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林說話果然足夠大膽,就連朱委員聽的都有點不開心了。
然而,真實情況就是這樣的。
雖然兩彈一星涌現了一批學部委員,但是,他的創新性真的很強嗎,未必見得。
原子武器是花旗國最先研制成功的,氫彈也是,衛星是毛熊國最先發射升空的,我們能夠做到這些,確實是模仿,而且是有不同的模仿對象。
花旗國的核武器更強大,但是,他們有幾個院士是因為研究核武器而被評上的?
沈光林有時候就覺得,很多時候,我們科研的路確實走偏了。
“我還是說回生物吧,批評別的領域我有點扛不住,還是在座的諸位好欺負一些。
在生物學上,華夏在生物研究領域長期止步不前,我想,在座的諸位,沒有一個是人無辜的!”
沈光林說話依然大膽,一句話就打翻了一船人,不過,他說這些話也不是空口無憑的。
畢竟,改革開放到現在還沒幾年,在改革開放之前,國內連生物遺傳學的三大定律都不肯承認,生物研究能夠高明到哪里去?
沈光林小時候讀生物,開篇就是孟德爾的豌豆實驗,什么顯性基因隱形基因,他都不敢想象,在國內,這種學說長期都是異端邪說,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在生物教科書上。
“就是在諸位和諸位徒子徒孫的宣傳下,諾貝爾獎獲得者,鮑林先生都成了一位唯心主義的大師。現在呢,這位大師你們生物界不肯要,結果人家在化學界生根發芽了,他的共振理論廣泛的應用到化學領域中,用來解釋一些化學現象,這已經是化學領域特別是有機化學領域重要的理論了,諸位難道就不該反思一下嗎?”
“我進入生物領域的時間是不長,可是諸位呢,難道你們研究生物的時間就真的很長嗎?
咱們就說說生物學最基本的遺傳理論三大定律,諸位,你們糊住自己的雙眼在那里指鹿為馬多少年?”
沈光林說了這些話停頓了一會兒,喝了幾口茶水。
臺下雖然議論紛紛,但是他的這些話是沒有人能夠反駁的。
因為,這已經是整個生物界的黑歷史了,他們長期沉醉于米丘林學說,而把孟德爾,摩爾根的學說列為異端,到現在都還沒拿到生物課本上呢,沈光林要不是穿越,他都不知道國內生物界都還有這么回事。
“諸位,孟德爾,摩爾根的遺傳學說怎么就異端了?到現在依然不被你們廣泛的宣傳和接受。要知道,孟德爾作為遺傳學的奠基人,連他的理論都不被承認,你們還能做些什么?還怎么好意思說自己研究生物的?”
沈光林說的這些話一點都不過分,因為在座有不少人是攻擊這種學術的主力軍,甚至,那位冒著戰火回國的生物學家又被他們逼回了花旗國,這和正在回國的錢先生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光林平復了一下心情。
“咱們說另一個例子,優生優育是什么時候提出來的,1980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在1980年以前,諸位根本就沒有學生物,而是一直在學政治。”
這又是一個學術界長期爭論的話題,國內在這點上做的也不夠好,他們是跟隨cccp的步伐,把優生理論同小胡子的民族優越論結合在了一起。
沈光林卻是越說越嗨了,生物學界的暗弱,確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路線走錯了,他們不敢承認正確的理論,即使有所研究,也不敢出聲。
就連屠先生發現青蒿素的過程,與其說是生物,不如說是化學,那是用乙醚的低溫萃取技術實現的生物制藥工程。
“到現在為止,在座的諸位有一些人發言了,有一些人還沒有發言。發言的人我聽了一些,但是聽不進去,你們的理論基礎是什么,這么多年了難道都沒一點長進的嗎?
不少人依然抱著過去的觀點和態度看問題,甚至對存在的科學事實也不愿意去相信,這難道就是科學的態度?
你們對摩爾根的基因遺傳理論批判了三十年,這是特殊時期歷史背景造成的,我就不多說了。
可是,現在,我實驗室的同仁們用轉基因工程做出了抗蟲棉,你們還是不愿意承認,也不愿意相信,無聊不?”
沈光林都沒有想到,國內有些老牌的生物學家竟然會如此的愚昧,沈光林實驗室推出的抗蟲棉早就轟動全國了,他們竟然還是不肯承認這是基因工程,而是非要認為這是普通的雜交育種或者其他方式育種。
“都什么年代了,國外連基因測序的工具都發展出來了,你們竟然還不承認基因遺傳和基因工程的存在,依靠你們,生物就有發展?
1965年,桑格發明了小片段序列測定法,完成了大腸桿菌120個核苷酸的測定,同一時期的你們在干什么,燒書打老師?是在燒書呢還是在當被打的對象?
到了1977年,實用級的dna測序方法已經出現了,你們又在干什么,在討論要不要承認遺傳基因學。
如今,我的實驗室已經用基因工具做出了科研成果,抗蟲棉已經切切實實的出現了。我們也明確的說了,它的基因來自蘇云金桿菌,你們卻還說它是不是雜交培育的結果。
我再次明確的說,不是!”
“大家再不抓點緊,別人就要連人類的基因組序列都要測試出來了!到時候他們研究出了基因病毒,使用基因武器怎么辦,有點危機感吧!”
臺下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你凈胡扯,什么基因武器,簡直是無稽之談。”
“新事物都不能接受,你還研究什么生物。”沈光林反駁的也是毫不客氣。
“花旗國有一種降尿酸的藥,叫做別嘌醇,痛風患者吃了能有不錯的治療效果,但是,黃種人吃了它,有很大幾率會過敏,這就是一種基因選擇,我們黃種人的基因中有一種能夠對別嘌醇過敏的片段,而白種人和黑種人都沒有,這就是基因差異性。如果有人針對差異性基因設計出一種病毒,那是不是一種基因武器?”
沈光林說完,大家愣住了,這簡直比731部隊還可怕呀。
“好,題外話不多說了,至于基因工程是有利還是有弊,這個可以留給未來去判斷,但是,否定它的存在,于你們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很多人說,我沒有資格談生物的未來。
我是沒有資格,畢竟人微言輕,但是你們就有資格了嗎?”
“生物工程的未來是什么?
現在國家提出了一個口號,計劃生育,優生優育。
你們知道,優生到了極致是什么嗎,大家想知道嗎?
優生到了極致就是,可以給受精的卵細胞更換線粒體,讓孩子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確定他是一個健康的寶寶。
甚至,優生還可以更進一步,到了未來,還可以人工編輯出完美基因的孩子,去除掉那些遺傳病基因,從一出生就做到無先天疾病,聰明,健康而長壽。
當然,這種方式未必被社會倫理所接受,這就跟克隆一樣,克隆動物可以,克隆人,我自己也是反對的。
但是,作為一名科研人,創新,接受新事物,向前看,這才是我們研究生物的目的所在。”
“到了最后,我說一點我研究生物的初衷吧。
在生物領域,根據我的判斷,在未來,我們可以在細胞分子水平上,對癌癥腫瘤細胞內部的一個蛋白分子或者基因片段設計相應的治療藥物,從而導致腫瘤細胞特異性死亡,但是不會波及腫瘤細胞周圍的正常組織,這樣,癌癥就能治愈了,這才是我研究生物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