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圍成一團,時不時發出一陣驚呼的小年輕們,陳夏直翻白眼。
一群白癡,電子表在香江那邊都是論斤賣的,比垃圾好不了多少,結果一到內地就變成了“高科技產品”,這時代人的腦回路果然和他不一樣。
電子表有機械表好嗎?
哦,好像機械表這個時候在內地也要一兩百元一只,這些可憐的小醫生小護士們也買不起。
算了算了,看他們這么可憐,陳夏決定少賺點,便宜一些賣給他們吧。
這時候陳夏又悄悄從柜子里拿出一臺三洋錄音機,然后將一盤鄧麗君的磁帶放了進去,按下了按鈕鍵。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啊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里”
鄧麗君溫柔的歌聲在房里響起,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轉過頭一動不動看著這臺紅包的錄音機,眼光就像洞房時看到了新娘子那樣驚喜。
一臺錄音機,是這個時代多少青少年的夢想啊。
現在夢想就在眼前,能不讓他們不激動嘛。
關鍵是這時候播放的歌曲,是內地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音樂,怎么形容?無奈讀書太少,只能說一句:
“臥草,真TM好聽。”
歌聲還在繼續:“夢里夢里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有個人剛要開口提問,就被旁邊的人按住了,拿手指在嘴唇邊示意了一下要保持安靜。
看著辦公室里這些青春的臉蛋,一個個如癡如醉的樣子,陳夏也覺得自己仿佛年輕了20歲一樣。
(作者君要再次提醒陳夏,這時候你就是20歲,想回到娘胎里去嗎?)
一曲放完,陳夏按下了停止鍵。
辦公室里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呼喊聲:“陳老濕,再放一遍,再放一遍。”
甚至連隔壁辦公室里的人也跑了過來,總務科里這個時候真的是人山人海,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以為是原配抓小三呢。
“好好好,那我再放一遍。”
結果這不是再放一遍,而是再放了七八遍,結果大家還是不過癮。
再好聽的歌曲續續聽七八遍都會聽到要吐了,他們這些弱雞沒感覺,陳夏是受不了了,又換了費翔的一首迪斯科歌曲《流連》。
不同于鄧小姐的溫婉軟和,這首歌的節奏感更強,更有流行歌曲的味道,再一次讓大家迷上了。
結果這一重放,又是七八遍,陳夏已經決定了,以后絕對不在大家面前放歌了,誰再放誰是孫子。
就這樣,今天休息的小年輕幾乎全都來總務科聽歌了,而上班的小醫生小護士們在住院樓、門診樓遠遠聽到總務科小樓里的音樂,連上班都沒心思了。
原本一下班像餓死鬼一樣奔向食堂的眾人,這次都右拐跑向了總務科。
知道的是陳夏又在作妖了,不知道的以為總務科是不是又在發什么福利了。
最后謝立平帶著5個人一起統計,誰要買電子表,誰要買錄間機,誰要買磁帶,全部都登記下來。
陳夏給的價格挺“良心”的,比如電子表一只是15元,原本他計劃是賣25元一只的。
曰本原裝三洋牌單卡錄音機在四院職工里面價格是350元,而拿到社會上他準備一臺賣390元。
至于成本嘛…咳咳…保密…不過絕對是這個時代內地的良心價了…
畢竟科長也是要恰飯的。
這一天統計,光是越州四院就賣出了電子表200只,錄間機60臺,磁帶都沒辦法統計了。
營業額達到了近3萬元,利潤差不多有2萬元,這還是在優惠價的前提下。
嘖嘖嘖,這個時期的倒爺該多么賺錢呀,還做什么醫生喲。可憐的醫務工作者,操著賣白米分的心,賺著賣白菜的錢。
陳夏的空間里還有很多家電和電子產品,讓他自己一個個賣是不可能的。
一來沒時間,二來有風險不是,在單位里賣賣,可以說是幫同事帶貨,出了社會就說不清了的。
所以這時候陳夏急需找一個代理人。
原來在藥品銷售上合作非常愉快的范樂山是陳夏看好,并且信任的人,就他了。
梅園里。
陳夏把范樂山請了過來,桌上擺滿了各類電子產品,主要就是電子表、計算器、錄音要、磁帶,另外連同彩電、冰箱、洗衣機都有。
這讓范樂山非常驚訝,畢竟他之前只是一個走街竄巷的小小二道販子而己。
陳夏笑著問道:“怎么樣,愿不愿意做我的代理商?反正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你幫我賣,每賣出一樣東西,我給你抽成,這樣你的風險最小。
第二條路是我把這些家電和電子產品都轉給你,賣多少是你的事情,不過這有一個條件,所以貨款一定要現結,有多少錢你就拿多少貨。”
陳夏其實希望范樂山選第一個條件,因為這樣可以讓他的利潤最大化,而且范樂山他是想收為己用的,現在如果一下子讓他賺太多,野心大了以后就降伏不了了。
所以他提出一個苛刻的要求,要現款現貨交易,但這個方法需要的流動資金是成千上萬的,憑范樂山根本做不到。
果然,范樂山咽了咽口水后,艱難地說道,“陳科長,我幫你賣吧。”
陳夏開心地一拍他的肩膀,“這樣最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兩人隨后商量了細節,電子表售價25元,范樂山抽1元。錄音機一臺390元,他抽10元。磁帶一盤8元,他抽3角。
至于彩電和冰箱,這個陳夏暫時不用他去推銷,這種緊缺的家用電器他只要放個風出去,有得是人上門求購,根本不費事。
盡管陳夏信任范樂山,但為了怕他經不起考驗,做出私自抬高價格,或者攜款潛逃的事情來。
他從慶豐村叫來了5個族兄弟一起出去推銷,名義上是起到一個搬運工、學徒的角色,范樂山是組長,事實上也起了一個監督的作用。
至于陳夏本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