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晨:就像是一場夢
當承載著方澈和王晨的飛機沖上云霄的時候，肖敏等人乘坐的高鐵也緩緩開動。
雖然起點和終點相同，但終究不是同路。這場原身和肖敏的“定情之旅”最終以分道揚鑣結束。
方澈在飛機上遙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演唱會的事情被他逐漸拋之腦后，他相信許青蒂會處理好一切。
而他現在要回學校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還需要在學校里生活一年多，在這一年多里他需要盡量的積攢資本，無論是金錢還是人脈，他需要為以后進入娛樂圈做準備。因為等他一畢業，自然是要一頭扎進娛樂圈的。其次他要盡快讓自己的嗓子達到及格線以上，畢竟總當一個唱歌水平37的廢物也頂不住啊。
下午四點，方澈和王晨出現在秦城大學的門口。
秦城大學占地三千余畝，校內建筑林立，校門恢宏大氣。
“可算到了，累死我了，也不知道老白在干什么。”王晨一邊走路一邊嘟囔著。
老白是方澈的另一位室友，叫白書豪，平時沉默寡言。
旅管班就這三個男生，湊了一個宿舍。
方澈行走在校園的大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學生們個個朝氣蓬勃，放眼望去，穿著百褶短裙的長腿妹子，抱著書本急著去上課的大一學妹，長發披肩身著正裝行色匆匆的畢業班學姐。
“季老說得對啊…”方澈不由得發出感嘆。
“你說什么？”王晨湊過來。
“沒事。”
不多時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門打開，白書豪果然在打游戲。
這家伙高高帥帥，顏值居然只比方澈低那么一點點，關鍵這廝打游戲還他媽穿白襯衫。
妥妥的禁欲系帥哥。
“回來啦。”白書豪看到方澈兩人，直接退出了練習模式站起身來。露出下面花花綠綠的大褲衩。
禁欲系帥哥的形象瞬間崩塌。
“你這是什么扮相？”方澈很自然地問道。
“剛才面試了個電競俱樂部，失敗了。”
王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他媽顏值太高，人家一看就覺得你是個花瓶。”王晨勸人很有一套。
白書豪搖搖頭，習慣了。然后問方澈道：“你和肖敏怎么樣？”
“吹了。”王晨搶答。
誰知白書豪一聽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關系進展這么迅速嘛？誰給誰吹了？方澈，這事你都往外說？”
方澈：“？？？”
我們沒在的這幾天你他媽都看什么了。腦子里都想的這都是啥！
“滾！是說沒戲了。”王晨上來就是一拳，然后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老白我跟你說，方澈這把老母牛生孩子，牛逼大了。”
這他媽都哪來的詞吧。
但是白書豪表示很感興趣，他想知道方澈是怎么把牛逼整大的。
王晨趕緊分享：“一開始，肖敏說什么我們沒有可能了…結果許青蒂的粉絲合唱抽中了方澈，肖敏那個臉呀。”
“…許青蒂直接開車來接我們…他倆…我吃了兩個小時的海鮮。”
“許青蒂還給我們訂了機票…”
王晨唾沫橫飛地把昨天的故事講給白書豪聽。
白書豪越聽表情越怪：“你前面說的方澈被拒我信，但是后面的事情，我覺得你在做夢。”
“不信？”王晨掏出手機。
打開微博，那幾個熱搜還掛在上面。
打開QQ音樂，許青蒂版的青花瓷已經上線，迅速沖到了新歌榜第三，預熱效果十分良好。
現在這首歌還處于試聽環節，等后面她的專輯正式上線，這首歌就會并入專輯中，正式售賣。
“方澈，你說是不是你寫的？”王晨開始求助方澈。
方澈牢記自己和許青蒂的契約，同時也想逗一逗王晨：“不是啊，我很少唱歌，老白是知道的。”
白書豪點點頭：“確實！”
王晨：“？？？”
這他媽什么情況？
“別想了，你也是心大，明天晚上就是學校的畢業晚會，你這個地科院的學生會主席就這么溜號了好幾天？”
秦城大學每年都會在三月份舉辦畢業晚會，晚會由校學生會主辦，各院學生會輔助。一般情況下校會負責四到五個語言類作品，每學院再出出1-2個歌曲類作品，晚會結束會有線上投票評比。
這是老傳統了。
別看王晨這家伙猥瑣，但卻是實打實的地科院院會主席。
“晚會出不了岔子，有文藝部管著呢，這事還需要主席出面？”王晨一擺手，表示這事他不在意。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方澈到底上沒上臺唱歌。
隨后的一天，王晨都處在自我懷疑中。到最后人都快魔怔了。
倒是方澈，他以為自己已經畢業多年，會不適應現在學生的身份，但或許是繼承了原身記憶的緣故，方澈對自己新身份適應的很好，當天晚上就和白書豪開黑到兩點。
第二天，方澈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十點半他們還有一節專業課。
“不去了，幫忙請假。”好多年沒上過課的方澈覺得自己還得適應一段時間。
王晨卻精神異常的亢奮，上躥下跳把方澈和白書豪鬧得雞犬不寧：“請什么假，抓緊時間上課去。”
“瘋了？以前也沒見你這么愛學習啊！”方澈皺眉。
“走走走！”結果最后方澈和白書豪還是被王晨拉著去上課去了。
在路上方澈才知道這貨原來是準備在課上問問肖敏和她的幾個室友演唱會的情況。昨天晚上她們應該已經到學校了。
好家伙，這還真夠執著的。
三人到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在方澈三人進來的一瞬間，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旅管班的二十幾位姑娘有意無意地撇著方澈。
總感覺她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肖敏回來說什么了？方澈掃視一圈，肖敏不在，倒是鄭麗麗坐在了人群的正中間。
等到方澈三人來到最后一排坐下后，姑娘們討論的聲音才開始漸漸放開來。
“肖敏真被娛樂公司簽了？”
“千真萬確，今天早上就去公司報道了。”
“昨天…方澈給肖敏表白結果怎么樣？”
“肯定沒戲啊…”
“今天晚上畢業晚會的票拿到了嗎？”
“有的是…”
就在這群姑娘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王晨咬了咬牙，終于湊了上去，把鄭麗麗叫到了走廊里。
鄭麗麗目光警惕地看著王晨，不知道這家伙要干什么。
“鄭麗麗，我問你，昨天晚上方澈是不是上臺和許青蒂唱歌了？”
鄭麗麗一愣，怎么突然問我這個？然后她眨巴眼睛看著王晨：“你瘋了吧。沒有啊。”
娛樂圈小鳳雛牢記自己和肖敏的約定。
昨天晚上回到學校之后，有同學問演唱會的情況，她們知無不言，唯獨一個字沒提方澈上過臺的事情。
在她們眼中，青花瓷這首歌已經被許青蒂搶去了，她們可不敢到處說這首歌是方澈的。
“那青花瓷是誰唱的？”王晨有些焦躁。
“葉湘倫啊，你不會想說葉湘倫就是方澈吧哈哈哈。”
王晨直接愣在原地，這他媽什么情況？
到底是眾人皆醉我獨醒，還是眾人皆醒我獨醉啊。
王晨懵懵懂懂地回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就在這時，王晨的電話響起。
接過電話之后，王晨的表情變得凝重。
“怎么了？”方澈感覺不對勁，這貨不會真魔怔了吧。
“畢業晚會的節目出問題了。”
“？？？”
王晨繼續說：“咱們學院在畢業晚會上的成績不好你們知道吧。”
這事方澈記得，地科院成績不是不好，是相當不好！全校23個學院，地科院就沒進過前20，就連國際學院的朋友上臺用蹩腳的中文說兩句“我矮哲理”都比地科院分數高。
也是，一群搞地質錘的，實在玩不轉麥克風啊。
接著王晨開始傾訴，大致意思是本來今年地科院攢了個大招，整了100多號人大合唱。
轟轟烈烈訓練了一個月，結果就在今天上午學院的趙中信院士發來通知，說是北斗衛星升空，地信、地測兩個專業的學生都得去觀摩，下午就得走。
北斗衛星系統是國家重點項目，由秦城大學承辦，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北斗升空，就算是讓全院的學生都去觀摩都不過分。更何況這次是院士親自帶隊，誰敢說個不字。
結果100多號人走了80個。這節目怎么搞？
畢業晚會節目單都印在門票上發出去了。
“那有沒有備案？”方澈問。
王晨表情復雜地看了方澈一眼：“備案是肖敏，可是她已經去公司報到了。”
“我先去找人。”王晨撂下一句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節課上的寡淡無味。
方澈在那里胡思亂想，一般網絡小說里這種情況就該主角上場了，結果上去就唱什么同桌的你。
笑死，大學哪有同桌。
下課之后，方澈和白書豪兩人吃了個飯。白書豪照例去打游戲，方澈給王晨打了個電話：“哪呢？”
“院會活動室。”王晨的聲音透著疲憊與焦躁。
“我來了。”
不多時，方澈在活動室見到了一臉疲憊的王晨。
不用想，肯定是沒找到人。
其實這事不難理解。偌大一個地科院不缺有才藝的人，也不缺想出風頭的人，可能也不缺有集體責任感的人，但是現在這種局面，再想出風頭的人也不敢上，因為都知道上去就是丟人去的。
沒有排練過，怎么上臺。沒人上趕著往恥辱柱上爬。
王晨嘆了一口氣：“以往咱們學院只是成績差，但是到我這，連參加都參加不了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方澈：“這兩天邪乎得很，我感覺我做了個夢，夢里你唱了一首青花瓷，結果別人都說不是，哎…你說這要是真的，有沒有可能你幫兄弟一把，上去再唱一遍…哎…”
方澈看著他愁悶的樣子，差點憋不住笑。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澈說道：“兄弟，那不是夢。”
王晨渾身一抖，目光熾熱地盯著方澈。
方澈繼續說道：“但是今天不唱青花瓷。”
因為唱青花瓷契合度太低。
“從現在開始，學生會新網部和文藝部的成員聽我指揮，打聽好那些今天要去觀摩北斗升空上不了臺的人都在哪些宿舍。”
“這事，我幫你辦了！”
方澈已經有了想法。
“艸！”王晨上來就給方澈一拳：“我他媽真以為自己前面在做夢呢。”
方澈搖搖頭：“逗你的，只要不涉及到許青蒂那個層次，哥們還是可以蹦跶兩下。”
再說了，不抓緊時間抄歌，怎么治嗓子？
王晨沒仔細聽方澈在說什么，只是說道：“都聽你的，學生會的人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