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會議室的門口,響起了掌聲。
劉青山正對著門口,抬眼望去,便正好和丁校長贊許的目光相對。
劉青山連忙迎了上去:“丁校長,歡迎您進行指導。”
青鳥算是和京大的合作項目,京大也占有少量的股份呢。
丁校長擺擺手:“指導不敢當,不過青山啊,你這里的待遇還真好,連我都動心嘍。”
這話當然有著開玩笑的意味,劉青山嘿嘿兩聲:“丁校長,您也是青鳥的一份子。”
丁校長笑著點點頭,從眾人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團火,這樣的團隊,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今天他和學校幾位領導,在校園里轉一圈,上面給了個修建兩棟教學樓的項目。
走著走著,正好走到老化學樓這邊,聽到里面掌聲熱烈,忍不住進來瞧瞧。
已經晌午了,正好一起去食堂吃飯,劉青山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和丁校長等校領導商議,就相邀一起吃午飯。
“那今天就吃一次大戶好了。”丁校長也沒有推辭,他也正想了解一下青鳥的研究進度。
一起來到教工食堂,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標準的四菜一湯。
劉青山又加了幾個菜,大家這才坐了幾張桌,閑聊起來。
過春節的時候,學校的這些領導,自然也享受到青鳥員工的同樣待遇,在夾皮溝山貨店那邊,領了一份年貨。
丁校長說起上面蓋教學樓的事情,劉青山正好也提了一下:青鳥出資,在老化學樓旁邊,修建一座實驗樓。
至于用途,青鳥用一小部分,剩下的歸校方使用。
這種好事,丁校長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他有點擔心:劉青山的資金,能承受嗎?
現在人有點多,丁校長自然不好當面詢問,他準備吃完飯后,跟劉青山單獨談談。
正好劉青山也正有此意,于是午飯過后,他就跟著丁校長去了。
結果這一聊,就足足聊了一下午,等到劉青山騎著自行車離去的時候,丁校長還一臉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前。
劉青山跟老大張鵬飛和老二都約好了,叫上許長生,一起吃頓飯,畢竟老三馬上就要前往大洋彼岸留學。
到了大樹下公司,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不過劉青山聽到訓練室里,還隱隱傳來音樂聲,而且還有點耳熟。
湊過去一瞧,只見小凳子和幾個歌手,正在那跳舞呢,伴奏的正是那首“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大樹下有專業的舞蹈老師,劉青山也就興致勃勃地在旁邊瞧著。
一曲跳完,小凳子這才發現他,蹦蹦跳跳跑過來:“老大,我們跳得怎么樣?”
劉青山豎起大拇指。
“提點意見嘛。”小凳子抱著劉青山的胳膊搖晃。
“那我就說了,可不許哭鼻子。”劉青山掙脫出來,戳戳她的腦門:“要我看,還是有點太復雜,應該再降低點難度。”
一旁的舞蹈老師有點暈:這都夠簡單的了好不好,什么下腰劈叉啥的都沒有。
劉青山當然也從大家的表情中瞧出來這一點,于是笑道:
“我們這個舞蹈,是準備在中老年人群普及的,動作當然不能太難,達到鍛煉的作用就行。”
大伙這回總算是有點聽明白了,一名舞蹈老師笑道:“就是按照廣播體操的路子來唄。”
眾人大笑,廣播體操如今就是全民健身操,學生要做,工人也可以做。
從城市到鄉村,到處都能聽到廣播體操那熟悉的口令,看到做廣播體操的身影。
就連央視的二套節目,每天都要播放廣播體操 從五一年的第一套廣播體操,到現在已經是第六套廣播體操:
“擴胸運動,一二三四…”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忍不住想架起胳膊擴一擴。
劉青山也被逗笑了:“功用是一樣的,都是全民健身,不過舞蹈可以自由一些,難度肯定不用太大。”
舞蹈老師表示懂了:“劉總,你創作的這幾段音樂,簡直太有魔力了,聽了就叫人有一種想要跳舞的沖動。”
這是自然,這些曲子,都是經歷過后世那些大媽驗證過的。
大伙今天也不準備再練了,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走到門口,只見門外有幾個人探頭探腦的,等在那里。
看門的都是退役的士兵,自然不是誰都能隨便進去的。
“閨女,能不能把你們的磁帶,給我翻錄一遍?”
一位中年大媽湊到小凳子跟前,這些人里面,就瞧著小凳子好說話。
小凳子還真是熱心:“大媽,您也喜歡跳舞啊,當然沒問題,鍛煉身體,人人有責。”
大媽連連擺手:“不是我,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還跳舞跳六的,那不得叫人笑話死。”
“是我家小子,聽你們這里邊唱的歌好聽,又買不到磁帶,這才叫我來求人。”
守在大樹下門口的,都是附近的街坊,按理說是不應該拒絕的。
可是小凳子卻擺了擺小手:“大媽,那可不行,要是您聽您跳,我就給你翻錄,要是年輕人不行。”
“叫我跳舞?”大媽直拍大腿:“我這都當姥姥的人啦。”
劉青山一瞧,知道這思想轉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就笑著說道:
“小凳子,你就別逗大媽了,趕緊給翻錄一本去。”
這下可壞了,其他幾個守在門口的人,手里也都揮舞著空白的磁帶:“我我我,我這也想錄!”
“劉總,咱們好像又該出磁帶了。”小凳子嘻嘻一笑,就把幾本空白帶都收了。
他們公司,有一套一拖四的翻錄機,正好派上用場。
瞧得劉青山直搖頭:“小凳子,你個小叛徒,公開盜版公司的歌兒!”
劉青山也就是開玩笑,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版權意識,港臺和外國的歌曲,還不是拿過來就唱 至于歌迷私下翻錄,那更是最常見不過,雖然效果差了點,但是省錢啊。
“這不是市面上買不著嘛,放心,等你們出磁帶了,我們肯定都買一本。”
那幾位歌迷七嘴八舌地說著好話,都是街坊鄰居,他們覺得大樹下這家公司還是不錯的。
劉青山也就是說說,索性就一邊等,一邊跟著這些歌迷聊起來。
年輕人嘛,還是喜歡流行歌曲,這時候娛樂還不夠豐富,所以聽歌什么的,最為普遍。
不大一會,小凳子就把磁帶錄完,就一首歌,幾分鐘的事兒。
這些歌迷都滿意地離開,劉青山這才領著大伙,在附近找了個飯店,十幾個人,坐了一張大桌子。
點完菜就開始閑聊,大伙最關心的,還是去港島演出的事情。
小凳子最先忍不住:“老大,去港島演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青山笑而不語,朝著宋雪望望,宋雪畢業之后,就直接加入大樹下,現在已經是副總。
她從包里掏出來一份傳真,正是亞視那邊發來的邀請函。
隨著港島回歸進入倒計時,兩邊的聯系也就越來越緊密,經常會邀請大陸的演員和團體去那邊進行交流。
比如紅樓夢劇組的主要演員,就被邀請去過港島,進行宣傳。
只是因為兩邊文化的不同,鬧出不愉快:港島那邊邀請紅樓劇組的演員都穿上古裝,花車游街。
這在港島,是一種榮耀;但是在內地人眼里,游街可不是什么好事。
劉青山這次,是通過龍騰國際貿易公司,聯系了港島那邊的亞視,自然是一拍即合。
大伙傳看了一遍傳真,立刻就興奮起來,在這個年代,能去港島,那絕對是不得了的事情。
等到飯菜上來,吃吃喝喝,歌手們基本都不喝酒,吃完就各自散去。
到了最后,酒桌上就剩下劉青山同寢的四兄弟。
劉青山給每人倒了一杯酒:“三哥,祝你學業順利。”
張老大則嬉皮笑臉的:“老三,最好領個洋妞回來。”
老二魏兵則表示反對:“不成不成,萬一再被當成上門女婿,老三就回不來啦。”
被他們插科打諢的,許長生心中的離愁別緒,也被沖淡了不少。
他端起酒杯:“哥幾個,家里的爺爺奶奶,就拜托了。”
他本來早就計劃著出國留學的,只是秉承著一句古話:父母在,不遠游。
這兩年,看到爺爺奶奶生活穩定,身體硬朗,這才申請留學的。
最主要的,許長生知道剩下的哥仨,事業都蒸蒸日上,有能力幫著他照顧老人。
至于怎么報答,許長生早就想好了:留學回來,就加入青鳥。
“放心吧,爺爺奶奶那邊,肯定幫你照顧好。”劉青山拍拍許長生的肩膀,又叮囑道:
“到了那邊,不用去打零工,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嗯,許長生點頭。
劉青山繼續說道:“不必省吃儉用,我都給你安排好了,那邊有助學金。”
他已經聯系了肖子厚,不認不識的人都能資助,更別說自己的弟兄。
直接按照最高額度:一萬美金。
再加上許長生在大樹下公司的分紅,支撐起幾年的留學生活,一點問題都沒有。
許長生再次重重地點頭,他知道,這份情義,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
劉青山又把二姐以及錢玉珍的地址和聯系電話都給了許長生,兄弟四人喝到很晚,這才散去。
至于老大和老二,他們在大樹下公司干得挺舒服,根本就不想留學什么的。
第二天,劉青山叫曹小飛開車拉著他,前往影視城。
這個距離有點遠,就沒必要騎自行車了。
順路先到瓦盆窯村,看看李一帆這邊的研究情況。
這邊已經開始動工,正挖地基呢,能得到這塊地皮,還得感謝李大少。
想起李大少,劉青山不由咂咂嘴: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李大少是一名合格的送錢小王子,在劉青山這里,還是很受歡迎的。
劉青山估摸著,以李家的尿性,肯定不會死心,還會來首都這邊囤地的。
瓦盆窯村的民房,都還保留著,暫時做實驗室。
村口有兩個退伍兵在這巡邏,看到劉青山,連忙敬禮。
等進了村,劉青山就瞧見,有幾座房子都東倒西歪的,房蓋和窗戶都沒了。
劉青山也不由心里一驚:不會是爆炸造成的吧?
正琢磨著呢,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傳來,道旁的一個房子里煙塵滾滾,五六個人,連滾帶爬的,從屋門沖出來。
其他屋子里,也有人慌慌張張跑出來,嘴里嚷嚷著:“又炸啦?”
劉青山和曹小飛也連忙奔過去,還好,從爆炸現場跑出來的幾個人,胳膊腿兒啥的,都挺全乎。
而且這幾個人的裝扮也是全副武裝:頭上戴著鋼盔,臉上都戴著鋼化玻璃的面罩,身上也罩著防彈衣。
估計就算上戰場沖鋒,都能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這些保護措施也是劉青山要求的,并且委托小五他們,從部隊里弄出來的。
這幾個人摘下頭盔和面罩,大口大口地喘氣。
劉青山才看清楚,其中一個人就是李一帆,還呲牙朝著劉青山笑呢。
另外一個則是五十多歲,劉青山也不認識,剩下兩名,都是年輕人,看樣子估計是學生。
“劉總來了,沒事沒事,我們都是經受過考驗的老兵了。”李一帆嘴里還開著玩笑。
鋰這種金屬,因為狀態非常不穩定,所以研究鋰電池,還是相當危險的一項實驗。
隨即,李一帆又給劉青山介紹:“劉總,這位是華清的高教授,是研究蓄電池方面的專家。”
這下劉青山倒是有點出乎意料,這兩個學校存在競爭的關系,想不到那邊還有教授肯來幫忙。
不過隨即也就釋然:兩所學校的競爭,是一種良性競爭,并不是那種背后使絆子之類的,當然也存在一些合作。
“高教授,歡迎您的加入,辛苦啦。”劉青山連忙上去打招呼,這么危險的工作,真不容易啊。
高教授面容清瘦,眼睛卻極有神采,他擺擺手:“不算什么,當年諾貝爾研究炸藥,比這個可危險多嘍。”
說完之后,又笑著補充一句:“而且你們青鳥的待遇這么高,我們總要對得起那些獎金才行。”
劉青山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這時候的科技工作者,是如此的可敬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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