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借刀

　　雖然血月明確表示不會給出任何資料，但孤老會隨后的調查頗有收獲。在過去五年時間里，豪斯每年有一到兩個月會回美國休假，與家人生活。每次名叫弗蘭克的深海都會在美國逗留最少一天時間。此外孤老會還發現，住院深海被注射氰化物時，豪斯就在醫院，并且一個月前后的時間內，豪斯只在這家醫院出現過這一次。此外，孤老會找不到深海和豪斯有聯系的信息與資料。

　　深海死亡時梁襲也在醫院，他當時就懷疑是豪斯下的手，因此推測深海和美國人有關。但這種想法只限于自己與卡琳之間的交流，并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塞拉在瀏覽深海、豪斯資料后，又搜索了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考斯特，似乎這三者之間有聯系。

　　梁襲此前聽說考斯特表面上是美國人討厭的對象，實際上卻是美國扶持的歐洲大老。加之考斯特熱衷于創辦小血月，聽起來深海、豪斯和考斯特是具備一定聯系。

　　錄音最后錘石道：“我們要找豪斯談一談。”

　　談你妹，你出一個錄音和一個替死鬼克里斯，自己就得冒大風險卷入這件事。自己還想借你的刀，你XX的老想借自己的刀。

　　克里斯開口：“我是錘石…”

　　梁襲道：“等等，沒必要把克里斯卷進來，我們直接談。”

　　克里斯停了一會道：“你覺得你可信嗎？”

　　梁襲正色道：“或許我們之間有些矛盾，但是請相信我的人品。”

　　克里斯道：“不，我們合作規則很簡單，如果你嘗試利用技術手段破解手機定位我的位置，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

　　梁襲疑問：“現在技術可以定位非智能手機嗎？”

　　克里斯心中一怔：“應該能吧？”

　　梁襲道：“可是諾基亞沒有流量。”

　　克里斯道：“按照電話號碼進行定位？”

　　梁襲道：“你不用學他那劍人語氣。”

　　克里斯額頭冷汗，點頭，一會道：“梁襲，我相信你，請你相信我，我們需要與豪斯正面交談。”

　　梁襲道：“假設塞拉之死與豪斯無關，什么都得不到。假設塞拉之死與豪斯有關，不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還會增加我等的危險。”梁襲知道豪斯在血月邀請中受雇一位大老，基本可以確定大老就是考斯特。梁襲并不奇怪他們兩者存在聯系。

　　克里斯問：“你有什么看法？”

　　梁襲道：“根據我的調查，我得出的結論和你們的結論并不一致。我認為塞拉發現雇主持有深海電腦，我和北區刑偵部羅密歐根據這條線追查，查到了考斯特、貝當與菲爾。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貝當與菲爾有親密關系。”

　　錘石克里斯消化很久：“與塞拉之死有什么關聯？”

　　梁襲開始說明自己和羅伯特追查過程，發現辛巴指紋，以錘石的身份與辛巴交談，發現了很多蜘絲馬跡。通過這些線索鎖定了深海電腦是導致塞拉死亡的原因，進而追查菲奧娜，地中海。最終發現深海電腦落在了貝當手上。

　　錘石克里斯聽完半信半疑，他對貝當并不熟悉。梁襲說了這么多有關大人物，還有羅密歐陪同，甚至告知自己冒充錘石向辛巴套話，其中細節讓錘石克里斯不能不信。錘石克里斯問：“如何證明你的想法是對的？”

　　梁襲道：“貝當現在在女子監獄服刑，把她弄出來審一審。”直接簡單粗暴。因為貝當的舔狗是法國新貴，加之貝當本身和家族的影響力，導致法國領事館對貝當極為關注，想在監獄內下黑手難度很高，很容易被對方抓到把柄。

　　錘石克里斯權衡一會：“這并不難。”最壞的情況是梁襲撒謊，貝當和塞拉遇害無關，己方只是冒點風險。不過鑒于對梁襲人品的了解，錘石克里斯問：“貝當有什么特殊背景嗎？除了舔狗和家族之外。”

　　梁襲回答：“根據我們的調查，貝當極可能是圣旗的二當家，二公主。”

　　錘石克里斯恍然：“你想我們幫你反恐。”

　　梁襲道：“不，一事歸一事。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想你們幫助我反恐，逼迫貝當說出大當家的身份，這也算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誠實的說，我無法確定貝當就與塞拉之死有關，我只是有這樣的推測。我有個提議，審問貝當后，如果和塞拉死亡有關，你向我道歉，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如果和塞拉之死無關，與反恐有關，我不僅向你道歉，還讓波比支付給你一筆勞務費。”

　　錘石克里斯再次權衡，聽起來感覺梁襲借自己的刀進行反恐。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為民除害同時還能賺一筆。錘石克里斯問：“多少？”

　　“你等等。”梁襲撥打電話：“波比，這邊需要一個冤大頭…哈哈…說漏嘴了…”

　　梁襲無奈掛斷電話：“他親自過來，你二十分鐘后再打電話。”出點錢嘰嘰歪歪，還非得親自參與。

　　錘石克里斯：“好，我20分鐘后再打電話。”

　　克里斯道：“他掛了電話。”

　　梁襲立刻連線菲奧娜：“52分11秒掛斷電話。”隨之說明情況。

　　克里斯險些掐死這個王九蛋，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自己竟然信了他幾分，沒想到已經布置天羅地網就等自己朝里跳。別人合作是共贏，與梁襲合作他不僅要贏，而且還要把合作者一起吃掉。

　　菲奧娜：“你個笨蛋，你讓克里斯給你手機打個電話不就有號碼了嗎？”

　　“也對哦。”梁襲對克里斯道：“用諾基亞給我打個電話。”

　　克里斯裝模作樣拿出手機查詢梁襲電話號碼，再用諾基亞撥打電話，梁襲和克里斯都聽到語音提示，本機為子機不能撥打電話。對此梁襲和克里斯都表示不理解，菲奧娜查詢后才得知，這是一款冷門的子母機，子母機之間可以聯系，子機不具備撥打電話功能。其設計的初衷是讓孩子使用子機，這樣一來，孩子只能和自己父母聯系，無法使用手機做其他事情。

　　諾基亞鼎盛時期一直在研究各種手機技術，五花八門的功能無其不有，有4100萬像素的攝像頭，超靈敏觸控，聚碳酸酯外殼，2.5D弧邊玻璃，無線充電等等，可惜他們屏蔽了智能機科技路線。

　　不過菲奧娜畢竟是菲奧娜，通過梁襲準確匯報的掛機時間進行追查，告訴梁襲一個不幸的消息：“母機的位置在北極，顯然錘石有備而來。孤老會內還是有能人，幫錘石設置一條安全線路不是問題。”

　　梁襲回答：“在我預料之中，如果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配與我合作。我這邊先處理塞拉和貝當的事，找機會再干他吧。”

　　菲奧娜：“好，我也會持續追擊號碼，有進展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再見。”

　　“再見，嗨，克里斯再見。”

　　克里斯回應：“再見。”他和菲奧娜屬于不太熟的關系。

　　十五分鐘后，波比車隊殺到，虎生生的開門，見到梁襲就質問：“你XX的，這么好玩的事不叫我？嗨，克里斯。”

　　梁襲轉移話題：“他現在叫克里斯錘石，是錘石的代理人。”

　　“哦？”波比疑問。

　　克里斯解釋了前因后果，波比點頭：“我們都是塞拉的朋友，本就應該團結在一起找出真兇為塞拉復仇。要什么錢？”

　　梁襲解釋了貝當的事，波比聽完道：“一千萬之內。”

　　“這么豪？”梁襲和克里斯驚道。

　　波比回答：“如果能消滅最大的恐份，徹底解決圣旗，我認為一千萬太值了。”

　　幾人交談閑聊中，克里斯偷偷按了按手機側面鍵，子機立刻呼叫母機，母機掛斷后，撥打子機電話，克里斯拿出手機，大家看見一閃一閃的來電燈光，梁襲點頭示意克里斯接電話。克里斯按下藍牙，錘石克里斯道：“20分鐘到了。”

　　梁襲輕聲道：“20萬。”

　　克里斯沒反應，等待一會錘石克里斯道：“我說20分鐘到了。”

　　梁襲加大點聲音：“30萬。”

　　克里斯問：“他問你在說什么，聲音太小，接收器無法收納你的聲音。”如果不是自己防備的緊，已經跳坑。雖然駭客技術人員搞出了一套可行的設備，但是架不住梁襲無知，無知就會胡亂懷疑。

　　沒錯，梁襲確實有點懷疑諾基亞這套設備，他倒不認為克里斯是錘石，他認為錘石是不是在偵探社安裝了竊聽器。和小人過招，不得不防。梁襲之前做了幾個設想，沒想到錘石會利用克里斯當傳話筒，否則早就安排人監控克里斯。

　　梁襲也是小人？不，這是策略，謀略。反倒是錘石這么防著自己，梁襲認為錘石才是真小人。

　　梁襲道：“50萬英鎊。”

　　克里斯牙根一咬，回道：“太少了。”

　　梁襲震驚：“我們在尋找殺害塞拉的兇手。即使貝當和塞拉遇害無關，還可以挖出圣旗大公主，還額外有50萬英鎊的獎勵，你嫌太少？你還是不是人？天天滿嘴的仁義道德，吃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波比開價是一千萬，這也差太多。但是梁襲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不接50萬，極可能引發梁襲的懷疑。克里斯似乎在傾聽錘石克里斯的回復，內心糾結很久后道：“多少加一點。”話一出口就后悔莫及，太丟人了。但是丟人能多拿點錢的話就丟人吧。圣潔的靈魂必須遭受屈辱才能顯得偉大。

　　“60萬。”梁襲報價。

　　波比在一邊吃點心，他才不管梁襲和錘石之間的破事，反正自己開出價格，梁襲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克里斯觀察到波比沒有任何介入的意思，無奈道：“好，60萬。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你們在監獄安排人員誘捕我們的人，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梁襲道：“聲明：我絕對不會監獄安排人，你們的人如果栽了，最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水平，別來冤枉我。其實你用屁股想一想都知道，我如果對小嘍嘍有興趣的話，辛巴還能快樂的與新女朋友一起生活嗎？”

　　波比一邊道：“錘石你會不會碰瓷？故意讓人被獄警抓住，然后來敲詐我們。”

　　克里斯不想回答這問題，道：“好的，等我們的消息。請拿紙筆記錄一個郵箱。”

　　梁襲把紙筆給克里斯：“錘石，不是我看不起你。塞拉去世后，你竟然嚇得連郵箱都換了。”

　　克里斯也不想回答這問題，裝著沒聽見，一邊念一邊寫出郵箱地址，并且裝模作樣的重復了一遍。藍牙燈滅，表示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克里斯暫時留下來喝茶聊天，希望多打聽點情報，可是梁襲不想克里斯卷到這件事中，也擔心錘石和克里斯通訊時，克里斯說漏了嘴，因此沒有告知自己借錘石來挖大公主，順便讓大公主滅掉孤老會的想法。

　　克里斯再次見證了梁襲的無恥。不一會菲奧娜偽裝成維修管道的工人上門，對藍牙和諾基亞進行了檢查，告訴梁襲，這玩意被改裝過，手機和藍牙是配套的，做手腳很難不被對方發現。

　　在座的四個人全部是塞拉的朋友，或許他們是塞拉不多的全部朋友，在梁襲隱瞞動機情況下，大家聊起來頗有一股不為塞拉復仇，誓不罷休的氣氛。這也讓錘石克里斯相信梁襲在這件事上是認真的。

　　英國這座普通女子監獄沒有高墻和鐵絲網，監獄建立在小山丘，周邊為平地地形。瞭望塔上的警衛視線覆蓋周邊數公里。監獄中多是兩年以內的短刑罪犯，日常生活豐富。通常來說她們也沒有越獄的必要，原本最多兩年的刑期，一旦越獄那就是重罪，五年起步。由于刑期都短，因此也難以生成獄霸，有時候還沒了解清楚一個人的背景，她就被釋放了。

　　雖然如此，但相對于北歐監獄來說，英國人已經夠狠的。實際上地球上就沒有其他監獄敢和北歐監獄比豪華，比舒適。

　　犯人生活好，獄警工作也輕松。如果發生暴力傷人，傷人者自然會離開這所監獄。但是貝當的到來讓監獄煩不勝煩。每隔一到兩天，法國領事館就會派人來給貝當體檢，詢問是否遭到虐待，詢問生活情況。導致監獄在日常放風活動時間對貝當特別注意，生怕她磕了碰了。這無形中就給孤老會增加了偷人的難度。但畢竟是孤老會，都是精兵強將亡命徒，區區普通監獄怎么能擋得住他們。

　　礦石團兩人死亡，另有兩名打手還在。芬妮特意給了克里斯一個四人組，芬妮詢問克里斯需要打手的原因時，克里斯拒絕回答。石灰是礦石團六邊形全能戰士，他負責行動指揮，錘石負責行動計劃。

　　貝當上吐下瀉被救護車送走，開救護車的人就是大理石。一個簡單實用的計劃，輕松將貝當從監獄中偷了出來。注射藥物后昏睡的貝當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潮濕的地下室，一盞古樸的電燈將窄小的地下室一覽無余的展現在貝當面前。

　　與此同時，孤老會四名打手歸隊，當芬妮得知劫持的人是貝當時當即驚呆。芬妮立刻聯系錘石克里斯，克里斯告訴芬妮，人已經被梁襲接走。芬妮非常驚訝梁襲為什么要如此強勢介入貝當的事中，難道傳聞梁襲和圣旗過不去的原因是真的？真是因為第一次瑪利亞醫院遇襲事件？