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瀟說出“求”這個字的時候,方澈有些嚇住了。
因為無論是資歷上,文學成就上,還是人品上,劉瀟老師都是一頂一的。
要不然也不會由邵祥民陪著來了不是?
“劉老師,您可千萬別這么客氣,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方澈一邊扶著劉瀟坐在沙發上,一邊問道。
劉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看到小澈你們公司新出的電視劇里有一定的科幻元素,所以想找你談一下合作。”
科幻元素?魔幻手機?
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個電視劇確實有一定的科幻元素,而當時上面審核結束的時候也是給了“科幻神話劇”這么個標簽。
方澈給邵祥民和劉瀟各自倒上一杯水:“您說。”
劉瀟接過水杯,笑道:“我看著你們公司招募了很大一批編劇,應該是在影視方面長足發展的,不知道你們公司和我們雜志能否合作一下呢?”
說到這劉瀟站起身來,鄭重地說道:“現在的科幻作者太難了,只靠寫作是吃不飽飯的,所以我想給大家某個出路,也想發展一下現在科幻的市場。”
“所以你看能不能咱們形成一個戰略合作,《科幻文藝》近期內要開展一個征文比賽,其中一些優秀的作者,你看能不能考慮一下給個機會讓他們來你這當個編劇什么的?”
登峰現在如日中天,對于很多創作者來說,能來這里當個編劇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這話的時候劉瀟表情有些苦澀,說完之后笑道:“其實我今天是來推銷的。你…”
她期冀地看著方澈。
方澈對于眼前這個女先生,其實打心底里敬佩。
而他也知道當今華夏的科幻有多難。
一句話概括,青黃不接。
和地球上一樣,目前科幻還是一批60到70后為主力在寫,很少有新生代參與進去。
試問如果不是劉慈欣火出圈了,有多少人知道雨果獎?
又有多少人提到科幻只知道一部《三體》?甚至可能都沒有看完。
在地球上有劉慈欣的世界華夏尚且如此,又遑論這個世界的華夏了。
老作者們相繼進入創作能力下降的狀態,新作者又少有人投入到科幻創作中來。
這個世界的華夏科幻,慘的要命。
方澈把劉瀟扶著坐下,然后坐在她面前,仔細想了想:“劉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在前期征文的時候就把這個當成獎勵的一部分說清楚對不對?”
聽到這話,劉瀟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是的?”
方澈點點頭:“可以的劉老師。”
劉瀟猛地抬起頭看向方澈:“真的?”
她沒有想到方澈答應的這么痛快。
“小澈,你別,你別急,那些編劇可能他們擅長的是科幻作品…現在的科幻市場。”劉老師有些慌。
現在國內的環境,科幻作家少,作品也得不到什么關注。
國內好多年都沒有科幻作品被改編了。
劉瀟老師的意思很明顯,方澈如果把那些科幻作家招來,他們寫得本子真能改編嗎?
方澈笑了笑:“放心吧劉老師,科幻作品在華夏,會有未來的。如果真的有好的科幻的劇本,我們該拍還是拍。”
聽到這話,劉瀟就放心了。
邵祥民也跟著笑起來。邵祥民這個人,熟了之后,他一笑,你就感覺他賊兮兮的。
“小澈,今天這事情,是我們欠你個人情!實在是國內的科幻發展太難了。”
方澈感覺到了。
已經難到兩位文壇前輩來找自己這個晚輩來尋求幫助了。
方澈沖著邵老笑道:“您可別這么說,當初我那本《天龍八部》,還是因為您的解析在網上才火起來的呢。”
邵祥民聽到這話白了他一眼:“行了,別跟我這裝…呃…裝萌新了。那書寫得本來就好。”
這老漢學了個新詞,這會兒用的還不是很熟練。
方澈也不跟他打哈哈,而是轉身問劉瀟:“劉老師,還有什么其他我能幫忙的嗎?”
劉瀟急忙擺手:“那倒也沒有了,就是我們發布征文的時候,你看能不能幫忙宣傳一下。”
方澈點點頭:“可以的。”
劉瀟松了一口氣:“那老太太我心滿意足了。”
邵祥民倒是不客氣,沖著劉瀟說道:“哎呀我跟你說了,小澈不是那難說話的人,你怎么有話還不敢說了,一點都不像當年。”
方澈一看,這還有別的事情?
邵祥民不待劉瀟說話,就看向方澈:“小澈,還有個事情,就是這個科幻文藝征文大賽,你能不能給咱當個評委。”
方澈當時就站起來了:“邵老,你瘋了?”
“我才多大年紀啊?我給當評委?再說了我也沒有寫過科幻作品啊!”
邵祥民眼睛一瞪:“網上怎么說的來著,你貫通三教啊。你現在在文學圈的地位不低,別跟我這裝萌新。”
方澈一臉黑線:“那我也整不了。”
邵祥民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難受,這不是因為你現在比較火嘛,咱想蹭個熱度。”
方澈都懵了,你這怎么把實話說出來了呢。
劉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邵祥民倒是厚起了臉皮:“這樣,你要不試著寫一篇科幻,哪怕是短篇呢?也給科幻帶帶熱度。”
“或者你給寫篇征文的宣傳稿,你也讓咱文學圈的人沾沾光好吧。”
方澈站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啥了。
邵老眼淚兒都快出來了。
科幻。
對于一個掛逼來說,也不是不能整,但是這個評委肯定是不當的。
自己一篇科幻小說沒寫過,去給人家當評委?
這不搞笑嘛。
“邵老,劉老師,要不然我試著寫一篇科幻?”方澈問道。
劉瀟都沒來得及說話,邵老直接拍手:“行,就這么定了!”
好像早就做好了這種準備一樣。
看他那歡快的樣子,方澈不由得想起了魯迅先生那句話:“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里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愿意開天窗了。”
合著你跟我這玩戰術呢?
邵老站起身來拍了拍方澈的肩膀:“沒事昂,別有壓力,其實文學都是相通的,你寫篇軟科幻就行,我當年就寫過。”
方澈都不想跟他玩了,但是嘴上卻說著:“可以可以,交稿時間是什么時候呢?”
終究是老前輩們的一片苦心吧。
劉瀟站起來:“倒是不急,我們軟件也有自己的app,會在里面刊登一些連載的稿件,一星期也行,一個月也行。”
“好。”
聊完正事之后,大家終于能去吃個中午飯了。
席間方澈了解了一下具體的情況,現在是11月22號,那個征文預計在12月中舉行,所以其實給方澈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不過問題不大,掛逼嘛。
下午的時候,方澈就把兩位前輩送走了。
目送著這二位進站,尤其是劉瀟老師的身影,方澈還真不由得感慨。
有些人,無論是為了理想也好,還是為了責任感也好,真是奮斗了一輩子。
不過這事來的也挺正好。
借此機會,就把科幻方面的日程提上來吧。
畢竟手里的《阿凡達》也算是科幻。
再者,還有一個《流浪地球》呢。
在回公司的路上,方澈的腦海里一直在想,給科幻文藝寫一篇作品,寫什么呢?
還是個短篇。
要說地球上華夏的科幻作品吧,曾經有這么一個說法:“如果華夏的科幻只保留一部長篇和一部短篇,那么我希望是《三體》和《傷心者》。”
《三體》毋庸多言,大劉憑借著這一本書把華夏的科幻提到了世界頂尖水平。
至于《傷心者》嘛,作者是何夕,很強。
不過方澈還是更喜歡大劉那種冷漠中的溫暖和浪漫。
劉慈欣的文風是凌冽的,仿佛不參雜一絲感情,但是他總是無意間讓你感動,讓你溫暖。
比如《帶上她的眼睛》,這是方澈最喜歡的一部作品。
每每讀到那一句:“這樣,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離她都不會再遠了。”方澈都覺得心里會抽搐一下。
“不對。”方澈呢喃著。
“帶上她的眼睛現在放出來不太合適。”
這個作品作為給《科幻文藝》征稿的宣傳作品,還是有點不太搭。
“要不就《鄉村教師》吧。”方澈在心里說道。
不知道怎么的,方澈腦海中總是閃過劉瀟的背影,還有她當年騎三輪賣書為華夏科幻留下最后一絲血脈的事情。
這個行為特別像《鄉村教師》里那位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還要把知識交給孩子們的李寶庫。
這部作品也算是劉慈欣知名度比較高的短篇之一了。
而這里面所涉及到的人文關懷,堪稱劉慈欣作品之最。
作為自己科幻領域的開篇作品,規格很高了。
回到登峰,方澈抄起鍵盤來就是干。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
反正暫時他也沒有別的事情。
“他知道,這最后一課要提前講了。”
“又一陣劇痛從肝部襲來,幾乎使他暈厥過去…”
那些記憶中的字句一點點地變成電腦中的文字。
整個《鄉村教師》也只有兩萬多字。
對于方澈這種手速來說,四五個小時就能完成。
就這,還包括他中間回家吃飯的時間。
等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方澈已經把這部短篇寫完了。
檢查了一遍沒有錯別字,方澈就給邵祥民打了個電話。
蓉城,從秦城到蓉城的高鐵需要四個多小時,這還得益于剛剛開通的西成高鐵。
邵祥民本就是《科幻文藝》此次征文的評委之一。
和劉瀟回到蓉城之后,簡單吃了個飯,他倆就集結編輯部的人開會了。
正開著會,邵祥民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人,邵祥民就笑了:“小澈打來的,肯定是問我們到沒到家呢。”
接通電話,邵祥民問道:“小澈,我們已經到蓉城了。”
方澈笑道:“到了就好,邵老師我還有個事情。”
“你說。”
“你們說的那個科幻短篇,我寫完啦,要不要給您發過去啊。”
邵祥民:“???”
“你寫完了?我這才到家,你就寫完了?多短的短篇啊?詩歌啊?”
方澈一臉黑線:“什么詩歌啊,兩萬多字呢。”
邵老直接懵了。
什么情況啊這是,不是說沒寫過科幻嗎?
隨即他咽了一口唾沫:“你…你發過來吧。”
“好嘞。”
掛掉電話,邵祥民抬起頭來,整個會議室除他之外的七個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包括劉瀟。
“小澈打電話說什么?”
邵祥民撓了撓頭:“他說他寫完了那個短篇了,這就給我沒發過來。”
滿屋的老編輯還有劉瀟都:“???”
就在這時,邵祥民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個word文檔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會議室里一個叫向大瑋的老編輯嘆了口氣:“打印出來大家一起看吧。”
經過這么多事情,他們不懷疑方澈的人品,所以不會往方澈是應付他們那個方向上想。
他嘆氣是因為,這波,搞不好方澈對科幻有什么誤會。
要不然咋能寫得那么快呢?
其他人也有些擔心。
不過很快,文稿就被打印出來了。
在座的八個人一人一份。
他們很快就讀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具體發生了什么大家不知道。
只是聽說屋子里8個人哭了四個。
“發!告訴小澈,這個作品隨時可以發!”
“就定在明天的科幻文藝app上了,跟小澈說一聲。”
劉瀟的情緒很激動。
結果給方澈打電話之后,方澈提出了不同意見:“老師,要不就今天晚上發吧,十一點啥的。”
因為那時候,大家的網抑云,也該上號了。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邵祥民的情緒也很激動。
邵祥民甚至給方澈打完電話,還登上了微博發了一條動態:“感謝方澈,希望能看到我華夏科幻崛起的那一天。”
邵祥民的粉絲不多,在經歷了文學大典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也只有幾萬個。
但是這些粉絲里面有幾乎華夏大半個文壇啊。
蘇來個老網癮患者第一個發現了他的動態,看完之后當即就回了一條:“你喝多了?他要寫的不是《悟空傳》嗎?你可別告訴我悟空傳是科幻啊。”
鐘子鎧也懵了,沒聽說過方澈寫科幻啊。
經過邵祥民和蘇來這么一折騰,一小批網友也看到了這個消息。
“什么意思?華夏還有科幻?”
“科幻崛起?邵老您是不是被盜號了?”
要知道,當初方澈做特效公司,星宇那邊的智囊團理所應當理直氣壯地說出了:“華夏沒有科幻”,進而才推導出方澈要搞仙俠。
你就說華夏的科幻貧瘠到什么地步吧!
當下甚至有人去了方澈微博下面:“澈兒,可別亂攬活啊,科幻崛起這個事咱不參合,聽話昂。”
華夏的科幻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跟我說崛起?
秦城那邊,方澈看著幾條網友的留言,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沒有具體回復 正掐著點呢。
十一點一到,方澈就發了一條微博:“悟空傳鴿了兩天,因為最近和《科幻文藝》的劉瀟老師交流了一下,受到一些啟發,新寫了一篇科幻作品,剛剛發表在科幻文藝app上(科幻文藝官網亦可觀看)第一部科幻作品,還請大家批評指正。”
這條微博一發,剛才給方澈留言的那幾個粉絲臉都綠了。
“咋地你要拯救世界啊?這事你跟著參合啥呢?”
與此同時,很多修仙黨也得到了信息。
一下子大家就懵了。
“科幻小說?悟空傳不寫了?”
“狗賊!龍族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對吧!”
“方澈寫科幻小說了?”
“他會嗎?”
“樓上你問的不對,應該是華夏有嗎!”
別說,方澈寫科幻小說這事,還真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文壇里,蘇來、鐘子鎧等人都看到了。
再結合剛才邵祥民發的那條微博,這些人就更好奇了。
“就因為方澈寫了篇科幻,就科幻崛起了?”
“我去看看。”
一時間,至少有幾萬人沖到了軟件商城,下載了《科幻文藝》的app,這就是不看括號里內容的后果。
而有的人則直接搜索“科幻文藝”點進了官網。
秦城大學,女生宿舍樓里,一個叫簡易的姑娘被自己的室友喊了起來。
“小簡,小簡,快快快,方澈學長發新書了。”
簡易和室友是方澈的鐵粉,但是此時太困了,翻了個身說道:“不看了,悟空傳嘛,我知道,等我明天看。”
室友喜歡看玄幻仙俠小說,而她喜歡看科幻。
室友嘆了口氣:“嗨呀,不是,要是悟空傳就好了,但這是一篇科幻小說。”
“嗯???”簡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偶像寫科幻了?我看看!”
說著就從床上噔噔噔跑了下來,和自己的室友趴在電腦桌前一起看起來。
此時此刻,至少有十幾萬人看到了這篇文章吧。
題目:“鄉村教師”
看這題目有人就不想說話了。
“這是科幻的名字?咋地,一個鄉村教師穿上鎧甲打外星人啊?”
雖然吐槽,但是大家還是看了下去。
畢竟方澈的口碑在那嘛。
“他知道,這最后一課要提前講了。”
“又一陣劇痛從肝部襲來,幾乎使他暈厥過去…”
開篇是從一位鄉村教師的視角,展開的故事。
他叫李寶庫,是一位鄉村教師。
得了肝癌。
他所在的這個村子,落后、愚昧、迷信。
但窮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里的人們對現狀的麻木。
很多年前搞包產到戶,村里給了一臺拖拉機,但是大伙對于油錢怎么分配吵了起來,最后的辦法是把拖拉機分了。
兩個月前,有人來扶貧,給村里安了一臺潛水泵,但人家前腳走,村里后腳就把機器都賣了。
只賣了一千五百塊錢,全村好吃了兩頓半年前。
多年前,他有一個叫秀秀的初戀,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可是最后秀秀還是跟了能給她一瓶廉價香水的二蛋。
可秀秀成親一年之后就死了,難產而死。
據說生產那天,接生婆把生銹的刀鏟放在火上燒燒就向里捅,血流了一銅盆。
而秀秀死在了去往醫院的路上。
二蛋娶秀秀的時候花了三萬塊,在村里出盡了風光,可他不愿意花200塊錢按讓秀秀到鎮醫院去生娃。
村子里生娃從來都不去醫院。
嗐,相對于二蛋的母親,秀秀是幸運的。
據說當初生二蛋的時候他母親難產,二蛋爹從產婆那兒得知是個男娃,就決定只要娃了。
于是二蛋媽被放到驢子背上,讓那驢子一圈圈走,硬是把二蛋擠出來,聽當時看見的人說,在院子里血流了一圈…
這就是這個山村。
前段時間村里的一些人來到學校,要從學校的房梁上面拆木頭,說是修村頭的老君廟用。
他拿起一根扁擔和他們拼命,結果被人家打斷了兩根肋骨。
就是在那次檢查傷勢時,他發現自己患了食道癌。
不過他的食道癌現處于早期,動手術就能治愈。
他問醫生動一次這樣的手術要多少錢,醫生告訴他也就兩萬多元吧。
可他真的沒有兩萬元了。他把錢都花在娃們身上了,他已記不清給多少學生代交了學雜費。
于是他問醫生:
“要是不手術,我還有多長時間?”
“半年吧。”
他松了口氣,至少能送走這屆畢業班了。
他所在的地方太落后了。沒有文化,人們都變得下作了。
而他這個教師,仿佛是多于出來的人。
只有那些孩子,是他的寄托。
這天晚上,孩子們在屋外為他燒香,祈禱。
他們又迷信起來了。
但是此時的李寶庫已經痛的沒有力氣去斥責孩子們的封建。
他用盡一生,在這些孩子們心中燃起了一絲微弱的科學與文明的火苗。
他只希望自己死后,這火苗前往不要熄滅了。
“娃們還是有指望的,那些在冬夜寒冷的教室中,盯著燭光照著的黑板的娃們,他就是那蠟燭,不管能點多長時間,發出的光有多亮,他總算是從頭點到尾了…”
文字是冰冷的,質樸的。
字里行間展露出來的畫面卻是血淋淋的。
看的網友們一陣難受。
不過難受歸難受。
這篇文章都看下去一小半了。
什么科幻元素都沒出現呀?
蘇來皺起眉頭:“故事嘛,是好故事,但是這是鄉土文學啊!”
讀者們也納悶:“這是科幻?你是不是欺負我沒讀過科幻?”
有的人則是看前面的文字感覺心里直堵得慌:“就算這不是科幻,我也找到了當年讀《人生》的感覺。”
雖然大家各有感觸吧,但還是往下看了下去。
不聊,在幾個“”之后。
故事來到了第二節。
“在距地球五萬光年的遠方,在銀河系的中心,一場延續了兩萬年的星際戰爭已接近尾聲。”
“那里的太空中漸漸隱現出一個方形區域,仿佛燦爛的群星的背景被剪出一個方口…銀色的方陣莊嚴地駛出黑色正方形,兩者構成了一幅掛在宇宙永恒墻壁上的鑲嵌畫…”
讀者們懵了:“什么情況?!”
有人拿手機往前翻了一頁,又往后翻了一頁,確認這一段和上一段是同一篇文章。
然后就更懵了。
“怎么上一秒還在山村,下一秒到宇宙了我去!”
“而且這畫風,改變的也太快了吧!”
饒是蘇來、鐘子鎧這種作家看到這一段生硬的轉折,也嗆了一口唾沫。
“這轉的也也太硬了吧。”蘇來苦起了一張臉。
讀者們忍不住吐槽:“連文字風格都變了。”
是的,不知道是大劉故意為之,還是怎么樣。
前面描述鄉村的那段文字,質樸,冰冷。
而后面描述星空的文字,是冰冷中帶著一絲華麗,仿佛陽光下折射出光芒的寒冰。
“你跟我這硬湊呢是不是?”讀者都繃不住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故事即將迎來神展開。
ps:時間不夠了,但終究是慢慢長了起來,《鄉村教師》和《帶上她的眼睛》是我最喜歡的大劉的短篇。《三體》后面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