修復。
這幾日行路,梁昭煌都會抽出時間來仔細琢磨玉簡中‘五色華蓋’的祭煉傳承。
他雖然沒有學過煉器之道,但是玉簡中傳承記錄的十分詳細,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前人注解,可以看得出,這‘五色華蓋’的祭煉傳承,應該出自于一個不小的勢力。
“在這東海之中,也就是五行島的五行傳承最為齊全、最大了,說不定這‘五色華蓋’的傳承,也是出自五行島?”
“或許,后面可以傳訊給在五行島的梁父,問一問這‘五色華蓋’的事。”
“還有那些五行罡煞雷珠的祭煉,以及五行大手印神通,應該都是出自五行島,都可以問一問,或許可以從五行島那邊想辦法,將這些五行傳承補全。”
半日之后,山下戰陣整頓完畢,梁昭煌等人繼續出發,‘五色華蓋’也開始上手修復起來。
兩天后,梁昭煌等人趕到了南城附近。
這里,已經是‘龍江’楊家劃定的戰場,四周都被楊家早已清理過,四周依附南城的大小勢力、宗派,不是被滅掉了,就是投降后被楊家轉移走了。
攻打南城注定將是一場大戰,即便是‘龍江’楊家都不容半點馬虎,四周那些大小宗派、勢力,便是投降了,也必須都移走,不留絲毫意外地可能。
到了這里,梁昭煌隨著隊伍就地駐扎,楊秀娥帶人前往楊家建造的城堡,他們想要靠近南城,觀測南城的護城大陣變化,甚至對南城護城大陣動手、破陣,都需要經過楊家的同意,他們方才能夠繼續前進。
而且,楊秀娥也要了解更多,有關于南城的戰況信息。
只有信息、情報越是全面,他們后面的行動才能越加有目的性,也越加的安全。
梁昭煌則是留在了駐地之中,繼續修復著‘五色華蓋’。
兩天來,梁昭煌對于這‘五色華蓋’的修復,已經入門,如今有材料、有傳承,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修復即可。
楊秀娥一去就是三天,三天后歸來,她的面色明顯不太好看。
“楊道友,出什么事了嗎?”
梁昭煌不禁疑惑問道。
“南平城也被攻下來了。”楊秀娥沉聲說道,“如今南城四座衛城,只剩下最后一座南嶺城了。”
梁昭煌微微點頭,道:“所以,南平城中,也有和你競爭的同輩?”
楊秀娥點了點頭,也不隱瞞,道:“是我的一名堂弟,同輩中排行第二十七,不過卻是我們這一輩中資質最好的,天生水德道體,后來居上已經超過了許多兄姐,在家族中也深得不少長輩喜歡、支持。”
“這次南平城被攻下,恐怕就有族中長輩的暗中主力。”
梁昭煌聞言,不禁有些無言,天生的‘水德道體’,也就是說若是不出意外,對方晉升元嬰期基本上沒有什么障礙!
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逆天資質,恐怕也只有這些世家門閥之中才能培養的出來。
也難怪對方深得族中長輩喜愛與支持。
他們梁家,也不求天生道體了,什么時候能夠培養出一個天生靈體,進階金丹期沒有障礙,就算是家族底蘊足夠深厚了。
半晌之后,梁昭煌看向楊秀娥,道:“楊道友,或許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你或者說你這一系,在楊家之中究竟是處于什么地位?”
梁昭煌不得不問,水德道體都出來了,而他又已經被楊秀娥這一系綁定,必須搞清楚他們這一系的地位,有沒有希望培養出元嬰真君?
否則,若是最后淪落的一場空,前期的投資虧損還不算,若是還得罪了楊家的元嬰真君,那就真的完了。
楊秀娥他們作為楊家之人,或許不怕得罪同輩的元嬰真君,但是他們這些外圍家族、勢力,卻不能不擔心。
否則真到時候,楊家的元嬰真君都不用自己動手,只要透露個一星半點的意思,就有的是人明里、暗里對他們動手,甚至楊秀娥他們都還無力救助、保護。
這也是梁昭煌此前不愿意摻和楊家內部爭斗的原因,實在是他與梁家小胳膊小腿的,經不起其中爭斗啊。
但是如今,他與梁家,既然已經被打上了楊秀娥一系的標志,想不摻和也摻和了,那他就要弄清楚,楊秀娥這一系的實力、前景究竟如何。
聽到梁昭煌的詢問,楊秀娥顯然明白他的想法,露出一絲微笑,指了指一旁的鼉龍,笑著道:“我這一系最大的依仗,就是這揚子江中鼉龍!”
楊秀娥沒有細說,但是梁昭煌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龍江’楊家與揚子江中鼉龍一脈是盟友關系,而只要這關系不斷,那么楊秀娥這一系就不會衰落!
明白之后,梁昭煌也輕松了口氣。
至少來說,他綁在楊秀娥這一系上,勝未必勝,但起碼有個不敗的余地。
這無疑就讓他放心了許多。
尤其是,他自己也同樣收服了一頭鼉龍,與楊秀娥這一系是天然的同盟,關系更近。
雖然這也算是有利有弊,固然使他天然綁在了楊秀娥一系,但是當明白楊秀娥一系有著‘不敗的余地’之時,這自然就是有利的了。
梁昭煌心中念頭轉動,那邊楊秀娥則是一轉話鋒,道:“二十七弟那邊暫時無妨,南平城才被拿下沒幾天,就算是想要打開南城護城大陣的門戶,也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南湖城那邊。”
“我已經得到消息,南湖城那邊已經打開一半門戶了!”
楊秀娥說到這,面色明顯越加難看。
梁昭煌聞言,也是滿面驚訝,道:“南湖城才拿下半個多月吧,這進程就趕上我們南岳城一個多月的忙碌了?”
“薛家這操作也太明顯了吧!”
梁昭煌不動聲色間,給薛家上了點顏色。
“哼!”果然,楊秀娥也是冷哼一聲,冷笑道:“后面自有他們好看的。”
隨即,她轉過話鋒道:“不過如此一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最多再有半個月,南湖城那邊估計就能徹底打開門戶,破開南城的護城大陣。”
“一旦被他們率先打開門戶,打入南城之中,那這首功就要歸我大哥他們了!”
她說著,看向梁昭煌,道:“所以,我們最好能夠在半個月內,將這南城護城大陣打開。”
梁昭煌聞言,當即一禮,道:“我必定竭盡全力!”
楊秀娥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她已經取得了家族那邊的同意,當下帶著梁昭煌與手下隊伍,通過楊家建造的堡壘戰線,進入戰場之中。
通過堡壘附近時,梁昭煌明顯能夠看到在那堡壘四周,多有戰斗、廝殺留下的廢墟。
楊秀娥在一旁解釋道:“我們楊家建造這些戰堡圍困南城,鎮壓地脈、消磨護城大陣,南城中的修士自然也有反擊,常有修士沖出城來進攻這些戰堡,試圖將這些戰堡拔去。”
梁昭煌聞言,不由微驚,道:“這么說,我們已經進入戰場了,后面隨時可能預見南城中的修士?”
楊秀娥微微點頭,道:“不錯!從戰堡到南城這片距離的平原之上,已經是廝殺的戰場,不僅是南城常有派出修士來,我們楊家也多有隊伍在這片平原上游走,尋找南城派出的修士隊伍廝殺、戰斗。”
梁昭煌聞言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四周的隊伍,若是他們遇到敵人,不知道能不能抵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