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峰’鎮壓之下,那魔修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一副奄奄一息模樣。
梁昭煌帶著黑虎上前,隨著他修為增長,法力與靈識已經能夠支持‘黑虎劍’更長時間化形。
黑虎沖著那魔修發出低吼,躍躍欲試,似是想要上前去撕咬、吞噬。
那魔修顯然也十分懼怕黑虎,即便是被鎮壓在‘赤精峰’下奄奄一息,此時也是奮力掙扎。
梁昭煌見此,也就不壓制黑虎,任其撲上去張口從那魔修身上撕咬下一大塊。
“啊!”
魔修發出一聲慘叫。
梁昭煌這時卻發現,黑虎從魔修身上撕咬下來的并不是血肉,而是一片黑色煙氣。
這魔修早已不是人了。
“不!不!不要!快攔住它!”
魔修慘嚎哀叫著,黑虎已經撲上再次撕咬下大片黑色煙氣。
梁昭煌這時才將黑虎壓制住,不讓他繼續撲上去。
他盯著那魔修,沉聲問道:“是‘云水’盧家讓你們來截殺我的?”
“是!不!不是!”
魔修話語混亂,一時點頭一時又搖頭。
梁昭煌眉心一皺,再度放開對黑虎的壓制。
黑虎低吼一聲興奮地再度撲上,從那魔修身上再次撕咬下大片黑氣。
“是!是盧家!是盧家下的懸賞!”
那魔修慘叫連連喊道。
“懸賞?”梁昭煌壓住黑虎,盯向那魔修,問道:“什么懸賞?”
“是盧家,盧家給廬江沿線所有河匪、水寇下了懸賞,買你的命。”
那魔修連聲回答道。
“廬江沿線所有河匪、水寇!”梁昭煌眼中浮現寒光,道:“盧家和你們都有聯系?”
“是!是的!”魔修此時是知無不言,回道:“都是走私中結識的交情。”
“盧家說是你截斷了長埠河上的走私路線,斷了大家的發財路。”
“所以在知道你出來游歷后,盧家就統治了所有河匪、水寇,下了懸賞要你的命。”
“懸賞多少?”梁昭煌隨口問道。
“三千中品靈石。”
魔修回道。
“呵,看來在盧家眼中,我這條命還挺值錢的。”
梁昭煌不由冷笑道。
說著,他轉過話鋒又問道:“廬江上都有哪些河匪、水寇?實力都如何?”
“有名有號的水寇有十三個,其中有三大寇、十小寇,至于無名無號的河匪就難以計數了。”
“因為常常有寒門、散修、行商、甚至門閥家族客串河匪的。”
“這么多?”
梁昭煌有些驚訝,廬江所在可算是大晉仙朝內陸,人道昌盛之地,他一直以為仙朝統治力、治安應該都還算可以的。
卻沒想到,只是一條廬江之上,竟然就有這么多盜修、匪修!
那魔修卻是冷笑說道:“廬江綿延近萬里,沿岸郡城、縣城又能掌控多少地方?一半都不到。”
“更多的地方卻都是荒野之地,人跡罕至,才這點水寇、河匪有什么好奇怪的?”
“揚子江上大寇、大盜還更多呢。”
梁昭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對于大晉仙朝的底層形式越發有了新的認識。
“看來大晉仙朝的統治都是以各處城池為節點的,縣城、郡城、州城,越是靠近城池,門閥家族的掌控力也就越強,人道也是越發昌盛。”
“但在遠離這些城池之外,荒野之中,無論是大晉仙朝、還是門閥家族的掌控之力就漸漸衰弱了。”
“有著眾多的妖魔鬼怪潛藏在這些遠離城池的荒野之中。”
心中念頭流轉,他看向那魔修又問道:“那三大寇、十小寇又都是什么實力?”
“你掌控的這幫盜匪,在其中又算什么水平?”
魔修聞言,露出苦笑道:“我們這幫人只算是沒名沒號的小河匪,能算什么水平。”
“至于三大寇,那都是據說有著金丹修士坐鎮的。”
“十小寇中最弱的都有五人以上筑基修士。”
梁昭煌聽著面色便不由一變。
“水寇中還有金丹修士?”
“有這修為,他投靠大晉仙朝,開辟一家門閥做祖宗不好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魔修苦笑連連道:“這些消息我也都是聽說的,也沒見過那些大寇的金丹真人。”
梁昭煌面沉如水,這些水寇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料。
若是真的都接了盧家的懸賞,要在劫他性命,那么也不用大寇出手,就是一方小寇攔路,都能讓他徹底交代了。
雖然他懷疑那些大寇、小寇能不能看得上盧家懸賞的三千中品靈石。
但這種事情關乎他的性命,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梁昭煌不能不認真對待。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梁昭煌最后問那魔修。
魔修面露絕望苦笑,沉聲道:“給我個痛快。”
“好!”梁昭煌應了一聲,屈指一探,‘五行破體針’瞬間洞穿對方眉心、打入識海,五行之力爆發,滅殺對方靈魂。
魔修死后,其身形立刻開始崩散,如陣陣黑色煙氣飄散,消失在天空中。
這魔修早已不做人了。
“吼…呼!”
黑虎低吼咆哮,似是不敢魔修就這樣奔散,想要沖上去。
梁昭煌直接撤了法力、靈識支持,黑虎嗚咽一聲化作原形‘黑虎劍’,被他收入袖中。
又將赤精峰收了,梁昭煌迅速打掃了一番戰場,將散落各處的戰利品收拾了。
隨后他將舟船法器收起,也不再乘舟船而行,舍棄了原本游歷廬江、轉入揚子江的打算,轉而登岸從陸地上出發、前往淮陽山脈。
廬江之中‘三大寇、十小寇’實力都太強,梁昭煌顯然不是對手,這時候還是選避其鋒芒繞開走吧。
‘云水’盧家因為此前掌控廬東縣河道巡檢之職,與這些河匪、水寇多有聯系,能在河匪、水寇之中許下懸賞,取他性命。
但是登岸之后,陸地之上廣闊,梁昭煌行動起來就方便許多了,敵人也難以追蹤到他的蹤跡、劫他道路。
而且,相信‘云水’盧家在岸上也沒那么廣的人脈關系了。
不過這事,梁昭煌卻是心里給盧家、給那些河匪、水寇記上一筆了。
登岸之后,他也不再沿著廬江而走,而是先轉向西北,繞行避開廬江流經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