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刀疤臉傭兵,刀疤臉傭兵桌子上的其余幾人也產生了相似的感覺。
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了他們的身體,不僅僅是他們的精神,他們的肉體也產生了一些變化。
例如刀疤臉旁邊的胖子,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靈活了一些。
胖子一邊活動自己變得靈敏的身體,一邊笑道:“看來是蟲族想要我們去深淵之門與惡魔廝殺,所以提前給了我們報酬。”
刀疤臉若有所思道:“怎么,你要去嗎?”
胖子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是不去了,為了這點報酬與深淵的惡魔拼命很不值得,這還遠遠不夠。”
“哈哈哈,和我想的一樣。”
刀疤臉掃向餐桌上幾位同樣大笑的傭兵,然后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幾名天選者,刀疤臉忽然發現了什么道:“看你們的樣子,難道你們并沒有像我們一樣獲得力量嗎?”
沒等弗蘭克三人回答,胖子得意道:“老大,這個就是你不懂了,蟲族教派的理論我研究了一下,我們雖然都獲得了蟲族的血脈,但我們每個人的血脈都是不一樣的。
蟲族的血脈有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也有著不同的進化方向。
所以說,這次我們之所以獲得力量,根本原因是我們有著這樣的可能性。
至于他們幾個,應該是他們身體的可能性不足。”
刀疤臉頷首道:“有道理,說到底我們可是在數次險死還生的經歷中存活下來的,我們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得到了充足的磨練,這不就是我們的可能性嗎?”
刀疤臉笑著伸手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安慰道:“不用羨慕我們,當你們經歷的多了,可能也會像我們一樣,當然,如果你們的天份實在很差,可能什么也不會獲得,到時候你們就認命吧。”
刀疤臉的話語與其說是安慰,更像是一種嘲諷。
雖然沒有成為蟲族,但弗蘭克在三人中或許是對蟲族的感情最深的。
斗氣運轉,弗蘭克直接一拳頭向刀疤臉砸了過去。
不過刀疤臉的實力顯然要比弗蘭克更強,后發先至捏住了弗蘭克的拳頭,他的右手已經覆蓋了一層紫色的甲殼,正是蜘蛛蟲族的能力。
刀疤臉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道:“怎么,你就這點實力嗎?”
刀疤臉手指用力,弗蘭克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雖然刀疤臉也只是精英階位,與他的等級相當都是60級,但他們的實力卻有著很大的差距。
忍受著拳頭的疼痛,弗蘭克厲聲質問道:“蟲族要前往深淵之門開戰,你們明明獲取了好處,卻這樣臨陣脫逃,你們就不擔心蟲族給你們懲罰嗎?”
刀疤臉面露不屑道:“難道我們就該去乖乖送死?”
刀疤臉作勢繼續將手掌加大力量,打算將弗蘭克的拳頭捏碎,給弗蘭克一個教訓,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如同鋼鐵的手掌捏住,嘎吱嘎吱的聲音出現,他的手腕已經被先一步捏碎。
“你敢!”
砰!!
沒等刀疤臉抽出武器,他的身體已經被格林摔入地面,被摔的有點發蒙。
格林掃視著幾名由得意變得不安的傭兵,看向旁邊的弗蘭克道:“蟲族懲罰或許已經發生了。”
一旁的獸人阿蒙小聲道:“我感覺,他們和我們好像變得疏遠了。”
正常的蟲族與蟲族之間都會有著一些奇妙的感應,當阿蒙獲得了蟲族血統之后便感受到了這種感覺。
而現在阿蒙發現,他與面前這幾名傭兵之間的那種感應好像消失了。
似乎在那個蟲族教派的意志嘔吐了東西,將這些嘔吐的東西返還給幾名傭兵之后,感應便消失了。
因為成為蟲族的時間太短,阿蒙還無法理解現在發生了什么。
事實上,出現在這幾名傭兵的事情其實很好解釋。
幾名傭兵剛剛所獲得的力量不是別的,正是他們這段時間對蟲族教派的信仰產生的力量。
去除運轉信仰所產生的損耗,這些傭兵提供的信仰已經盡數返還。
是的,即便這些傭兵在蟲族開戰時毫不猶豫的選擇退縮,而且還以退縮為榮,但這幾名傭兵對蟲族教派還是有信仰的。
其中的刀疤臉與胖子這段時間所產生的信仰甚至還要高出平均值。
這也是新神祇體系的優勢所在,因為“虛神而治”的框架,人們很容易誕生信仰。
但信仰與信仰又有著差別。
就像購買了房子與土地的人,有人是囤積土地與房子賺錢,有人則是拿土地與房子去建一個家。
當強大的外敵到來之時,囤積房子的人權衡利弊之后大概率會選擇逃跑,而在土地上建了一個家的人則會與敵人拼命。
對于蟲族教派來說,這幾名傭兵便是那些囤積房子賺錢的人。
他們雖然對蟲族教派產生了信仰,但對蟲族教派卻并沒有什么歸屬感,只是為了蟲族教派謀取自己的利益。
而現在,這些傭兵所產生的信仰已經還給了這些傭兵,這也是這幾名傭兵忽然感覺精力充沛,甚至實力上升的原因。
蟲族教派就是這樣公平。
既然這段時間你對蟲族教派產生了信仰,那么蟲族教派便將信仰還給你。
當然,畢竟你已經舍棄了蟲族,那么蟲族也會自然而然的舍棄你。
在弗蘭克、格林以及阿蒙的視線中,這些傭兵忽然面露痛苦在地面不斷打滾。
四肢不斷抽搐,鮮紅的血液從這些傭兵的體表逸散出來,而后形成紅色的霧氣向地下城的深處飄去,這些痛苦哀號的傭兵也在哀號聲中接二連三的暈厥過去。
弗蘭克適時用探查術查看這幾名傭兵狀態,發現幾名傭兵的種族一欄發生了改變。
這幾人已經不再是蟲族,變回了原來的人類。
不僅是這幾名傭兵,蟲族教派中還有許多類似的存在,甚至有很多天選者也有著類似的想法。
這些人與這幾名傭兵一樣,也已經盡數失去了蟲族的血脈。
弗蘭克揉了揉剛剛被刀疤臉傭兵捏中的右手,輕嘆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雖然我還沒有成為蟲族,但蟲族教派我還是有所了解的,蟲族教派既然給予你們力量,你們自然也要承受相應的責任與義務。”
一番感慨之后,弗蘭克忽然想起了一年多前他曾經見過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古怪男子。
他與那名男子交談了很長的時間,似乎也談論到類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